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jié)u漸退了下去,漸漸明亮,天空一碧如洗。
張奇從S級斗獸場出來的時候便直接離開佛拉維歐斗獸場然后準(zhǔn)備去歲星的十九局和冷沙聯(lián)系,說來也奇怪,冷沙從昨天離開以后就一直沒有出現(xiàn)。歲星的十九局是一座非常突出的教廷,是與紅磚碧瓦氣勢斐然的皇城有得一拼。在這教廷的周圍整齊排列環(huán)繞著喬木白楊,蔥蔥郁郁,教廷花園里種植著各色的植物,顯得豪奢華麗,芳香撲鼻。塔樓高聳,黑瓦白墻,透露出一種神秘地肅穆。
這里便是歲星十九局,執(zhí)法人的天堂。
張奇隨便打聽打聽便知道了這個地方,他對十九局的守衛(wèi)問冷沙的事情,這守衛(wèi)三十歲的模樣,眉目間透露著嚴(yán)肅說話卻平心靜氣,他對十九局來來往往的人無所不知,卻說冷沙在昨晚來到這里之后便又匆匆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冷沙離開了去哪里了呢?張奇心里疑惑,但此時他卻沒有閑暇去顧及其他事情,而是詢問了守衛(wèi)在哪里可以找到會治愈能力的天人,那守衛(wèi)不假思索地說:“在城南有一處小鎮(zhèn),這個小鎮(zhèn)里多是治愈系天人,其中一位名賽扁鵲的天人是最出名的一個,你可以去試試,不過他脾氣古怪,不是他喜歡的人,他連看都不看你一眼。”
“這人的能力很怎樣?”張奇關(guān)心的是這個,如果那個人能力不好還脾氣古怪那他也是連看都不去看一眼。
“那還用說,”守衛(wèi)的雙眼發(fā)亮,似乎對他說的那個人極為極為了解似得,“在圣戰(zhàn)之后,歲星爆發(fā)了一次魔性五日熱,那時候每個人的星力流失,還有些人竟然開始喪失理智,當(dāng)時民不聊生,每個人都被這病傳染,當(dāng)時的南城醫(yī)療小鎮(zhèn)還沒有出現(xiàn),皇城中的人派人出去找治愈系天人,可來的人不是能力不行就是被這五日熱嚇得不敢來歲星,可就是那時候,一隊治愈系的人在這里扎根生存,并且驅(qū)散了這種傳染病,而那賽扁鵲是那一隊人中佼佼者的重孫,深得真?zhèn)鳌?rdquo;
張奇沉吟,他也聽說過五日熱,因為他曾聽說爺爺也跟他說過在他八歲的時候得過這種病,并且讓他喪失了之前的記憶,病入膏肓中被一個治愈系天人所救才挽回小命,所以張奇對‘五日熱’這個病下意識有了一絲遲疑。
張奇謝過這兵衛(wèi),告別后便朝他說的南面而去。
南城小鎮(zhèn)被一層層蔥蔥郁郁的樹木所包圍,越是靠近,空氣中飄著若有若無藥香便越來越濃烈,走到這里連空氣都覺得清新了不少。小鎮(zhèn)前是一個灰色牌坊,年代久遠,圓臺柱子石灰起皮,很多地方因為蟲蛀而發(fā)脆,似乎一碰就會化作齏粉。
來來往往于小鎮(zhèn)的人,進去的人臉色蒼白疾病纏身,而從里面走出來的人則腳步輕快,與一同陪伴的人說說笑笑,這個小鎮(zhèn)似乎有著不一樣的魔力。張奇走過牌坊,林立在街道兩旁的房屋鱗次櫛比,兩幢房屋沒有間隔,仿佛是一體,從街面兩邊的房屋之上牽著麻繩,上面垂掛著三角白色旗幟,被風(fēng)撩起,噗噗地煽動。
張奇攔住一個從南城內(nèi)走來的人,便問:“請問賽扁鵲在哪里?”
