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文文給我回了條短信:我猜的呀!
我伸出大拇指:“裝傻充愣,好功夫!”
代文文還是一臉憂郁,跟短信里的她完全不一樣。
知道她在說謊,但是卻不忍心去逼問她,看到她內(nèi)心和外表表現(xiàn)出來的差距這么大,總覺得她心里其實很脆弱,這種脆弱的女生很容易能勾起人的保護欲,所以很想探明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然后幫她解決掉心里的結(jié)。
代文文繼續(xù)低頭玩兒手機,我在手機上按出一條短信發(fā)給了她。
她收到我的短信愣在當下,抬頭滿臉憂郁看著我,撫了撫眼鏡低頭回復我一條短信:對不起,可是我已經(jīng)有朋友了,你還會理我嗎?
我聳聳肩,代文文在這兒坐了會兒離開。
我苦笑著看了看手機,剛才給她發(fā)的短信內(nèi)容是:以后跟在我身邊,做我的朋友。
雖然被拒絕了,卻沒放在心上,給馬文生打去一個電話,拜托他幫忙找暗紅色的朱砂石,剛好這個時候張笑笑打來電話,接通后問:“你有空嗎?”
“有空,怎么?”我舒展了一下身子。
張笑笑說:“能出來見面嗎?我有事情找你。”
說實話,對張笑笑我沒有半點厭惡之心,但是因為她是張嘯天的妹妹,所以我很不愿意跟她接觸,不過又不好拒絕,就點頭答應(yīng)了。
出門在青蛙酒吧見面,張笑笑依舊穿著她的那身職業(yè)裝,她準備進去,我說:“里面太吵,那邊兒有候車月臺,去那兒。”
張笑笑恩了聲,隨我一同去旁邊的月臺坐下,我問她什么事情,她說:“就是有些無聊了,我沒有朋友,我哥哥這幾天也不跟我說話,所以才來找你的。”
“你哥哥在做什么?”其他的事情我不在乎,張嘯天的動向我不可能不在乎。
張笑笑說:“他現(xiàn)在每天都用手機發(fā)短信,也不跟我說話了,還不讓我看短信。”
我恩了聲,幸好今天出來了,不然就不會知道代文文發(fā)短信的另外一方就是張嘯天了,沒想到這樣一顆炸彈竟然埋在我身邊。
我又問:“除了發(fā)短信,你哥還在做什么?”
張笑笑回答說:“也沒什么了呀,每天除了發(fā)短信就跟他師父一起關(guān)在屋子里,一關(guān)就是一整天。”
我已經(jīng)聞到了危險的味道,預感到暴風雨就要來了。
問了一陣關(guān)于張嘯天的消息,我找理由說有事兒先走,張笑笑卻叫住我:“我想學法術(shù)。”
我想了想,心說暗紅色的朱砂石肯定是張嘯天讓代文文找的,讓張笑笑去找的話,也算是給張嘯天一個警告,告訴她代文文這條線已經(jīng)被我發(fā)現(xiàn)了。
所以說道:“可以,你先去找一塊暗紅色的朱砂石,找不到就去問問你哥,他可能有辦法。”
找了個借口先一步離開,直接去了馬家,因為現(xiàn)在是晚上,馬文生已經(jīng)睡了,只有馬蘇蘇還在客廳里看書,我進去,她馬上起身說:“我去叫爺爺。”
馬文生不一會兒下樓來,馬岡夫婦也下樓來了,見我很是熱情。
馬文生說:“這么晚過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預感到張嘯天接下來可能會有一系列的行動,我只是來通知馬家小心一些的,將知道的有關(guān)張嘯天的消息跟馬文生說了一遍。
馬文生眉頭緊皺,神情嚴肅跟我說:“張嘯天的師父是正規(guī)的趕尸道道士,正規(guī)的道士有他們的規(guī)定,不能隨便插手這些恩怨紛爭,但是如果張嘯天師父要出手對付你的話,你真應(yīng)該小心一點。”
我問道:“他師父很厲害?”
