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近得無處躲閃,刀速快得如同閃電,方離與外圍的刀海前后發(fā)力,形成了一把大大的剪刀,氣勢洶洶的向著琪琪絞了過來。我的心都提快到嗓子眼來了,琪琪能避開這二面的夾攻嗎?離得太近了!
毫無懸念,刀鋒扎扎實實的斬在了琪琪身上,從她體內(nèi)唰唰的穿過,可是并沒有預料之中的鮮血四濺的慘不忍睹的場面,她的身影突然變淡了,像是透明無形的,她真的就只是一團虛無的空氣。
方離已經(jīng)無法停止,他的刀跟自己猛烈的碰在了一起!以己之矛擊己之盾,會是怎么一個結果呢?刀斷,還是人亡?還是兩敗俱傷?
轟的一聲,短刀沒體而入,但方離沒有倒下,也沒有一滴血流出。方離本身就是一把刀,刀即是方離。二下相撞,正好合二為一!刀氣入內(nèi),他身上鋒芒更盛了,然而并沒有繼續(xù)出手。
琪琪卻早已詭異的消失!我眼前一花,她又突然出現(xiàn)在原來的地方,似乎她一直都在那沒有動過,剛剛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覺而已。
“老道士,拿出解藥來吧!”琪琪大聲叫道。
蝴蝶老道看了看方離,想征求他的意見。但方離沒有出聲,也不敢出聲。因為大黃,也就是那只小金蛇,正掛在他脖子上,紅信就貼著他的嘴唇,頻率極快的顫動著!
“我家大黃牙齒可是劇毒無比,一口咬下去,龐大如山的大象也會在三秒之內(nèi)轟然倒斃!方離,我就不信你百毒不侵!老道士,你有什么不滿意,可以盡管向我出手!”
蝴蝶老道早已被我吸得修為盡失,哪里有一戰(zhàn)之力。他沮喪的搖了搖頭,從懷里摸出了一大個葫蘆,扔給琪琪:“每人一顆!”
琪琪取出來一粒藥丸,用力一彈,直接飛入老道士嘴里,老道士反應過來時,藥丸都下到肚子里了。
他急忙說道:“布琪姑娘,你放心好了,這真是解藥。”
琪琪哼了一聲:“像你這樣的人,我可不敢信任!島主對你推心置腹,你卻暗中使用陰謀詭計!我還是多一個心眼好一點!”
老道士依然嘴硬:“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我輸了,沒什么好說的。”
看到老道士沒事,琪琪取了藥一一分給島上諸位。然后上船來,拿了一顆放入我嘴里。她那淡淡的體香幾乎把藥味都遮掩住了,我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氣,如癡如醉。好在她在喂小敏服藥,并沒有看到我的神情。
藥丸入口即化,我很快就可以行動自如了。我沒有叫開船,而是回到了岸上,畢竟島上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這種時候走掉,那可是太不禮貌了。
吳夢非比我先服藥,他早就起來了。
他正色對琪琪說道: “現(xiàn)在可以叫大黃回去了!”琪琪右手輕輕舉起打了個響指,嗖的一聲,金蛇立即像一道金色的閃電,快速縮回琪琪身上了。
吳夢非怒發(fā)沖冠,一步一步逼向方離:“我好心好意招待你,你卻使些下三濫的手段來謀害我!這豈是堂堂七尺男兒之所為!”
方離有些愧疚的說道:“為了辦案,使用一些非常手段在所難免。但蝴蝶道長的藥,只是讓你們失去戰(zhàn)斗力,并不會致命。”
吳夢非說道:“我每次劫財,也是沒傷過一條性命,我比你還做得好。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被你原諒了?”
方離好奇的問:“你是怎么做到的?難道也是下藥嗎?”
吳夢非笑了:“你這是想探聽我的秘密?。〔贿^告訴你也沒關系,我不會讓你離開這個島嶼的!我可以讓你親身體驗一下這個秘密!”
說罷他身體突然旋轉(zhuǎn)起來,比兒童樂園的木馬還要快,瞬間模糊不清,繼而又爆發(fā)出奪目的光芒,像霓虹燈一樣絢麗多彩,又是那樣的飄飄渺渺,讓人迷幻。 這時候,方離閉上了眼睛,滿臉堆笑,看起來是那么的猥瑣。
吳夢非慢慢的停了下來,而方離依然保持在那種似睡非睡的狀態(tài)。我好奇的走過去,想問怎么回事,吳夢非示意我不要出聲,然后伸手在方離面前晃了一晃。他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有些迷惘,又把眼睛閉上。好一陣才又睜開來,贊嘆不已:“吳島主,好手段?。‰y怪我詢問每一位被劫的水手,都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原來如此!”
