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到沈從業(yè)夫妻的喬遷之喜,甚至說還在整理和清掃新屋的時候,沈從業(yè)又迎來一個好消息,那便是有主考官舉薦,皇上看了他科考文章,讓他入京覲見。
看樣子是福不是禍,這是多少年修來的福分啊!
匆匆交代了幾句,他就跟著宣旨的人去了,去了兩日還未回來,京城那邊又傳來一道圣旨,竟是將沈宜晴封為郡主的旨意!
這其中,是有什么差錯么?
宣旨的人明明白白形容了她的身份,江南首富之女,訣忶真人首徒沈宜晴??蛇@和封為高高在上的郡主好像也并沒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甚至師父什么時候被封為欽天監(jiān)少卿的她也不知道。
不是說師父不喜為官,閑云野鶴么?
怎么就攬上了這么個官職?而被封為盛德郡主的她,更是來得莫名其妙。
這圣旨下的原因是什么她還未想明白,就有一波的人上門道喜了。沈從裕首先見了沈從斌夫妻倆以及府尹大人夫妻倆,其他有生意來往的也應(yīng)付了一下。
當晚沈宜晴不過剛剛放走一只信鴿,閨房的門就被敲響了。
“小姐,是我!”冬俏的聲音有些神秘,對于這個時候都還清醒著的她,除非是有什么大八卦,不然根本不至于睡不著還來擾自己。
“進來吧,何事?”她作出一副倚窗看書的慵懶模樣,面上跟平素一般淡淡。
“是的,小姐!”冬俏進來后,門口還站著笑得一臉狡黠的綠寇。
“哦不,郡主,剛剛老爺送走了那些前來道賀的賓客,可又迎來了幾個不速之客!”冬俏興奮得眉毛一挑,雙眸熠熠閃光,看來這一次的事情真的是大發(fā)了。
“這個時候還能有誰會來?”她托腮,也不懂冬俏賣關(guān)子的緣由。
“是那州郡知府夫妻倆和那二公子!小……郡主你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獊韱幔?rdquo;冬俏怎么都還不適應(yīng)新的稱呼,所以說話一涉及稱呼怎么都有些不自然。
“不是還想著娶我吧!”宜晴作“嚇得書都掉了”狀,臉上全是震驚,如果只是為之前得罪他們府上而道歉的話,也斷不應(yīng)該幾乎全家出動才是。
這狀況不妙!
“我看就是,之前鬧得滿城風雨的,說小姐你克父克母克夫,還騙人!現(xiàn)在事實證明那些不過是流言,小姐突然如此的大富大貴,恐怕多得是人覺得自己瞎了眼!”冬俏說得義憤填膺,之前怎么也都覺得小姐的長相是個有福氣的,那些流言真是害人!
現(xiàn)在一道圣旨下來,不但證明訣真人真的是小姐的師父,還證明了其它流言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一個絕世高人會收一個不詳?shù)娜藶橥浇o自己找晦氣么?
“流言而已,我何時在乎過?”她從回府至今,在乎的唯有一點,到底是誰害死了母親!
府里的這些個姨娘,除卻文姨娘,看起來都是些成不了氣候的。從藥理查起吧,十年前還存在的藥鋪也就那么幾家,可是事情誰記得?
加上有些特別的藥又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買到的,現(xiàn)實中深藏不露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我們就見不得人家詆毀小姐!”綠寇在門口來了一句,捏著小拳頭一副認真的樣子。
現(xiàn)在小姐被封了郡主,她們四個丫鬟更是揚眉吐氣,就連之前一點點的疑慮都消了。
宜晴只是笑笑,站起身來又把書放好,準備去會會這知府一家人!
“那些人會污了眼睛的,小姐你真要去看?”冬俏的確也想去看熱鬧,但是小姐身子金貴,就怕那幾個人不識抬舉會沖撞了這善良的小姐。
“有熱鬧為何不去看,我過去的生活太單一乏味,是時候看看不同人的嘴臉了!”她心情并不是很好,純粹只是因為被封郡主一事直接關(guān)聯(lián)了十二皇子,現(xiàn)在沈家只怕是想不引人注意都不成了!
“也是,污了眼睛用清水洗洗就成了!”綠寇在門口俏皮插話,又對冬俏吐了吐舌,兩人的眼神往來也讓宜晴不由失笑。
這么吐槽人家堂堂一個知府,真的好嗎?
這時候就連紅玉以及春喜都沒有睡,穿戴整齊準備一同前去給她撐場面,見此狀況她也沒有說什么,只管領(lǐng)著她們徑直出了依蘭院。
到了大廳之外,倒是意外地見著了盛裝打扮的沈宜茜,沒想到這個時候她也沒有睡。
在這探頭探腦的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本想徑直繞過她,沒想到她倒露出一抹粲然的笑來,又迎上來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自己行了個禮。
“郡主姐姐好!”
那四個字的稱呼聽起來還真是別扭!
“不必多禮,妹妹怎么這么晚還不睡?”本就是客套話,她說得很溫柔,眼光倒是飄向了這大廳之中。
“回姐姐的話,聽說府上來了特別的客人,就來看看!”沈宜茜這會兒收起了驕傲清冷的表情,說話倒是也溫柔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