馬文生點點頭:“十六年前你們趙家和張家聯(lián)合驅(qū)鬼事件中,就有張嘯天師父的蹤影,他師父叫索孝明,你爺爺和他交過手。”
“結(jié)果呢?”我緊張問,按照他們這些支離破碎的說法,我爺爺應(yīng)該是張家和陳家的第一人,實力超越了正規(guī)道士,我可以從我爺爺和他交手的結(jié)果來判斷他的實力。
馬文生手指輕輕敲著膝蓋,說:“你爺爺和索孝明交手的結(jié)果,你爺爺慘敗,三魂七魄被索孝明勾去了兩魂四魄,最后還是陳家請一位道門有聲望的老前輩出面,索孝明才答應(yīng)把你爺爺?shù)幕昶欠呕貋?。當然,那個時候你爺爺接觸法術(shù)時間不長,索孝明已經(jīng)修道很多年了。”
現(xiàn)在陳文還沒回來,在奉川能幫到我的人只有馬家,如果那個索孝明真的跟馬文生說的這么厲害,我處境確實不是很好。
馬文生緊接著又說:“我馬家跟宿士派有些淵源,索孝明應(yīng)該不會明目張膽對付馬家。這一陣你就呆在馬家,等風頭過了,你再外出。”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會來的。”我說了句。
和馬文生說話期間,我手機響起來,是張嘯天的號碼,馬文生也看見了我手機屏幕上的名字,讓我接通。
接通后我說:“呵,你挺閑的。”
張嘯天淡淡說:“你讓我妹妹找暗紅色的朱砂石?”
“怎么?有什么問題?”我反問了句。
張嘯天說:“你早就跟你說過,你和我的事情別牽扯到我妹妹身上,你這是準備把她牽扯進來?”
我揣著明白裝糊涂:“就是讓她幫忙找一塊朱砂石而已,這也叫牽扯進來?難道朱砂石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張嘯天停頓了幾秒:“看來代文文那條線你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那我就放棄掉那條線,我不用代文文那條線,你也別對我妹妹怎么樣,要是敢傷害我妹妹一根毫毛,你就等死吧。”
“那得看我開心不開心。”被人威脅我可不樂意,說了這么一句。
張嘯天冷笑了起來,笑了好一會兒說:“這是你逼我的,既然你不愿意答應(yīng),那我也不打算放棄代文文這條線了,你傷不到我妹妹。”
說完掛掉電話。
代文文相當于紅眼鬼怪,我到現(xiàn)在能應(yīng)付的最高的也不過是白眼,如果他發(fā)動代文文來的話,我還真有些難以應(yīng)對。
馬文生一直聽著,聽完對我說:“看來張嘯天打算全面對你出手了,這幾天你就呆在我們馬家,剛好蘇蘇這幾天在家,你和她也好有個照應(yīng)。”
我婉拒了馬文生的好意,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再說,這不還沒開始交鋒呢嗎,我又不一定會輸。
囑咐馬文生他們預防張嘯天的報復后,我離開馬家。
一出門就給趙小鈺打了電話:“出來一下,在濱江公園等我。”
趙小鈺恩了聲,我掛掉電話,步行到濱江公園,趙小鈺已經(jīng)在等我了,江風撩動長發(fā)飄舞,別有風姿,趙小鈺有些不好意上前問:“這么晚叫姐姐出來做什么?這算是約會嗎?”
我直接說:“你們辦案的時候應(yīng)該會復制別人的卡,你有門道幫我復制一張張嘯天的卡嗎?”