我問方離:“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他臉色微紅,搖了搖頭,沒說話。
吳夢非大聲說道:“還是我來說吧!這是我與生俱來的一種特殊能力,我把它叫做圓夢術。我可以讓人在不知不覺之中陷入夢境,而且心甘情愿的迷失于其中。每個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齷蹉的念頭,只是因為現(xiàn)實生活中各種清規(guī)戒律太多了,受這些條條框框的約束,人們只能將這些可憐的欲望深深的壓抑在心底。在我圓夢術的誘惑下,人性的自私、無恥、貪婪、暴虐紛紛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大多數(shù)夢都是平日想做而不敢做的情景。就算是在夢里出現(xiàn),也是臉紅心跳難以啟齒的。他們的夢境,我都了如指掌,也就能了解他心中的那一點點隱私。我就在他們的潛意識之中留下一個印記,這樣他們就不會說出去了,哪怕嚴刑逼供,也不能套出他們的話來。方離,是不是是這樣?。?rdquo; 方離臉更紅了,尷尬得無地自容。
我覺得很訝異,居然有這么神奇的能力!我自從車禍之后,二年沒有做過夢,而后每次都是噩夢纏身,我非常想嘗試一番,這圓夢術到底是什么滋味。
我好奇的對吳夢非說:“吳島主,我二年多沒有做過美夢了,能不能幫忙,讓我做個好夢?”
吳夢非很吃驚:“還有這樣的事嗎?做過美夢也太容易不過了吧。很簡單的一件事,我應該能幫到你。”說罷他又像走馬燈一般旋轉(zhuǎn)開來。
他這次速度更快,估計因為聽說我情況比較特殊,力道有些加大,看得我眼花繚亂。也就一剎那的時間,我眼皮有些沉重,一陣睡意向我襲來。
突然一個興奮的聲音遠遠地傳來:“陳飛揚!我想起來了!”
我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琪琪。
她在前方不遠處,淚眼汪汪的看著我:“飛揚哥,我說過,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會跟著你!不要把我丟下,好不好?再苦、再累、再兇、再險,我都不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覺得那才是幸福!”
我哽咽著,千言萬語都堵在喉嚨里,淚水奪眶而出,視線也有些模糊了。她就在我面前不到二十米開外,看著她向我跑過來,就在眼前,感覺距離又是那么的遙遠,過了很久很久,都沒有到達我身邊。我忍不住也向拔腿向她飛跑過去,還有二米不到,我的手幾乎都可以觸碰到她了。
突然,她“啊”的大叫一聲,我駭然看到,她腳底的地面轟然裂開了。琪琪瞬間消失在裂縫當中!
“琪琪!”我悲痛欲絕的奔過去,眼前赫然是一道萬丈深淵,琪琪早已落入谷底。然而溝壑之中奔騰著滾滾江水,卷起滔天巨浪,毫不留情的把她帶到了千米之外。琪琪在江水之中忽隱忽現(xiàn),我肝腸寸斷,無法獨自茍活,對著懸崖縱身一躍。
身子剛剛彈起來,卻被拽了回去,一個人把我從后面拖住了。
我轉(zhuǎn)身一看,是吳夢非。我拼命的掙扎著,大聲喊道:“吳島主,你別攔著我!琪琪沒有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吳夢非嘆了一口氣,說道:“陳飛揚,冷靜點。這只是個夢!我已經(jīng)把你弄進睡眠狀態(tài)了。”
我大驚:“那現(xiàn)在是在夢里嗎?我們怎么還能在夢中交流呢?一切都像真實的!”
吳夢非笑道:“我能夠控制你的睡眠,當然就能進入你夢里!只是你的情況太奇特了,在我的控制下,你還能做噩夢,真的不可思議!真不知道你腦子里都裝著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真想進去看看!”
我連忙說道:“你想進去看,就進去吧!幫我解決這個問題也好,這些年我真的郁悶壞了!”
在夢境之中,吳夢非比現(xiàn)實中更神奇,他直接化為一陣清風,飄到我耳邊輕輕說道:“我要進去了。”話未落音,只覺得一陣涼颼颼的氣息透入到我大腦之中了。
“怎么回事這樣?腦子里亂糟糟的,都弄不清楚,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陳飛揚,你的記憶有些混亂啊?”吳夢非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
我看不到他,但我知道他一定能聽得到我的聲音,于是我說道:“吳島主,我的思維確實有些不對勁,我經(jīng)常分不清夢境還是現(xiàn)實,你能不能幫我整理一下啊?”
吳夢非遲疑了一下:“你就不怕你所有的秘密都被我知道得一清二楚嗎?”
我毫不猶豫的說道:“沒有什么好隱瞞的!我覺得自己還是問心無愧的,充其量也就對一些漂亮妹妹有些沖動的想法,讓你知道一點也無所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