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狗蛋以后我們所有人都有點懵了,要知道先前那樣的兇局,不跟著我?guī)煾钢敢蒙T走,那絕對是必死無疑,可偏偏這狗狗蛋活了下來,而且他還出現(xiàn)在了這破廟里。再結(jié)合之前村子里所有人都死掉了,唯獨他一個能活下來的緣故,我覺得這小孩絕對不簡單。
“狗蛋,你怎么會在這里?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華叔反應(yīng)過來就連忙問了狗蛋一句。
狗蛋依舊什么話都不說,只是搖了搖頭,然后對方也鉆神像后面不出了,似乎被嚇著了。
“快出來狗蛋,別怕,我們會保護(hù)你的。”華叔華叔說著過去把狗蛋從神像后面拉了出來,然后又問了好幾遍,狗蛋依舊只是搖頭,什么話都不說。
這時候我?guī)煾禍惲诉^來,然后他看了狗蛋一會,皺著眉頭地說,“這孩子命格很奇特,而且他身上似乎有不凡之物,可以克制一切兇魂厲鬼。”
說完我?guī)煾稻蛦柟返埃?ldquo;你身上可有什么不尋常的東西?如果有,我們就能帶你出去。”
狗蛋聽完我?guī)煾颠@句話之后,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搖頭,而是抬眼打量著我?guī)煾?,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看樣子是在思考。
過了一會,狗蛋依舊沒有說話,不過他卻把胸前衣服上的扣子解了開來,然后給我們看他的胸膛。這時候我就看到狗蛋的胸口有一道符咒,不過不是畫上去的,而是用朱砂刺上去的,符咒雖然看起來很小,但顏色很亮,而且這種描繪的方式,和我們班子里的符咒不一樣,我以前也沒有見過。
看完之后所有人都有點發(fā)愣,顯然不光是我沒有見過這種符咒,就連其他人也都沒有見過。
“你這符咒哪來的?誰給你刺上去的?”我?guī)煾笛凵耋@異的問狗蛋。
這次狗蛋又開始搖頭了,我?guī)煾抵绬柌怀鍪裁?,也就沒有再問,不過他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夢叔,您可看出來了這符咒是出自哪一派么?為何我以前不曾見過?”華叔在旁邊問我?guī)煾浮?/p>
“你沒見過是正常的。”我?guī)煾甸L出了一口氣說,“這是上清派失傳已久的太乙上清符,現(xiàn)在估計連上清派掌教都不會使用了,一般人怎么可能得見,我也是曾經(jīng)見識過一位高人用過這符咒,威力奇大無比,那是世間一切妖邪鬼物的克星。”
“上清派什么時候出了這等高人?為何我都不曾聽人說過?”老稟也在旁邊皺著眉頭問我?guī)煾浮?/p>
“其實那人并不屬于上清派。”我?guī)煾嫡f著搖搖頭,然后他他瞇著眼睛思索了一下說,“都幾十年過去了,我記不清那人的相貌了,只記得他背著一把劍,說自己是什么閑云野鶴,云游天下的浪子,并不屬于任何門派,不過后來我就沒有再見過這個人了,也沒有聽到過任何關(guān)于他的傳說,似乎當(dāng)年那個人只是曇花一現(xiàn),然后就徹底銷聲匿跡了。”
聽我?guī)煾嫡f完后老稟也嘆了口氣,然后有些感慨地說,“我華夏大地歷史悠久,奇人異士當(dāng)真不少,即使我們這種鉆研了一輩子玄學(xué)法術(shù)的人,也不見得能夠知道多少。”
“先別感慨了,我們快點離開吧,如今有了這孩子可以克制外面的兇魂厲鬼,想來要離開這里就容易多了。”老鬼在旁邊催促。
“好。”老稟和我?guī)煾迭c點頭,然后我們一群人就帶著狗蛋直向外面走去。
出了廟門之后,那些兇渾厲鬼果然都遠(yuǎn)遠(yuǎn)的退了開去,雖然它們依舊在遠(yuǎn)處對著我們嘶鳴怒吼,但現(xiàn)在有了狗蛋身上的太乙上清符,這些兇魂厲鬼就絕對不敢靠近我們半步。
其實這時候我忍不住非常想笑,因為我們先前還在祭拜神像,想著是神像顯靈庇佑了我們,現(xiàn)在看來,這真是搞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原來真正庇佑我們的,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
現(xiàn)在那些兇魂厲鬼是不敢靠近我們了,不過這地方的風(fēng)水局依舊在,所以我們可以說是依然處于危險的狀態(tài),不過有了我?guī)煾翟谇懊婺昧商毂P開道,這樣的危險就小了很多,我覺得我?guī)煾祽{借六壬天盤和他超凡的玄學(xué)締造,帶我們走出這個村子應(yīng)該不成問題。
就這樣走來走去,走了半天之后,我?guī)煾岛鋈煌O铝耍缓笏ь^看了看天空,臉色陰沉的說了兩個字,“完了。”
“怎么了夢叔?什么完了?”華叔連忙在旁邊緊張的問我?guī)煾浮?/p>
我?guī)煾殿D了半晌,最后才搖了搖頭,緊鎖著眉頭說了一句話,“盤龍臥,葬仙神,斷龍絕脈聚陰靈,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
這句話說的模棱兩可,我們都是聽的摸不著頭腦,不過老稟聽完之后臉色忽然變了,然后他瞪圓著眼睛問我?guī)煾福?ldquo;彌天陣?”
