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沒有聽過他的聲音了,在這種毫無準(zhǔn)備的情況下突然聽他叫了我名字,跟夢一樣,覺得有些不真實。
張詩白和包振華猛地轉(zhuǎn)身,看見我爺爺站在他們身后,張詩白嚇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槍也掉了。
我早就看穿了張詩白這人,有心無膽,會的只是吆喝。
包振華顯然是見過我爺爺?shù)模c爺爺對視幾下,手里的符紙卻不敢往下?lián)],爺爺又發(fā)出了一句:“滾。”
雖然說得不大清楚,但是我們卻聽得清清楚楚。
包振華猶豫再三,之后扶起了地上的張詩白慌慌張張走了,我正要和爺爺說話,爺爺動作僵硬地戴上一頂草帽,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
等我追出去時候,他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回屋撿起了張詩白遺留在地上的短槍,收起來后給趙小鈺打了個電話,讓她把電話給陳文。
不過這妮子很怕陳文,死活不愿意去,我勸說了好久她才將電話給了陳文,我將爺爺出現(xiàn)的事情跟陳文說了。
陳文先淡淡恩了聲,然后才說:“我也是發(fā)現(xiàn)你爺爺?shù)氖w產(chǎn)生了一些靈智,才沒有繼續(xù)追捕他,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見,你爺爺現(xiàn)在能克制自己,吸血也只會找家畜的血吸,你不用擔(dān)心他在外面害人。”
我又問道:“我爺爺能完全恢復(fù)過來嗎?”
陳文猶豫幾秒后才回答我這問題:“你爺爺是奇才,我猜測他可能是把自己的魂封在了尸體里,只有慢慢才能放出來,等全部放出來了,他就能重新恢復(fù)靈智,當(dāng)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你現(xiàn)在不用管你爺爺?shù)氖虑?,一早就回來,那地方不能多呆?rdquo;
掛掉電話呆坐了會兒,胖小子醒過來揉了揉眼睛,能很真切感受到他身上怨氣增加了不少,剛好早上第一縷陽光照射進(jìn)來,胖小子警惕閃躲,眼睛隨之變成了藍(lán)色。
果然成功了,我心大喜,讓胖小子先進(jìn)入了扳指之中。
張嫣則戴上帽子與我一同去東北方位將胖小子的生辰八字取了回來,然后找車返回趙家別墅。
去時趙小鈺、馬文生等人都在屋子里,見我們回來才起身說:“陳紅軍今天二審,就等你一個人了。”
咱是勞碌命,還沒來得及歇息一會兒就跟隨他們一同去了法院。
張家的人這次基本上全部都到齊了,張嘯天、張洪波、包振華等人也在。
沒有和他們對話,只是安心看著這次審判的結(jié)果。
本以為陳紅軍的事情,我敗得很徹底,但是開庭審問,法官只問了幾句簡單的話,然后宣告:“證據(jù)不足,當(dāng)庭釋放。”
這結(jié)果讓我們很是意外。
張家的人一直在打量我,審判結(jié)束,張嘯天走到我面前,笑里藏刀說:“如果不是我爺爺插手這件事情,這一次你必敗無疑。”
我聽后覺得詫異無比,張洪波這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竟然會主動幫我們。
不過隨即便明白過來,要是我繼續(xù)查下去,最后的結(jié)果不止會從張家內(nèi)部分裂他們,甚至還可能將張洪波看好的張嘯天拉下水。
這也算是棄車保帥了。
明白過后,也微微一笑:“原以為你只會對與你無關(guān)的人下手,沒想到你連自己的堂弟都不放過。”
張嘯天卻哼哼一笑,俯身過來在我耳邊輕聲說:“張詩黑之死并不是我親自出的手,而是我借張詩白下的手,就算你調(diào)動了張家利,當(dāng)他知道殺死自己兒子的是自己另外一個兒子時,你認(rèn)為他還會繼續(xù)追究這件事情?我依然站在幕后笑傲江湖。這一次,是我爺爺打亂了我的計劃。”
聽到這里,我竟然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我就說,張嘯天自己出手殺死了張詩黑,這事兒疑點太多,這是與他交鋒以來,他做的最愚蠢的事情。
當(dāng)聽到真相時,被他這近乎恐怖的心思所驚。
張嘯天說完哈哈笑了兩聲。
我卻暗自欣喜,幸好張洪波擺平了這件事情,不然就算我追查下去,張嘯天一樣不會倒。
正說話期間,法院外一秘術(shù)模樣的年輕女子走了進(jìn)來。
高約一米七,跟趙小鈺差不多,身著黑色小西裝,看起來干凈利落。打扮也很樸素,并不像其他女生那般花哨。
一般女生這樣打扮,一定很丑,不過這女生卻著實把我驚艷了一把,沒想到張家還有這樣出塵艷艷的女子。
本以為她是張家的秘書,但她走進(jìn)來直接到了張嘯天旁邊,親昵喚了聲:“哥。”
張嘯天收起了笑意,眉頭一皺:“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父親讓我把賬本交給你,我去家里找你,你不在,就找到這里來了,這位是?”這女生看向我。
張嘯天對他這么妹妹似乎很嚴(yán)厲,并沒有介紹我,而是接過了賬本就說:“你出去吧,工作上多上心,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
這張嘯天似乎很不想他妹妹與我接觸,甚至不想他妹妹進(jìn)入這種場合。
不過為了惡心他一把,我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陳浩,你哥的競爭對手。”
她上下打量我?guī)籽?,伸手過來:“我叫張笑笑,很高興認(rèn)識你。”
張嘯天見后,斥責(zé)了一句:“你忙工作去,我有事情跟他說,以后沒事兒不要往這些地方跑。”
張笑笑做了個鬼臉,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我說道:“沒想到張家還有這種心思單純的女子,這應(yīng)該是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了吧。”
張嘯天一改之前的紳士風(fēng)格,虎視著我說:“你我的交鋒是你我的事情,千萬不要把我妹妹牽扯進(jìn)來。如果我發(fā)現(xiàn)你對我妹妹動手了,我就算拼了命,也會讓你付出代價。”
“你以為我是你?”我反問了句。
“最好。”張嘯天雙手插兜走了出去。
等到張洪波從我身邊經(jīng)過時候,他停下說了句:“陳浩,這件事情就此打住,我不希望你再將這件事情提上日程,否則,陳紅軍還會站在法庭之上。”
張洪波小瞧了張嘯天的計謀,就算我繼續(xù)追查下去,張家人也不會折損。
第一,張家利只剩下一個兒子了,不會因為一個死去的兒子而降另外一個兒子送上法庭。
第二,張嘯天從頭到尾就沒有親自出過手,就算上了法庭,他也能置之度外。
這件事情,我還得謝謝張洪波,哪兒還會繼續(xù)追究這件事情。
他們都走后,趙銘和趙小鈺去接陳紅軍。
馬文生把我拉到一邊說:“剛才張笑笑,你知道她的身份吧?”
