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我科幻片看太多,著實是……這事太詭異了,我之前卻根本沒細想。
如果他不是人的話,那妹紙又是不是?我拼命擦著冷汗,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喂喂,你們到底退不退房?”門外,旅館老板又來敲門了,我連忙答應一聲,胡亂收拾了一下就開門走了出去。
我想問問老板,那妹紙何時走的,有沒有留下什么話,有沒有將昨晚發(fā)生的事稍稍解釋一下,可惜……
“什么時候走的?靠,睡在你旁邊都不知道,我哪知道!昨晚我睡的迷迷糊糊,連你們怎么來的都忘了……不過,你們年輕人不就喜歡這種干完就走的一夜情么?”胖乎乎的旅館老板翻著白眼道,遞給我一張收據(jù)又道:“標準間,包夜一百零八。”
一夜情個屁!我磨了磨牙,失魂落魄中也懶得和老板爭執(zhí),但這房錢……
在口袋摸了半天,在那包染血的衣服里又掏了許久,我終于掏出張皺巴巴的五十,還有張缺了角的二十,外加三個大洋,其中有個大洋是五毛的。
七十二塊五,我看看胖老板,嘆了口氣,胖老板看看我,翻著白眼。
“算了算了,你們這些屌絲也不容易,為了帶妹紙開個房,估計連下禮拜飯錢都搭進去了,有多少就給多少吧。”
“謝謝老板!”我哭喪著臉鞠了一躬,在老板娘吭哧吭哧的笑聲中落荒而逃。
旅館門口,我仰天長嘆,損失了下禮拜飯錢倒是小事,可昨晚發(fā)生的……總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總感覺這事還不算完。
胸口那絲狀物究竟該怎么辦?那個叫白白的妹紙究竟是人還是別的什么?更有那揍我的小流氓,逃了?還是被誰殺死了?尸體會被警察發(fā)現(xiàn)么?會查到我么?
帶著滿心的疑惑和苦惱,我嘆息著朝家走去,卻沒發(fā)現(xiàn)身后墻角有兩雙眼睛正盯著我。
“覺醒了么?”是個男子的聲音。
“暫時還沒,應該不會這么快的……”是那白白的聲音。
“放心,我留了張紙條給他,一旦覺醒就會有所發(fā)現(xiàn),就會來找我們的。”
很快,我就在兜里發(fā)現(xiàn)了某張紙條,寫著一行清秀的字跡。
“帶在身上一個月,每天早上看一次,不許丟掉,否則后果自負!”
只有這一行字,有什么好看的?我撓了撓頭,雖不明白用意,但還是依言塞回了兜里。
走過一處街角,許是失魂落魄,又許是腦子太亂,我居然連頭都沒抬就踏上了行車道,直到一聲驚呼響起,我才如夢方醒。
一輛電摩筆直撞來,我根本來不及躲避,只是本能將雙手護在了身前,砰的一聲,我朝后連退了好幾步。
“靠!過馬路看著點好不,找死啊!”電摩上的一名小黃毛怒斥道。
“你特么撞了我還有臉罵街?”我也是心中煩躁,上前一把揪住了小黃毛的衣領。
許是哥霸氣側漏的緣故,那小黃毛連翻了好幾個白眼,最終不情不愿的吐出一句對不起,又悶聲道:“你怎么樣?有沒有撞傷?”
“算了,沒什么事。”我甩了甩胳膊,一臉郁悶的朝馬路對面走去,卻沒聽到小黃毛在身后的一連串嘟囔。
“真特么皮實,搬磚的吧?老子都開到五十邁了,居然沒事?”
“咦?怎么發(fā)動不了,不會壞了吧?靠,老子新買的車!”
“我勒個去,車頭燈都掉了?防護板都撞碎了?”小黃毛繞到車前看了看,直驚得目瞪口呆,又望了望我逐漸走遠的背影。
“那哥們……真沒事?”
我確實沒事,甚至那一撞都沒有太大感覺,就像被人推了一把似得,可問題是……我雙手雙腳昨晚都骨折了,今天卻直接痊愈外加更加健壯,何解?
昨晚發(fā)生的一切,太過匪夷所思,唯一線索就是我兜里的那張紙條,所以那一刻我只覺得,這所有的離奇和疑惑,最終都一定會在那紙條上得到答案的。
我猜對了!
