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琳出現(xiàn)的那一刻,我那顆狂躁不安的心瞬間就安定了下來,我看著她,一時間除了傻笑,竟然什么都說不出來。
陳琳沖我微微一笑,然后望向那個降頭師,冷冷的說他罪孽深重,已經(jīng)沒有了回頭路,今天她就要替天行道,收了他這個作惡多端之人。
那降頭師看來真的很忌憚陳琳,竟然后退了數(shù)步,與此同時,他突然對楊超說了一句“抓住他”,緊接著,楊超就朝我撲了過來??粗羧盏暮眯值軆春莸膿溥^來,好似要急著置我于死地般,我的心里難受極了,甚至連動都忘了動。
陳琳冷哼一聲,說了句沒用的,緊接著,我就看到身上銀光大綻,而楊超已經(jīng)被那光給掃到了一旁。
我呆呆的看向我的背后,隱約想起我和楊超見面時,陳琳碰了一下我的后背,當時我還好奇她這個動作是為了什么,現(xiàn)在我終于知道了,她不光是為了提醒我楊聰有問題,更是給了我一張保命符,在那些小鬼撲過來的時候,那張保命符“蘇醒”了,從而起到了保護我的作用。
真沒想到陳琳竟然對我如此用心,我心里感動的同時,也擔心她的安危,而這時,我看到她已經(jīng)和那個降頭師開始了比拼,兩人此時都在念念有詞,只是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罷了。而這邊,楊超和那群小鬼都很不甘心的望著我,我痛苦的望著楊超,說兄弟,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啊,你不能一錯再錯了。
楊超搖搖頭,冷冷的說他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還問我難道沒聽清楚嗎?他把警察局長和王慧那個賤人都殺了,還把警察局的其他幾個警察都殺了,他回不去了。說到這里,他突然轉(zhuǎn)換了語氣,一臉殷切的望著我說:“李白,你不是說我們是好兄弟么?那么,你肯幫我么?只要你肯去死,我就可以實力大增,就可以留在這個世界上,那樣我就永遠都不會到地獄受苦了!”
我渾身一震,怎么也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我搖搖頭,失望地說:“楊超你變了,你瘋了,你已經(jīng)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楊超了。”
楊超的臉色驀地一冷,隨即一臉嘲弄的吼道:“別他媽廢話!你就是不敢死,就是不想死而已!虧你他媽的還好意思口口聲聲的把我當兄弟!虛偽!”
我無奈苦笑,說:“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所以,就算我真的死了,楊超,你也不會解脫的,只會平添一份罪孽而已。就像陳琳說的,天道輪回,報應(yīng)不爽,現(xiàn)在你還能在這里蹦跶,不過是時候未到罷了!你若再執(zhí)迷不悟,等待你的是比下入十八層地獄更慘的下場!難道,你寧愿魂飛魄散,也不要低頭懺悔,以贏得轉(zhuǎn)世輪回的機會么?”
楊超聽了我的話,似乎被我觸動了一些,他站在那里久久不語,隨即,他笑了笑說:“呵呵……你和他真像,總是文縐縐的,可是,你們越像,我就越恨你!納命來!”說著,他突然嘶吼著撲向我,我知道自己有護身符,所以沒有再躲避,不過令我意外的是,一個老人突然擋在了我的面前,她只是輕輕抬手,楊超就面露苦色,嘶吼著連連后退。
那個老人緩緩轉(zhuǎn)過臉來,我望著她如老樹皮一般的臉,一層雞皮疙瘩從我的身上冒了出來,我后退一步,她沖我笑了笑,眼睛里透出幾分溫和來,我干干一笑,說:“老奶奶,你怎么在這里?”這個老人,正是白色招待所的老板。
老人并沒有回答我的話,因為此時那降頭師突然發(fā)出了驚恐的喊叫,而那老女人走到陳琳身邊,竟然一臉恭敬的說:“小姐,能不能讓我親手了結(jié)了這個男人?”
陳琳微微挑眉,朝后退了一步,隨即來到我的身邊,對我說:“你的勸解似乎沒有成功。”
我苦澀一笑,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楊超,隨即嘴里念了幾句話,緊接著,我就看到兩雙手無端端從地里面冒了出來,緊接著,楊聰?shù)哪_就被抓住了。
他此時再也沒有了那冷酷的神色,而是一臉慌張的喊道:“誰?是誰抓得我?放開我!放開我!”
陳琳冷冷道:“下地獄去吧!”
