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夜已深,一座皚皚白雪的高樓,仿佛被天地給冰凍。
909室,這是大兵的家,準確來說,這是他租的房子,那該死的房東,前不久才過來催房租,并且揚言,若是三日之內(nèi)不將房租交清,那么直接卷鋪蓋走人。
大兵雙十年華,乃是一位孤兒,在少年之時,父母便離奇失蹤,仿佛人間蒸發(fā)一般,生死不明。
十二點,如往常一樣,大兵將電腦關(guān)閉后,懶洋洋的的躺在床榻之上,或許這是他住的最后三個夜晚。
銀行卡內(nèi)金額,也只能維持他兩個月的生活,只因他之前找了一位奢侈享受的女友,但好景不長,沒有多久沒有便分道揚鑣。
當(dāng)大兵將煙頭按熄后,便很快的睡去,或許是因為明日還要工作,他可不想遲到后,見到上司老王那張仿佛喪親般的黑臉。
夜晚總是那么寧靜,可今夜似乎注定不等安寧,窗外狂風(fēng)絞天,猛烈的寒風(fēng)拽的玻璃窗‘啪啦’直響,可是床上的大兵,卻沒有一絲蘇醒的跡象,因為他仿佛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額上的汗跡岑岑滴落,面色蒼白如紙,仿佛夢中被仇家追殺一般。
很快更蹊蹺的事情發(fā)生了,只見大兵仿佛被冤魂附身,身體不住的顫抖,就像一個裝上電池的機器,若是有心臟病的人見著,只怕當(dāng)場被嚇死。
很快,風(fēng)停了,夜靜了,可是床榻上的大兵居然消失不見了,只剩下被褥中被沁濕的汗跡。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因為知道的人早已消失無蹤。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dāng)大兵迷迷糊糊睜開眼時,隱約聽到了一個男子的講話聲,他的普通話似乎相當(dāng)?shù)臉藴省?/p>
在睜開雙目的那一剎那,大兵驚呆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是在一間學(xué)校的教室之中,看起來似乎還是大學(xué),五十開方的教室,密密麻麻的坐滿了男男女女的學(xué)生,而之前那位講話的男子,正是任課的老師。
猛然,腦子一陣劇烈的疼痛,仿佛要瓜裂開一般,大兵立即雙手抱頭,面目扭曲,口中的涎水,順著嘴角流下,他硬是生生忍住,沒有喊出聲來。
“任務(wù),成功活過六點。”一道冰冷無情的聲音,突然響起,來的快,去的更快,大兵深感莫名之即,那道聲音早已消失無形,仿佛從未來過。
大兵立即掏出口袋中的手機,時間凌晨兩點十分,手機信號全無,大兵見到這個時間驀然怔住。
窗外一片陰沉,天空灑落著密密麻麻的雨點,盡管如此,但哪里又有半分深夜的模樣?
一連串的疑問席卷而來,大兵很想點上一支煙,不過他忍住了,目光一瞥,大兵又楞了一下,自己對面的角落,豁然坐著一位女孩,她膚色白皙,皓齒朱唇,長發(fā)披肩,穿著一身卡通圖案的睡衣。
大兵之所以愣住,是因為自己隱約記得,這位女孩方才似乎也隨自己一起頭疼欲裂,她還呻吟出聲,被老師點名批評一頓。
這時少女也正在望著自己,準確的說,是望著自己的身子,大兵驀然低頭望去,自己居然也同樣穿著一身睡衣,難怪之前摸手機的時候,手感不對。
少女的眼眸純凈似水,靈靈閃閃,只是方才的腦裂感,讓她的發(fā)髻有著散亂,大兵一番猶豫后,對著少女揮了揮手,示意她坐過來。
少女眨了眨眼,一番思緒后,趁著老師轉(zhuǎn)身之即,匆匆跑了過來,大兵頓時感覺到一股清淡的茉莉香撲鼻而來。
似乎與前女友分手后,很久沒有與女孩這般親近過了吧?
大兵搖了搖頭,趕走那些胡亂的想法后,凝視著女孩沉聲開口:“你應(yīng)該不是這里的學(xué)生,對吧?”