我看過一本小說,叫‘我死以后的故事’,說起來,里面的主角遭遇倒是和我有點類似,同樣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同樣是被個妹紙摟著親了幾下,然后……然后主角就死了。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我都非??謶?,每天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自己有沒有脈搏,有沒有變成喪尸或是吸血鬼?幸好都沒有!
原本最讓我恐懼的,就是胸口那些白毛毛的絲狀物,那晚之后我曾想去醫(yī)院檢查下,但后來放棄了,需要很多錢不說,萬一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這個決定是對的,因為幾天下來,那些絲狀物已經(jīng)褪掉了很多,躲在浴室里,我仔細檢查著胸口和雙手雙腳,隱隱還是能看到一些白色,但已很少了,是自然脫落還是融入了傷口?我也不清楚,但本能告訴我這并不是什么壞事。
因為身體沒有絲毫的不對勁,反而比之前更加健壯了,飯量大了,疲憊感減少了,人還更加的精神了。
長長的吁了口氣,等那些白色完全褪掉后,如果依舊沒什么不對,應該就徹底沒事了吧?雖然那晚的詭異始終無法解釋,但……當成心中一個永遠的小秘密吧。
只是略有些遺憾,我摸了摸嘴唇,再次回憶起了白白,其實她不算特別漂亮,那張小圓臉也遠不如網(wǎng)絡上一些錐子臉的女神好看,但她卻非常的可愛,給人一種萌萌的感覺。
打個比方,網(wǎng)上那些女神們,會給人一種看到就想推倒的沖動,但白白卻截然不同,她只會讓人想要捧住她的小圓臉,甜甜的一吻。
我感覺,自己好像是有點愛上她了,只可惜那晚之后,她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喂!你洗完了沒有,外面等著呢。”砰砰砰的敲門聲傳來,我連忙答應一聲,穿上衣服打開了浴室門。
門外站著個妹紙,正沒好氣的對我翻著白眼,她叫楊若涵,唔……是我的同居室友。
別誤會,不是你們想的那種同居,否則我也不會二十歲都沒碰過妹紙了。
我并不住在學校宿舍,為了方便課余時間打工,我在校外租住了一間屋,就是那種違章私建的小房子,一套房分樓上下共四間小屋,有個小院子,院子里的浴室和廁所都是公用。
樓上的兩間住著房東阿姨和一個職業(yè)宅男,樓下的兩間就是我和楊若涵了。
老實說,當知道隔壁住著個妹紙時,我著實開心了一回,只可惜這妞的眼界太高,同居了半年就沒給過我好臉色,呵,估計是看不上我這屌絲吧,還是個沒事就跑去工地搬磚的最底層屌絲。
楊若涵看到我通常只會做兩件事,一,翻白眼,二,嘀嘀咕咕的抱怨,不是說我擋了她的路,就是說我弄臟了走廊,或是那臺共用的洗衣機,今天也不例外。
“一個大男人,大白天的洗什么澡,弄得浴室里臟兮兮的,前幾天還不知道洗什么衣服,把洗衣機染得通紅還一股怪味,我最倒霉就是住在這了!”
不爽你搬??!我磨了磨牙,卻悶聲忍了下來,因為前幾天的事也確實怪我,那幾件染了血的衣服將洗衣機弄得很臟。
“堵在門口做什么?還不快出去,想洗個頭都這么麻煩!”身后又傳來了抱怨聲,我也懶得和她吵,扭頭走了出去,只可惜……今天楊若涵想要洗頭還真是有些麻煩了。
“家里有人么?楊若涵在不在!”
啪啪啪的砸門聲從院門口傳來,某人的男朋友?不像,那聲音的態(tài)度很惡劣,而且不是一個人。
“誰找我?”楊若涵從浴室里探出了頭來,那一刻,我明顯從她臉上看到了慌亂。
記得房東阿姨說過,這小妞和我同樣是個大學生,同樣是為了方便打工才出來租房住的,雖然我們不同學校,但按理說大學生都不會有什么仇家吧?
我猜錯了……
咣當一聲,院門被踹開,三名五大三粗的男子走了進來,當先一人剛看到楊若涵就咧開滿嘴大黃牙笑了。
“真巧,在家呢,今天沒去上學?”
“下禮拜才開學。”楊若涵有些怯怯道,完全沒有了諷刺我時的那股‘霸氣’。
“那正好,上次的事……聊聊?”
