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不見了?”
我愣了愣,隨即飛速來到那女娃子的木棺前。
看著空空如也的棺材,我的眉頭一皺。邋遢道人也隨后而至,用鼻子嗅了嗅,嘆了口氣。
“難怪我覺得怪怪的•••”
我轉(zhuǎn)過頭望著邋遢道人:“師父之前的感覺是什么?”
邋遢道人往前走了兩步,看著棺材內(nèi)部,用力嗅了嗅,接著伸出手摸了摸棺材內(nèi)部的板子,淡淡說道:“之前我說奇怪是因為起棺后我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
“沒有異樣怎么會奇怪?”
我疑惑的望了望邋遢道人。
“死了兩年的人,起棺沒有一點異樣,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
“嗯?”我眼睛一瞪。對啊,死人起棺,應(yīng)該是有反應(yīng)的。
“而且,我從那棺材里感受到的尸氣,很弱很弱。”邋遢道人繼續(xù)摸摸棺材板的內(nèi)部,“一般說來,死后兩年的尸體是不會完全化為虛無的,就算被分解也要個十年八年。你看這棺材里。沒有一絲被分解后的跡象,這就說明這尸體不是被自然分解的。”
我點了點頭,的確,死后兩年,而且是夭折的人,死后的尸氣應(yīng)該相當(dāng)?shù)拇螅莿倓偲鸸椎臅r候我卻沒有察覺到這一點,看來姜果然是老的辣,邋遢道人對這些的敏感度的確不是我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所能比的。
“可是這棺材沒有一點兒被撬開的跡象,這也就說明這不可能是有人盜尸。”
一旁的劉叔也是摸了摸下巴。
“而且棺材內(nèi)部沒有一點破壞,所以也排除了尸變的可能性。”
我點點頭,補充道。
“你們分析的都對,但你們忽略了一點•••”
邋遢道人咧嘴一笑,沖我和劉叔擺擺手指頭。
“哪一點?”我皺了皺眉頭,實在想不出這女尸為何會莫名其妙的失蹤。
“你們說,如果這女尸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葬到這棺材里呢?”
邋遢道人沖我們詭異的一笑。
“怎么可能?!我們可是親眼看著我們家丫頭封的棺!”
聞訊趕來的女娃子家里的人一聽就急了,自己家的娃子自己親眼看著葬的,怎么可能會從棺材里面莫名其妙的消失?
“你們誤會了我的意思了,我說的不是一開始沒葬到棺材里,而是•••”邋遢道人仰起頭望了望人群里。隨即一笑道:“而是在棺材上裝了機關(guān)!”
“機關(guān)!”
我的目光一下子掃到了人群里,這棺材的制造者就在這同行的人群中。
只見一個年紀(jì)約莫四十多歲的矮小男人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而且正在慢慢地向人群后方移動。
哼哼~害得老子功虧一簣,連錢的拿不到了,你居然還想逃?
我一個箭步?jīng)_出,人已經(jīng)在十米開外!
啪~!一巴掌拍在那男人的臉上將他打了一個跟頭,接著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
“這幅棺材,貌似是你做的吧?”
我咧嘴一笑,看上去隱隱有種邪惡的感覺。
“沒錯,他就是做棺材的王老五!”
一旁的女娃子家里人也一眼就認出了我腳底下的這位。
“呦呵,鉆石王老五???你跑什么?”
我抬起腳,一把拽住他的衣服領(lǐng)子,將他拖了起來,由于他的身子偏矮小,所以倒是不算很沉,加上我這幾個月修煉也是小有成果,所以很輕易的就是把他提了起來。
“大師不要•••放過我吧•••我是個男人啊••”
你媽的,想到哪里去了,你個王八犢子!
我照著他臉上就是一段狂抽,將他的腦袋都快打成了豬頭。
“好了夠了!快問問他那女尸的下落吧。”
邋遢道人實在看不下去了,趕緊叫停,心里還哀嘆了一句:可憐了又一朵好菊花??!
