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聽到慕芳菲被罰也詫異不已,這丫頭是幾個孩子里最穩(wěn)重的,老大高傲,老二清高,老四柔弱,老五頑皮,就這老三最讓人放心。
“夫人,芳菲犯了什么錯?”
蘇氏將幾個孩子打發(fā)走,便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定國公,“一個小姑娘竟是將……如此腌臜東西放在嘴邊,傳了出去還有何名聲?這丫頭平日不聲不響,哪曉得一出動靜就鬧出這么大個事。”
若非知道蘇氏性子,定國公必會以為是造謠,慕芳菲雖不出色卻非常乖巧恪守規(guī)矩。
“莫急,芳菲這般必是有緣故,你可問清楚?”
“她說是被那官兵嚇的,一時怒極才會口無遮攔。”
定國公沉吟片刻,“我這便命人善后。”
雖不算什么大事,可他們定國公府丟不起這個臉。定國公府未衰弱,有部分原因就是他們的門風(fēng)嚴,重禮儀,堪稱典范。
“這事也不知是否能瞞得住,當時可有十幾個官兵在場!若是傳了出去我蘇氏竟是教出這樣粗俗的閨女,我的名聲便是罷了,芳菲現(xiàn)在才十三歲,如此彪悍名聲傳出去以后還如何嫁人?!”
蘇氏越想越惶恐,多少大家閨秀都以她為榜樣,多少夫人向她討教女子行事規(guī)范。就連她都教不了慕芳菲這說明什么?說明慕芳菲是個朽木,不可雕也!
“原本我想著她年歲尚小倒也不愁,如今看來必須趁早把她的婚事給定了,趕緊定下也省得日后鬧出究竟嫁不出去,還耽誤了后面的弟弟妹妹。”
祠堂里陰冷無比,罰跪之時是不可吃東西的。一連三日滴水不沾,若是普通女子必是難熬。而慕芳菲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做好了完全準備,早早在兜里藏好了點心干糧。鑒于她平日表現(xiàn)良好,她并未被搜身。
“啊哈!我看到了,你在偷吃!我要告訴娘親。”龍鳳胎老五慕允澤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幸災(zāi)樂禍道。
慕芳菲見只有他一個人,擦了擦嘴,
“有本事你去說啊,看誰會相信你的話。”
慕允澤嘟囔著嘴,知道這話非假。別人都說他這四姐最是無用,實際最魔性的就是這個四姐。等他叫來人,根本搜不到她身上有吃的。
“嘿嘿,我慕允澤是什么人,怎么可能這般大嘴巴。四姐你瞧,這是什么。”慕允澤從兜里掏出一個油紙包來,打開一看竟是一個大雞腿。
慕芳菲眼睛一亮,連忙奪了過來重重咬了一口,含糊道:“這還差不多!”
“這幾天你的食物我包啦!”
慕芳菲眼皮都沒抬,“說吧,這般討好我所為何事。”
慕允澤連忙搖頭,信誓旦旦道:“四姐,我哪里是那樣的人,我只是心疼你為了祈福沒法吃好吃的而已!”
慕芳菲挑眉,知道他撒謊也不戳破,“那就謝啦。”
慕允澤眼睛一轉(zhuǎn),神秘兮兮道:“我方才偷聽到爹娘說話,是關(guān)于你的,你可想知道他們說了什么?”
“什么?”
慕允澤嘿嘿笑了起來,原本可愛的小臉變得十分欠揍,慕芳菲毫不客氣的捏住他胖乎乎的臉,“快說!”
“發(fā),發(fā),搜。唔,唔,蘇。”(放,放,手,我,我說。)
慕芳菲這才松開手,慕允澤鼓起嘴,“君子動口不動手,四姐想要知道消息要用換。”
慕芳菲聳了聳肩,“那算了,反正我遲早會知道。”
慕允澤頓時蔫了,“四姐,你就不能教我兩手嗎。”
“不行。”
慕允澤失望之極,卻依然將自己聽到的話說給慕芳菲聽。慕芳菲直接傻眼,她才十三歲,現(xiàn)在就要幫她找老公也太不科學(xué)了吧!她雖然知道早晚要嫁,可沒想到會這么早啊,大炎朝女子不少都是十八左右才嫁人。
若知道說那么一句話就惹來這樣的事,她絕對不會那么沖動暴露了本性??!慕芳菲簡直想把那黑衣人掐死,還有那個大胡子兵!
慕允澤從未曾見過慕芳菲這般猙獰模樣,嚇得縮到一旁。正這時,一個人影出現(xiàn)再門前,慕允澤的心都快跳出胸膛,若他被發(fā)現(xiàn)偷偷溜到這里也會被罰的!
慕允澤趕忙從一旁小洞鉆出去,哪曉得太過慌忙,卡在一半,進不去出不來。
慕芳菲怕連累了慕允澤,連忙上前踹了一腳,只聽到咕隆咕隆一聲,慕允澤滾了好遠。慕芳菲顧不上他,連忙一臉虔誠的跪在軟墊上。
可看清來人,慕芳菲頓時瞪圓了眼。
是那黑衣人!
“你怎么在這!”
黑衣人笑道:“芳菲對我用情至深,如今芳菲受苦,我怎能忍心這么看著,當然要過來助你脫離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