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么樣子了,我能說的都說完了……”等我把關(guān)于徐宅的所有的事情都說完之后,天已經(jīng)快亮了。不知不覺,我們兩個都在酒坊里面坐個一個晚上了。
我們兩個人一邊喝酒,一邊說話,已經(jīng)把老板娘酒鋪子里面的酒都快喝完了。我已經(jīng)喝的醉醺醺的,感覺一個晚上都是喝醉了,又清醒了,喝醉了,又清醒的無限循環(huán)中。
我現(xiàn)在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就是,我要在老板娘起床之前回家,因為我可沒那么多錢付大叔的酒錢,因為大部分都是他喝的。
就算再好的酒量,喝了就一晚上,也是醉的夠嗆,我不知道我說的話他聽進去多少。不過,既然他喝醉了,我希望他是聽到的越少越好。
一想著老板娘快要起床了,我立馬站起身,準備逃跑??墒亲叩介T口的時候,還是覺得把大叔一個人人在這里不道德,我又折返了回去,把大叔背了起來。
他那把大銀刀太扎眼了,為了避免被鎮(zhèn)上的人看到,我要帶著他立馬回家。
一路上,他就重復了一句話:“你認識老九頭嘛?我來這里就是為了找他的,我要他幫我救一個人。”
他說的含含糊糊的,我總結(jié)了一下,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一聽到他是為了救人,我就直接點明了我的身份:“老九頭是我爹,我是他兒子陳錚。我爹一個月前去世了,可能沒辦法幫你救人了。”
那大叔本來癱在我身上的身體一下子有了精神,他這樣一掙扎,我就背不動他了,干脆就把他放了下來。他愣愣的看著我,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有點不可置信。不過,不知道是不相信我是老九頭的兒子,還是不相信我爹已經(jīng)死了。
“你……你就是老九頭的兒子?”他用手指了指我,但是因為酒還沒有醒,他“你”了很久才把想說的話說完。
我堅定的點了點頭,也許是因為的老爹太出名了,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我叫陳錚,跟多的人會叫我老九頭的兒子。小的時候,我覺得這是一種負擔,但是現(xiàn)在,好像更多的是一種驕傲。
看到我點頭,那大叔眼睛一翻,就暈死了過去??粗稍诘厣系臉幼?,我摸了摸我自己的臉,我長得有這么不像我爹嘛?還是長得太可怕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xù)把他背了起來。
“我等你很久了!”我剛剛走到家里的時候,正打算開燈,我的身后就冒出來一個蒼老的老太婆的聲音。
我嚇得冷汗直冒,一不小心就把大叔扔在了地上,“哐當”的一聲。
“不要開燈,我見不得光!”我用手去摸開關(guān),那老婆婆出聲阻止了我。
見不得光?除了鬼還能有什么!
“你……你怎么進來的?”
最近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神經(jīng)緊張到了不行,這老婆婆的突然出現(xiàn),讓我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我在這里等了一晚上了。”老婆婆說話依舊是不急不緩的,好像等了一個晚上的那個“人”不是她。
我這才想起來,白天在柜子上看到的那張紙條。被徐宅的事情這么一鬧,我就忘記了。
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確實是我的錯,有點事耽擱了,請問您有什么事嘛?”雖然,我覺得能到我沉香鋪來的,無非就是為了買香。
那婆婆往前走了一步,我這才借著門縫里射出來的光,看清了面前的這個婆婆。我覺得老婆婆都長得差不多,不過她比養(yǎng)大我的那個婆婆要慈眉善目多了。
穿著一件藍色的褂子,雖然上面打滿了補丁,但是洗的干干凈凈的,一點都不覺得很破爛。她拄著一根龍頭拐杖,笑瞇瞇的看著我,一直把我從上到下都看了個遍。
老婆婆又往前走了兩步,一直走到了我面前,她伸出手來摸我的臉:“最近的事把你折騰壞了吧,都瘦了……”
因為她身上是沒有溫度的,所以她的手一碰到我,我就覺得全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害的我整個人都不自覺哆嗦了一下。
這老婆婆出現(xiàn)的太詭異了,看她的樣子好像認識了我很久一樣,但是,在我的印象里,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老婆婆,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天快亮了,您有事直說吧。”眼看著大叔快要醒了的樣子,我連忙問,一來,我覺得讓她等了一晚上也有點愧疚感。
老婆婆沖我很陰森的一笑,然后拉過我的手,拍了拍我的手背:“婆婆就知道啊,你是個好孩子,那婆婆就只說了。”
“我啊,給你說了門親事,你有空啊,去見見那姑娘。也是名門之后,長得可好看了,那小臉都很掐出水來。”老婆婆一邊說,一邊開心的笑著。
我的腦子一猛,不可置信的用手掏了掏耳朵,我面前的這個老婆婆確確實實是鬼沒錯,可是,一個鬼要給我做媒,那她給我找的能是什么?
