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子激烈的碰撞,兩條身影在空中一閃而過交錯而過,凜一記側(cè)踹命中肌肉男的左肩,整個人順勢一個下旋勾腿死死勒住他脖子,肌肉男掙扎著想把凜從身上甩下去,可凜在他之前張開赫子死死插入了他的兩邊肩胛骨縫隙,這樣以來肌肉男的兩條胳膊就廢了。
“額?。?!”劇痛之下肌肉男猛的揚起赫子,赫子照著凜的脊背刺去。
她全身上下都用在了壓制肌肉男身上,要想躲過對方赫子攻擊,要么就松開對方立馬全身而退,那么好容易占到的上風(fēng)必定又被扭轉(zhuǎn),要么則拔出一條赫子抵擋,但這樣以來對方一條手又會恢復(fù)活動能力。
凜卻猛地膨脹起赫子,數(shù)十塊棱形的碎片凸顯出來,卻不是對準(zhǔn)射來的赫子,而是對準(zhǔn)了肌肉男的腦袋。
“你…你!”肌肉男瞠目欲裂,瞳孔倒映出越來越近的赫子碎片。
Cos女仆主題書店,正在架子上歸類放置新到書刊的安湛猛然間感覺脖子一陣灼痛,分身兼腦子一懵差點從架子上直接栽下來,一旁幫他遞書的女仆裝妹子嚇了一大跳,趕緊扶穩(wěn)梯子:“安湛,沒事吧?”
今天是周五,是粉紅女仆Cos日,店里的妹子員工都要穿粉色女仆裙上班。
安湛強忍著脖子后傳來的劇烈疼痛,笑著朝妹子擺擺手“沒事沒事,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我沒事。”
“我?guī)湍阆虻觊L請假吧,這樣也不是辦法。”眼前的妹子長了一張乖巧的瓜子臉,高挑可愛,她騰手調(diào)皮扶了扶眼鏡,一甩雙馬尾:“就這么辦,我現(xiàn)在就去。”
“不用了,露露,我沒事。”安湛說著一步步從梯子上下來:“我去喝點水可能就好些了,這里的書等我回來再整理吧,你也先歇歇。”
看他態(tài)度堅決,叫露露的妹子只好無奈的嘆口氣:“好吧,那我也去歇會兒了。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告訴我,嗯?”
“嗯。”
安湛解開領(lǐng)結(jié)朝洗手間走去,關(guān)上門扒開了衣領(lǐng),從鏡子上看去,脖子上的傷疤仿佛比上次又擴大了一些,這會兒紅的像是被灼傷,刺痛難忍,這傷疤能感應(yīng)到醒尸的感情波動,意思這附近有醒尸么?
還是,凜就在附近?
想起凜,他的腦中又不禁浮現(xiàn)起她趴在醒尸身上狼吞虎咽的樣子,毫無人性可言,那瞬間的凜簡直就像是一只沒有思維的野獸。
心煩意亂的洗了個臉,安湛拿著領(lǐng)結(jié)走出洗手間,露露早已經(jīng)在外面等候,看他出來趕緊迎上去:“沒事吧?好些了嗎?”
安湛微笑點點頭:“嗯,沒事了,可能是沒睡好。”
他的領(lǐng)結(jié)沒有系,敞開的衣領(lǐng)露出他脖子上那一排整齊的、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咬痕,露露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到了那曖昧的咬痕上,傷痕并不是很大一看就可以肯定是女孩子的咬的,露露有些失落:“安湛有女朋友了?”
“哎?沒有啊。”安湛莫名其妙,循著她的目光發(fā)現(xiàn)了端倪,趕緊把衣領(lǐng)整理好:“這個啊,這個、這是不小心弄傷的。”一邊說,他一邊往外面走:“好了,趕緊把那些書整理好,就快下班了。”
已經(jīng)不是露露一個人說過他今天工作心不在焉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樣魂不守舍,前幾天上班明明還滿腦子盤算著,怎么多賺錢,怎么多買些東西回去、添置些新玩意?;谢秀便钡搅讼掳嗟臅r間,安湛換好衣服告別了店員獨自往回走,他住的這個方向沒有人同路,所以每天上下班都是一個人。
夕陽將他影子拖得老長,他一邊走一邊看著自己扭曲變形的影子。
突然,身旁多了一個細長的影子,安湛抬頭一看,已經(jīng)換了一身便裝的露露笑瞇瞇的望著他:“怎么啦,一副嚇傻了的樣子。”
“沒有,”安湛有些疑惑:“你怎么走這邊?”
“嗯…我要去那邊買點東西,怎么啦,跟你順路不好嗎?”露露說著,用手指繞著自己左邊的長馬尾:“還是有人接你么?”
