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有太多的秘密,但很多都是不能說的,哪怕是至親。于是我對她說:“水柔,誰身上都會有些秘密,有的事來不及說,也有的事真的不能說,保留一點,可能對彼此會更好些。但我對你的愛肯定是毫無保留的!”
水柔的臉色逐漸緩和下來,我摟著她腰,走到一棵陰涼的大樹下坐下了,水柔把頭靠在我肩膀上,含情脈脈的望著我。
我一五一十的把拜龍虎道道公為師,以及尋找金香爐的經(jīng)歷告訴她。國安六局的事,肯定是不能說的,我只能說在鵬都環(huán)境研究院上班,后來為尋找金香爐而辭職。
阿柔的事自然也是不能傻乎乎的全盤托出,女人這方面氣量特別狹小,除非她問起,那也只能像擠牙膏一樣,一點一點的招供。
聽了我的故事,水柔非常震撼,她直勾勾的看著我的眼睛:“你真是神秘得有點可怕?。〉也辉诤?,哪怕你某一天告訴我你是美國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的特工!”說罷她笑了。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美國大片看多了吧?調(diào)查局算個啥,哥哥我其實是超人!我身上還有很多東西沒讓你見識過呢!”
“流氓!”水柔羞紅了臉啐道,真不知道她聯(lián)想到哪去了,我可是冤枉的。
突然,她又嚴肅下來:“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我想帶你回北平見父母!”
“見父母?”我一下子被幸福擊中了,暈乎乎的,有點忘乎所以。
“剛剛你在比武時,我爸打電話過來,要我趕緊回家。在你決定跟我回去之前,有些事有必要跟你說清楚。”水柔坐正了,神色憂郁的向我說起了她的家事。
她有個哥哥,比她大三歲,三年前考入燕京大學(xué),也是歷史系,這是全家的驕傲。
但老天卻不遂人意,大一的寒假,為了寫篇論文,他獨自一人到大理考察,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了植物人,北醫(yī)、湘雅都去看過,根本就查不出問題,頭部沒有絲毫創(chuàng)傷,至今昏迷不醒。
母親辭去工作專門照料他,但對兒子已經(jīng)失去了希望,水柔成了家里唯一的精神支柱。
這次打電話過來,是因為水柔的哥哥狀態(tài)突然很不穩(wěn)定,病情有所加重,要她立即趕回去。
“盤哥哥,你說每個人都有會秘密,這就是我的秘密,同學(xué)朋友都不知道,大家看著我每天開開心心,其實我心里也很難受的。而且這種情況,家里肯定是要贅婿的。盤哥哥,你能接受嗎?你會不會不要我???”水柔眼淚汪汪的望著我。
我憐惜的把她擁在懷里,吻住她含淚的眼睛:“傻丫頭,哥哥怎么會嫌棄你呢?愛一個人就必須接受她的全部,你的哥哥就是我的兄弟,不管怎樣,我都會和你攜手照料他。我父母都不在了,我也不在乎什么贅婿的。只要大家快樂,什么都不是問題。”
我是第一次坐飛機,感覺很美妙,飛機穿過厚厚的云朵,輕微的晃動了一陣,就平穩(wěn)的進入平流層,從窗口望出去,棉花般的朵朵白云,跟地上看完全不一樣,它們更像一座座漂浮不定的山峰,覺得自己就像神佛一般,騰云駕霧,俯視著天下渺小的蒼生。鄭州到北平飛行不過1個多小時,還沒過足癮就降落了。
水柔家在內(nèi)三環(huán)的一個普通小區(qū),房子年代較久,看上去已經(jīng)黯淡無光,但按地段,已經(jīng)價值不菲了。
進門時,我有些忐忑不安,但二位老人熱情的舉動很快就消除了我的惶恐,雖然愛子久病臥床已經(jīng)讓他們無比憔悴,但他們見到愛女回來,欣喜萬分。
二個老人對我打量了一番,應(yīng)該還是覺得滿意的。
沒有拉家常,水柔急匆匆的帶我到他哥哥的房間。
一個面色慘白的年輕人躺在床上,雙目微閉,氧氣、輸液瓶都掛著。輪廓長得跟水柔很像,水柔坐在床頭,握住他的雙手,眼淚噗噗的流下來。
我站在水柔身邊,感覺到她的憂傷,心情也沉重?zé)o比 。
然而,當我放出神識探測過去,發(fā)現(xiàn)了問題,他的三魂六魄有些錯位!若沒看錯, 水柔哥哥羅志衡是被一種邪惡的巫法給害了。這種巫法將人的三魂六魄強行移位,使人的大腦控制能力喪失,若在古代醫(yī)療條件差的話,早就算是死人了。
師傅早年行走江湖,在滄瀾一帶見過這種邪術(shù),沒想到現(xiàn)在還有人會用。
羅志衡怎么會惹到這種歹人,但這也太惡毒了,又不是不共戴天的仇敵,為何要如此殘害他人呢。還好遇到了我,真是命不該絕啊,要不是我去登泰山,要不是水柔腳崴了和我相遇……一切好像就是命中注定的。
我告訴水柔,我能治好他,她顧不得父母在場,一把抱住我,喜極而泣。水柔父母卻是將信將疑。
雖然水柔父母并不是很看好我,但畢竟也是一線希望,所以還是同意讓我試試。
水柔卻是信心十足,在她心中盤哥哥是無所不能的。
事不宜遲,我叫他們出去買二兩朱砂,三兩桃木,四個面包,五瓶營養(yǎng)快線。朱砂是鎮(zhèn)魂的,桃木的作用是提神,后面的東西當然是我自己吃的,施術(shù)時間可能會很長,能量跟不上可是不行的。
水柔疑惑不解的問:“不買點雄黃、糯米還有大公雞?”