“不錯。”我?guī)煾迭c點頭說,“這人以大法力斷了整片山脈的龍脈之氣,然后以龍脈之氣聚集死去村民的怨靈,結(jié)合成了彌天之陣,如今風(fēng)水局可破,但彌天陣無解,我們不會死在兇局之下,但卻永遠(yuǎn)都不可能離開這里了。”
“不是吧?”我?guī)煾颠@句話說出來之后,我們都有點傻掉了,要知道以我?guī)煾档娘L(fēng)水學(xué)締造,他說無解那就真的無解了,如果我們真的出不去,豈不是要在這村子里等死?就算風(fēng)水局和兇魂厲鬼搞不死我們,我們自己也會被餓死吧?
“夢叔?這彌天陣真的沒有辦法破解么?”愣了一會之后,華叔再次抱著僥幸的心理問我?guī)煾怠?/p>
“沒有。”我?guī)煾笓u搖頭說,現(xiàn)在只有一種辦法了,說完之后他看向了老稟,似乎在征求老稟的意見。
“唉。”老稟嘆了口氣說,“這彌天陣法確實無解,看來現(xiàn)在只能將其定住,別無他法了。”
聽完老稟和我?guī)煾档膶υ?,我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再看看我?guī)煾岛屠戏A,他們眼中都透著一股決絕,這讓忽然意識到了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我?guī)煾岛屠戏A剛才這兩句對話,應(yīng)該是做了某種決定。
想到這里我就連忙問我?guī)煾担?ldquo;想要定住迷天陣法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吧?是不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差不多吧。”我?guī)煾迭c點頭說,“能夠定住彌天陣法的,唯有五行大陣,這個陣法需要五個人同時來催動,這也就意味著,有五個人是要永遠(yuǎn)留在這里了。”
“什么?”聽到這句話我們無不勃然色變,要知道我們班子里本來就人丁稀少,如果一下子失去五個人,那意味著什么?風(fēng)水嶺上的陰陽班子恐怕要從此一蹶不振了吧?
還有這催動五行大陣,肯定不是一般人就能辦到的,最起碼應(yīng)該是華叔他們這個修為境界的人,如果真的這樣做了,那也就意味著我們班子里的高手要損失殆盡了,只留下幾個后輩,能頂?shù)闷鹗裁词虑椋?/p>
“不行,這樣肯定不行,我堅決不同意。”小胖子聽完立刻就搖頭否決了。
“是啊爺爺,我們想其他辦法吧,如果你們被困在里面,我們風(fēng)水嶺上的陰陽班子不就等于徹底完了么?那我們出去了又有什么意義?”馬小菲也符合小胖子的話跟老稟說著,她甚至都快哭了。
我什么話都沒說,但在我?guī)煾缚聪蛭业臅r候,我還是堅決的搖了搖頭,這樣的結(jié)果肯定不是我們所能接受的,我們班子里也經(jīng)不起這樣的損失,而且我?guī)煾祹胰腴T到現(xiàn)在,一路呵護(hù)我成長,我欠他的實在太多太多了,他沒兒沒女,我還想著要給他養(yǎng)老送終,讓他安度晚年給他報恩呢,怎么可能讓他被困在這種地方,甚至最后葬身于此?
我?guī)煾悼次覉詻Q的搖頭也沒有說話,只是對著我苦笑了一下,然后他搖了搖頭??此戚p描淡寫的動作,但我卻從我?guī)煾档难壑锌吹搅瞬簧?,也看到了不甘和希望?/p>
我知道我?guī)煾惮F(xiàn)在很舍不得離開我,畢竟他還沒有把我徹底帶出來,而且他也不甘心一輩子研究風(fēng)水學(xué),最后還吃了風(fēng)水的虧葬身于此,同時我也知道他在希望什么,他希望我將來可以找出這個布局之人,同樣用風(fēng)水學(xué)將對方打敗,以了了他最終的夙愿。
這些事情我?guī)煾刀紱]有說出來,但我卻在他眼神中看到了,我能體會到我?guī)煾档男那?,畢竟他以風(fēng)水學(xué)這一行行走天下幾十年,一直都是站在風(fēng)水學(xué)巔峰的人物,如今栽在這風(fēng)水學(xué)上面,想必?fù)Q了任何人都不會甘心,這就是人性,骨子里本能的不屈。
沉默了一陣之后,崔正浩站出來說,“這件事都是因為我,我給大家?guī)淼穆闊?,我對不起我?guī)煾?,也對不起你們,就讓我來做其中一個催動五行大陣的人吧,我不想再出去了,就留在這里為你們祈禱,只要陰陽班子還有一個人,風(fēng)水嶺就不滅,陰陽班子就不倒。”
崔正浩這話說的蕩氣回腸,熱血澎湃,可我們聽完之后依舊是情緒低迷的沉默,因為這樣的事情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很難,畢竟五個人一下子就沒了,而且還是對我們恩重如山的長輩,這真的不是說接受就能接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