我張了張嘴,看著楊超,想要說什么,卻終究只是眼睜睜的望著他被拖到了地底下,消失在了這個小房間里。
而那些小鬼,在陳琳出現(xiàn)的時候就已經(jīng)倉皇而逃。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良久重重嘆息一聲,說:“楊超,希望你在下面能夠好好贖罪……”
陳琳這時對我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也都將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那是他的命,讓我無需太過傷心。
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我心里過不去那道坎,畢竟,我一直把楊超當成家人,可他卻那么絕然的說出了我們不是兄弟的話……
不愿再去想這些傷心事,我問陳琳這個降頭師和老人家有什么過節(jié)?
陳琳淡淡道:“這個男人是半路‘出家’的,他之前的確是安婆婆的老公,后來他不知道從哪里搜出一本書,自以為掌握了能永葆青春,長生不老的秘訣,于是開始了修煉。我跟你說過,他是專門靠吃嬰兒的人頭而提高自己的術(shù)法的吧?”
我點了點頭,她冷哼一聲,說了一句讓我毛骨悚然的話,她說:“他吃掉的第一個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
什么?!沒想到這個降頭師竟然如此殘忍,難怪老婆婆會這么恨他了!陳琳這時又說了,說安婆婆發(fā)現(xiàn)了這個真相后,被降頭師殘害之死,她的怨氣太重,連鬼界都要避讓三分,加上她本就有冤,以至于三界默認了她的存在,而她也成功的借尸還魂,利用這副軀體一直活在人世間。
借尸還魂?臥槽!這種只會在穿越小說里出現(xiàn)的東西,竟然真的存在?不過安婆婆也太想不開了,怎么挑了這么一副又丑又老的身體???
這時,陳琳繼續(xù)說道,雖然三界默認了安婆婆的存在,但是也和她簽訂了一個“協(xié)議”,那就是她不得離開殯儀館周圍半步,所以她建造了一座招待所,在那里生存了下來。表面上,她是殯儀館的老板,但其實她一直在利用哪里的陰氣修煉。
那個降頭師自然知道這件事,他知道安婆婆總有一天會從那個地方走出來,然后找他報仇的,所以他開始更加瘋狂的修煉,而且他極其的狠毒,為了怕嬰靈報復,所以他每吃掉一個嬰兒的頭,都會把那個嬰兒打的魂飛魄散,這樣嬰兒就不會來報復他了。
聽完陳琳的話,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天啊,沒想到這個降頭師竟然如此的殘忍,他還是人嗎?他真的以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不會遭報應(yīng)么?
我忍不住看了那降頭師一眼,此時他正和安婆婆斗得個旗鼓相當,我擔心的問陳琳安婆婆有多少的勝算,她現(xiàn)在能出來了,是不是意味著她和那個降頭師的實力旗鼓相當了?
陳琳蹙了蹙眉,說:“如果安婆婆跟他一樣厲害的話,你以為他那天晚上敢冒那個險,跟著你去殯儀館么?他的實力已經(jīng)在安婆婆之上了,只是安婆婆用了一種能在短時間內(nèi)提高自己實力的術(shù)法,為了報仇,她已經(jīng)決定傾盡一切了!”
聽說她要傾盡一切來報仇,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立刻涌上心頭,我想說什么,但是此時安婆婆已經(jīng)和降頭師斗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候,陳琳的臉色也變得十分認真,所以我不敢再說話,我只覺得整個房間里黑氣彌漫。
安婆婆和降頭師的身上涌出兩道不同的光芒,在距離彼此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各自用符紙斗著,冷冽的風如利刃一般刮在我的臉上,我感覺自己好像來到了西游記里孫悟空和妖怪斗法的現(xiàn)場,震撼的同時,我也為安婆婆捏了一把汗。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安婆婆突然大喝一聲,不知道在自己周圍布了一個什么陣法,這陣法突然將那個降頭師的術(shù)法給擋了回去,緊接著,我就聽到那個降頭師發(fā)出一聲慘叫,竟然被自己的術(shù)法給反噬了。
很快,我就看到他的身上起了一層火,我忙讓陳琳逃出去,她卻輕描淡寫的說,這火是專門用來燒惡靈的,這降頭師的肉身早已經(jīng)可有可無,他的內(nèi)在卻是一個真正的惡靈,所以這火只對他有用。
她的話音剛落,我就看到降頭師痛苦的吼叫起來,然后,他的臉開始一點點融化,看的我毛骨悚然,渾身難受。
整個房間只剩下降頭師痛苦的嚎叫聲,我看著安靜站在一旁的安婆婆,心說她接下來是不是可以安心走了呢?然而,接下來的場景卻讓我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