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距離我們好幾步遠(yuǎn),捂著肚子說著,林暖手里早哆嗦起來了,我聽老頭子一說,才意識到林暖手里的這把匕首有多厲害。
所謂殺人刃,是指殺過人的冰刃,殺過的人越多,這把武器帶的兇氣和陽氣越多,對付簡單的臟東西還是比較容易的,沒想到林暖手里竟然有這樣的東西。
我沒顧得上多想,剛想從林暖手里搶過那個匕首,可是林暖的手哆嗦的太厲害了,匕首撲通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我剛彎腰要去撿,猛地就感覺身子一寒,那個老頭子又沖到了我們面前,而且一手抓住我,一腳就把那把匕首逷遠(yuǎn)了。
壞了!
林暖剛想跑過去撿,被老頭子手一揮,也不知道怎么弄了一下,暈倒了。
我心說完蛋了,林暖暈倒了,我又落到了老頭子手里,這下實(shí)在太被動了,剛想動,就被老頭子卡主咽喉,一動也不能動。
“兔崽子,這就送你去見你奶奶!”
他說完,猛地就一用力,我頓時感覺天旋地轉(zhuǎn),就想暈過去,這個時候,只見眼前一道影子,一個東西沖到了老頭子身上,將老頭子沖到了一邊,我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那個影子一落地,我仔細(xì)一看,怎么會是他?
這個人我小的時候經(jīng)常見,他總喜歡晚上來我們家里,進(jìn)到我奶屋子后,他們兩個人就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什么,他臉色特別黃,身上穿的衣服也是黃布衣服,所以我自己給他起了一個外號,叫小黃人。
小黃人到底是哪個村子的,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來的時候從來不敲門,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進(jìn)了我們家院子,進(jìn)奶屋子的時候倒是客客氣氣的敲門,他是我奶屋子里面唯一的客人,平日里面,我都很少進(jìn)她屋子。
小黃人身高一米九開外,比我高出足足一頭,比老頭子高出兩頭多,他剛才踹了老頭子一腳,老頭子滾到了旁邊,咕嚕了半天才停下來。
“黃鬼?你竟然還沒投胎去?”
老頭子一個鯉魚打挺就站起來了,不過他沒有再跑過來,而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是啊,連你這個老東西都還不舍得投胎呢,我恩能舍得去嗎?我家灰大仙剛走沒兩天,你就這么欺負(fù)它的弟子,不怕他回來把你給撕裂了?”
小黃人似乎很厲害的樣子,這會兒,那個白衣女鬼也沖了過來,不過她和老頭子站在一塊兒,都不敢動手。
我這會兒才意識到,我剛出村的時候感覺到身后有個人跟著,估計(jì)十有八九就是小黃人!
看來,小黃人是我奶奶的朋友,這次是來幫我的,我心里終于踏實(shí)了點(diǎn),剛想往后退的時候,就看到老頭子和白衣女鬼沖著我就沖了過來。
我心說你們就知道欺負(fù)我,拔腿就往后跑,小黃人猛地沖到我身邊,擋住他們兩人,三個人噼里啪啦的就打了起來。
我一見他們打起來,就趕緊跑到林暖身邊,雖說今天的事兒都是這個小丫頭惹的麻煩,可是我也不能見死不救啊,誰讓她長得這么漂亮呢。
跑到她身邊后,我搖了兩下,她都沒有要清醒的意思,看著她粉嫩的嘴唇,我突然想,要不,我給她人工呼吸?
我在外面打工的時候,有一回在湖里救了一個人,也做過人工呼吸,不過那次救的是老爺們,這次可是漂亮的小姑娘,我頓時稍微遲鈍了一下。
我對林暖是只敢想想,從來沒想過真的能和她好的,總覺得她是天鵝,我就是個癩蛤蟆,不過能借著這個機(jī)會親一口她,我心里也覺得很高興了。
想到這里,我就猛地俯下身子,給她做了三下人工呼吸后,她醒了過來。
我原本以為她見到我后第一反應(yīng)是扇我一巴掌,可是她睜眼后看到了旁邊那三個人在打架,猛地就站了起來。
“快,帶我去最大的一顆柳樹下面!”
她的動作非常快,我還都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她拽走了,她說的最大的柳樹,我當(dāng)然知道,就在墳地的西頭。
“你去那兒干嘛?咱們趕緊回去吧!如果不是我叔叔來得及時,咱們小命都沒了!”
我心里著急,可是她一拽我,我跟著了魔一樣的跟著她走,她沒有對我施展任何法術(shù),我就是愿意跟著她走。
“求你了,四虎,只要你幫我做了這件事,你讓我做什么事情我都愿意!”
