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著牙也瘋狂的撞了過去,人身都是肉做的,我還能撞不過你?撞不過你怎么能對得住我在村中的外號“孩子王”。
砰!
我倆狠狠的對撞在一塊,剎那間我感覺自個兒撞在了一堵墻上,直接被對方給反彈了出去,頭腦昏沉,搖搖晃晃。
而再看高斯文,雖然被我撞的倒退了兩步,但看上去卻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格老子的,我在心中咒罵,這家伙實在是太強了,看來跟對方硬碰硬是不行了。
不能硬碰硬,該用什么法子震懾住對方?我的大腦快速旋轉(zhuǎn),最后決定用龍頭金鉤試一試。這金鉤可是爺爺?shù)膶氊?,每次對付長江里的東西百試百靈。
而高斯文一心想弄死我,根本就不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毫不猶豫的就撲了上來,雙手就朝我的脖子掐去。
瓜娃子!
我罵了一句,然后一個鯉魚打挺,忍著全身的酸痛從地上翻了起來,與此同時,龍頭金鉤也狠狠的迎上。
高斯文立馬就倒退了兩步,虎視眈眈的盯著龍頭魚鉤,那雙目中滿是恐懼!
我也松了口氣,看來爺爺留給我的東西,就是管用。
高斯文不敢貿(mào)然上前,而我也在思索著具體的對策,我記得《行江要術(shù)》的釣鬼篇中有一招,叫做‘金鉤焚煞’,可以利用龍頭魚鉤引來陰火,將江中邪物給燒死。
雖然不知道效果如何,但現(xiàn)在我也必須嘗試一下了,這是唯一行之有效的法門,我在腦海中細細的思索著這一招的步驟。
高斯文忽然說道:“李初九,我跟你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什么交易?”高斯文這家伙實在是吊人胃口,咱們倆可是死敵,他竟然要跟我做交易,真是想不明白我倆之間能有什么交易。
“我送你十年陽壽,你把這枚金鉤給我。”高斯文道。
“呸!”我惡狠狠的罵了一句:“還十年陽壽,把自個兒當(dāng)閻王老子啊,想騙我的金鉤,門都沒有。”
高斯文冷哼一聲:“不知變通,一條路走到黑,只能撞的頭破血流。你真以為你能扳倒龍王?”
這孫子?xùn)|一耙子西一棒槌的,到底在說些什么?怎么感覺他有點邏輯混亂啊,剛才說要送我十年陽壽,這會兒又蹦達出一個龍王來。我一時半會兒還真沒琢磨出其中的味道。
“龍王算什么東西。”我不屑的說道:“今天你說什么都白搭,你必須死!”
“哈哈哈哈!”高斯文忽然狂笑起來:“必須死?我看必須死的是你吧。只要江水不枯,龍王不滅,我就永遠都不會死。”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冷笑一聲:“真把別人當(dāng)傻子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只是一只水猴子的傀儡而已。有種你亮開胸膛給咱瞧瞧,里邊是不是住著一只水猴子?”
高斯文的笑容戛然而止:“你太小瞧我了。那種最簡單的寄生之道,我可不會用在自己身上。”
說完,高斯文真的扒開了自己衣服。
不過讓我感到詫異的是,衣服之下是光溜溜的皮膚,哪里有半點傷口?更別說被掏出一個大窟窿,藏著一只水猴子了。
也就是說,站在面前的高斯文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但高斯文害怕紅木板子,一舉一動又很像猴子,又該如何解釋?我覺得匪夷所思。
不過這也解釋了之前的事,為什么高斯文能說會笑,談笑風(fēng)生,而高老爺子卻只會簡單的幾句人言,因為兩者根本就不是一個性質(zhì)的存在。
現(xiàn)在的高斯文還活著,只是被某種東西給迷住了心智,魔癥了而已。
“高斯文,你這么做到底為了什么?”我問道。
“為了什么?哈哈,當(dāng)然是為了長壽!”高斯文道:“原本高家馬上就要屬于我了,我會永生永世的成為高家的家主,可是你的出現(xiàn)毀了老子的一切。李初九,你簡直就是一只惡心人的沒頭蒼蠅。今天給你兩條路,要么和我做交易,要么去死。”
“長壽?長壽對你來說,那么重要嗎?”我說道:“甚至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能殺害。再者說了,壽命這東西豈是你能控制的住的?還要送給我十年陽壽,我看你是徹底瘋了吧!”
“哈哈,你們這種短命鬼當(dāng)然紅眼我,因為只有我這種優(yōu)秀的人,才有資格和龍王談交易。我花了大力氣,才買來了自己的永生不滅。若是你將龍頭金鉤給我,說不定我能換來百歲陽壽。這樣,我倆一人五十年陽壽,如何?”
