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養(yǎng)的孩子隨時都戴在身上?”我看萬巖自己跑來泰國,他怎么可能把他家那個小鬼留在屋子里。
萬巖說他要出門,就必須帶著他們家寶貝兒,不然小孩子可是會生氣的,到時候后果不堪設(shè)想,他可不想去收拾這個爛攤子。
“丫頭,咱倆還真是有緣分,不如你拜我為師吧。我教你法術(shù)。”
好是好啊,學(xué)東西總比不學(xué)強(qiáng),可是齊岷不是說過,學(xué)法術(shù)要拜過祖師爺才算是正事入門嗎?我不知道萬巖那個派別肯不肯要我,真要是入了門,我會不會就不能向現(xiàn)在這般自由了?
萬巖說我想的太多了,他就是一個閑散的人,從不去在意那些個禮節(jié)。
“你知道正一派是什么派嗎?”我說著話就把自己胳膊上的五角星標(biāo)給他看。
萬巖同其他人一樣,看了這個五角星后大吃一驚:“不可能啊,怎么可能?你身上的?”
又是這樣一句廢話,當(dāng)然這句話我只是在心里想了想,我記得千眼婆婆看到我這個五角星后,也問了這么一句不著調(diào)的話,說的好像跟這個身體不是我的似的。
萬巖的話倒是跟齊岷的解釋完全吻合,這個五角星是正一派神力的繼承人所特有的。在修道方面,正一派如果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他趕緊收回了他剛才的話,怎么樣也不敢收我這個徒弟了,說我現(xiàn)在是神力被封,才會如此之笨,真要是解了封印,我做他祖師爺還差不多。
這么厲害?我一下子來了興趣,趕緊追問要怎么樣才能解了封???
萬巖搖搖頭,說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秘密,這個不是他們外人所能知曉的東西,如果有機(jī)會碰到正一派的高管人物,估計就有答案了。
高管……這詞用的,真是夠直接的。
萬巖抓緊時間干自己的本行,我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人家就已經(jīng)在寺院對面掛起了個“算命測字”的招牌,坐等天黑,真是太敬業(yè)了,分秒鐘都不浪費(fèi)。
真是連國外友人的錢都要賺。
我靜下心仔細(xì)觀察這這座寺廟,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異樣,但是仔細(xì)一看,就感覺出了異常。
那些建筑方位什么的我不懂,但是它的影子很奇怪,一般陽光照在一個物品上,物品的影子和太陽的方向是相反的,而且隨著太陽高低的不斷變化,影子的長短也跟著發(fā)生變化。
可是這個卻不是,這個建筑的影子完全跟太陽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影子始終那么大,包繞著半個寺院,仔細(xì)地看,陰暗處似乎還有東西在一動一動的。
什么東西?我有些好奇地想走過去看看,被萬巖一把給拉住了,說我不要沖動,進(jìn)去搞不好就會鬼纏身的。
鬼纏身?那一動一動的東西是鬼?
我的念頭還在腦中盤旋,只見一個小女孩兒因?yàn)榕聼?,手里拿了個冰淇淋,躲在了寺院陰涼的地方乘涼,等著不遠(yuǎn)處在買東西的父母。
我瞪大眼睛望向那個小女孩,她開心地吃著手里的東西,殊不知,背后有一個東西在慢慢向她靠近。
小心??!還沒等我邁出步子,那東西就“倏”的一下鉆到了小女孩的體內(nèi),小女孩只停頓了一秒鐘的時間,然后繼續(xù)吃著手里的東西。
女孩兒陽氣太弱,所以更容易招惹這些不干凈的東西。萬巖說,生意來了,他這幾天的生活費(fèi)又不愁了。
“你可要保佑我,要不然咱倆都得餓肚子了。”萬巖摸著自己胸前的佛牌小聲嘟噥了一陣兒,就收起自己的家伙,朝小女孩走過去。
小女孩兒的父母買完東西,喚女孩跟他們一起走,可是叫半天,孩子完全沒有反應(yīng),啃食完了手里的吃的,竟然直直地朝馬路中間走了過去。
馬路上車并不大,但是車速卻不慢,女孩望著不遠(yuǎn)處飛快行駛的汽車,竟然站在路中間不動了。
女孩的父母發(fā)出驚恐的喊叫聲,快步向這邊趕過來,但是畢竟還是有些距離,有種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的感覺。
萬巖的腿可是假的啊,竟然可以走那么快,比我這個健全的人不知道快多少倍。瞬間將人從車前救走,這種空中大挪移,竟然是真實(shí)存在的。
汽車像一陣風(fēng)似的從我們面前駛過。另一邊,孩子已經(jīng)在萬巖的懷里,遠(yuǎn)離了危險。
他們用泰國話交流著,我雖然聽不懂,可也會察言觀色。