我忍不住的驚恐了一下,她難不成是想給我娶個鬼媳婦?這屋子里已經(jīng)養(yǎng)了一個女鬼了,再養(yǎng)一個,恐怕再過不久,我就跟她們一樣了。
這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我還沒來得及回絕那老婆婆,我就看到伊楚從外面回來了。看樣子已經(jīng)站在門邊有好一會兒,我不知道她聽到了多少,不過,看她的臉色有點不好,應(yīng)該是聽到了這個鬼婆婆要給我相親的事。
那個婆婆也回頭看了一下伊楚,然后對她點了點頭,又回過頭來跟我說:“你考慮一下,我過幾天再來。”
然后,那個老婆婆轉(zhuǎn)身就走了,一下子就消失在了黑暗了。
“你們喝酒了?”伊楚表現(xiàn)的很淡定,也沒有問我剛剛那個老婆婆是誰,她指了指還躺在地上的那個大叔,然后問我。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誰知道他這么能喝,都快把老板娘家搬空了,非拉著我談了一晚上的人生。”
伊楚點了點頭,似乎沒有心情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的追究下去,她咬了咬嘴唇,然后跟我說:“我早上看到那幾個大學生了,他們天一亮就離開了宅子,但是他們神色匆匆的,不知道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
原來,伊楚身上已經(jīng)有了續(xù)魂香的味道,所以她昨天晚上也是被那些陰氣阻隔在了外面。在我去之前,她也沒能來得及看一下那幾個學生。
“他們有幾個人?”我問。
“四個人,三個男的,一個女的。”伊楚回想了一下,然后告訴我。
我一下子從樓梯上坐了起來,不對,黑老三明明說是五個學生,三男兩女,現(xiàn)在怎么只有一個女的。
“你確定只看到一個女的?”我又再次詢問了一下伊楚。
伊楚很堅定了點了點頭:“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三個男的,一個女的。”
“壞了壞了,肯定有一個女孩子還在宅子里面,我要再去一趟徐家宅子。”我在屋子里亂的直打轉(zhuǎn),然后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個老大叔。
我一把把他的領(lǐng)子抓了起來,雙手在他臉上“啪啪啪”了好幾下,他才有醒過來的跡象。
都怪這個不知道那里冒出來的獵靈師,如果昨天晚上不是他把我?guī)ё撸烙嬀筒粫鍪?。我越想越氣,下手也重了起來?/p>
“你這個瘋子,你干嘛打我!”那大叔估計是疼的夠嗆,又被打得莫名其妙的。
一醒過來,就伸手攔我,一邊大罵我。伊楚連忙過來攔著我,我這才冷靜了下來。
“我們?nèi)フ涌纯础?rdquo;我又在那大叔的大腿上踹了一下,依舊覺得還不是很解氣。
伊楚攔住了我:“你現(xiàn)在去沒有用的,現(xiàn)在是白天,那宅子就跟死宅一樣。我剛剛回來的時候就試過了,根本就感覺不到人的氣息,也沒有新鬼的氣息,估計是被藏起來了。”
我一想,也對,現(xiàn)在去,什么東西都找不到。
我一安靜下來,那大叔走過來就朝著我的臉打了一拳:“臭小子,你發(fā)什么瘋啊,鬼上身啊。”然后,他又覺得這句話有點不對勁,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伊楚。
我沒有力氣再跟他爭辯,只好告訴他:“伊楚說,那幫學生大清早的就離開宅子了,但是他們中間少了一個女孩子。”
那大叔估計也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問題,氣息一下子就蔫了下來:“怎么會這樣,我們昨晚走之前,我明明就用陣法把那些東西都困住了,他們不可能再出來為非作歹。再說了,他們都沒有實型,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啊!”
我分析了一下大叔的話,發(fā)現(xiàn)還是有幾分道理的,他那陣法的功能先放一放。如果出事了,為什么剩下的幾個沒有事情,失蹤的只有一個人。
大叔又做了一個很大的猜想:“如果不是那些東西做的,會不會是人為的?”
我跟伊楚都沉默了,按照目前的推測,人為的,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是人為的,那已經(jīng)超過我們的能力范圍了,那應(yīng)該叫警察來。
“不管怎么說,以防萬一,天一黑,我們還是去宅子看看吧。”
伊楚和大叔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