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威只感覺腦袋一蒙,此時他已分不清到底是幻覺是真實,但耳邊確確實實傳來心水的呼叫聲,而且是那般急切、無助,陳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提起幾分精神:“你現(xiàn)在在哪?”
那邊的聲音相當(dāng)急促:“我不知道,我在哪?四周都是破磚舊瓦,并且漆黑一片,啊!”陡然一聲尖叫:“不要死我,大兵是我??!??!”
陳威的心也提了起來,他緊緊的拽著手機(jī),沉聲喊道:“喂!心水。”可是電話只傳來一片雜音,絲毫沒有關(guān)于心水的響動。
陳威瘋狂的抓起頭發(fā),恨不得直接將手機(jī)給捏碎,這時手機(jī)又傳來一陣雜音,忽然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陳威,是我,心水被鬼附身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殺了。”
陳氣不打一處,聽見大兵的話,他只感覺頭腦一陣暈眩,隨即對著手機(jī)大吼道:“大兵,你TM的瘋了,你到底有沒有弄清楚狀況?”陳威幾乎是咆哮而出,如若大兵在此,只怕會沖上前去狠狠的揍他一頓。
很快,電話那頭的被掛斷,陳威手撐著額頭,他突然有點(diǎn)懷念起吸血鬼的噩夢,縱然實力不濟(jì)、狼狽不堪,起碼可以一拳狠狠的打在吸血鬼的臉上,已示泄憤。
“陳威,你沒事吧?”小云忍不住坐起身來,憂慮的望著陳威開口道。
陳威搖了搖頭,但他的目光一片通紅,顯然神經(jīng)頻臨崩潰,似乎自己從未感覺到如此疲憊,他只想好好的找一個地方閉目休憩,隨即忽然想到了什么,不住的喃喃自語:“不行,不行,我還不能倒下,我的肩上還抗有重任,一名軍人,又豈是連敵人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自暴自棄?”
小云見陳威如此模樣,特別是一雙眼眸滿布了血絲,她差點(diǎn)沒有哭出來,隨即赤著腳踝,沖上前去,一把將陳威抱住,拍著他的后背,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陳威,她抽了抽鼻子:“放心,沒事的,大家都會沒有事,你好好的睡一會吧!”說著竟像是撫慰一個年幼的男孩。
夜晚,寒風(fēng)瑟瑟,碩大的街道空無一人,幾盞幽黃的霓虹,猶如殘燭一般。
一位古裝女子,手持雙劍,雙臂裹在胸前,在寒風(fēng)下瑟瑟發(fā)抖,夜下的寂寥,又有多少人能懂?面色憔悴的她,不敢四目張望,只是不住的前進(jìn),因為她很害怕,孤獨(dú)、無助、絕望交織在一起,又會有幾個人不害怕呢。
寒風(fēng)打在枝葉上簇簇作響,這不過是習(xí)以為常的一幕,但她終究沒有注意到枝頭上纏繞的黑影,它就猶如人心的黑暗,逐漸的擴(kuò)大。
心水驀然抬頭,他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微光下那位男子的面色一片蒼白,眸寒如霜。
心水豁然一愣,眼前忽然出現(xiàn)的男子正是大兵,雖然不知為何他的面容冷如冰窖,但確確實實是那位甚是牽掛的人,隨即心水破涕為笑,大步走上前去。
“心水,救我!你看見我的求救信了嗎?”大兵豁然露出一副痛苦的模樣,他的手指瘋狂的撓著腦袋。
心水急慮的沖上前去,一把抓住大兵的手:“你傷在哪了?”豁然間,心水感覺大兵的手仿佛玄冰,差點(diǎn)下意識的將自己的彈了回來,心水咬了咬朱唇,反而緊緊的將其握住,只是心水沒有發(fā)現(xiàn)一道黑影,迅速的向她的背脊閃了過來,仿佛一條毒蛇。
而心水的目光,依然關(guān)切的注視著大兵,卻豁然不知,大兵的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冰冷的笑顏。
十米,五米,就當(dāng)那黑影陡然要竄如心水體內(nèi)的時候,忽然黑影停住了步伐,它扭了扭身體,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哈哈哈哈,你道小小的幻境也想困住老子?”忽然一道大笑聲破空而響,只見一位衣衫襤褸的男子陡然騰空而起,他的后背居然撐出一對蝙蝠雙翼。
此人的出現(xiàn),令得大兵的臉色完全的陰沉了下來,他眼眸寒光一閃,突然對著心水的脖子抓了過去,電光石火的之間,心水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時只見心水手中的‘寒月’陡然蓬發(fā)出一道冷光。“??!”大兵豁然一聲凄厲的慘叫,他的手猶如被火焰灼傷了一般,咬著牙,連連退后幾步,目光驚恐的望著那柄幽冷的短劍。
心水豁然一愣,這時候她似乎反應(yīng)了過來,陡然拔劍出鞘,目光一冷。
‘大兵’毒怨的瞅了心水一片,隨即化為一團(tuán)黑霧,消散無形。
見那詭異的東西消失,心水不由松了一口氣,她不斷的望向自己的手掌,不知有沒有染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想想還有些后怕,這時心水忽然抬頭,只見上空一位男子正疑惑不定的注視自己,他的模樣有點(diǎn)像大兵,但比大兵俊朗,只是那蒼白的臉?biāo)坪鹾翢o血?dú)狻?/p>
經(jīng)過剛才的危險,心水不敢貿(mào)然行動,她抬起尖俏的下巴,謹(jǐn)慎的望著大兵,兩人面面相覬,好半響后,大兵忽然輕聲一笑,從上方躍下,頓足于心水五步之遙。
心水下意識的退后了兩步,試探道:“大兵?”
