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乖乖照我媳婦說的做,今兒就繞你一命,實話跟你說,你們縣里公安局局長跟我關(guān)系好,就是把你廢了,我也沒事兒!”
說完,那雙皮鞋就踩到我臉上,那聲音笑了起來。
棒球棍還在打著我,我沒有喊,冷靜的看著那個王老板,等他用力踩我的時候,我猛地一抽身,他一腳踩空,身子往前一傾,我就地打了個滾,到他身后,一腳踹到他屁股上,他騰騰騰的沖著前面栽了過去,
前面那個高個子正揮舞著棒球棍打我打得起勁,遇到他沖過去沒來得及收棍子,一棍子就砸到了他腦袋上,鮮血直流。
“我日你親娘,不長眼睛,啊……”
最后一個啊字,是王老板的慘叫,我已經(jīng)跑到了墻角,拎起我之前放在那里的鐵锨,一鐵锨就砍到了他屁股上。
幾個小伙子見老板受傷了,都慌了,兩個人去扶他,兩個人沖著我又打過來。
我手里的鐵锨比他們的棒球棍長,兩三下就把他們的棒球棍都砍到地上,四個小伙子護(hù)著老板趕緊往院子外面跑,水云沖著我迎了上來。
“四虎,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她故技重施,又是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知道不能讓她親我,只要讓她親我,我就完蛋了。
“滾,趁祖師爺還沒生氣。”
我故意將祖師爺搬出來,水云不怕我,但是怕祖師爺。
“哼,你以為我真的害怕那個大老鼠?你轉(zhuǎn)告他,我也拜了一個祖師爺,他要是有膽,今晚十二點(diǎn)后,村子后面的打谷場里,我祖師爺要跟他會會!”
說完,她扭頭就走了。
我舉著鐵锨,在院子里發(fā)愣。
祖師爺早都不理我了,我上哪兒傳話去?而且看水云這個架勢,還真找到幫手了,她說的那個祖師爺,估計也是個家仙。
如果只是對付王老板這幾個人,我找村里人能幫忙,可是要真有家仙,就不能找村里人,把人家牽連進(jìn)去就麻煩了。
想了想,我放下鐵锨扭頭就進(jìn)屋了,撲通就跪在小綠人前面。
“祖師爺啊,弟子不懂事,沖撞了您老人家,您大人有大量,就幫弟子我一回吧……我每天給你吃東坡肉,酒鬼花生,還有酒,祖師爺啊……弟子要是死了,就沒人給您這些東西了啊……”
我哭了一回,說了好幾遍,沒有聲音回答我,我估么著祖師爺是真出門了,眼珠子一轉(zhuǎn),就跑到小賣部又買了好多肉和酒,回來做了好幾道菜,擺在祖師爺案子前面。
“祖師爺啊,這可能是弟子我最后一次給您做飯了啊,今晚弟子可能就會被人打死了,您這次就多吃點(diǎn),吃了這回,以后就摸不著了。”
我故意裝出特別悲傷的表情,苦逼呵呵的沖著臺子,一邊自己也拿起筷子吃著。
“祖師爺啊,您老別怪弟子,弟子都是要死的人了,就跟您搶兩筷子肉吃吧,弟子要是今晚不去赴約吧,那就丟了您的名號,弟子寧愿自己被打死,也不能丟了您的臉??!”
我吃了兩筷子,再吃第三筷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肉已經(jīng)沒味兒了。
我心里一樂,看來這個祖師爺沒離開!
“恩……酒呢?”
幽幽的傳過來一個細(xì)細(xì)的聲音,可把我樂壞了,我今天把肉端過來了,把酒藏在廚房了,就是故意勾引他出來的。
“祖師爺,您在啊,酒有的是啊,可是,您今晚要救弟子一命??!”
我趕緊又跪了下來,不停的磕頭,那聲音再次傳來:“唉,罷了罷了,看在肉好吃的份兒上,就不跟你計較了,快拿酒來,饞死我了。”
我一聽就高興了,趕緊一路小跑的跑到廚房拿酒,酒我也沒準(zhǔn)備太多,就是半斤裝的,我怕他喝多了醉了,晚上打不過那個水云的祖師爺。
“祖師爺啊,今晚您先喝這么多,等到今晚完事兒了,我明天多給您準(zhǔn)備點(diǎn)好酒,咱們爺倆一醉方休怎么樣?”
