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叔離那條蜈蚣越來越近了,看得出這時候他已經(jīng)緊張到了極限,我們的神經(jīng)也都不由自主的繃緊了起來,雖然這時候真正面臨危險的并不是我們,但其他人也都和我一樣,在心里為華叔捏了一把汗。
就在華叔離那條蜈蚣還有兩米遠的時候,那蜈蚣忽然身子一弓,然后猛地疾射了出去,直撲向華叔的面門。
那速度真的太快了,我甚至都沒看清楚,只看到紅光一閃,那蜈蚣已經(jīng)疾射到了半空。不過好在華叔的反應和速度也不慢,在那蜈蚣撲來的時候,他猛然退了一下,同時手中桃木劍斜斬而出,正好就斬在了那蜈蚣的身上。
看得出華叔緊張之下也用了很大的力度,所以那蜈蚣直接就被斬的摔在了地上,砸起了不少飛灰。不過看樣子這一劍似乎并沒有對那蜈蚣造成什么傷害,畢竟桃木劍是木頭的,雖然對于鬼怪有著克制作用,但對于這樣的實體邪物,那就失去了應有效用。
那蜈蚣落地之后不到一秒鐘,又猛地彈射了起來,不過這一次,卻不是攻擊華叔,而是直向著老鬼的面門撲了過去,顯然這家伙是在記恨老鬼先前用玉符把它的元神從那個女人身上打出來的事情。
老鬼看那蜈蚣撲來,這一次倒是什么都沒用,也沒有躲閃,而是迎面一口舌尖血直接就噴了過去,正好噴在了那蜈蚣的身上。
這人的舌尖血本來就是一身的精華所在,可謂至陽至剛,對于妖邪鬼物本來就有克制作用,加上老鬼這樣的修為道行,那舌尖血自然是遠超常人,而且這蜈蚣看樣子也是屬于陰邪妖物,所以老鬼這一口舌尖血,自然是起到了相應的作用。
那蜈蚣被舌尖血噴到之后,立馬就掉在了地上,然后開始一個勁的翻滾。
我們一看這東西被老鬼給治住了,也連忙湊了過去,準備看個究竟,誰知這時候李凱業(yè)忽然跑過去一腳踩住了正在地上翻滾的蜈蚣,同時嘴里大叫著,“讓你害人,我踩死你,踩死你......。”
沒幾下那蜈蚣就被踩了個稀巴爛,只剩下一個腦袋還在觸動。然后李明杰有些得意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馬小菲,好像在顯示他有多牛逼似得。不過再看看他腳下那蜈蚣身上流出來的透明液體,我和馬小菲都有些惡心的退了幾步。
看我倆的表情,李凱業(yè)似乎非常生氣,又狠狠的踩了幾下腳下已經(jīng)被他踩成稀巴爛的蜈蚣,仿佛是在出氣。
本來對于這家伙我就沒有好感,現(xiàn)在看對方事后才跑出來顯威風,我就更加鄙視他了,要不是剛才老鬼用舌尖血破了這蜈蚣的邪術,料他也不敢跑去踩,就算跑去踩也肯定踩不死。
眼看著那蜈蚣是要死翹翹了,誰知李凱業(yè)又踩了幾腳之后,那蜈蚣僅剩下的腦袋竟然開始產(chǎn)生變化,經(jīng)過一陣觸動后慢慢的變成了一張很小的人臉。
如此詭異的場景,我們幾個站在周圍的人看得眼睛都直了,而站在當場的李凱業(yè),還不知所以,依舊獨自生著悶氣,一個勁的踩著蜈蚣的尸體。
我剛準備提醒一下李凱業(yè),誰知這時候那蜈蚣頭上變幻出來的人臉,竟然開口說話了。“年輕人,凡事留一線。”
這句話把我們幾個人都給嚇了一跳,李凱業(yè)更是被嚇得跳了起來,退了幾步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緊接著那張很小的人臉忽然就炸開了,同時一道血光直向著李凱業(yè)面門射了過去。
我們根本都來不及反應,只有華叔離得近點,反應也比較快,所以揮動桃木劍斬在了那一道血光上面。
下一瞬間,血光被斬碎了,變成點點鮮血濺在了李開業(yè)的臉上,同時華叔手中的桃木劍竟然也斷成了兩截。
“啊......。”李凱業(yè)發(fā)出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叫,然后捂著臉就開始在地上翻滾了起來,看得出他應該很痛苦,疼得渾身都一個勁抽搐。
我們也顧不上桃木劍斷了啥的,連忙沖過去把李凱業(yè)摁在地上,然后拌開他捂著臉的手查看情況。
當我看清楚李凱業(yè)現(xiàn)在的慘狀時,不覺得后心有點發(fā)涼。那些濺在李凱業(yè)臉上的鮮血,似乎有著相當大的腐蝕作用,已經(jīng)把李凱業(yè)的臉腐蝕的不成樣子了,而且這種腐蝕潰爛的跡象還在擴散,估計很快李凱業(yè)這張臉就廢了。
華叔連忙從包里拿出朱砂,然后往李凱業(yè)臉上潰爛的地方涂抹。這種方法應該很疼,直接搞的李凱業(yè)一陣鬼哭狼嚎,而且拼命地掙扎,我們?nèi)膫€人甚至都有點摁不住的感覺。不過這效果還是很明顯的,抹了朱砂之后,李凱業(yè)臉上潰爛的地方就不再擴散了,雖然傷口依舊在流血水,但比起傷口不停的擴散來說已經(jīng)好太多了,不然一直潰爛下去,我估計別說毀容,很有可能會要了李凱業(yè)的命。
