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人們到了石室里并沒有看見那個道人?那個道人在黑子等人找到我之前已經(jīng)離開了?我躺在床上想。我從沒遇過今天這樣的奇遇,實在想不出頭緒,我就想睡覺。
我剛睡著,突然感覺體內(nèi)有一股力量涌動,身體一會兒冷一會兒熱,非常奇怪,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床前站著一個年輕道人,正盯著我。
年輕道人正是從石室棺材中出來那人,我想驚叫,但是發(fā)不出聲音。
年輕道人說:“沒用的,他們都看不見我。”
我一聽,心中更緊張,但是道人似乎并不是要立刻害我,而是有事找我。我說:“……你是誰?”
我冷靜下來,看清這個道人的樣子,年紀(jì)二十出頭,看起來還沒我大,目光銳利,長的很清秀,一臉正氣,他穿著一身青色道袍。只不過道士給我的感覺與棺材中出現(xiàn)時那種活生生的感覺不太一樣。
年輕道人一笑:“我,現(xiàn)在就是你的師父。”
我更蒙了:“……什么師父?”
年輕道人說:“我叫桃春風(fēng),以后你就是我徒弟,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一個道士。”
我看著桃春風(fēng),心想你的年紀(jì)比我還小,就是一個小道童,居然還要做我?guī)煾福椅覍Ξ?dāng)老道沒有一點興趣。我說:“我,我為什么要做道人,為什么要拜你為師?你是人是鬼?”
桃春風(fēng)說:“這是你命中注定。”他接著說:“你是不是感覺到體內(nèi)有一股力量涌動?”
我緊張的點頭:“我……我怎么了?”
桃春風(fēng)說:“我以后會告訴你。明天你先辦一件事,早上去那個石室,把棺材下面的東西取回來,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東西取來了,我就告訴你是怎么回事。”
桃春風(fēng)說完,人影忽然就消失不見了。我嚇了一跳,然后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就睡著了。
當(dāng)我再醒來的時候,看到天邊已經(jīng)微微露出晨光,我看了看四周,屋子里并沒有人,昨晚那個年輕道人桃春風(fēng)就像是在夢中出現(xiàn)。但是我不這么想,我覺得很蹊蹺,而且我的身體也確實不太對勁,為了弄清真相,我只能按照桃春風(fēng)所說去那個石室把他要的東西取回來。
我起床下地,全身都很酸疼,到了外屋,我看到黑子三人都在呼呼大睡,他們肯定是怕我有事,留在外屋整夜看護我。
我沒有叫醒他們,帶了手電筒,悄悄出了屋子,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根據(jù)黑子三人所說,那個石室被戶外愛好者們發(fā)現(xiàn)了,很快就會上新聞,很快會有很多人慕名而來,文化保護部門也會來,那時就難以悄悄取出棺材下的東西了。
我雖然很疲累,但加快腳步上山,我找到遇見野兔的地方,東方已經(jīng)亮了,太陽就要升起,還好山上沒人。想到那只怪怪的野兔,我緊張起來,我又想:棺材下面究竟有什么東西?
我一邊想一邊尋找昨天的路和昨天那個石室。沒走多遠(yuǎn),就看到草叢里有被人踩出來的痕跡,我想一定是昨天搜尋我的人們留下的,我就跟隨痕跡往前走,結(jié)果沒走多遠(yuǎn),就看到前面的石壁上有一個洞口。
我一看,非常驚訝,洞口居然在這里,與我昨天走的路線完全不同。我心中起疑,這是怎么回事?這里是我昨天發(fā)現(xiàn)的石室嗎?是不是在其它地方?
我緊張的走到洞口,發(fā)現(xiàn)洞口的位置也與昨天石室的位置不同,昨天我是從石室上方摔下來,而這個洞口是在側(cè)面,可以走進去。我想這肯定不是同一地方,不過既然來了,就先看看。我進了洞口一看,不禁大吃一驚,這個石室與我昨天掉落進的石室?guī)缀跻荒R粯樱?/p>
如果說有不同的地方,就是石室中央黑棺材的棺材蓋已經(jīng)打開了。
我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昨天我到達這個石室的過程非常曲折,路途驚險,而現(xiàn)在這個石室就在平緩的山坡上,很暴露,輕易就能找到。我心中疑云重重,走到棺材前,棺材是空的,石室里也空蕩蕩的,看起來就是普通的石室。
棺材還在原來的位置,雖然很多人進入石室,但是沒人愿意碰棺材。我用力推開沉重的棺材,露出地面。地面也很普通,我就用手挖,這時我后悔沒有帶一把鍬來,地上的石塊很堅固,手挖很吃力。
我找了根樹枝挖坑,挖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下面的土很松,下面肯定埋著東西。我停下來,想:神秘道士讓我取出的是什么東西?會不會有危險?他會不會是在騙我?