驚喜、差異、驚恐……各種表情在女孩父母的臉上呈現(xiàn),而且每每變化一次表情,必定要付給萬巖100泰銖(折合成人民幣大約20塊錢)。
我大概能猜到萬巖跟那個女孩的父母說了些什么,不過,這真的是一門學(xué)問,讓對方相信你說的話,心甘情愿地把錢掏出來,除了有真本事,嘴上功夫也是成敗的關(guān)鍵。
最后,父母抱緊女孩兒,從錢包里掏出不知道多少張票子,估計是求萬巖救救自己的女兒。
萬巖點(diǎn)頭,他把女孩兒的手抓過來,咬破自己右手食指,在女孩兒的手心畫了一個血符,然后口中默念咒語,頓時一陣強(qiáng)光從那個血符中射出來,我清楚地看到一個小鬼在女孩兒體內(nèi)痛苦地掙扎著,最后慢慢被強(qiáng)光吞噬,化成了煙,飄散了出去。
女孩一個機(jī)靈,似是剛剛驚醒一樣,突然哇哇大哭。
父母一邊哄一邊感激地跟萬巖道謝。
臨走前,女孩兒父母親頻頻回頭看我,我反應(yīng)過來,趕緊帶上了墨鏡。
“那女孩為什么哭?”我好奇,也沒發(fā)生什么呀。
“她說為什么她手里的冰淇淋吃到一半就沒了。”萬巖好笑地?fù)u搖頭,說那個鬼也是個小孩兒,要不是他貪吃耽誤了點(diǎn)兒時間,估計我們也趕不上救這個女孩兒。
我真的是太佩服萬巖了,再也不嫌棄他貪財了,趕緊湊了上去。感謝老天爺讓我遇到了萬巖,不然我吃飯都成問題,更別說要解什么蠱了,估計直接買機(jī)票回家等死了。
這樣想想,自己還真的是太笨了。
萬巖說不是因?yàn)槲冶浚且驗(yàn)槲疫\(yùn)氣好,不管走到哪里,干些什么都有人照顧,有人依靠,不像他,從小是從死人堆了爬出來的,從記事,就沒人管,沒人要,總是被人欺負(fù),就差沒吃死人肉了,如果不靠自己,早就轉(zhuǎn)世投胎去了。
“那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學(xué)法術(shù)的?你師父呢?”
萬巖聽了我的問話,只是嘆氣不說話,只是說自己不爭氣,師父也不要他了。
還真是個有故事的人,只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和不愿提及的過去,我看他這樣,也沒再問下去。
“喂,你都看了我們半天了,還不出來?”萬巖扭頭,指向一顆樹,樹后站在一個女子,正有些緊張地望向這邊。
女子看萬巖發(fā)現(xiàn)了自己,猶豫了一下走了過來,一開口竟然是一連串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
她在樹后看了半天了,從萬巖救那個小姑娘時她就注意到了我們。她說明了來意,原本是想來寺院請高僧的,但是看到了萬巖,希望萬巖救一救他姐姐。
“你姐姐怎么了?”我有些好奇,救人不找警察,難道她姐姐被鬼纏上了?
女子說她叫崔瑩,她的姐姐崔靈三年前嫁到了泰國,在這里定居了下來,第一年還好,頻頻跟家里聯(lián)系,但是從第二年開始,突然就沒了姐姐的任何音訊,她心里擔(dān)心,就到泰國來看姐姐,姐姐好好的,就是偷偷跟她抱怨說姐夫有問題,不讓自己出門,不讓自己跟別人接觸,看看屋子里,連個窗戶都沒有,活活是要悶死人啊。
崔瑩一聽,說讓姐姐放心,她去查查。于是幾次跟蹤自己姐夫,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異常,唯一覺得奇怪的就是姐夫每周都會去指定的地點(diǎn)見一個人,而且每晚都要弄一碗黃色的湯藥給姐姐喝,如果不按時喝,姐姐就會覺得特別的不舒服。
見人?誰?男的女的?
崔瑩說見的那個人是個很漂亮的女子。但是兩個人就只是坐在一起聊一會兒,也沒見怎么樣。
“你是不是懷疑你姐夫軟禁你姐姐或者什么的?那應(yīng)該找警察,萬叔叔就會捉鬼。”怎么聽怎么覺得是老公有外遇了,沒看見怎么,怎么了還能被你看見不成?
崔瑩說她找過警察,但是警察查了半天沒查出任何異常,還特意讓警察去取樣過那碗給姐姐喝的水,人家回復(fù)說那就是碗普通的水,沒有任何異常。為此,她姐夫一氣之下把她給攆了出去。
“你到底懷疑什么?”萬巖越聽越聽不出個頭緒,警察都覺得沒問題,找自己有用嗎?
“我懷疑姐夫用巫術(shù)害姐姐。”崔瑩終于說到了點(diǎn)子上,她查過,那個跟姐夫經(jīng)常見面的女子是個降頭師,她懷疑他們串通一氣,用巫術(shù)害人。
“你姐姐現(xiàn)在氣色如何?”萬巖想了想問。
據(jù)崔瑩描述,她姐姐什么都還好,就是臉色比以前蒼白了很多,這也可以理解,因?yàn)樗憬阋呀?jīng)很久都沒有出去走動過了。
“好吧,我跟你去看看,不過我收的費(fèi)用可是不低,不見錢,我可不去。”萬巖依舊延續(xù)他的老毛病,看錢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