我氣得輕輕在她頭上敲了一下:“你以為是捉鬼,還是斗僵尸?。?rdquo;
東西很快就采購好了,我一看哭笑不得,朱砂買了四五斤,我想他們是不是想把藥店所有的貨都買斷了。桃木是剛砍下來的,足足有碗口粗,二米長,桃木劍都可以做很多把了。人家愛子心切,無可厚非。
然而面包、營養(yǎng)快線各買了一箱,這又是什么意思,當我是大肚漢,還是準備把我禁閉一周???
我讓他們?nèi)彝顺龇块g,吩咐保持絕對安靜,沒有我的允許,不得踏入門內(nèi)。
我用朱砂調(diào)水均勻涂在羅志衡靈臺位置,防止靈魂受到外界干擾到處亂串而出現(xiàn)失控狀態(tài)。把桃木切出小片握在手心,隨即盤腿坐下,調(diào)息運氣,把自己的狀態(tài)調(diào)整到最佳。
然后我把桃木片擱在他的眉心,開始施術(shù)。
我把魂力透過桃木片往他眉心慢慢滲透進入靈臺,魂力帶著桃木的藥性一點一滴的注入。
他的三魂六魄錯位排列,長時間得不到應(yīng)有的滋潤,已經(jīng)相當虛弱了,我依稀感應(yīng)到一團若隱若現(xiàn)的氣息靜靜蜷縮在識海的角落,不禁心中有些難受。
桃木的作用就是養(yǎng)魂,滋潤他的魂魄。饑渴的魂魄吸取了好一陣,有了點精神,開始蠕動起來。
突然它感覺到外來的靈魂波動,驚慌失措的亂串,幾乎就要從靈臺奪門而出,然而我早先涂抹在此處的朱砂發(fā)揮了作用,牢牢地把住關(guān)卡,不讓它沖出去。不斷的失敗,同時我傳達過去的善意也使它領(lǐng)悟到了,勞而無功的魂魄終于喘著氣冷靜下來。
我慢慢的安撫著,并試著耐心引導(dǎo)著它按照正常的軌跡運行。
感覺到我真是在幫助它,它猶豫著開始跟著我的魂力移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魂魄排序基本到位,我舒了一口氣。
突然轟的一聲,一陣巨大的能量沖擊過來,三魂六魄又被重新沖亂,我也被沖出他的靈臺。我被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原來他的靈臺中還被中了一個符咒!
“該死!”我暗暗罵道。
幸好有過被心魔靈魂沖擊的經(jīng)驗,我沒有受到一絲傷害,但辛苦了這么久,功夫幾乎都白費了,心中相當窩火。
門外水柔一家聽到了動靜,有些騷動,但怕打擾到過,不敢進來。
竟敢對老子未來大舅子下死手!我憤怒了,此等妖人決不可留!
消耗很大,我狠狠地嚼了三個面包,一口氣喝了二瓶營養(yǎng)快線,好好地調(diào)息了一陣,開始出手了。
我加大魂力突入靈臺,四處搜索,終于在黑暗的角落發(fā)現(xiàn)了一點小陰影,這就是隱藏的符咒。
我的精神力狠狠地沖過去,煞那間把它包裹起來,猛地一收縮,把它壓榨得粉碎,同時一個符咒對著它轟過去,瞬間符咒煙消云散。
我仿佛聽到遙遠的大理傳來一聲慘叫,那個該死的妖人絕對已經(jīng)被我的術(shù)法弄得七竅流血,不死肯定也變成了白癡。
在我魂力刻意悉心保護下,志衡的魂魄沒有受到一絲沖擊。但這個術(shù)法一施展,我感覺有些疲憊,安慰了它一番,趕緊又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