見我說正事兒,趙小鈺有些失望:“是有門道,不過這是違法的事情,要審批的。”
“我負責。”我說。
趙小鈺這才說:“跟我走。”
趙小鈺之后開車將我?guī)У搅朔畲h的電器城,進入一家名叫‘李磊專修’的門市,進去里面一個體型微胖的年輕男子正擺弄面前的電腦主板。
我走過去直接說:“幫我辦一張監(jiān)聽卡。”
路上趙小鈺跟我介紹過,這胖子叫李磊,大學是學計算機的,編程天才,警方經(jīng)常找他辦監(jiān)聽卡。
李磊抬頭看了我一眼,認出了趙小鈺:“趙警員,你介紹來的?有上面的手續(xù)嗎?”
“一會兒補給你。”趙小鈺說。
李磊卻直接拒絕:“沒有手續(xù)不干,這是犯法的事兒,你們?nèi)フ覄e人。”
趙小鈺也給我介紹過,他嘴巴上雖然會拒絕,但是只要給到一千塊錢以上,他絕對會答應(yīng),所以我說道:“五千塊錢。”
李磊直接拍桌子,一臉笑意說:“好,就算你要監(jiān)聽你們局長的卡,我也能辦到,不過,你得把電話號碼弄來。”
張嘯天的電話號碼我倒是有,不過不確定他和代文文聯(lián)系的是不是那張卡,就給張笑笑打了個電話,直接問:“你哥哥這幾天發(fā)短信是用的哪個號碼?”
張笑笑沒半點懷疑,直接告訴了我:“135……,你要找他嗎?他就在書房里,我可以把電話給他。”
“不用,對了,別告訴你哥我找你問過號碼。”我說。
張笑笑有些猶豫,不過還是答應(yīng)了。
我將電話號碼給李磊,李磊啪嗒啪嗒在電腦上敲了起來,邊敲邊說:“這要侵入移動的數(shù)據(jù)庫才可以,這張卡所有發(fā)過的消息,打過的電話都能看到。”
李磊說完敲了一下回車鍵,一串數(shù)據(jù)出現(xiàn),我看了下。
這張卡是一個月前辦理的,剛好就是代文文死亡的那會兒,辦來沒有打過電話,全部發(fā)的是短信,發(fā)短信的對象正是代文文。
“看看短信內(nèi)容。”我說。
李磊恩了聲,再在鍵盤上敲了幾下,再一個回車,短信全部展現(xiàn)出來。
一共上千條,全部是發(fā)給代文文的。
我一條一條瀏覽。
原來代文文和張嘯天根本不認識,代文文被封在墻壁之后變鬼,那個時候的代文文身處一片黑暗,滿是恐懼和無助,恰恰身上手機有電,又碰到張嘯天給她發(fā)短信。
張嘯天的短信陪伴了她一些日子,讓代文文從恐懼之中走了出來,無微不至。
之后張嘯天還用各種稀奇古怪的辦法,讓代文文身上陰氣看起來很輕,別人根本看不出她是鬼。
代文文也變得越來越依賴張嘯天,短信中代文文甚至提到:你的感覺,好像父親。
短信里面,張嘯天自稱fancier。
期間看到這樣一段信息:
代文文:你知道有什么辦法可以克制朱砂的陽氣嗎?
fancier:至陰之物,張洪濤的尸體上有一枚戒指,你告訴他,讓他去取戒指就可以了。
代文文:謝謝你,你真好,總能解決我的問題。
fancier:只要你有需要,我都會第一時間幫你解決,當然,希望你也能幫我。
代文文:會的^-^,不管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會做的。你是對我最好的人了,真的好想見你一面呀。
我平時看到代文文低頭玩兒手機,都是在和這個fancier交流。
張嘯天在代文文最恐懼最無助的時候幫助了她,代文文自然依賴起了張嘯天。
不過代文文根本不知道這個被她當做父親一般的fancier是張嘯天。
“把短信類容全部復制下來,辦這張卡的監(jiān)聽卡。”我說。
李磊:“得嘞,復制數(shù)據(jù)有些慢,等十分鐘左右。”
我恩了聲,在邊上笑了笑,不管你準備了多少條線,我都會讓你的線癱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