大兵雙翼一縮,目光對著心水上下打量一番,并出聲問道:“你怎么在這里?陳威呢?”
見到對方陡然向自己提問,心水也是一愣,才回答道:“陳威在旅店里。”
大兵點(diǎn)了點(diǎn)頭,望向心水的目光閃過一絲柔情,并輕聲道:“跟我回家吧!”
不得不說,眼前的男子與那電影中的吸血鬼的形象越發(fā)的相似,五官輪廓分明,眼眸深邃。
見心水閉口不語,大兵笑了笑:“把你手機(jī)借我一下,我的被我給扔掉了。”
心水有些猶豫不過感覺上還是相信這人就是大兵,畢竟鬼魂很難附身的人,是很難露出這種柔和的笑容。
大兵接過手機(jī)很快撥通了陳威的電話,那邊響了半會,便聽到了陳威急促的疲憊聲:“心水,你在哪里?”
大兵沉默了半響:“陳威,我是大兵!”
“你這個混蛋!”見到是自己,陳威忽然對著電話一陣咆哮,大兵聽言一愣,隨即一聲苦笑:“陳威,你冷靜一下,我現(xiàn)在跟心水在一起,你那邊的情況怎么樣?”
直到心水與陳威通過話以后,陳威的情緒才平復(fù)下來,不過顯的極為疲憊,聽見兩人相安無事的消失,陳威明顯松了一口氣,才緩緩開口:“你們快點(diǎn)回來,我這這邊的情況并不太好,我感覺自己支撐不了多久。”
隨后陳威將這邊的情況大致與大兵描繪了一番,聽言大兵緊鎖眉頭,顯然沒有想到大伙的情況如此糟糕,雖然沒有明顯的人員傷亡,但這才只是第三日的凌晨罷了,還要活過四日的時間,后面的情況不敢想象。
隨即大兵笑了笑,雖然明知情況的惡劣,但作為核心人物,如果連他都感到素手無策,那么其余人恐怕只會絕望吧。
“陳威你聽著,我現(xiàn)在與心水過來,你依然不要放松警惕,還記得上一場噩夢的時候,你找到了那吸血鬼的弱點(diǎn),那么我想的話這場鬼魂噩夢一定也會有薄弱的地方,只是我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罷了,還有,我......”大兵講了一半忽然發(fā)現(xiàn)那邊的通訊斷掉,成為一片雜音。
看來這場噩夢中,手機(jī)通話基本也被限制了,大兵將手機(jī)還給心水后,便沉聲道:“我們快回去吧!”
心水點(diǎn)了點(diǎn),此時她已經(jīng)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大兵,隨即望了一眼大兵的背影,略微恍惚,不知何時開始這位螻蟻般求生的男孩,忽然堅毅、成熟起來,隱隱有著隊長的風(fēng)范。
按照心水的講述,兩人很快便找尋了過去,可是之前居住的旅店猶如人間蒸發(fā)了一般,居然消失不見了。
心水四處張望,蹙眉道:“不可能啊,明明就是這里,為什么會不見了。”
大兵望著那被黑霧取代的樓房,略作沉思,隨即他瞥了一眼焦慮的心水,才一聲輕嘆:“如果我猜的沒有錯,只怕你們走進(jìn)鬼門關(guān)了。”
“?。渴裁匆馑??”聽言心水有些慌亂,但她故作鎮(zhèn)定的問道。
“就是說,這間旅館實際上并不存在,你們換入了鬼魂設(shè)下的圈套,不然的話之前陳威產(chǎn)生的幻覺不可能如此真實。”大兵的面色有些難看,這樣自己的一伙人幾乎全部分散了,而且陳威那邊的狀況糟糕透頂,他不僅身陷狼窩,并且還有保護(hù)小云、小榮,重要的是還有堤防那位男孩,恐怕這等險境沒有幾個人能撐的住。
“那我們怎么辦?”心水擔(dān)憂的問道,這一問,將大兵也難住了,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支煙來,思慮了良久后,才望向心水:“心水,我們現(xiàn)在需要分開行動。”
心水聽言拒絕,好不容易兩人才匯合,現(xiàn)在又分開的話,她自是百般不愿,大兵又何嘗看不出她的想法呢,隨即一聲輕嘳,他掖了一下心水的鬢發(fā),柔聲說道:“心水既然我們身處噩夢之中,就不能隨著自己的性子了,況且我們也不是小孩了,你聽好了,破局的關(guān)鍵幾乎就定在你、我兩人身上,陳威那邊情況惡劣,不知道還能挺多久,現(xiàn)在我們必須分開行動,記得電影中講述,鬼魂一類一般都是畏懼那些開過光的佛珠、寶器,你現(xiàn)在去佛廟之中求上一株,想必定會有一定的作用。”望見心水的目光,大兵沉默了半響才開口:“方才我在南邊能夠感受到一股極其重的陰氣,如果沒有猜錯,那邊一定有厲鬼,我前去打探一番,如果能顧將它擊殺的話,說不定我們劣勢會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