“聊什么?那事又不是我,你們去找他就好了!”
“切,你和你男朋友一起去我們公司借的錢,他跑回老家了,我們不找你找誰?”
哦,我明白了,不是仇家而是債主,還是某人男朋友的債主,那就和我無關了,撇了撇嘴,我扭頭回屋。
但有些事不是想避就能避開的,說來也巧,那一刻楊若涵同樣想鉆回屋,恰好和我肩并肩,也恰好,一名麻子臉猛抬腳踹在了墻上,堵住了走廊。
郁悶,我狂翻白眼!
“你們……我為了這件事都和他分手了,你們還來找我做什么!”楊若涵急的直哭,拼命往墻角鉆,只可惜一只圓滾滾的肥手,已抓住了她的衣領朝外扯去。
“喂,有話好好說,別欺負女人。”我本能開口說了一句。
剛說完我就后悔了,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幫楊若涵出頭,甚至有些幸災樂禍!而且討債這回事我懂,這幾個人是不會為難她的,頂多逼她說出前男友聯(lián)系方式,再嚇唬幾句就拉倒了,但如果有人強出頭的話,為了立威,出頭的那人一定會被揍。
可后悔已晚,麻子臉瞪了我一眼,蒲扇大的巴掌直接抽了過來。
嘆了口氣,我朝后退了一步,打算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再隨便敷衍幾句擺平這件事,可當我的手抓上去后,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靠,放手!疼……你小子特么……呼呼,快放開!”麻子臉突然大呼小叫了起來,臉漲得通紅,滿臉麻子竟?jié)q到有些發(fā)紫。
全場愣住,連我都有些發(fā)愣,應該沒用太大力吧?我只是想擋住他罷了。
“小子,快放開老子兄弟!”又一個家伙走上前來,我怕把事情鬧大,連忙放手,可……
全場倒吸涼氣,包括我自己,因為那麻子臉的手腕上竟浮現(xiàn)出幾道深深的指痕,那腕骨竟青紫到有些泛黑,難怪他喊得像殺豬一樣!
可我不懂,雖然我自知身體還不錯,從小鍛煉又經(jīng)常去工地干活,力氣比同齡人稍大些,但也不至于將一個彪形大漢的手腕捏成這樣吧?
那一刻,全場靜悄悄的,那一刻,我死死盯著自己的手,又瞄了瞄那麻子臉的手腕,突然一拳轟在了走廊墻壁上。
我想試試,究竟是這家伙的手腕本就受過傷,還是我力量突然變強了,是因為那件匪夷所思的事么?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然而今天,注定是離奇詭異的一天,當我的拳頭轟中墻壁后,本就愣住的眾人再一次驚呆,楊若涵看我的表情都懵了,就跟看到凹凸曼似得。
那是一聲巨大的轟鳴,甚至我感覺那墻還晃了幾下,下一刻,樓上的窗戶陡然被推開,住在二樓的宅男伸出腦袋問道:“地震了?”
沒有人回答他,所有人都死死盯著墻壁,盯著我的拳頭,等我將拳頭收回……
石灰撲簌簌的往下掉,墻壁上,浮現(xiàn)出一個清晰可見的拳印!
蹬蹬蹬,幾人齊齊后退,楊若涵更是像只小貓似得縮在墻角不敢吭聲,誰能告訴他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是這私建的房子太過豆腐渣,還是我的拳頭,身體,力量……
“咳咳,有話好好說,別對女孩子動手動腳嘛。”我撓了撓頭道。
三人同時點頭,連楊若涵都在點頭。
“院子里有椅子,你們坐下聊吧,但別太大聲吵著別人了。”
幾人再次點頭,又忙不迭的找了張椅子落座,但眼神卻始終瞄著我。
我尷尬,我撓頭,我狂擦冷汗,甩了甩有些發(fā)麻的手腕道:“那個……要沒事我就回屋去,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也不等他們回答,我就扭頭沖回了自己房間,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背靠墻壁,我呼呼喘息,方才那一幕對于我來說,其實比他們更加震撼,我低下頭,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眼神說不出的古怪。
到底是怎么了?我力量為何變得這么大?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就像……像那晚將我揍到半死的小流氓,那個力量恐怖到無法形容的怪物!
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白白說過的兩個字,覺醒!
本能的,我從口袋里摸出了那張小紙片。
秘密,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