少女微微一愣,隨即她點了點頭,埋頭、探腦道:“沒有錯,我叫心水,是一名白領(lǐng)。”
大兵又繼續(xù)問道:“你的印象中,是不是記得自己正在睡覺。”
心水聽言又是一愣,隨即面色微紅,點了點頭。
大兵手捏著下巴,仿佛在沉思什么,隨后他依然望著少女沉聲道:“之前你頭疼的時候,是不是隱約聽到了一個聲音?”
聽言心水望著上方眨了眨眼,她伸出食指:“對,的確是有一個聲音,只是因為腦袋實在太疼了,所有沒有聽清。”
“心水同學(xué),不要私底下妄自講話。”這時候突然傳來了老師的不滿聲。
心水吐了吐舌頭,便不再說話。
大兵似乎又突然想到什么,他壓了壓聲音:“我可以看看你的手機嗎?”
心水一愣,閉口不語,不過卻將手機掏了出來,那是一個新出的白色蘋果6,當(dāng)然這不是重點,見到手機上的時間,大兵的臉豁然凝重了起來。
2015年,1月22日,凌晨兩點二十,信號全無,居然自己手機上的時間分毫不差。
見大兵望著自己的手機面色如常沉重,心水忍不住問道:“有什么問題嗎?”
大兵將手機還給了女孩,他閉起雙目,搖了搖頭,記得那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是說,任務(wù),成功活過六點,那指的是什么意思?
那難道是惡作劇?還有自己為什么在這個地方,莫非是在夢?不可能,做夢絕對不可能有如此強烈的真實感,周圍一舉一動、近在咫尺。
就在大兵思緒之間,一個讓他永生難忘的事情陡然發(fā)生了。
只見臺前的男老師猛然雙手抱頭,跪倒在地、面色扭曲,一雙眼眸布滿血絲,眼珠似乎要從中凸出。
學(xué)生們頓時驚慌失措,不知發(fā)生何事,紛紛掏出手機來,準備撥打急救電話,豁然間,老師使勁的搖頭擺軀,嘴巴張的老大,似乎吶喊,可是絲毫喊不出聲來,只見豆大的涎水順著嘴巴滴落,就在眾人苦惱電話無法撥通之時,那男老師突然面目猙獰的撲向了身前的一位女學(xué)生,猶如餓狼一般。
一道皮肉撕裂的聲音,頓時緋紅的鮮血染紅了課桌,只見那老師居然猶如蠻荒野獸一般,津津有味的啃著女生白皙玉脖。
“??!?。?rdquo;頓時一連串的尖叫聲高低起伏、不絕于耳,似乎難以置信這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幕,豁然間學(xué)生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面部驚恐的退后,僅僅半響,學(xué)生們已是顧不上一切拔腿就跑出教室。
那名被撲倒的女生,此時已是開腸破肚,只見那男老師滿手是血,猶如野人一般享用著手中一顫一顫的心臟,似乎還是熱氣騰騰的?
心水一聲刺耳的尖叫,立即緊緊的抱住了身旁的大兵,將頭埋在他的肩膀上,身體不住的顫抖。
大兵沒有似乎注意一旁的心水,而是雙目瞪的滾圓,死死的凝視著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幕,他深深的吸口氣一口,難以置信道:“這?這是喪尸?”
電影中的喪尸,居然在現(xiàn)實中出現(xiàn)?一道閃電劃過腦海,大兵似乎知道了那所謂的成功活過6點的含義了。
誰也聽不清大兵的話語,因為現(xiàn)在的教室已是亂作一團,課桌摔的東倒西歪,人也已經(jīng)慌亂,而踉蹌不穩(wěn),不少人更是直接跌倒。
“??!”陡然間,門外又傳來一陣慘烈的叫喊聲,大兵回過神來猛然轉(zhuǎn)頭望去,只見其他的教室,居然也出現(xiàn)喪尸,如今的走道上,鮮血淋淋,亂作一團。
大兵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拽進了拳頭,不斷的喃喃自語:“冷靜、冷靜,不然我也會被吃掉。”
這時,那名少女的內(nèi)臟居然已經(jīng)被啃食的一干二凈,教室中已是身影寥寥,那名男教師面色驀然站起身來,鮮血已經(jīng)染紅了他的衣衫,嘴角邊還留著內(nèi)臟的殘肢,頓時他冰冷的目光,陡然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