“恩,你這個弟子很懂事,比你奶強(qiáng),你奶從來不喝酒,也不讓我喝酒,做菜也不好吃。放心吧,有祖師爺在,誰也動不了你。”
“祖師爺就是厲害,不過祖師爺啊,我聽那個水云說,她也認(rèn)了一個祖師爺,只是不知道是哪一路的神仙,您要提前做好準(zhǔn)備啊。”
“不打緊,她拜的是八里莊白大仙,那家伙跟我勢均力敵,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我按照胡白黃柳灰對號入座,知道白大仙應(yīng)該是個刺猬。
一會兒功夫,那菜和酒就沒味兒了,我也沒見大老鼠出來,看來它是把菜和酒的味道都吸走了。
“你去準(zhǔn)備三掛鞭炮,還有半桶糞水,準(zhǔn)備好后就去睡覺吧,睡到十一點(diǎn)就拎著這些東西往村子后面走,其他的事兒,你就別管了。”
他輕描淡寫的說了一下,就不再出聲了,我高興的去準(zhǔn)備,然后拿手機(jī)定時,在我奶的床上就睡著了,我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喜歡奶屋子的感覺了。
十一點(diǎn)我被鈴聲叫醒,拎著鞭炮和糞桶,鐵锨就往后面走,剛出村,還沒走到打谷場的時候,我就看到前面一個白乎乎的影子在樹上飄著。
因為聽我家祖師爺說水云請的那個家仙是白大仙,我就認(rèn)為有可能是前面那個白乎乎的影子。
那個影子在樹上飄飄忽忽的,一會兒蕩到這邊,一會兒蕩到那邊,沒有要過來的意思,我納悶著,放下東西就慢慢靠了過去。
剛一靠過去,那東西就跳了下來。
我嚇了一跳,扭頭往回跑,卻聽到一個年輕女孩子的聲音:“哎呦。”
臥槽,那個白大仙是個妹子?
我停下來,那東西也沒追過來,似乎就倒在地上,再也不吭聲了。
我覺得不對勁,慢慢湊過去,看到一個穿著白風(fēng)衣的女孩子躺在地上,脖子上拴著一根繩子,明顯是要上吊??!
這個女孩子我之前在村里見到過幾面,不是我們村的,應(yīng)該是附近村子的。
我趕緊碰了碰她,沒吭聲,我摸了一下她鼻孔,還有一點(diǎn)氣,我這會兒也顧不上別的了,趕緊掰開嘴,嘴對嘴的人工呼吸。
一會兒功夫,她呼吸平緩了,不過還沒醒過來,我翻了翻她的錢包,身份證上寫著:林暖,1990年出生,北京人。
她是個北京人?為什么總在我們村子轉(zhuǎn)悠?
我看了看時間,十一點(diǎn)半了,不能再耽擱了,把她叫醒,她迷迷糊糊的時候我就離開了。
把東西都藏到村子后面的麥垛里,到了打谷場,水云他們早都在這里等著了。
公路上的加油站燈很亮,我打量了一下水云四周,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白大仙之類的東西。
“奸婦,你說的那個什么白大仙呢?是不是害怕我祖師爺了?我告訴你,害怕了就趕緊滾蛋,不管去哪兒說,你現(xiàn)在都是我媳婦,我不追究你害我奶奶的責(zé)任倒也罷了,你還欺負(fù)上門來了,奸婦!”
我恨極了她,她冷哼一聲,沖王老板點(diǎn)了點(diǎn)頭,四個小伙子又沖著我跑過來。
我早料到他們會來這一招,往回跑,跑到麥垛后面拎起鐵锨就拍過去。
兵器講究的是一寸長一寸強(qiáng),一寸短一寸險。別看他們手里的棒球棍比我的鐵锨貴多了,可遠(yuǎn)沒我的實用,我的鐵锨上下翻飛,他們四個圍住我,愣是誰也不敢沖過來。
“笨蛋,快點(diǎn)給我把他拿下!”
王老板遠(yuǎn)遠(yuǎn)的喊著,不敢靠過來,我一邊打一邊靠近他,趁著他沒注意的時候,猛地朝著他打了過去。
他之前就已經(jīng)被我砍到屁股上,這回又被我的鐵锨砍到胳膊上,我還不解恨,想再砍他的時候,水云已經(jīng)擋在了他的面前。
“水云,你這個水性楊花的東西,吃里扒外!”
我沒敢叫村里面的人幫我,是因為被戴了綠帽子不是啥光彩的事兒,水云讓我失望透頂了。
“我嫁給你就是為了要報復(fù)你!你仔細(xì)看看我,我就是當(dāng)年被你砸了罐子的人!你奶奶當(dāng)年多管閑事,我那個老公恨我出軌,將我魂魄交給你奶奶,你奶奶就將我封起來,結(jié)果被你打壞瓶子,我想投胎都不能,所以我要折磨你,消遣你,一輩子??!”
她這么一說我就愣了,我十三歲那年做的事情我還記得,不過不知道她用了什么辦法竟然變得和正常人一樣了。
奶奶之所以讓我娶水云,是為了讓我還債!
那么水云的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