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安靜的詭異，幾乎能聽聞自己的心跳。
堯雪顏握著茶盞的手用了些力氣，語氣盡量的平和，道：“重審就重審，你慌慌張張的做什么。”
“二姐莫要?dú)馑?，聽聞此事，怕也是常情?rdquo;堯雪晴頗有幾分畏懼神色，“想那素心當(dāng)日所言，她有那讓死人開口的巫術(shù)。當(dāng)時還以為她是瘋言瘋語，現(xiàn)在看來，倒著實駭人。”
“是啊，小姐，奴婢也正是擔(dān)憂素心那賤婢會不會用巫術(shù)來害我們，才這樣慌亂的。”
“三小姐，”一個小丫鬟跑了進(jìn)來，行禮后道，“方才大小姐去了晴日軒，說要找三小姐，看樣子很是著急，奴婢便跑來通稟了。”
“大姐？她去我院做什么？”雖是疑惑，堯雪晴還是起身告退了。
入夜，寒風(fēng)吹打窗欞，打出彭彭的響聲。
堯雪顏不禁打了個寒顫，睜眼一瞧，在昏暗的燈光下，屋內(nèi)的窗子竟被風(fēng)吹開了一條縫隙。喚了兩聲玥兒卻等不來回應(yīng)。她頗有些生氣，披上外衣，心里念著這些日子待玥兒定是太好了，明日見到一定狠狠責(zé)罰。
她起身行至窗前，抬起手臂，外衣滑落露出皙白光滑的玉臂，手抵在窗上，剛要關(guān)上的時候，屋外正對窗子忽然出現(xiàn)一個周身閃著藍(lán)色幽光的女鬼，女鬼披頭散發(fā)，蒼白的臉上五官都在向下滴著血，一滴兩滴……
“??！”
她驚恐的癱在地上，才發(fā)現(xiàn)，原來玥兒竟就蹲在窗下的陰暗處瑟瑟發(fā)抖。聽聞她的叫聲，玥兒好似受了什么大的刺激，忙雙膝跪地，頭磕在地板上砰砰響著。
“玉兒啊，不是我……不是我殺的你啊……不對……不對，是我，但我迫不得已的……我是被逼的……是二小姐，是二小姐要我殺你的……你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你別來找我呀！玉兒……我給你磕頭了……磕頭了……你別來找我，別來找我……”
凌冽的寒風(fēng)吹得堯雪顏身子一抖，寒冷讓她腦子從恐懼的深淵里清醒了過來。她凝視著頭上磕出血來到玥兒，眸光由冰冷變得殘忍起來。
一大早，沿街的小商販便口口相傳著，最近京里發(fā)生的大事，丑事，新鮮事。護(hù)國侯府鬧鬼該是最好的談資。
一輛裝飾奢華的馬車在一個小攤前停下，車上下來兩位男子，均穿上乘絲綢的錦衣，一看便知非尋常人家。
京里的攤販見多了穿著奢華的公子哥，卻是從未見過長相如此俊美的公子，一時有些呆住，連招呼都忘了打。
袁武杰似是見慣了這等情況，只見他不慌不忙的坐下，方才開口道：“伙計，你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做，做。客官來點(diǎn)什么？”攤販回過神來，忙招呼著，目光卻依舊時不時的瞥向坐在一旁的蘇尚。
蘇尚冷著一張俊顏，一言不發(fā)。袁武杰生怕蘇尚一個生氣，掀翻了人家的營生的小攤子，忙道：“伙計，小爺我明白告訴你，你這的東西小爺不吃，也吃不慣。小爺我今兒花錢買消息。你快給我講講，護(hù)國侯府鬧鬼是怎么一回事情。”
聽聞有這等子好事，說話就能有銀子拿，攤販馬上打開了話匣子：“兩位小爺定是外鄉(xiāng)剛來京里的了。這前一陣子護(hù)國侯府鬧鬼的消息，可傳的是沸沸揚(yáng)揚(yáng)。整件事情呀，要從一個被趕出府的丫鬟說起……”
“您說奇不奇，就在素心姑娘要被府尹大老爺判刑的前一個晚上，護(hù)國侯府內(nèi)竟陰風(fēng)陣陣，鬼哭狼嚎的鬧起了鬼。那鬼不是別人，正是先前提到的，那個冤死的小丫鬟，她死不瞑目，陰魂不散，眼見著府尹大老爺判錯了案，她更是著急上火啊，就親自去找真兇了。兩位小爺，您們猜怎么著？還真讓她找找了，那真兇就是二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說是那丫鬟見了府里給的遣散銀子而起的殺心。那女鬼也是厲害，竟是硬生生拔去了那丫鬟的舌頭，剁掉了丫鬟的雙手。第二天還是護(hù)國侯府的管家親自押著送去府衙的。就說嘛，這人啊，就是不能做惡，兩位小爺，您說……”
啪——
蘇尚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問道：“那位叫素心的丫鬟呢？”
“當(dāng)然是回府了。”
馬車不慌不忙的行駛著。蘇尚坐在軟榻上，閉目養(yǎng)神。
袁武杰越想越覺得有意思，不免笑道：“哲王爺，您說咱離開京里也沒多少日子，怎那小丫頭都神奇的能召喚鬼神了。有趣，實在是有趣?。?rdquo;
蘇尚嘴角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的確有趣。”
阿嚏——
林子萱打了個噴嚏，沒來由的身子感到一股子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