“怎么可能有人接,”安湛失聲笑笑:“我都是一個人管了。”
露露身高有一米七多,比他來說剛好矮半個頭,說話的時候轉(zhuǎn)過來趨近他臉邊,有意無意的頭發(fā)都會拂過他的臉頰,她身上有一股香甜的香味,安湛在書店很多少女顧客的身上都嗅到過,應(yīng)該是某種暢銷的名牌香水吧。
無緣由的想起另一種觸感,涼涼的發(fā)絲,柔韌、光滑的拂在他的臉上,那天的凜摟著他的脖子緊貼著他的身體,雖然渾身冰涼沒有體溫,可安湛卻還是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貌似是家里沐浴露的味道。
自己不正常嗎,心心念念的總是一個醒尸。
凜是死人,是食人魔,她會吃人,是啊,自己還親眼見過,可是那又怎么樣呢?
“所以說啊,安湛...安湛?”露露停下來:“安湛,你在想什么?”
安湛猛地回過神來,趕緊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她因為生氣而有些嘟起的臉:“對不起啊,我在想別的事。”
“比我還重要的事么?”露露垂下頭,雙馬尾搭在肩頭,看起來楚楚可憐的。
安湛總覺得這句話有些怪,但是又不知道具體哪兒怪,他只能悻悻的賠笑回答:“沒有,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就走神了。”
“安湛,我、我喜歡你。”露露突然伸手一把揪住安湛的衣袖:“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喜歡你。”她的頭垂的特別低,簡直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感覺她肩頭聳動著像是嚇到又像是要哭出來。
安湛完全被她這么突然一句給搞懵了,喜歡他?什么時候開始的?為什么啊?
他仔細打量眼前這個妹子,身材、樣貌、品味,不論哪樣都是出類拔萃的,這樣的妹子要找個比他優(yōu)秀百倍的男友又有何困難?為什么偏偏看上他了?
“額…露露啊。”安湛尷尬的伸手想安慰她,又停在半空:“露露你聽我說,你還小,在書店打工也只是周末兼職,你完全可以在大學(xué)里…”
他的話還沒說完,他兜里的手機突然催命般的震動起來,安湛掏出手機一看,竟然是個沒見過的手機號。
“喂?”
“喂!安湛?”寧娜娜的聲音顯得非常急促:“是你嗎?”
“是我,怎么了?別急慢慢說。”
“我、這,這是建雄的手機,我找不到建雄人了,但是,你、你快回來!”寧娜娜說著,幾乎已經(jīng)要哭出來:“凜,凜她出事了!”
安湛聽見這句,感覺整個人就像給雷劈中,一下子窒住了呼吸。
“她在哪兒?”他盡力控制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一旁的露露聽他瞬間情緒不對勁起來也抬頭看他,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安湛,在書店里的安湛總是笑瞇瞇的,總是從容不迫也不慌不忙的,但是她從沒見過安湛有這樣著急的時刻。
“就在家里,你快回來!”
“我馬上回來,你照顧好她!”
安湛電話還沒掛掉就拔腿往回沖刺,連身邊的露露都忘記道別,一路上寒風(fēng)吹在他的臉上,呼嘯著掠過他的耳畔,他卻只能聽到自己胸膛久違的悸動心跳。
他進門的時候,寧娜娜已經(jīng)將凜挪到了沙發(fā)上躺著,地上到處是血跡,一直延伸到窗外,她的腹部被人穿出一個大洞,連內(nèi)臟都依稀可見,整個人已經(jīng)昏厥過去,手里卻還緊緊的握著她的刀。
“凜…”安湛趴在沙發(fā)邊,輕輕拂過她的耳鬢:“凜,你醒醒。”
寧娜娜被嚇得不清,整個人臉色煞白的站在那里,手上滿是鮮血。
“怎么會這樣?她不是出門找那個殿白和同伴去了,為什么會這樣!”安湛一錘砸到沙發(fā)上,拳頭握到骨節(jié)發(fā)白。
“我…我這幾天都在追建雄,可建雄不知道躲去了哪兒,我尋了好幾天,想著實在找不到,今天就回來這里,進門之后發(fā)現(xiàn)你們都不在,我就在這里等著,可誰知道凜…凜她從窗戶進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滿身是血,一進來就直接栽倒在了地上,我去扶她,才發(fā)現(xiàn)她的肚子…她的肚子不知道被誰給…”寧娜娜說著,眼淚刷刷的掉下來:“我安頓好她之后順著她回來的沿路去尋,看到一路上都是她的血,她肯定是這樣一步步走回來…”
安湛已經(jīng)聽不下去,又是一拳砸到沙發(fā)龍骨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凜臉色煞白,人已經(jīng)沒有了意識,只是胸口有微微的起伏證明她還活著,她又去了哪兒,遭遇了什么人,是誰下這么狠的手竟然將她的肚子給洞穿成這幅模樣!
他覺得心里有一團火,不知道為什么燃燒,卻以燎原之勢點燃了他多年來都平和的心。
“凜…”安湛俯下身,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她的臉蛋很涼,簡直就像已經(jīng)死去,安湛的情緒在那瞬間突然失控,垂頭埋進她的頸窩,懼怕失去的情感瞬間崩塌傾瀉:“不要,凜,不要死,不要…我求你,不要死…”
他突然抬起頭,眼神狠厲而陰森。
不管是誰,不管是為什么。
那些傷害了你的人,我一定要讓他們體會到我此刻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