那人打量了眼前這個七歲的小男孩一眼,似乎一眼便看出了什么,搖了搖頭說,“賽扁鵲會隨便救人的,小娃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你只要告訴我他在哪里就好了。”張奇說。
“哪兒——”那人指著南城小鎮(zhèn)街道盡頭建設(shè)最豪華的房屋,然后說,“你還別不信,看你這小娃也不像是有錢人,所以還是別去吃閉門羹地好。”
張奇笑笑,便道謝朝那最大的一座房屋走去。
這房屋的建造非常特別,主要便是更加大氣與鄰邊的房屋比起來,這座房屋更加復(fù)雜,一般人是不可能建筑這樣的房舍。顯然賽扁鵲這人也是一個極為懂得享受的人。
在這房屋的門口排隊站著一群人,每個人衣著華貴,手上提著貴重物品準(zhǔn)備登門拜訪,說說笑笑與周圍的人聊著,時不時看看自身的著裝打扮有沒有亂,顯得格外迫切??赡请p門緊閉里面的人就是不肯出來。
張奇四處看了看,也排了上去。
太陽漸漸南斜,光影交錯,行人來來往往不曾停駐,就在這時,那緊閉的大門總算開了。那些站在這里等候多時的人一窩蜂擠了進去,結(jié)果將那洞開的門給堵住,誰也不讓誰,誰也進不去,不由開始破口大罵,臉紅脖子粗,也不在乎剛才一直建立的交情。張奇看著這些爭先恐后的人不由想發(fā)笑,因為那些人都進不去,從房間內(nèi)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這些人才恢復(fù)了理智。
“送禮的站左邊,看病的站右邊,前來應(yīng)征的站中間。”這聲音氣勢斐然,顯然是一個星力渾厚的人發(fā)出來的。
這句話顯然非常起作用,那些人按照男人的話開始分撥,竟然站在中間的人最多,看病的人出奇地少,張奇慢慢走上前便拍在右邊的行列。從那房屋內(nèi)走來一個七八歲唇紅齒白的少女帶領(lǐng)著右邊看病的人朝左邊的房間走去,穿過庭院,走進了庭院里最高的一座房屋,張奇掃了一眼大堂內(nèi)的擺設(shè),無非是上好的家具,一塵不染,到處都是仆人,格外氣派。
“你們一個個進去吧。”那少女將眾人帶上二樓,二樓的這間房間非常幽靜,站在第一個的是一個老婦人,陪同她的是一個身材瘦弱的女人,兩人像是母女一樣互相攙扶著,兩人走進去之后很久都不見出來,緊接著那少女便對排在第二位的人說:“進去吧。”
排在第二位的是一個穿著富態(tài)的男人,他的臉色蒼白,蹣跚著腳步走了進去,時間一分分過去,很快便走了出來,神清氣爽的模樣別提有多精神,排在他之后的人驚喜地問:“賽扁鵲實在是太神了,竟然將你的老頑疾給治愈了。”
“是啊,也不枉費我千里迢迢從星島趕來。”那富態(tài)男人頗為輕松,告別了那人便離開了這里。
排在張奇前面的人進去的進去,可是從進去的門出來的人卻沒有多少,就在張奇感到疑惑的時候,那名一直時不時看向他的女孩對他說:“到你了。”
“可剛才進去的還沒有出來。”張奇指了指房間。
少女微微挑眉,看了看四周,見眼前這個小孩和自己年齡差不多,便有了同齡間的默契,便說:“我勸你還是不要進去得好。”
“為什么?”張奇問。
“其實你進去也不可能得到賽大人的救治。”少女聲音壓低了說,“剛才進去一直沒出來的人都是沒有錢治病的人,他們應(yīng)該被那些人從后門趕走了。”
“下一位——”就在少女說話的時候,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這聲音是之前在樓下門前時聽到的聲音,張奇駭然這聲音竟然是從這里傳來的,心中不由一滯,那少女臉色更是蒼白,嘴唇發(fā)抖,驀然嘭地一聲跪在了地上,嘴里顫抖地念著:“小的知錯小的知錯。”
張奇看了一眼驚慌失措的少女,便朝房間內(nèi)走去,這房間的顏色是暗黃的基調(diào),氣氛岑寂,房間內(nèi)極為開闊,木制的地板一塵不染,兩邊是落地窗戶,白色細(xì)紗的窗簾有如波浪浮動,在這空曠的房間內(nèi)有一個巨型的屏風(fēng),屏風(fēng)一片白色,從那屏風(fēng)上便可隱隱約約看到一個人影,而站在那人影旁還站著一個體形高大的人。
“把治療的錢放下。”那渾厚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沒有。”張奇直接回答。
“沒有就出去吧,每天來來往往的人太多,我們并不歡迎一個窮酸的病人。”這話說得直接顯白,絲毫沒有作為治愈天人的德行,那人的意思很明確,沒有錢就不要來看病。
“我只有一枚盾牌,”張奇從懷中拿出那玄黑的盾牌,“我只希望賽扁鵲能與我去一趟佛拉維歐斗獸場。”
那站在屏風(fēng)之后的人身形一頓,盾牌常見的有赤,橙、青、藍四種顏色,盾牌的模樣除了顏色用來區(qū)分等級以外都沒有區(qū)別,可這黑色他實在沒見過,但讓他一滯的是佛拉維歐斗獸場這幾個字,在屏風(fēng)外的這個小孩才七歲,手中竟然有佛拉維歐的盾牌,那男人思量片刻,便問:“你是誰?”
屏風(fēng)后的男人以為眼前這小孩是哪個大人物的人,所以聲音也不由恭敬了許多。
“我是斗獸師,”張奇說,“我現(xiàn)在需要借助賽扁鵲的能力。”
“你才幾歲就是斗獸師?!”那坐在屏風(fēng)后的人影忽然驚呼,似乎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失態(tài),便咳了咳掩飾尷尬,他起身從那屏風(fēng)后走了出來,這是一個棱角分明的臉,那雙精明的眼睛透露著精光,穿著華麗的長袍,峨冠博帶氣質(zhì)尤顯,走近了看著張奇手中的黑色盾牌,原本懷疑的眼神在看到盾牌的質(zhì)地時就打消了,心中一計升起,諂媚在眼底一閃而過。
“你就是賽扁鵲?”張奇臉色淡淡,收回盾牌,“現(xiàn)在可以跟我走了么?治好了我會想辦法給你錢。”
“這個——”那男人咬了咬牙,似乎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