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就聽到一陣車馬的聲音,沒多久,一輛囚車飛快的朝這邊趕來,卷起的風中,帶著濃濃的血腥味。
空氣中突然傳來一陣幽香,隨即片片梔花如雪飄落,那襲人的香氣讓人大腦突然如漲裂般疼痛起來。
“嘶——”
馬發(fā)出了驚恐的嘶叫,竟停了下來,趕馬的人拔出匕首狠狠的插在馬背上,鮮血濺出,那馬又是一聲尖利的嘶叫,抬高了前蹄卻依舊不肯前行。
囚車上蓋著的簾子被人掀了開來,一個坐在車沿上的人跳了下來。
那血腥味便更加的重了。
“大人,您先帶人走。”車夫和侍衛(wèi)沖了上去,接著打開了囚車的門。囚車里面的人,血跡斑斑,手腳都被人用鐵鏈銬著,正瑟瑟發(fā)抖。
也許是梁謹夜的人把這個人掩蓋的太好,慕千雁隱在暗處,竟然看不出這人是誰。但可以知道,梁謹夜為了知道一些事情,肯定將這人折磨了整整七年,而這人,她肯定認識甚至熟悉!
“絳,過會兒見機行事。”慕千雁盯著那輛囚車,聲音異常冰冷。那亙古不變的黑瞳掠過一絲冷光,強烈的殺氣中帶著一絲陰毒。
突然,她動了。
“??!”車夫和那些侍衛(wèi)發(fā)出一聲慘叫,五人被狠狠的摔在了樹干上,那咽喉處皆齊齊被劃破了動脈,血濺當場。
“你們呀,何必呢……”空氣中突然想起一抹嬌柔的笑聲,然后笑聲慢慢的沉淀下去,帶著怨毒。
剩余的兩個護衛(wèi)見從暗處走出一個太監(jiān)服裝的少女,皆是一愣,卻見她一雙黑瞳陰森刺骨的盯著林子中的一處地方,似漫不經(jīng)心的道:“達拉!”
這下子,所有的侍衛(wèi)皆嚇的面色蒼白,達拉是皇上的隱衛(wèi),他們這些人中達拉的武功已是巔峰,可這來歷不明的女子竟能一舉知道達拉的存在,那么他門今日可就難善了。
同樣的,安靜候在絳身后的小廝倒抽一口涼氣,然后面如死灰的轉(zhuǎn)過頭來,順著慕千雁的眼神有些驚慌的看向林子深處。
“完了完了……”小廝念叨著,忙道:“大人可快些拉她回來,這達拉內(nèi)功雖然不是卓絕,可勝在功法詭秘手段陰毒,是梁謹夜的左膀右臂。”
可就在這時,空氣中突然彌漫出一股濃郁的煙塵味,緊接著,眼前一片霧蒙蒙的,依稀間,慕千雁看到一輛囚車向西邊而去。
“達拉!”
淺灰衣衫的男子不停的向西狂奔,身形敏捷跳躍。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道陰森的聲音,就像從地獄傳來,如劍一般刺進了心里。
達拉渾身一顫,前行的身形驀然止住,然后面如死灰的轉(zhuǎn)過來,一雙眼有些驚慌的看向那身后遠遠追來的妙齡女子。
彼時女子肅然而立,一身衣衫無風自動,那眼神中是亙古不變的陰冷高絕。
然,卻是一張陌生的容顏,似乎有點像宮里某個寵妃可是細看卻是不像的。
慕千雁冷笑一聲,那聲音,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孤傲,那種好像從極北之地傳來的寒冷和孤高。“怎么,規(guī)矩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