涂完朱砂之后,李凱業(yè)就直接疼暈過去了,華叔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李凱業(yè)的額頭,然后就把對方從地上抱了起來。
雖然我覺得李凱業(yè)很討厭,但畢竟是一個班子里的,現(xiàn)在看對方受了這么大的痛苦,而且都有可能已經(jīng)毀容了,我還是多少有點同情。
其他人就不說了,至于華叔,畢竟李凱業(yè)是他的徒弟,所謂師長如父,不管李凱業(yè)有多不好,那都是他的徒弟,現(xiàn)在看自己的徒弟變成這個樣子,華叔心里也是非常難受的,這個從他滿是心痛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
我站起來之后看了一下其他人,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人臉色都很難看,畢竟一個班子的人,在走藝的過程中不管誰受傷,那對于班子里來說都是一種不小的打擊。
華叔直接抱著昏迷的李凱業(yè)就去村長家里了,這時候那些村民幾乎已經(jīng)被嚇傻了,都不知道上前來幫手,只是站得遠遠的看著。
對于這些迷信的村民來說,他們雖然相信鬼神,但對于這玩意也就是抱著一種非常敬畏的心態(tài),如今親眼見到了這么離奇的事情,他們自然會比任何人都恐懼,所以被嚇成這個樣子也不算奇怪。
直到村長反應過來招呼,那些村民才陸陸續(xù)續(xù)的跟著華叔他們離開了,如此原地就只剩下我和馬小菲,還有小胖子和老鬼。
老鬼之所以沒有離開,是因為他正拿著那把斷成兩截的桃木劍臉色凝重地看著,至于我們另外三個人,則是有些好奇,所以留下來想看看老鬼為什么在這盯著一把斷了的桃木劍看?
半晌之后,老鬼才收回了目光,然后把斷成兩截的桃木劍塞到小胖子手里說,“班子里走藝的時候毀壞法器,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師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小胖子接過桃木劍摸著腦門問老鬼。
“不知道。”老鬼搖搖頭說,“我只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也許我們班子里平靜了這么多年,要攤上點什么不好的事了。”
“老鬼爺爺,你說的是剛才死掉的那條蜈蚣么?”馬小菲說著皺了皺眉頭,“這樣一條能夠幻化出人臉,并且口吐人言的蜈蚣,應該快成仙了吧?我們這樣消滅了它,會不會真的遭天譴?”
“這個倒不會。”老鬼搖了搖頭說,“那蜈蚣本來已經(jīng)有了些許道行,可惜它想另辟捷徑,以噬人類生魂來增加自己的修為,這樣已經(jīng)算是傷天害理,為禍一方了,所以我們將之除去,倒也算是替天行道,并沒有什么不妥,只是最后對方元神所化之精血斷了桃木劍,而且還傷了李凱業(yè),我覺得這不是什么好兆頭。”
我和馬小菲,還有小胖子三個人聽了老鬼的話,皆是面面相視,都有點不明所以,不過我們也沒有去追問老鬼,畢竟有些班子里留下來的禁忌和規(guī)矩,真的看不出任何理由,也沒有任何依據(jù)可言,不過既然這些禁忌和規(guī)矩能夠一直流傳下來,那就說明還是有一些原因的。
老鬼也知道我們?nèi)齻€人聽得云里霧里,搖了搖頭說,“先回去吧,現(xiàn)在我也說不清楚,完了找老夢卜一卦,興許他能算出點苗頭。”
老鬼說完就直接轉身離開了,我則是連忙好奇地拉住小胖子,然后問他,“你師傅說的老夢是誰?我怎么不知道班子里還有這么一號人?”
“不是吧?”我剛說完小胖子和馬小菲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否地看著我,那樣子就好像我不知道這么一號人物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似的。
“怎么了?”我被兩人的表情搞懵了,有些不明所以得問對方。
“噗嗤......。”馬小菲忽然就笑了,然后指著我笑得花枝亂顫的說,“你這徒弟可真不孝順,連你師傅的名號都不知道,以后還怎么出來混?”
“你說我?guī)煾到欣蠅簦?rdquo;這時候我可算是反應過來了,其實這也不能怪我,畢竟我?guī)煾祻膩矶紱]有跟我說過他叫什么,我也沒見有人叫過他老夢,所以剛才老鬼忽然說出來,我難免一下子就蒙住了。只是我有點不明白,“為什么我?guī)煾到欣蠅簦?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