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奇等人的訝異目光中,只見扛著重型鐳爆箭的月零站在槍林彈雨中巍然不動,瞄準(zhǔn)之后,迅速發(fā)出一箭,彈箭刺破空氣朝那冒著腦袋的籬墻飛去,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隆聲,頓時碎石煙塵四濺,那些站在籬墻后被擊中的人瞬間被擊飛,摔倒在地,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那些躲在籬墻后的人被沖擊擊飛,一些直接命中的人則失去了生機。由于月零的猛烈助攻,躲在緩沖袋之后的士兵也站了起來,朝著那些人開火,情勢一瞬間被反轉(zhuǎn)。其中有一個躲在籬墻之后偷襲的人見情勢不妙,立刻喊:“撤!”伴著火力的掩護,那偷襲的人帶著受傷的人逃離得很快。月零收起重型鐳爆箭,身影靈活跳入紫光之中很快便又跳了出來,穩(wěn)穩(wěn)落地。
加尼美得是隸屬于歲星的一個星島,由于內(nèi)戰(zhàn),壓制加尼美得成了歲星統(tǒng)治殺雞儆猴的手段,歲星皇族派遣了雇傭軍團對加尼美得進行肆虐的踐踏,這段時間里,這群一心守護加尼美得這顆星島的衛(wèi)士一直受到被動攻擊,從前線被逼迫到守城而戰(zhàn)的絕境,原本遭到這樣的偷襲,他們已經(jīng)抱著必死的心態(tài),可這次的保衛(wèi)成了少見的勝利,士兵們紛紛歡呼,組成人墊將月零朝空中上拋,引得月零咯咯直笑。
她不是為了那些所謂的勝利,而只是單純覺得被人拋很好玩。
張奇和冷沙站了出來,兩人無奈地一笑。休息了片刻,那大門牙兵長則蘇醒了過來,士兵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兵長,大門牙第一反應(yīng)是不相信,可當(dāng)?shù)诙€人第三個人甚至更多的人都說是真的之后,那他不信也不行了。這三人雖然來路不明,可既然他們能從雇傭軍團救自己的兵衛(wèi),便說明這些人不是雇傭軍團的人。
大門牙的臉色總算好些了,他和月零保持著距離,然后問:“雖然你們能救下我的兵衛(wèi)就說明你們不是雇傭軍團的人,可也有可能剛才是你們演的苦肉計,待等我們星主確定之后再決定怎么處置你們。”
“你怎么就那么頑固呢?”冷沙無奈,“我們還有事情要去做,可不能在這里耽擱時間。”
大門牙并不理會冷沙的抱怨,徑直朝大本營的方向走,對兵衛(wèi)命令:“將他們帶走!”
“是!”那些被救的兵衛(wèi)是絕對服從上級命令,也不顧剛才的救命之恩,立刻讓三人跟上大門牙兵長。月零并沒有讓小叫獸從星際空間里出來,她面色看不出情緒,蹦蹦跳跳走在大門牙的最前端,時而發(fā)現(xiàn)自己走錯了方向便又踢著石子跟了上來,一路上自娛自樂不亦樂乎。那些知曉月零實力的兵衛(wèi)也時不時笑著提醒月零,氣氛變得格外融洽。
很快張奇便感覺到周圍的環(huán)境有了一些變化。此時正是中午時分,陽光灼人。他們所到之處廢墟漸漸變少,房屋保存完好,穿過一道修筑時間不長的圍墻,圍墻之后堆積著幾層厚的緩沖袋,一些看守嚴(yán)陣以待,警戒極其嚴(yán)格。走進城墻后,一些穿著破爛的人在墻內(nèi)的房屋中進進出出,人人皆兵。
那些婦女手持長矛,坐在一處角落聊天,看到大門牙帶著人到來,便立刻停止了討論站了起來,目光審視著兵長帶回的人,不由警惕,但見兵衛(wèi)們沒將三人戴上銬鏈,看起來不像是罪犯,驚訝之余不由有些好奇這些人的來路。尤其是走在最中間那個穿著白衣,額頭上有著一個角,這個是異族天人的象征,那身材從外形上便能看出絕對不錯,臉也長得英俊,另一個少年似乎也不錯,棱角分明,雙眼炯炯有神,這兩人在這戰(zhàn)亂時出現(xiàn)猶如春風(fēng)送爽般讓想入非非的少女們不由一陣臉紅。
那些少婦少女們對這兩人指指點點,冷沙盡收的眼底。他對張奇說:“這里還是有漂亮的,你看那個,胸就不錯,她旁邊那個由于使用武器,經(jīng)?;顒拥?,所以身材絕對一級棒!原本我還以為在這里來是受罪,想不到這里卻是一個隱世天堂,等會你們別攔我,我一定要展示一下自己的魅力。”那些少女似乎感受到了冷沙的打量,不由引起一陣嬌笑。
“我們見了那個星主之后把話說清楚就要離開了,”張奇目不斜視,雖然他沒有作為一個執(zhí)法人的覺悟,但他也知道義務(wù),好心提醒,“還有任務(wù)。”
“任務(wù)這種事情不就是去解決一兩個壞蛋懲惡揚善嘛,任務(wù)資料在袁枚身上,所以他知道先去調(diào)查,”冷沙一副躍躍欲試地模樣,雙眼放光,“女人錯過了再找回來就難了。”
張奇一嘆,只要冷沙見到女人,任務(wù)什么都是浮云。
很快大門牙兵長帶著張奇和冷沙月零三人走進了城墻內(nèi)最中央最大的一頂帳篷,這帳篷外披著一層軍綠色防雨布,門口有重兵把守,帳篷內(nèi)極為開闊,但卻什么擺設(shè)也沒有。在一個花屏之前的階臺之上,盤膝而坐一名青年,他的面前擺著一把銀色長戟。
只見他雙眼緊閉,如老僧入定,頭頂上戴著一個奇異的狼形頭骷,略微泛紅的長發(fā)隨意束在腦后,他有著似刀刻般鮮明的五官,古銅色皮膚,肩膀上披著雜色毛皮,雖然已是落魄星主,穿著也顯窮酸,但卻掩飾不住眉目間的高貴氣質(zhì)。
這人便是加尼美得星主。張奇原本以為作為星主至少也得五十來歲的領(lǐng)導(dǎo)人模樣,可眼前這個青年看起來不出三十歲,竟然能坐到如此高位,并且堅守加尼美得與強權(quán)抗?fàn)帲屓藲J佩之余卻生不出絲毫對這青年能力的懷疑。
大門牙兵長單膝跪在那青年的面前稟報:“星主,這三人突然闖進戰(zhàn)區(qū),在押解他們回來的路中我們受到了雇傭軍團的突襲,但這名紅衣女子出手相救,他們卻說自己不是雇傭兵團的人,所以我將他們帶到主帳請星主定奪。”
那名青年緩緩睜開眼睛,打量了張奇冷沙一眼,然后落在月零的身上,打量片刻便轉(zhuǎn)移,然后問三人:“你們是誰?”
