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墓室現(xiàn)在的情況卻是很古怪……
我們好像錯過了什么大戲,白眉老頭滿頭滿臉的血跡,躺在地上生死不知,我似乎看到他輕輕顫了幾下,這一點看不出他到底死沒死啊,要知道青蛙被剝了皮也會自動顫動幾下,完全就是神經(jīng)元自動反射。
油老鼠臉色蒼白捂著胸口,坐在角落,我看到,他胸口插了一把匕首,血流不止……
那個壯漢保鏢,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這一點我能確認(rèn),因為他渾身青白,脖子上的大動脈都被割開了,但是墓室里卻沒有血跡,他脖子上的傷口也沒有流血。
至于唯一站著的胡老板,看見我們進(jìn)來后,冷笑了一聲:“終于來了,還以為你都困死在前殿了。”
主墓室中央那副棺槨,已經(jīng)被打開了,而棺槨下,還躺了一具穿著道袍的骷髏,那件道袍的材質(zhì)應(yīng)該挺特殊的,上千年的時間洗禮,都沒把他的衣服弄爛。
我看見這場景,腦袋都變漿糊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為財殺人嗎?白眉老頭咋變成這樣了?他之前不還牛逼哄哄的嗎?
李一涵皺眉看著胡老板:“你為什么要殺他們?”
胡老板狂笑著,直接扯掉口罩,甩掉頭上的兜帽,露出滿口尖牙,沙啞著嗓子道:“因為,我需要熱血來喂我的千年古尸。”
我看到他的臉時,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他的左臉頰,髖骨以下部分的肉,全部消失了,看著都肉疼,一眼望過去,能看到他口腔內(nèi)部的構(gòu)造,最惡心的是,這家伙的牙齒都是焦黃或焦黑的,傷口處的肉也是這樣,右臉也好不到哪兒去,就像小丑似的,從嘴角開始,一條裂痕一直蔓延到他耳根。
更蛋疼的是,這個胡老板,腦袋上,全是血色黑色的傷疤,當(dāng)然,耳畔還是有一些白色絨毛的,這個造型,尼瑪不去拍恐怖片,實在屈才了。
難怪這貨大夏天的老穿著兜帽衣,還帶口罩,就這尊容,晚上出去隨便嚇瘋幾個,問題不大。
何曉雅反應(yīng)還算好,本來還有些奇怪,后來一想,人家念醫(yī)大的時候,天天在尸體上劃口子玩兒,這點算什么。
李一涵臉上的肌肉抽搐,我看他都快吐了,他退后幾步道:“你根本就不是胡老板,你是什么人?”
胡老板裂開大嘴笑道:“這就不用你管了,我現(xiàn)在需要你們的血,特別是你們兩個嶗山的小崽子,剛剛宰了白眉才發(fā)現(xiàn),這老家伙是個招搖撞騙的騙子,希望你們兩是真貨,你們說,你們是老老實實讓我放血,還是要我動手?。?rdquo;
我們兩面色都是一變,警惕的看著胡老板,而李一涵跟何曉雅也沒放松下來……
這都TM叫什么事兒啊,我扯扯韓嵐的衣袖,小聲問道:“這位爺是僵尸嗎?”
韓嵐搖搖頭:“不是,我的靈覺感應(yīng)中,他肯定是活人。”
既然不是僵尸,那還怕個毛……
說實話,古墓里逃又逃不掉,唯一能幫助我們逃掉的油老鼠,現(xiàn)在看樣子壓根就是受傷嚴(yán)重,本來我是打算找到油老鼠,搜干凈這座古墓,趁早滾蛋的,還是自己太天真了。
胡老板打了個響指,從身上拿出一個看起來很古老的鈴鐺,叮鈴鈴搖動起來,一邊大笑道:“你們兩個別想跑了,這座古墓就是我的天堂,你們落在這里,最終只能變成千年古尸的養(yǎng)料……都起來吧,我的孩子們……”
他的話才落了音,我聽到墓道里居然有響動,這又是搞什么?墓里的活人就咱們幾個了,還有能動的嗎?剛剛我們在墓里轉(zhuǎn)了好久都沒發(fā)現(xiàn)。
我下意識的往墓道掃了一眼,卻是發(fā)現(xiàn),離我們最近的一個耳室,走出一具長滿綠毛,穿著唐朝官服的僵尸,真的好少見,而且僵尸的嘴角居然還有血跡……
對了,我忽然想起自己漏過的兩條信息,第一,胡老板從來沒往他的背包里裝過東西,第二,李一涵帶著我們在古墓里轉(zhuǎn)悠時,說過,這些棺槨怎么好像有人剛剛動過似的。
按理來說,一個貪財老板,應(yīng)該盡量把珍貴明器都放在自己背包里,但是他沒有,他一下來,背包里似乎就是滿的,感情里面裝的都新鮮血漿,專門喂這里的僵尸嗎?
