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有何委屈要本王做主?”誠王見到了柳侍妾,也沒有廢話,直接開口問道。
“回王爺?shù)脑挘局獣酝蹂幌才?,奴婢若不是萬不得已,也不敢驚擾王妃,沒想到王妃卻是咄咄逼人,先是不讓府里的郎中替奴婢診病,對此奴婢沒有怨言,可王妃不該想要害奴婢腹中的孩兒啊——”柳侍妾面色凄楚的說道。
柳侍妾此言一出,屋內的氣氛頓時一滯,下人們個個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出,現(xiàn)場變得靜悄悄的,就是柳侍妾也不敢哭出聲了。
不知過了多久,誠王這才緩緩地開口問道:“你的意思是,你的腹中有了本王的骨肉?”
坐在誠王身邊的顧歆聞言眼皮子一跳,心里突然生出一絲古怪的感覺,誠王的語氣和態(tài)度,似乎有些違和?
按理來說,柳侍妾是他最寵愛的女人,如今他最愛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可他的神色竟是一點兒也不驚訝,更遑論欣喜或愉悅了。
顧歆心里有了疑問,便忍不住偷偷拿眼觀察著誠王,誰知誠王突然轉頭,正好和她的視線撞在一塊兒。
顧歆偷看人被正主逮個正著,心里難免有一絲尷尬,面孔也染上淡淡的紅暈,甚至還微微發(fā)燙,她硬忍著沒有移開視線,和誠王的目光交纏在一起。
過了一會兒,顧歆突然醒過神來,有些慌亂的移開視線,方才誠王那眼神太過懾人,彷佛能夠看穿她所有的心思,讓她別扭得緊。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常,她趕忙將注意力重新放在柳侍妾身上,打算先將對方給收拾了再說。
“還請王爺屏退左右。”顧歆定了定心神,對著誠王溫聲說道,誠王只是瞇了瞇眼,隨即抬手揮了揮,頓時屋內侍候的下人便無聲的退下了。
“王爺,還請容許妾向柳妹妹問幾句話。”待到閑雜人等都退下后,顧歆站起身來微微一福,向誠王請示一番。
“準。”誠王點點頭,大手一揮允了顧歆所求。
顧歆得了允許,又對著誠王一福,這才走到柳侍妾面前,開口問道:“柳妹妹,你口口聲聲說我要害你腹中的胎兒,先不管你為何要污蔑我,我只問你,你腹中的胎兒幾月了?”
“回王妃的話,奴婢已有近兩個月的身孕。”柳侍妾輕咬下唇,怯生生地答道。
“這兩個月來,你可曾告知王爺你有身孕一事?”顧歆又問。
“回王妃的話,府中因著……”柳侍妾絞著手中的繡帕,可憐兮兮地開口,只話還沒說完,便被顧歆給打斷了。
“我只問你,有或者沒有?”顧歆抬起一手,止住柳侍妾未竟的話語,語氣鏗然地問道。
“……回王妃的話,不曾。”柳侍妾心里暗自提防著顧歆,卻也不敢當著誠王的面撒謊,只得承認自己確實不曾將有孕一事告知誠王。
“既是不曾,我昨日才剛入王府,如何能夠知曉你已有身孕?”顧歆的神色和語氣都平靜得很,可卻生生的讓柳侍妾心里生出一股寒意。
柳侍妾覺著,事情的發(fā)展似乎和她想得不一樣,這王妃的性子,也和她聽說的不一樣。眼前冷靜淡然的王妃,竟使得她感到自慚形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