我把他丟在地上,吐了口吐沫才算解氣。一旁的人們早就看傻了,奶奶的,一個小道士也不至于這么兇殘吧?不知道他是不是打僵尸也是這么給力••••••
“說,女尸呢。”
我沒好氣的給了他一腳。
“哎呦,哎呦•••爺爺哎,您別打了,我說!我說!”
他奶奶的,就是賤,早說出來不就完了嘛?干嘛非要逃跑,還敢出言不遜!
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我•••我將她的尸體倒賣給了••一家喪葬鋪,就在就在•••”
我一聽趕緊補了一腳在他的身上,直接將他踹暈了過去。
邋遢道人一怔,看了看我,吧咂吧咂嘴,什么也沒說。
奶奶的,我心里暗暗罵娘,原來是倒賣給我們家了,媽的,一定是讓我爹做成了人皮燈籠。
我一扭頭,只見人們都不自覺的往后退了退,想必是沒有見過這么帶勁的道士,一個個都被我剛剛的暴力嚇怕了。
我尷尬的咳了兩聲,隨即對著兩家親人說道:“他剛剛跟我說了尸體已經(jīng)被他焚毀了,所以你家娃子的尸體算是找不到了,不過沒關(guān)系,我給她點一盞引魂燈就好,這樣這陰婚也算是做成了。”
兩家的親人哪里還有什么主意,本來聽到尸體沒了一個個急的跟猴子要上樹一樣,不過一聽我有辦法解決也就吃了一顆定心丸,放下了心來,任由我處理了。
這時邋遢道人突然一把把我拉到一邊:“臭小子,你這樣真的好么?”
說著,還遞給我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好?好你妹!我總不能腆著個大逼臉跟人家說:“哦,不好意思,你家閨女的尸體被我爹扒了皮做成人皮燈籠了。”
我要是敢這么說,人家就敢打死我。而且,人皮燈籠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
南李北王,這個世上懂得做人皮燈籠的只有我們李家還有北方的王家,而且我家已經(jīng)隱世多年,多半就是為了躲避王家這宿敵,現(xiàn)在暴露的話,想必定會招致禍端。
一想到我爹從小給我看的家譜,我一瞬間就做出了決定。
“師父•••這引魂燈成不成事兒?”
我瞅瞅邋遢道人。
“應(yīng)該•••成吧。”
邋遢道人咧咧嘴。
我一臉黑線,就知道,關(guān)鍵時刻這邋遢道人就又不靠譜了。
算了,既然邋遢道人沒有攔下我,想必就是行得通,不然他也不會任由我亂來。
我從隨身的包里掏出一張燈籠皮,支好架子,熟練的裝好了燈籠。
哼哼~想我從小就擺鼓家里這些燈籠玩兒,讓我組裝一個燈籠簡直就是手到擒來的小事兒。
將女娃子的生辰八字寫到一張黃紙上,折了個八卦扣,纏上三匝紅線,將它掛到了燈籠下面,點燃了燈芯,那燈籠自然就亮了起來。
當(dāng)然,這燈籠的材料正是人皮人骨。人皮做燈,人骨為架。
我念叨著女娃子的名字,頓時一陣陰風(fēng)刮起,天上立馬飄來一片烏云,遮住了頭頂上的大太陽。
“魂歸,定!”
對著人皮燈籠起了個手印,隨即就將這燈籠放到了王家娃子墳內(nèi)的棺材上。
“封土!”
我一聲令下,劉叔便帶著漢子們迅速將墳側(cè)的大洞迅速補上。
正著三圈,倒著三圈,圍著這王家娃子的墳?zāi)盍肆榘不昶砀V?,我這才算是正式完成了這門親事。
“灑酒祭奠,禮成!”
指揮著人們折騰了一中午,這才終于完成了這王家娃子的陰婚,雖然中間出了點兒小意外吧,但好歹也算是不負眾望,圓滿完成了任務(wù)。
不過這一趟可把我累的夠嗆,本以為過個頭七,辦個陰婚就算完事兒,誰知道還出了那么多事兒。又是幫王家娃子搞定楚人美吧,又是跟黃山村那黑衣人干了一架,著實讓我元氣大傷。拉著邋遢道人回了喪葬鋪,一連睡了一天一夜我才算是恢復(fù)了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