高斯文一本正經(jīng)的勸著我,好像天下人都跟他一樣,覺得長命百歲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一樣。
先不說我相不相信真的存在龍王和陽壽交易這么一說,單單高斯文現(xiàn)在這幅狀況,我就知道這交易是白搭。我可不想變成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我冷冷笑道:“高斯文,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你瞧瞧你現(xiàn)在都變成什么樣了?你還是以前那個高斯文嗎?以前那個高斯文早就已經(jīng)死了,所謂的龍王只是把你變成了一個傀儡……”
“閉嘴!”高斯文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你分明是妒忌!李初九,我知道你們這種人,假裝清高看不起我們。但早晚有一天會醒悟過來,選擇和龍王做交易的。”
“金鉤李胡子是你爺爺吧?你以為你爺爺已經(jīng)死了?不,他和龍王做了交易,現(xiàn)在他還活著。龍王應(yīng)該受到每一個人的尊敬,因為只有龍王,才能給予人類想要的。”
提到龍王,高斯文的表情是無比虔誠。
而我卻木然的呆在原地,傻乎乎的看著高斯文:“你說什么,你說我爺爺金鉤李胡子?你見過他?”
高斯文似乎覺得抓住了我的軟肋,笑的更猖狂了:“見過,怎么可能沒見過?怎么樣,我把你爺爺?shù)南⒏嬖V你,你把龍頭金鉤給我,咱們公平交易。”
混賬王八蛋,敢拿爺爺來威脅我,實在是該死。
我咬牙切齒的盯著高斯文:“高斯文,休想從老子手中得到金鉤,今天你必須死!咦,幺妹兒,你醒啦?”
高斯文立刻扭頭,而我則乘他分神的功夫,攥緊金鉤兇猛的撲了上去。
他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幺妹兒依舊處于昏迷狀態(tài),瞬間知道被我騙了:“你騙老子。”
當(dāng)下倉促還擊。
而我此刻,卻早就已經(jīng)盯上了高斯文的軟肋。
我剛才已經(jīng)暗中用食指和拇指在金鉤上掐出了陣法,一旦金鉤焚煞之術(shù)完全轉(zhuǎn)移到高斯文身上,這孫子想鬧騰也沒機會了。
高斯文反應(yīng)匆忙,只是伸出胳膊想要抓住我的喉嚨。而我卻早就有了對策,頭一歪,就將金鉤拋向了他的手掌。
對方倒吸一口涼氣,忙縮回手,同時準(zhǔn)備躲開我的攻擊。
他意識到了危機!
不過我可不會給他機會,借著龍頭金鉤的沖勁用力一帶,正好在高斯文的脖子上繞了一圈,他立馬開始呼吸困難。而我借此機會繞到高斯文身后,從后邊一把抱住了他。
一叢叢陰火,快速朝高斯文身上轉(zhuǎn)移。
所謂金鉤焚煞,對正常人的傷害并不大,因為正常人身上陽氣足,金鉤焚煞所帶出的陰火,燃燒所需要的卻是陰氣。
而高斯文身上果然是陰氣森森,陰火剛接觸到高斯文,立馬轟的一下熊熊燃起,高斯文瞬間開始瘋狂的掙扎……
轉(zhuǎn)移陰火的動作還沒完,我依舊強忍著被灼燒的危險,咬著牙用鎮(zhèn)尸鎖的身法,死死抱住高斯文。
那陰火,其實并不是人們眼中所看到的陽火,只是朦朦朧朧一層淡青色的火焰而已,甚至于若是不仔細看,根本就發(fā)現(xiàn)不了這青色火焰。
但這毫不起眼的火焰,對江中邪怪的傷害卻是無窮的……
高斯文痛苦的嚎叫著,胳膊肘子狠狠錘著我的胸口。我的肋骨仿佛斷了幾根,難受無比。不過我依舊強忍著扣死鎮(zhèn)尸鎖。
我知道一旦我忍不住,那遭殃的可就是幺妹兒了。
我不希望幺妹兒有事。
“你給我去死,給我去死!”高斯文徹底陷入瘋癲狀態(tài),不斷的用胳膊肘子撞我,努力的想翻身過來咬我。盡管我已經(jīng)筋疲力盡,可是不敢松開。
不遠處,幺妹兒終于醒了,她迷迷糊糊的半坐起來,然后淚眼朦朧的看著纏斗在一塊的我們。
一個是自己崇拜的堂哥,一個是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好朋友,我能想像得到,幺妹兒的情緒究竟是如何的復(fù)雜,悲傷。
可是,現(xiàn)在幺妹兒還有選擇的余地嗎?她知道這會兒的高斯文,已經(jīng)不是她以前那個堂哥了,她必須做出取舍!
她緩緩站起身來,走向了高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