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都這種時候了,沈蔓竟然還有臉問我,我的任務(wù)完成了沒有。
我狠狠的咬著牙,握著拳頭惡狠狠的盯著沈蔓,咬牙切齒的說:“完成了,你可以走了。”
我當(dāng)然不會輕易放她們走,但我就是想看看,沈蔓接下來還要做什么。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竟然異常平靜的對我說:“既然如此,把陳琳的尸體交給我吧。”
聽了這話,我此時恨不能跳起來狠狠的打她的臉,我冷笑一聲,說:“你騙我親手送走了我的孩子,騙我把我的妻子害成這幅模樣,現(xiàn)在,你還要讓我把她們交給你?交給你以后,你要怎樣?燒了她們?徹底的毀掉她們?”
沈蔓他們的臉?biāo)查g全都變了,她有些懊惱的說:“你全都想起來了?”
我冷冷的說:“是,全都想起來了!你沈蔓,我的好師妹,在我被師傅關(guān)禁閉的時候,是如何趁我不備對我下手,如何害的我與陳琳錯過的,這些,我全都想起來了!”
沈蔓的臉色蒼白,她搖搖頭,解釋道:“師兄,我那是為你好!你根本不知道你和那個魔女在一起,會給三界帶來多大的災(zāi)難!”
我不屑冷笑,轉(zhuǎn)過身去看著陳琳和那個孩子,心里的殺機(jī)越來越濃。
身后,沈蔓不甘心的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你怪我,可你知道么?幾大門派為了天下蒼生的安危,竟然逼師傅殺了你。而為了大義,師傅一定會這么做的,所以,為了保住你的命,我才出此下策。而師傅也因此選擇了封印你的記憶,將你送到這里,乞求你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她聲聲帶淚,我卻只是想笑,我轉(zhuǎn)過臉,就聽她聲淚俱下道:“你知不知道,師傅為了你,折損了半生的修為?而你走以后,我每日里渾渾噩噩,以淚洗面,師傅心疼我,最后把我的一部分記憶也給封印了。我……我和師傅為了你,付出的也不比那個魔女少?。?rdquo;
“你他媽給我住口!”我憤怒的吼道,“魔女?和你比起來,她算什么魔女?她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修道之人,不過是想跟我開開心心過一輩子,這怎么就天理難容了?是你們見不得我們在一起,怕以我們的實(shí)力,會威脅到你們的地位吧?”
說到這,我看了一眼凝眉不語的楊聰,冷笑著說:“楊聰說的對,只要誰不順你們道家的意,你們便想將其毀滅,呵呵,你們道家就是那么的可惡可憎!魔?你們才是魔!”
沈蔓被我說的渾身顫抖,眼含熱淚,哆嗦著唇說不出話來,這時,李重陽跳起來,一臉嫌惡的說:“李白,我看你是給臉不要臉啊,我告訴你,那女人已經(jīng)死了,你若乖乖把她的尸體交出來,那么我們還可以給你求求情,讓你重新入道,否則的話,我們就只好在這里將你這反骨一并了結(jié)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緩緩抬起手,雙手做了一個復(fù)雜的手訣,對準(zhǔn)了李重陽。
手訣化作一把尖利的匕首,帶著一股銀光朝著李重陽飛去,他微微一愣,隨即大驚失色,就在匕首要插入他心臟的時候,沈蔓一把將他推開,他狼狽的倒在那里,驚慌失措的喘著粗氣。
我望著沈蔓,冷冷一笑道:“你以為你救的了他?”
沈蔓慘白著臉說:“你的實(shí)力恢復(fù)了?”
我半垂下眼簾,懶得看她那張讓我倒胃口的臉,說:“怎么?你不知道?當(dāng)你給我的煉魂符在我身上起反應(yīng),害我高燒不止的時候,你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知道我的身上有陳琳給的力量了吧?”
沈蔓抿緊唇瓣沒說話。
看來她早就猜出來了,但是為了她的計劃,所以她裝作不知道。
真是可恨!
沈蔓這時突然笑出聲來,我抬眼望去,就見她緩緩拿出包袱里的桃木劍,痛苦的望著我說:“看來我們之間的誤會已經(jīng)多的解不開了,既然如此,師兄,我別無選擇。”
我沒說話,只是小心將陳琳的簪子收好,然后上前一步,說:“既然你要送死,我就成全你!”
然而,當(dāng)沈蔓提劍朝我走來時,楊聰突然抓著她的胳膊說:“夠了,別說你下不了那個手,就算你真的狠的下心,以你現(xiàn)在的實(shí)力,也不是他的對手。”
沈蔓毫不領(lǐng)情的甩開他說:“不要你管!”
李重陽這時站起來說:“師姐,我們還是先撤吧,我?guī)煾岛芸炀湍苴s到這里來了,到時候我們再動手也不遲。”
沈蔓冷冷的說:“難怪這一時空鬼怪橫行,就連鼎鼎有名的終南山弟子,都是怕事之徒,其他門派就更不必說了。試問鬼怪又怎會忌憚你們這些膽小的鼠輩?”