到現(xiàn)在,我腦子里還是一團(tuán)霧水,根本沒搞清楚他們到底在玩什么,油老鼠說碰見鬼上身和詐尸,他搭檔的尸體我們始終沒看到,而且我暫時沒看到這座古墓里有其他盜洞,也有可能是我不太懂這行。
但是油老鼠給我們的信息肯定是假的,最少也假了一部分,然后,李一涵這個家伙也有古怪,他似乎跟我們不一樣,至少他得到的信息比我多,而且,我始終覺得,胡老板跟我們是雇傭關(guān)系,跟李一涵卻是合作關(guān)系。
油老鼠也是跟胡老板有合作關(guān)系的,他來過這個古墓,因為這個古墓的空氣很干凈,真正的古墓,埋了上千年,普通人進(jìn)去就會有窒息感,而且這里沒有被盜過的痕跡。
但是他第一次來時,肯定碰到困難了,不是他說的那樣詭異,很大可能是碰到尸蹩,對,就是尸蹩,因為我忽然想起,油老鼠帶了汽油下來,我對汽油味兒特別敏感,所以能嗅到他身上有汽油味,下來時我問了他,他說是剛剛修了車的原因,我就沒問了。
尸蹩最怕火。
這樣說的話,看不到他搭檔的尸體也正常,都被尸蹩啃光了,他跟我們編造的這么詭異,估計是胡老板為了創(chuàng)造理由,讓我和韓嵐感覺自己有存在的價值。
至于李一涵,這家伙可能知道的信息比我多,但是從目前的場景來判斷,他跟我們肯定是一個立場的,至少胡老板把他也圈進(jìn)養(yǎng)料范圍,同理,何曉雅也是,暫時不用擔(dān)心他們兩偷襲我們。
古墓里出現(xiàn)的僵尸,我掃了一眼主墓室那具穿著道袍的骷髏,肯定不是胡老板的原因,肯定是墓主修墓時造成的因果。
主墓室里還尼瑪躺了一具穿著道袍的骷髏,這具骷髏大概生前玩了什么手段,道士害人比普通人厲害多了,特別是風(fēng)水學(xué)厲害的,不知不覺就弄的你運(yùn)勢損盡,斷子絕孫,連死了都不安寧。
現(xiàn)在這個‘胡老板’根本就不是油老鼠和李一涵認(rèn)識的那個,他們兩被這個胡老板列為敵人也是正常了,大概的狀況,就是這樣了。
想了這么多,雖然還是有很多疑點沒搞清楚,比如李一涵觸動機(jī)關(guān),究竟是他故意的,還是油老鼠在陷害他?胡老板是怎么知道古墓里都是僵尸的?這個古墓究竟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反正還有很多問題,信息不夠,不足以判斷,而且上面都是我腦補(bǔ)出來的畫面,只能說,是真相的可能性比較大而已。
不過現(xiàn)在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胡老板想要殺了我們,喂主墓室棺槨的僵尸,所以我們必須要反抗。
說起來似乎很久,實際上,這不過是我看到墓道里綠毛僵尸走出來,再轉(zhuǎn)臉看著大笑的胡老板,這幾秒鐘時間想到的而已。
我和韓嵐對視一眼,毫不猶豫的撲向胡老板,不管怎么樣,他都只是普通人,制住他就什么都好說了,這古墓里到底有什么古怪,老子現(xiàn)在一頭霧水,那就先搞定他。
胡老板輕蔑的看了我們一眼,從懷里拿出一個造型古典,黑亮的撥浪鼓,輕輕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