張公公此刻一副擔(dān)驚受怕的樣子還是不肯讓她走,再看那禹瑾澤扁著嘴一臉委屈卻不敢吭聲的樣子,她又有些為難。
這一路匆忙,她連面紗都掉了,怎么這張公公怎么難纏?
“我會讓幾個護衛(wèi)過來的,也不知道平常跟著你家王爺那幾個護衛(wèi)今兒哪兒去了!”她嘴上有些埋怨,實際上是在不動聲色地觀察張公公的臉色,想知道這件事情蹊蹺在哪里。
張公公這才面有愧色,隨即開口:“這還是十二殿下吩咐的,說我們家小王爺若是想圍觀這次的拋繡球儀式就不要帶著那幾個護衛(wèi)站在那下面的人群中,免得有人不小心接到了繡球而別人礙于我家小王爺?shù)拿孀硬桓襾頁尅?rdquo;
張公公說的是事實,不過后面的話是他自己揣測的,也并沒有猜錯,禹修航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禹修航?”她的臉當(dāng)即就黑了下去,死也沒想到這事兒竟然還是自個兒師弟搞的鬼,剛剛問那個話不是打自己臉么?
索性也就不樂意去幫他忙了,反正這些黑衣人也不能奈何得了他,更厲害的她都見過呢!
再看那小王爺,就蹲在石頭后面,拿著一根小棍子安靜地戳地上的螞蟻。
“那我守在這里,再等片刻再出去探情況,不過你們到底把那幾個護衛(wèi)打發(fā)去哪里了,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怎么還沒有找過來?”以禹修航的武力,再算這些黑衣人的數(shù)量,解決起來應(yīng)該也花不了太多的時間。
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又退到張公公的身邊,從袖中掏出一團紫色紗布狀的東西就往張公公手里塞。
“有人往這邊過來了,待會兒如果有人圍攻你和小王爺,就拿著這里往他們身上一抖!”她指著那團紗布凸出的一角說道。
“這里面是什么?”張公公拿著這東西不停打量,覺得很是奇特。
“劇毒!”她干脆地回答了這話,耳朵還是警惕地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媽呀!”張公公的手一抖,被她眼睛一掃又好好拿穩(wěn),看了一眼那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的禹瑾澤,那張老臉幾乎又皺出了幾個褶子。
她沒有想到,任務(wù)失敗的幾個黑衣人逃走的方向正是她選擇的這人煙稀少的方向,這未免也對這沈府太熟悉了吧!
不過,也不排除事先踩點的可能!
再顧不得張公公的反應(yīng),她執(zhí)起白鞭又踢起幾顆碎石,正好打中幾個翻墻的黑衣人。隨著吃痛的悶哼聲起,張公公也下意識攥緊手上的東西,又快速地看了禹瑾澤一眼。
不看還好,這一看……
本來好好地躲在巨石后面戳螞蟻的他此刻拿著手中的小棍子茫然地站了起來,看向了圍墻的方向,這不是找死么?
“哎喲,小祖宗喂,快蹲下!”張公公的臉整個皺得像朵菊花卻比菊花難看百倍,苦楚著的表情只讓禹瑾澤發(fā)笑,卻并沒有聽他的話蹲下。
“乖,蹲下!”宜晴用哄小孩的方法說了一句,然后禹瑾澤竟然真的就蹲下去了。張公公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敢情自己伺候小王爺多年還不如一個長得漂亮的年輕女子呢!
只是已經(jīng)有黑衣人再一次冒險翻越了過來,并且在中了她用腳踢起的石頭的情況之下竟然還頑強地翻身下來。
只是他還未來得及站穩(wěn),就吃了她一鞭子,隨即提刀來砍。她不過是一個飛踢就把那黑衣人的刀踢掉,又用鞭子卷起猛地送入他的腹部,不過三兩下就解決掉了。
張公公何曾看見過這般的場面,一看她還猛地收了鞭子順帶抽出了刀子,那鮮血一撒,直接整個人的腳都軟了。
這女人簡直就不能用悍婦來形容嘛,根本就是個女羅剎!
而她對付這個黑衣人的間隙,又有幾個黑衣人翻墻而來,落地之后看見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張公公,直接就提刀繞過她走了過來。
張公公恐懼得也不知道喉嚨里發(fā)出了幾聲怪聲,更顧不得看蹲著的禹瑾澤,按照宜晴說的辦法抽了那一角一下,隨即把整個紫色的團狀物扔向那黑衣人。
甚至他自己都沒有看清那里面撒出來的是什么,那只是用刀觸到的黑衣人就直接倒地了。
張公公恐懼地后退幾步,余光落在了禹瑾澤藏身的巨石,又怕待會兒沒有保護他,只得再上前幾步,看著那波及范圍內(nèi)還在頑強掙扎沒有倒的一個黑衣人,猶豫著要不要邁步。
宜晴解決掉眼前的一個黑衣人,轉(zhuǎn)頭看見這樣的情況,隨即將地上一把帶血的刀用鞭子卷起扔到張公公的腳邊。
“用這個先自保一下!”說完她一個縱身躍到巨石之上,手起鞭落那離張公公最近的一個黑衣人就被她狠狠打倒。
在這個間隙,張公公已經(jīng)撿起了腳下那把刀,只是這猛地一近距離看見血,蹲下再起來的時刻,只覺一陣暈眩。本想勉強撐著,畢竟這種關(guān)鍵時刻還得保護小王爺,只是踉蹌地退后兩步之后實在撐不住,身子一歪就倒地了。
“張公公!”她有些錯愕,怎么偏偏在這個時候他暈倒了?
