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珩看著昏倒的洛瑤,將她抱起,踏過那兩具尸體,月白的衣服未沾染血漬,他的神情高傲到不可一世,可偏偏俊朗出塵到了極致。
“膽子大到這番地步?竟然敢動(dòng)在下的人?”他笑,透著冷意。
“閣下何人?”那掌柜聽到聲響便從隔間出來了。黑吃黑在這一行也是十分常見,掌柜并不害怕,反而十分冷靜,在樓下抬頭,仰望慕珩。
“何人?”慕珩笑,將洛瑤放在一旁的木椅上,自懷中拿出一把折扇,輕輕晃動(dòng),“在下只是一個(gè)普通人。”
那掌柜沉思半晌,對(duì)著慕珩作揖:“這位公子,小人也只是圖個(gè)錢財(cái)。在此不小心擾了公子,還望公子大人有大量,不予計(jì)較。”
慕珩收了折扇,不看那掌柜,卻伸手撫平洛瑤眉心:“本來你這作為,在平日在下也沒心思管。只是今日恰好不巧,在下需得給這兩個(gè)異想天開的小鬼一些教導(dǎo)。也就麻煩掌柜你了。”慕珩低頭,深不到底的笑意。
“公子就是不打算放過我們了?”那掌柜看了慕珩,聲音冷了幾分。倒是在江湖上混了多時(shí),還不見混亂。
“正是。”慕珩話音剛落,手中折扇飛起,只是一瞬,小小的客棧中暗藏的人皆倒在了那血泊之中。
而那掌柜,剎那間便失了分寸,陷入了瘋癲的模樣。
慕珩嘲諷,冷聲開口:“讓你們給在下的客人做個(gè)教材,你該感到高興。”
沒有回答,仿佛有些夜叉鬼魅一般,一瞬間,整個(gè)客棧安靜了,陷入血色。
“原來,是這樣。”慕珩抱起洛瑤,看著她有些蒼白的面容,若有所思。又?jǐn)y了自己的物品,打倒酒壺,踹翻燈油轉(zhuǎn)身出了客棧。
遠(yuǎn)遠(yuǎn)的,一場(chǎng)大火,火光空明,映著黑夜,觸目驚心。
慕珩帶著洛瑤一路南行,直到天色轉(zhuǎn)亮,他看著懷中的女子,勾了唇角:“這可真有趣。”
而后放下她,自言自語道:“夏天嗎?在下已將這世界的面目展示于你看,該如何抉擇就在你了。若是一直弱小,你和這位姑娘或許會(huì)死哦!”他閉上眼睛,倒在了地上。半晌,睜開眼,不是剛才那自傲不可一世的神情,是有些懊惱和憤怒。
慕珩起身,捏緊拳頭,一拳擊在一旁的樹上,流了血,他卻不管不顧。
昨夜的一切,他都在那人的恩典下看得清清楚楚。說什么為了給她們展示,任性妄為的奪走了那么多條人命,而且,他看著還在昏睡的洛瑤,俊眉擰在了一起。還讓她見到了,那么單純的女子,以后該如何抉擇。
“洛瑤。”他俯下身,帶了夏天的微笑,輕聲喚了她。
朦朧中,有很溫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洛瑤費(fèi)力的睜開眼,看到慕珩,嚇得直接把他推開。
他仿佛是沒有料到,直接摔在了地上。洛瑤呆了一下,憑慕珩的身手怎么可能會(huì)摔呢,于是乎,她爬起來小心翼翼地問:“夏天?”
他笑得咬牙切齒:“不是我還是那混蛋?”
果然,是她的夏天,她盯著他,看著那笑,不知不覺就委屈起來,直接撲到他懷中,緊緊抱住他,大哭了起來。
他沒有猶豫,也輕輕的回抱住了她,無聲安慰。
強(qiáng)大?這是個(gè)很寬泛的詞,她,夏天宸,在這個(gè)世界,也許真的只有向前走,不然,只有死路一條。
釋放完了情緒,洛瑤抹了抹眼淚,想到之前慕珩給她的信和荷包,掏了出來遞給夏天:“這是慕珩叫我在某個(gè)時(shí)候給你的。”
“給我?”夏天接過,先打開荷包,一顆透著光華的血玉靜靜地躺在那里。
包中,有一紙條寫道:平城慕府長(zhǎng)公子,慕珩。若是先看到這封信件,就回到平城,切忌不可開封另外一封信,否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