“我和我的朋友冷沙來自卡里斯托的執(zhí)法人,”冷沙立刻說,“這位是來自月明城的城主之女月零,我們?nèi)嗽臼菧?zhǔn)備去歲星,結(jié)果中途出了事情,所以才迫不得已降落在加尼美得。”
“你們的飛船呢?”那青年敏銳地問。
“他們坐的不是飛船,是獵犬獸王,獸王都具有虛空穿行的能力。”那大門牙兵長解釋。張奇多看了這大門牙一眼,之前他還是鐵面無私的模樣,此時卻處處為三人避嫌,這人雖然看起來不近人情,但卻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我在星際百科上確實有看過關(guān)于這獸王的簡介,”那青年微微皺眉,然后站起身來,披在肩膀上的毛皮掉落在地上,他也不顧,然后看向冷沙,目光銳利,“那你們是去歲星做什么?”
“我們是來自卡里斯托的執(zhí)法人,十九局在歲星有一項任務(wù),”冷沙指了指斗篷胸前的銀色徽章,然后說,“我們耽擱有一段時間了,所以如果我們還不離開的話,那就會有麻煩了。”
青年對十九局早有耳聞,也知道這徽章不是誰都能仿造的,因為這徽章有著各人信息,被查出來那就會受到監(jiān)禁的處罰,所以一般人不會自討苦吃。說明這個男人說的是真話,而另一個穿著黑色斗篷青年的胸前卻沒有徽章,或許是因為那個人不喜歡招搖過市,青年也不再多想,而是對三人說:“你們要離開便快些離開吧,最近雇傭軍團的人還會對我們進行攻擊,以前的加尼美得是一個非常美麗的星島,人民都熱情好客,但自從中央國有人開始蠢蠢欲動后,我們這些依附主星的人民則成了政治的墊腳石,所以我們也不按照傳統(tǒng)迎接新客人了。”
張奇和冷沙點點頭,都知道現(xiàn)在的內(nèi)戰(zhàn),也不好攙和國家大事,勝為王敗為寇,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就在三人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激烈的交火聲,那青年眉頭一皺,立刻抓起長戟便沖出了營帳,那大門牙兵長也跟了出去,張奇和冷沙正在躊躇要不要出去幫忙的時候,卻見月零的身影早就不在帳篷內(nèi)了。
張奇無奈一笑。
冷沙似乎有些躊躇,但隨即咬牙下定決心,說:“之前我親眼見過你使用武器,那赤紅色鬼刀雖然沒有見過,卻極為鋒利是把好刀,但我也看出來你不會用,我是天人,你是老道口中的蓋亞人,雖然不知道我們的差異是在那里,但我使用武器的時候,首先是感受到武器的位置,然后將星力注入武器之中,那武器便出現(xiàn)在我的手里,把他當(dāng)成你身體的一部分,最重要的就是讓他融入你的精神之中,達到人器合一。”說到這里,冷沙的手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那把扭曲的蛇劍。
“武器又分階,我這把蛇劍是第一階,蛇鞭是第二階,第三階我還沒研究出來。一般的武器只有一階,兩階以上已經(jīng)是上品,傳說有些武器能到達十階,就拿你熟悉的流云的武器,那個雖然在星際武器排行第七,但卻只有五階。”
“天人使用武器要配合著星力,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力量是來自哪里,但你之前能激發(fā)出來就說明你的身體里存在著你所不知道的力量,我記得在你爺爺古宅的時候,你爺爺留下的信息里也提起過,說過你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爺爺不可能會騙你,我覺得你不能激發(fā)你的能力應(yīng)該是心理問題,因為你沒有找到一個能讓你激發(fā)力量的理由。”冷沙看向張奇,“你需要感受自己的內(nèi)心。”
“你的理由是什么?”張奇忽然問,冷沙先是一愣,但隨即眼神迷茫,又忽然清明,笑笑說,“超越那個人。”說完便跑出帳篷。
張奇站在原地,抬手看著紋路清晰的手掌。
一個能激發(fā)力量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