李重陽的臉色頓時比吃了狗屎還要難看,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沈蔓轉(zhuǎn)過臉來望著我說:“師兄,既然你已經(jīng)恢復(fù)記憶了,應(yīng)該也知道我們都不是屬于這個時空的人吧?”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我們都是來自平行時空的人,所以現(xiàn)在我也明白了為什么楊聰會帶李重陽來的原因,李重陽八成是在電話里就告訴了他答案,那就是沈蔓并不是終南山的弟子,所以楊聰才約他一起來對付她。
可是,在我暈過去的那段時間,她見到了李重陽,對他坦白了自己的身份,李重陽吃驚之下,聯(lián)系了他師傅,最終決定盡最大的努力配合沈蔓。
這也是為何李重陽愛慕沈蔓,卻對她滿是敬畏的原因:要知道,時空之間其實(shí)也存在統(tǒng)治關(guān)系,哪一個時空的綜合實(shí)力最強(qiáng),哪一個時空就是統(tǒng)治者。
而從強(qiáng)者時空來的沈蔓,地位要比這個時空的終南山掌門還要高。
想到這,我有些懊惱,因?yàn)樯蚵昂袄钪仃柕膸煾禐榈篱L,若我在意的話,早就能發(fā)現(xiàn)問題了。
收回思緒,我望向沈蔓,問她問這個做什么?”
她苦澀一笑,說:“我只想求你看在我們多年師兄妹的份上,把我的尸體送回終南山下。”
我皺了皺眉,沒有說話,腦海里關(guān)于她的記憶卻洶涌而來。
我搖搖頭,努力揮去這一切,一心想著她是害陳琳的人,我要替陳琳報仇,絕對不能心慈手軟!
師妹?不,我已經(jīng)被道家棄之門外,只因?yàn)槲覑凵狭艘粋€強(qiáng)大的女人,所以,我沒有師妹!想到這里,我握緊拳頭,冷冷地望著她說:“我可以帶著你的尸體血洗終南山!我要讓所有人知道,傷害我妻兒的下場是什么!”
沈蔓臉色一白,隨即痛苦的說:“你的心里果然只有她!”說罷,她突然閉上眼睛,從口袋里掏出大把符紙,往天上一拋,隨即雙手做訣,桃木劍直指地下。
一時間,狂風(fēng)大作,她的長發(fā)在空中起舞,四周陰氣波動的異常厲害,緊接著,一道灰影籠罩在她的身上,我心里一動,就聽李老伯說:“這丫頭是抱著必死的心來與你作戰(zhàn)的,她一上來就用了請鬼術(shù),而且請的還是鬼王,呵,憑她的實(shí)力,就算僥幸戰(zhàn)勝了你,也壓不住鬼王的戾氣,無論結(jié)果如何,她都只有死路一條!”
楊聰有些擔(dān)憂的說:“老人家,您應(yīng)該知道事情的真相,為何不阻止這場不該存在的打斗?”
楊聰認(rèn)識李老伯?可惜我沒有時間去探究,因?yàn)樯蚵呀?jīng)帶著一股兇狠的陰風(fēng)朝我撲了過來。”
我立刻雙手做訣,同時口中默念口訣,朝她攻去。
然而,她請來的鬼王真的不是一般的厲害,竟然連連躲過了我的攻擊,而她手里的桃木劍也被耍的十分威風(fēng)。
我一怒之下,咬破舌尖血,一邊與之對敵,一邊用舌尖畫符箓。
過一會兒,符箓畫好了,我噗的一口吐出來,大喝一聲:“小鬼還不速速退下?”
誰知,沈蔓尖叫一聲后,竟然繼續(xù)朝我發(fā)動攻擊,這時,李老伯說:“不好,她請來的不是鬼王,而是那個人的部下,沒有那個人的命令,他不會收手的!”
我一愣,這是什么意思?不待我想明白,我的身后突然刮起一陣陰風(fēng),緊接著,我就看到嬰靈撲向沈蔓,嘰里咕嚕的說了句什么,沈蔓就定在了那里,那灰影則瞬間沖出了她的身體,朝外逃去。
兩團(tuán)黑乎乎的東西突然竄了出來,一頭一尾的將那灰影四分五裂,吞食下肚。
我這才看清,那兩團(tuán)黑影正是大黑和李老伯的那只貓。
“李白,小心!”這時,楊聰突然喊道,我回過神來,就看到李重陽這卑鄙小人竟然朝我丟來一道符紙,我憤怒的抬手,掌心竄起一團(tuán)火,將那符紙燒的灰飛煙滅,然后,我飛快的撲向李重陽,在要抓住他前,沈蔓突然沖過去擋住了我。
我一怒之下,一把掐住沈蔓的脖子,她看著我,眼含情淚,緩緩閉上了眼睛。
我剛要用力了結(jié)了他,李老伯突然說道:“罷了,你的氣也撒的差不多了,停手吧!”
撒氣?不,我不是在撒氣,我是在為陳琳報仇!
“唉……”突然間,我聽到一聲微弱的嘆息,它來自我的身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