她說的非常堅(jiān)決,而且,對我態(tài)度特別的好。
尤其是她說的那句,你讓我做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徹底讓我的心融化了。
算了,就幫她最后一次,幫完以后就讓她趕緊離開這里。
我心里想著,打心眼里,我就沒有任何占便宜的想法,其實(shí)即便是她讓我提要求,我也不會提的,見到她以后,我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喜歡。
喜歡一個人,就是愿意去為她付出,哪怕你明明知道付出沒有任何的回報(bào),你也愿意,你就是喜歡看著她高興,看著她笑。
和對水云的感情不一樣,對水云,我更多的是責(zé)任,總覺得既然和她結(jié)婚了,就要好好過,可是見到林暖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喜歡。
我拉著她跑到了最大的柳樹下面,這里四周都是墳頭,而且我之前白天從這里過的時候,八里莊的玩伴告訴我,越往西走,那些墳頭的年數(shù)越長,最長的,都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
到了這里后,我才覺得有點(diǎn)后怕。
林暖來這里干什么?
“四虎,來,幫我找到那個洞,快,快點(diǎn)兒!”
林暖打著手電在柳樹下面找樹洞,我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一堆草遮掩著的一個黑乎乎的樹洞。
“暖,你找樹洞干什么?柳樹是鬼樹,邪氣的很,這里又挨著墳地,里面肯定有臟東西修行,不能碰??!”
我真的鬧不懂林暖在想什么,她不聽我的勸告,猛地就蹲了下來,從背包里面竟然掏出來了一根鐵鉤子!
“哎,你怎么把我們家里燒火的鐵鉤子拿來了?”
我一眼就看出來那是我家廚房的,林暖突然回頭,沖著我做了一個‘噓’的姿勢。
“噓……別吵醒它。”
臥槽,我一聽就徹底慌神了,感情林暖知道這里有臟東西??!那邊小黃人還在和那兩個鬼打著,如果這里有什么問題的話,他一定來不及救我們。
我想拽林暖,林暖卻已經(jīng)下手了,第一下,已經(jīng)用鐵鉤子將樹洞口的雜草撥開,第二下,鐵鉤子就伸了進(jìn)去。
她的速度特別的快,我蹲下來的時候,鉤子已經(jīng)出來了。
勾出來了一只女人的紅皮鞋!
我看了以后心頭一哆嗦,這個地方太邪怪了,我從小跟奶奶見過很多邪怪的事情,知道不管你這個人本事再大,很多事情該忌諱的都要忌諱,不作死就不會死。
“暖,咱們趕緊……”
我剛說出來咱們趕緊走吧這四個字,林暖的鐵鉤子就再一次伸了進(jìn)去!
我的心似乎被林暖的鐵鉤子撓了一下子一樣,明顯感覺到她這次出鉤速度快,下手穩(wěn)準(zhǔn)狠,一下子就掏進(jìn)了樹洞的深處去。
果然,隨著鉤子出來,我看到鉤子勾住了一個臉盆一般大小,白花花的東西,那個東西露出一對綠油油的眼睛看著門兩人,眼神中充滿了憤怒。
“啊……”
林暖雖說是親自下鉤的人,可是把那東西勾上來后,她竟然害怕了,鉤子一松,那東西就掉到了地上。
我拿手電一照,看得清清楚楚,那東西正是一只帶著粗壯刺兒的,白刺猬!
白刺猬,白大仙,我一下子就明白我和林暖掏出來的這個東西到底是什么了!
我轉(zhuǎn)身就想拉著林暖跑,白大仙啊,昨晚上他多厲害啊,就連祖師爺都差點(diǎn)吃了他的虧,可是當(dāng)我轉(zhuǎn)身的一瞬間,我眼角余光瞥到了那刺猬身上,血糊糊的一片。
而那刺猬,竟然絲毫沒有變身來攻擊我和林暖的意思!
我突然想起來老頭子和白衣女鬼說的,白大仙受傷了,在洞里養(yǎng)傷,那這個白大仙會不會已經(jīng)傷到了不能動的地步?
我突然涌起一個想法,反正我也得罪透這個白大仙了,等他療傷完畢,一定會來找我麻煩,與其等他找我麻煩,還不如我現(xiàn)在趁著他受傷,解決了他!
我這個念頭一起,頓時就覺得不合適,覺得這樣做不好,不過隨即,我就想到了我奶上次跟我說的那句話。
心,狠一些。
奶奶似乎都能預(yù)見到我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一樣,如果用我的價值觀衡量的話,我一定不會欺負(fù)已經(jīng)受傷了的白大仙的,可是從小,我就養(yǎng)成了聽奶奶話的習(xí)慣。
心,狠一點(diǎn)兒!
這會兒林暖愣住了,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要來這里掏白大仙,一定有她的原因,不過現(xiàn)在不是問她的時候,我猛地奪過她手里的匕首,一下子就捅進(jìn)了那個大刺猬身上。
捅進(jìn)去的時候,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我從小殺雞都不敢,如今讓我殺死這個明明知道有道行的白大仙,更是下不去手。
我強(qiáng)行逼迫著自己狠狠的捅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