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那個人被壓在樹下面的時候,其他人顯然也看到了,幾個村民立刻舉著火把就沖了過去,不過就在對方快要沖到那個人身邊的時候,卻又齊刷刷的退回來幾步。
本能的我感覺有點不對勁,于是連忙跑過去看了一下,這時候借著那幾個村民手里的火把,我算是看了個清楚。
那個男人只是被樹干壓住了腿,這并不足以致命,最要命的是他身上此時爬滿了大大小小的蜈蚣,有的甚至都已經(jīng)鉆進了那人的耳朵里、嘴里,鼻子里,那種場景真的是慘不忍睹,看的我頭皮都炸起來了。
我敢肯定這是我有史以來見過的最恐怖的場景,雖然那些蜈蚣并不在我身上,但就是這么看著,這種視覺上給人帶來的恐懼感,也足以讓人心膽俱寒,我甚至感覺就好像有一萬只螞蟻在往我心臟里鉆一樣,那種難受的感覺,我真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很快那個男的就叫不出來了,我們能看到他的身體還在抽搐,但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因為這時候絕對沒有人敢上前去救他。
我實在不忍目睹這種殘忍的場面,所以只好別過了頭,但我目所能及的,依舊是滿地的蜈蚣,而且還有大量的蜈蚣正從斷掉的樹干里面鉆出來,甚至以極快的速度向我們爬了過來。
這時候所有人都被嚇破了膽,全都開始向后退去,我想在場的包括老鬼在內(nèi),絕對沒有人見過這么多的蜈蚣吧。
最后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用火燒。”然后所有人都醒悟了過來,一群人連忙就近取材,在周圍搜集柴火開始點火,不一會我們和那些蜈蚣之間就被點起了一道火墻,爬過來的蜈蚣鉆到火里面,直接被燒的“噼里啪啦”直作響,但那些蜈蚣還是前仆后繼的爬了過來,似乎不把我們吃掉就誓不罷休一樣。
很快一股燒焦的味道夾雜著說不出的難聞的味道飄散了開來,再想想那些蜈蚣恐怖的樣子,我只感覺一陣作嘔,甚至有種想吐的感覺,我覺得這應(yīng)該是世界上最惡心的事情了。
那些村民不斷往火墻里面添著柴火,似乎是怕那些蜈蚣穿過火墻爬過來,可惜蜈蚣的尸體燒著了只會增加火勢,它們怎么可能爬得過來,除非這玩意水火不侵。
后來那些村民直接把火把扔到了火墻里面的那顆大槐樹上面,這樹本來就干了很多年了,加上樹枝非常多,火把扔過去很快就著了起來,沒一會整棵樹都燒著了。
大火足足燒了一個多小時,等到火勢徹底熄滅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那些蜈蚣也全都被燒死了,滿世界都飄著那種焦糊和非常難聞的味道,我只有用袖子捂著鼻子才敢呼吸,不然吸一口這樣的空氣,我覺得一定會把晚飯都吐出來。
其他人踢開地上的炭灰就過去查看情況了,我也強忍著惡心的感覺跟了過去,這時候似乎除了滿地的焦黑,就再也找不出其他的東西了,就連那顆大槐樹也被燒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為粗壯的主干,但也已經(jīng)是一片焦黑了。
至于樹干下面那個男人的尸體,這時候已經(jīng)被燒得縮成了一塊,就好像一塊焦炭一樣,甚至都看不出人形了。
有兩個村民過去想把燒焦的尸體拽出來,可惜這一拽只拽下來一塊,直接就拽掉了,都分辨不出是那個男人身上的那一塊。
有不少村民直接就哭了,我雖然沒有哭,但心里也感覺非常難受,畢竟那個人死的那么慘,最后竟然連個全尸都沒留下,這想想真的太殘忍了。
我還沒有從這種難過的情緒中恢復(fù)過來,那兩個靠近那具尸體的男人,其中一個忽然慘叫了一聲,然后倒在地上就開始抽搐。
突如其來的變故,把我們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一瞬間那些村民完全慌了,開始驚恐的大叫了起來。
“看,這是一棵神樹,我們把它砍了,這是要遭報應(yīng)呦。”
“現(xiàn)在可怎么整?神明要責(zé)罰我們了,我們村這是造孽啊。”
“我就知道這樹砍不得,這是要遭天譴的。”
......
