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鐺!
不銹鋼菜盤子摔在地上,張雷身上濺了幾塊菜葉和油汁。
一瞬間,我和郭剛他們都站了起來,就連瘦弱的蘇小河也站了起來,張雷他們的人隨之也站了起來。
我暗自數(shù)了一下,張雷他們一共九個人,除了他們桌子上的六人,旁邊桌子上的三人也站了起來。
看起來,除了郭剛、李默和張群三人之外,初三剩下的混子都跟了張雷。
而我們這邊能打的只有我、郭剛、李默和張群四人,至于田菲菲和蘇小河兩人,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
“四對九,看來要以最快的速度放倒幾個人,這樣才能保持不敗。”我在心里暗自盤算著。
“張雷,你們幾個都TMD的膽肥了是不是?”郭剛開口叫罵道。
“郭剛,以前叫你一聲郭哥,那是看得起你,你別看不清形式,現(xiàn)在可不僅僅是黃威想要弄他。”張雷把身上的菜葉拍掉,用手一指我,說道:“等太子許龍回來了,第一個弄殘的就是他,你跟著他混,難道你想得罪太子許龍?”
郭剛的臉色變了變,不過馬上開口嚷道:“張雷,我TMD以前還當你是兄弟,算我瞎了眼,田菲菲剛才說的真沒錯,你TMD就是一個膽小鬼加窩囊廢。”
“我今天不跟你們動氣,咱們走著瞧,先告訴你們,我們幾個已經(jīng)加入黃威他們的聯(lián)盟了,到時候別說我們打你們的黑棍,哼,坐下吃飯,不跟一群瘋狗一般見識。”張雷把他的人安撫了下來。
“你TMD說誰瘋狗,我現(xiàn)在就廢了你。”郭剛想要上去打人,隨之被我拉住了。
“逸哥?”
“吃飯!”
我揮了揮手,讓他們都坐下吃飯。剛才張雷提到太子許龍,一下子讓我想起了張蓉,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后,張蓉一直都沒有再來學校。
“難道她又轉(zhuǎn)學了?”我在心里暗暗猜測道。
早晨在食堂里的小插曲很快便在學校里傳開了,學生們都在議論誰會成為八中的老大,張雷?還是我?
課間的時候,蘇小河出去溜達了一圈,回來時,一臉的悶悶不樂。
“怎么了?”
“逸哥,他們都說你完了,不但得罪了黃威他們,還得罪了太子許龍,等著被廢吧。”蘇小河回答道。
“太子許龍又不是神。”我臉上微微一笑,想起二師哥說許龍他爹許兵是個下三爛。
“但是他老爹是我們市里……”蘇小河都知道許龍他老爹的事情。
“邪不壓正,黑永遠是黑,白永遠是白。”我打斷了蘇小河的話。
蘇小河沒有再說話,一臉的憂愁,仿佛自己要面對許龍的報復似的。
我沒有再理他,而是在想著張蓉的事情。
上午第三節(jié)課,是陳雪的語文課,她早早的便來到了教室,女生們瞬間圍了上去,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本來我想去問問陳雪,張蓉為什么沒有來上學,是不是轉(zhuǎn)學了?看班里那么多女生圍著她,于是便沒有上前詢問。
中午吃完飯,我?guī)е钅〔賵鲎呷?,準備教他蹲馬步的要領。沒想到郭剛、田菲菲和張群三人跟著來了。
我看著他們?nèi)?,說:“蹲馬步很苦的,沒有大毅力者根本堅持不下去,我再最后問你們一遍,學?還是不學?我話說在前邊,馬步雖然不是什么絕學,也不是什么密不傳人的東西,但是真正的蹲馬步方法,除了國術圈的人,很少人知道,我一旦教給了你們,到了那個時候,你們想不練都不行了。”
我故意把事情說的很嚴重,想要將他們嚇退,因為畢竟馬步正確的練習方法平常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我傳給他們,放在以前的江湖上來說,就是有了傳藝之恩。
“學!”李默只說了一個字,目光十分的堅定,看起來他對武術十分的向往。
“我也學!”郭剛想了一下,咬牙說道。
“哥,很難練嗎?”田菲菲對我詢問道。
“不難練,但是很痛苦,并且也十分的枯燥。”我如實的回答道。
“我……學!”田菲菲不知道處于什么目地,最終決定練習蹲馬步。
“啊……”一聽到田菲菲也要學,胖子張群驚呼了一聲,本來他準備等田菲菲說不學,然后他也跟著說不學,但是現(xiàn)在田菲菲竟然要學,并且田菲菲還是一名女生,如果現(xiàn)在他說不學的話,那這面子可就丟大了。
“你呢,張群?”我朝著他望去。
“我,我,我也學!”他一臉不情愿的回答道。
“不用勉強,放在以前這叫傳藝之恩,如果我傳了藝,你又沒練好,反而會傷了彼此之間的感情,你想好了再回答。”我看到他目光不堅決,于是對他勸說道。
“這……這……”張群吱吱唔唔起來。
“逸哥!”正在這時,一個瘦小的身影跑了過來。
“蘇小河,你來這里做什么?”我扭頭看到是蘇小河,于是開口對他詢問道。
“逸哥,我想好了,我要跟著你混。”
“我擦,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不可能。”
“我不怕太子許龍,大不了跟他拼了,我現(xiàn)在天天看亮劍,李云龍說過,都是兩個肩膀抗著一個腦袋,誰怕誰?我不能再像個女孩子一樣膽小,我要跟你混,我要變強。”蘇小河大聲的叫嚷道。
“哈哈哈……蘇猴子,你瘋了,在說瘋話吧?”