我恩了聲,不明白馬文生提起張笑笑做什么。下意識以為她也是個恐怖的人物,畢竟有這樣的哥,妹妹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馬文生似乎知道我所想,說道:“跟你想的恰恰相反,張嘯天為人不堪,但是他對他這個妹妹保護(hù)得極其周到,從來不讓他妹妹參與任何有關(guān)家族紛爭和任何陰謀斗爭,因為在張嘯天這種周密的保護(hù)之下,張笑笑腦中全無陰謀詭計這個詞。也算是張家最后一片凈土了,我想跟你說的就是,你也別對張笑笑動手。”
看一個人,先看其面貌,再觀其行動,后聽其語言,基本就能判斷出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了。
剛才那幾點都能證明張笑笑確實是個心思單純的人,我也不會對她怎么樣。
讓馬文生放寬心,然后一同去接陳紅軍。
陳紅軍對我們感激涕零,其實他只要通知巴蜀陳家,陳家是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出事的,只是他不愿意而已。
陳紅軍出獄,我們也了了一樁心事。
回屋不久,張嘯天打來電話:“明天晚上子時,最后一場比試了,你贏了,陳家隔了十六年重奪第一,輸了,我張家還是第一。”
壓力確實挺大,前面幾場都有投機(jī)取巧的成分在里面,最后一場不知道比什么。
前去請教陳文,陳文正在制符,聽我說完之后停下看著我,伸出了一個拇指問:“這是幾?”
“一!”
“對了,這就是你的最終成績。”陳文說了聲,又繼續(xù)制符。
我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最后一場比試,你一定會得第一,恩,加油。”陳文一臉笑意說了句。
我額了好久,只說出了個好吧,不再打擾他,走出了們。
剛到門口,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接通后才知道是荷葉酒吧打來的。
“陳少,酒吧出事了,您過來看看。”
我以為是張嘯天把就把輸給了我,在找不痛快,就過去看了看,不過到的時候卻看見張笑笑正戰(zhàn)戰(zhàn)兢兢站在一旁,這里酒瓶被打碎不少,更有幾個大漢倒在一旁。
“怎么回事兒?”我問了句。
酒吧經(jīng)理過來指了指坐在一旁的一個男子:“這位姑娘來這里消費,他出言不遜,我們的人上前勸阻,他將我們的人打倒了不少,還出言羞辱了這位姑娘。”
我心說跟這張笑笑太有緣了,她哥白天才說不讓我與她接觸,沒想到晚上就再次見面了。
走上前去問:“你沒事兒吧?”
張笑笑剛才似乎被嚇得不輕,小臉兒煞白搖搖頭說沒事兒。
不過我已經(jīng)看見她手腕上的紫紅色痕跡了,心說這漢子還真恨,一點兒也不懂得憐香惜玉,這么漂亮的姑娘,他竟然捏得這么狠。
不過仔細(xì)一看,這男子張得,竟然有些像陳紅軍。
不管是誰,走過去就說:“道歉。”
他撥開桌子上的瓶子碎屑,自顧自喝酒,好似沒聽到我的話。
我笑了笑,再說了一句:“道歉。”
他終于開口了:“你就是陳懷英的孫子陳浩?陳紅軍是你救出來的?沒想到陳懷英那個廢物還有后人活著。”
我聽后咬牙抄起酒瓶就朝他頭上砸了過去,不過卻被他擋了下來。
“巴蜀陳家?我和我爺爺與巴蜀陳家無半點關(guān)系,巴蜀陳家也沒資格評論我爺爺,十六年前你們可以橫行,現(xiàn)在你們不過是被人趕出家門的喪家犬,竟然還敢來這里逞威風(fēng)。如果今天你不道歉,信不信讓你被人抬回巴蜀?”
我最不能忍的就是別人說我爺爺,所以說了句狠話。
張笑笑聽我要廢人,馬上上來拉住我衣角搖搖頭說:“你不用這樣,我沒事兒的,打人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