村民一邊驚恐的后退,一邊嘴里嚷嚷著什么責(zé)罰天譴之類的話,搞得好像這棵樹真的是神樹一樣。
看到這里我們陰陽班子的幾個人臉都綠了,畢竟現(xiàn)在又死人了,這已經(jīng)不是丟不丟我們班子的臉面或者砸我們招牌的問題了,這是關(guān)乎到人命的問題。
那個倒在地上的男的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而旁邊站著的那個男的似乎被嚇傻了,竟然愣在原地沒了反應(yīng)。因為那男的是背對著我們的,所以這時候我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卻能看到對方的身體在一個勁的顫抖。
華叔他們幾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后都非常警惕和緊張的向那個男的湊了過去。我雖然心里怕得要死,但出于好奇也跟了過去,我就是想看看那個男的到底是怎么死的?因為我根本不相信被神報復(fù)或者遭天譴之類的輿論,我想那個男的莫名其妙的死掉,肯定是有原因的。
離得老遠,我就聞到了一股尿臊味,同時我看到背對著我們瑟瑟發(fā)抖的那個男的,竟然小便失禁了,下面都已經(jīng)濕了一片。
不過這時候顯然沒有人會去在意這些細節(jié)了,我想所有人都跟我一樣得的想法,那個男的到底為什么會被嚇成這樣?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答案很快揭曉了,因為我們離那個男的已經(jīng)足夠近了,就在這時候,對方忽然猛地轉(zhuǎn)過身來了。
我們幾個都被對方突然之間的反映給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下,不過當(dāng)我們看清楚那個男人此時的樣子時,又忍不住狂退了好幾步。因為這時候那個男人的樣子,太恐怖,太惡心了,簡直恐怖惡心到了讓人發(fā)指的地步。
我的頭皮一下子就炸起來了,胃里更是一陣翻江倒海,強烈的惡心感讓我差點吐出來,但又因為強忍著沒有吐出來的緣故,使得我胃里開始抽搐,仿佛腸子都攪到了一塊似得,一陣陣刺痛。
其實這個人本身并沒有什么變化,也沒有多少恐懼,只是現(xiàn)在在他的嘴里,竟然鉆進去一條兒童手臂般粗細的蜈蚣,而且這蜈蚣通體都是透明的,泛著紅光,甚至連體內(nèi)一些細節(jié)的構(gòu)造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這么一條體積完全超出常理,而且看起來詭異莫名的蜈蚣,本來就是一個讓人感覺非常邪乎,也非??謶值拇嬖?,但現(xiàn)在它出現(xiàn)在一個人的嘴里,而且那么多的腿扒著那個人的嘴角一個勁往里面鉆,這樣恐怖和惡心的場景,沒有親身經(jīng)歷的人絕對無法想象其中的驚悚,總之我只看了一眼就感覺雙腿開始打顫了,那種惡心感也開始越來越強烈。
終于在那條蜈蚣完全沒入那個人嘴里的時候,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撲到一邊就開始狂吐,最后吐的胃里沒東西了,甚至連酸水都吐出來了,但那種惡心的感覺還沒有減緩下來,我甚至都想把胃給吐出來,也許只有這樣才能緩解我心里那種強烈惡心感。
吐完之后我渾身都軟了,趴在地上起也起不來,直到馬小菲和小胖子過來扶我,我才勉強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等我再次看向那個男人的時候,他已經(jīng)倒在地上開始抽搐了,嘴里的蜈蚣也不見了,想來應(yīng)該是直接鉆進他的肚子里去了吧。不過伴隨著那男的每一次抽搐,他嘴里都會溢出一些黃色的汁水,看得我心臟都有點抽了,要不是我胃里實在沒東西,估計又要吐一場了。
我們就這樣站在四五米遠的地方看著那個人漸漸停止了抽搐,沒有一個人說話,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我們都在很耐心的等待著那條蜈蚣出來,因為只有它出來了,我們才能有辦法對付,不然這樣貿(mào)然沖上去,很難想像下一個被那條蜈蚣鉆進嘴里搞死的人會是誰。
過了應(yīng)該有兩三分鐘時間,那個人的腦袋忽然開始動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什么東西在下面頂他的腦袋一樣。
很快這種景象就被落實了,那個男人的額頭突然破開了一個窟窿,然后我們就看到那只通體透明,閃著紅光的蜈蚣,從那個人額頭上破開的窟窿里鉆了出來。那種場景是非常駭人的,看得我忍不住又是一陣頭皮發(fā)麻。
很快那條蜈蚣就整個鉆了出來,足有一尺多長,就那樣站在那個人的臉上,而且還抬起抓起,把上面沾著的腦漿全都喂到了嘴里。
這時候我們終于按耐不住了,華叔第一個抄著桃木劍就向那條蜈蚣慢慢的湊了過去,看得出華叔同樣很害怕,也很緊張,他的額頭上甚至已經(jīng)開始冒汗了。
遇上這么一個邪乎詭異的玩意,我想沒有人不害怕,即使華叔經(jīng)歷過很多。也見識過很多離奇的事,但這玩意顯然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就連一向面不改色的老鬼,這時候也深深的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