“哈哈哈……”
“咯咯咯……”
郭剛他們聽完蘇小河的話狂笑了起來。
“笑什么,你們笑什么!”
“蘇猴子,你能打過我,我就幫你求求逸哥,讓他收了你。”張群走了出去,開口對蘇小河說道。
“好!”我沒有想到蘇小河竟然答應了下來。
“瘋了,你肯定是瘋了,來吧!”張群朝著蘇小河招了招手。
蘇小河從來沒有打過架,只看別人打過,于是他學著別人抬腿朝著張群的肚子踢來。
張群雖然胖,但是從小學就開始打架,經(jīng)驗豐富,一下子抓住了蘇小的腿,接著腳下使了一個絆子,撲通一聲,蘇小河便摔倒在地上。
他想爬起來,卻被張群揪著他的頭發(fā),再次拖倒在地。
張群圍著坐在地上的蘇小河,只要他一起身,便馬上揪住他的頭發(fā),將其拖倒。
“嘿嘿……起來啊!”張群在戲耍瘦弱的蘇小河。
“哎呀!你TMD咬人?。?rdquo;只見蘇小河竟然忍著頭發(fā)被揪斷的疼痛,猛然撲到張群面前,抱著他的大腿,狠狠的咬了一口,痛得張群臉都綠了。
撲通!
隨后張群被蘇小河撲倒在地,不過很快他的身體猛然一翻,便跟蘇小河兩人對掉了位置。
張群騎在蘇小河的身上,口里大罵著:“蘇猴子,我艸尼瑪,你敢咬我,我打死你。”
“打啊,你打不死我,你就是我孫子。”一直都懦弱的蘇小河,不知道那里來的勇氣,竟然瞪著眼睛,根本不服氣的大聲吼道。
砰砰砰……
張群左右開弓,幾拳下去,蘇小河的鼻子和嘴唇就被打破了,兩只眼睛也變成了熊貓眼。
“孫子,爺爺我還沒死!”我發(fā)現(xiàn)蘇小河今天真是瘋了,竟然還在刺激張群。
“我艸!”張群喊了一聲,舉起拳頭準備繼續(xù)揍蘇小河,不過下一秒,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說:“算了。”
“逸哥?”張群抬頭望著我。
“蘇小河以后就是我們的兄弟了。”我被蘇小河骨子里的這股瘋勁打動了,既然他這么想變強,自己就拉他一把。
張群站了起來,把褲子挽了上去,看到大腿上烏黑的一塊紫血,不由的再次罵了起來:“蘇猴子,今天不是逸哥,我非打死你。”
蘇小河用袖子擦著臉上的血,仍然不服氣的盯著張群。
“蘇小河,我準備教郭剛他們練習蹲馬步,你學不學?”我開口對他詢問道。
“學!”蘇小河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練起來很苦,并且十分的枯燥,你能堅持下來?”我強調(diào)練習蹲馬步的困難。
“我不怕,只要能讓我變強就行。”
“只要你肯吃苦,多加練習,絕對可以變強。”
“那我練!”蘇小河的目光十分的堅定。
“嗯!”我點了點頭,最后朝著張群看去,問:“張群,現(xiàn)在只剩下你了,學?還是不學?”
“張群,你不會想不學吧,那我可真看不起你了,你連蘇小河都比不上?”田菲菲對張群激將道。
“學,我當然學,孫子才不學。”張群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既然大家都想學習,那我絕對不藏私,現(xiàn)在我們開始,你們學著我的樣子……”
一個中午的時間,我都在教郭剛等五人學習蹲馬步,并且把馬步的各個要領詳細的講給他們聽,讓他們都背了下來。
鈴鈴鈴……
上課鈴響了起來。
“今天中午就到這里,下午放學都別走,跑完六圈之后,再練習半個小時的馬步,我們再回家。”
“好!”郭剛五人回答道。
隨后各自朝著各自的班級走去。
“蘇小河,你今天瘋了嗎?”我一邊走一邊對蘇小河詢問道。
“我今天很開心,雖然打敗了,但是畢竟我有勇氣反抗了。”蘇小河的臉上很興奮,看起來他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
我是不會理解這種高興的,因為我以前不出手,讓別人欺負,那是我不得已而為之,心里根本就不怕他們。
但是蘇小河不一樣,他內(nèi)心深處一直都充滿了恐懼,不敢反抗,當他邁出反抗的第一步時,雖然滿臉是血,但是心情卻是愉悅的,因為對方打敗的僅僅是他的身體,而他的靈魂卻并沒有被打倒。
這是我以后才慢慢明白的道理,而在當時,我只跟蘇小河說了二個字:“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