與此同時,眼尖的黑衣人發(fā)現(xiàn)了禹瑾澤就藏在巨石后面,幾個人眼神一交換,立刻有人作逃跑狀往另一方向跑去。
這樣的雕蟲小技她自然已經(jīng)識破,不過是想借機呈包圍之勢解決掉禹瑾澤或者自己而已!
用隨身的綢帶把正蹲著的禹瑾澤整個人一卷,猛地一提,他就在片刻之間被帶到了她的身邊,一齊在巨石之上站定。
在黑衣人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的時候又用鞭子卷起一堆細碎的草葉輔以內(nèi)功呈天女散花式揮向了正前方的幾個黑衣人,又奪過禹瑾澤手中用來戳螞蟻的小棍子直接折做兩半丟向試圖從另一邊包抄的那兩個黑衣人。
那看似毫無殺傷力的草葉由于融入了她的內(nèi)力,在掀起的風(fēng)力指引下看似毫無規(guī)律地一齊打向那幾個黑衣人,就是他們齊齊一邊拿刀擋一邊后退,也并未阻擋其中許多的草葉,身上中招,先是一陣酥麻,隨即是鉆心的劇痛。
至于那兩個被小木棍打中的黑衣人雖然比這情況好許多,但是那痛意也不是蓋的,悶哼之后,干脆就真的往原地方向逃跑了。
“這草……”這邊的其中一個黑衣人看著自己的傷口,總覺得有些不對,這痛意怎么跟擴大了十倍似的?
“這草里被我以內(nèi)力揉進了點劇痛粉,所以你們現(xiàn)在感受到的疼比平常的疼多六倍而已!”她那“而已”兩個字說得輕描淡寫,好似這痛就不深刻不難熬了似的。
這幾個人明顯被激怒了,一起沖了過來,她一手用鞭子打向一個人,一手迅速抽掉纏在禹瑾澤腰上的綢帶,猛地向那幾人舞去。
纏住幾人之后,又猛地抽起鞭子狠狠往那幾人的脖子一掃,那勁道足以讓他們皮開肉綻,而脖子皮開肉綻的話,那就簡直了!
有兩個人直接就翹了辮子,而另外兩個受傷輕點或者皮略厚,一使勁掙扎掉這綢帶,又被她猛地來了一鞭子。
她奪過其中一個人的刀,猛地一揮,這剩下的幾個人也總算是解決掉了。
正巧,這個時候禹修航帶著人過來了,總算也有人去追剛剛逃走那兩個,順便處理一下這里的尸體。
早知道,剛剛她就不下重手,留個活口也好?。?/p>
她還沒來得及有再多的懊惱,卻見禹修航一臉驚異地看著自己。有什么好看的,沒見過自己一身帶血的樣子么!
她不過就是受了點皮外傷,然后拿著鞭子的那只手掌心有點疼而已。
至于另一只手還是很舒服的。
等等……
另一只手!
這只手什么時候被禹瑾澤牽著的?
跟著禹修航前來的一干人全都看見了,她臉突地一燙,隨即一個側(cè)身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手從禹瑾澤的手中掙扎出來。
肯定是剛剛她將纏在他腰上的綢帶抽走之后,他怕自己站不穩(wěn),這才牽住了她的手,她也專注于對付眼前的黑衣人,所以算是默認了他的動作。
別讓她確定這個家伙是真的裝傻,不然非弄死他不可!
“十二哥,你們抓到活口了么?”跳下那巨石,她兩三步走到禹修航的面前,問了這么一個關(guān)鍵的問題。
“沒有。”不然他也不會這樣追上來,都說窮寇莫追,但此事茲事體大,到時候調(diào)查的擔(dān)子也可能還會落在她的身上。
不過,他突然覺得,她此刻對自己“十二哥”這個稱呼有些諷刺。說不定沒多久她身份一邊,連這么一個稱呼都不能再保有了!
“你們幾個,往這個方向去追!他們受了傷,走不了多遠!”她直接越過禹修航指揮他身后的那些人,然后又立刻轉(zhuǎn)身走到張公公的面前,拿起他的手就把了把脈。
還好,只是暈了過去而已,沒有中她給的那種劇毒。
按了按他的人中,他這才幽幽轉(zhuǎn)醒,先是看了看她,又偏頭去尋找禹瑾澤,這不看還好,一看立刻就掙扎著站了起來。
原來這個時候禹瑾澤正試圖從巨石上面爬下來,趴在那里不上不下的,看起來十分的滑稽,但這個樣子在張公公的眼里可就不是滑稽了,而是危險!
“哎喲,我的小祖宗喲!”張公公去給禹瑾澤做了人肉墊子,才讓他得意順利從那巨石上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