但我覺得桃春風(fēng)雖然神秘,但不像是在騙我,我相信他。我繼續(xù)挖,碰到下面的東西,原來棺材下面埋著一個包袱。
我把包袱拿出來,包袱很沉,我沒有時間打開包袱看里面的東西,檢查完坑里面沒有其它的東西后,我把土坑又填好,把棺材推回原位。
我?guī)еで那牡碾x開石室下山,走到山腳下,太陽已經(jīng)升起來,也有人上山了。我故作冷靜,回到小鎮(zhèn)里,不過我沒有回到平時居住的店里,而是回到二叔家,二叔已經(jīng)下地干活去了,二嬸在家里。
二嬸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的特別舉動和拿著的包袱,給我做早飯。這時電話響了,黑子三人睡醒后見我突然不見了,問我在哪兒,我說在二叔家,他們罵我神經(jīng)了,一大早不好好休息就跑,肯定是撞邪了。
我匆匆吃了早飯,二嬸也去干活了,屋里只剩我一人。我把包袱放在桌子上,不知該怎么辦,也不敢打開包袱。
“打開包袱。”桃春風(fēng)突然出現(xiàn)在一旁說道。
我嚇了一跳,心想你怎么總是突然出現(xiàn),人嚇人嚇?biāo)廊税?!不?hellip;…桃春風(fēng)應(yīng)該是鬼,不然怎么會憑空出現(xiàn)?不過大白天的也會見鬼?
我緊張的看著包袱,突然覺得有點眼熟,昨天桃春風(fēng)從棺材里坐起來的時候,曾背著一個包袱,而他晚上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包袱不見了,原來就是這個包袱,被埋在棺材下面,這包袱里究竟有什么東西?
我不知道包袱里面究竟有什么,緩緩打開包袱,看到的東西讓我吃了一驚:一柄很短的木劍,五根木釘,一個古怪的黑石塊,一個小葫蘆,一根黑角,一件金色的馬褂,數(shù)個小瓷瓶和數(shù)個錦囊,都很古老。
我拿起木劍,這木劍做工粗糙,是個不知道多少年頭的古物,看起來像電影中天師捉鬼用的桃木劍,但是劍身非常短,幾乎與劍柄一樣長,更像是一個比例失調(diào)的兒童玩具。木劍雖然不大,但很沉重。
桃春風(fēng)說:“以后你把它們帶在身上。”
我脾氣雖然好,但是這個年輕道人總是命令我做事,我心中也有些氣憤,說:“我為什么要帶著這些破爛?。?rdquo;而且我也沒辦法帶著它們,現(xiàn)在是文明社會,我?guī)е@些東西會被別人當(dāng)做精神病。
“破爛?!”桃春風(fēng)一愣,隨后笑了起來:“頭一次有人把這些道家先天至寶叫破爛!自古以來追逐它們的人難以數(shù)計!當(dāng)年這一根桃木釘就可以給你換來一個掌教之位,一粒乾坤定神丸就能給你換來數(shù)座城池。你叫做破爛的東西,都是別人夢寐以求的護身法寶!”
我啞口無言,但是也不相信桃春風(fēng)的話,這些東西看起來破破爛爛的,根本不像是值錢的東西,桃春風(fēng)是不是有精神???
桃春風(fēng)看出我的想法,說:“你把它們帶在身上,可救你性命。”
我問:“救命之物?救誰的命?難道我會有危險嗎?”
桃春風(fēng)又笑了:“你以后的危險多了,群魔亂舞,這些法寶恐怕也不一定能救你,你一定要聽我的吩咐,方可逢兇化吉。”他接著說:“你還納悶,那間石室的位置怎么變的與你昨天見到的不一樣,我告訴你,那是因為陣法的原因。”
“陣法?”我疑惑的說。
桃春風(fēng)說:“是我布下了隱匿之陣,可以理解為百姓所說的障眼法,凡人難以發(fā)現(xiàn)那個地方。”
我雖然不太相信桃春風(fēng)的話,但是那個石室確實古怪,我找到它的過程與黑子等人的過程完全不一樣。并且石室在那么普通的地方,上山的人很多,這么多年來竟然一直沒有人發(fā)現(xiàn)石室。
現(xiàn)在不由得我信不信,事情確實不簡單。
桃春風(fēng)說:“你先把那件馬褂穿上,可以減輕你身上的痛苦。”
我看著那件金黃色的馬褂,說是馬褂,其實更像是一塊粗布改制的,臟兮兮的。我仔細(xì)看,馬褂上竟然布滿了斑駁的血跡,浸得極深,也不知道是什么血跡。
我脫掉襯衫,緊張的把馬褂套在身上,我感覺到馬褂很貼身,很溫暖,體內(nèi)的陣陣酸痛輕了一些。我很驚訝,沒想到這件馬褂竟有如此神奇的效果,過了一會兒,馬褂就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了。
我把襯衫套在外面,這樣別人就看不見我貼身穿著黃馬褂,我看著桃春風(fēng),問:“……你究竟是什么人?”
桃春風(fēng)看著我,很是滿意,說:“我就是最會抓鬼的道人。你就說在街上遇見了一個道人,要收你做徒弟,把這些東西交給你,我有事要做,晚上再來找你。”
我倔強的說:“我為什么要拜你為師?”
桃春風(fēng)一笑:“很快你就知道了。”
最會抓鬼的道人?!我看你就是鬼!我還有話要問,卻發(fā)現(xiàn)桃春風(fēng)就像變魔術(shù)一樣,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