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劉警察終于勉強的將這個案件成立為靈異案件,而我也意外的成為了一名臨時工警察,被派到一個叫做琳水香港的女警察手下,為了找到那只鬼,琳水竟然決定用自己做餌,而且,她竟然是要我來抓鬼,琳水和我認識不到一天,竟然就決定把命交在我的手中。我還沒有拒絕成功,她便已經(jīng)拿著那條金鏈在我面前晃動。而且還很是得意的說了一句——
來不及了——我差點爆出一句粗口,這個女人,太非同尋常了。
我發(fā)誓我這一輩子都沒有跑的那么快過,我拉著琳水從六福跑到街上,然后竟然直接站在馬路中間張開了手,攔了一輛最近的計程車,然后還用證件把車上的乘客驅(qū)趕下來,帶著琳水坐了上去。
司機看我的時候直吞唾沫,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的就朝著我說的地方開去。
等到站在大紅門的時候,琳水忽然說了一句,你忘記了我有車,就停在六福門口。
我——我——
我被這句話噎了個半死,琳水卻捂著嘴笑道:“看來我沒有信錯人。”
你是沒有信錯人,可是你膽子也太大了,我心中怒吼道。
回到宿舍之中,我快速的翻動著那本《半世驅(qū)鬼小扎》差點沒有把書頁扯掉。
“你慢些,我們還有兩天時間呢。”琳水在一旁好奇的打量著我的房間,卻彷佛對我手上的書沒有一點意思。
“慢些您的命就沒了。”我一急之下竟然帶上了北京腔。
琳水聽完之后卻一直偷著笑,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她的笑好親切,好溫暖,讓我好想抱著她——
“喂,你怎么又發(fā)呆?”
“???”我頓時反應(yīng)了過來,卻又看見琳水的手掌在我的面前不停的晃動。
吞咽了一口唾沫,頓時在不敢說話,也不敢抬頭看她,只是快速的閱讀著書上的內(nèi)容。不知不覺的,我竟然沒有發(fā)覺,為什么會這么著急琳水的安危,我很清楚,我是因為琳水才焦慮的,可是,我們認識才僅僅一天不到,可是,為什么我會對她有那種特別熟悉的感覺,就好像很久之前,就和她認識一樣,而且,她為什么會那么信任我?敢用自己的命來做賭博。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我現(xiàn)在不能夠讓這個女人就這樣死了,所以我必須要盡快的找到能夠制伏那只惡鬼的辦法。
這本書看似很薄,但是其中的紙張卻非常多,紙薄質(zhì)佳,足足有兩百多頁。我翻了一個多小時才翻到一半,就在我心急火燎的時候終于找到了我想要的那一頁。
但是我的心卻越看越?jīng)觥?/p>
最后,我直接跳過了這頁,開始往后翻去,結(jié)果又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還是只能倒回到這一頁上面。
只因其他每一頁的最末端都寫到。
“若朱砂紅繩無效,則此物效果減半。”只有這一頁寫了一句:“治朱砂不治之厲鬼,極損陰德。”我并不是因為上面寫了一句損陰德才跳過,而是因為它的制作方法。
沒有制作方法,只有一道符,一道復(fù)雜到極點的符。或者說是兩個字。
“乾——坤——”
使用者需以純陽之血,心無雜念之下瞬間空畫出乾坤二字,厲鬼當(dāng)伏誅。此符學(xué)之不易,難于心念不定,山崩而面不改,則術(shù)成,反之,則為空談。
我實在沒有把握能夠做到像這頁紙上內(nèi)容所說的山崩而面不改,但是其他篇幅上面都說了朱砂紅繩無效效果減半。
我不敢賭這一半的成功與失敗,但是更害怕自己到時候畫不出這道符。
打電話給劉警察說出了一大堆材料,讓他去準(zhǔn)備,然后我自己則是用手沾墨水不停的在紙上寫乾坤二字。我要做兩手準(zhǔn)備工作。
琳水沒有打擾我,而是很安靜的坐在一旁,拿著一個小小的筆記本翻看。
那是我的日記。若是別人,我肯定當(dāng)時就搶了過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看著是琳水,便沒有了一絲脾氣,我安慰自己她連命都賭給我了,讓她看一看日記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有一句古話道:“當(dāng)局者迷。”我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迷入了一場讓我痛了半生的局中。
大約兩個小時之后,劉警察提著兩大袋東西敲開了我家的門。
我所有要的東西都在里面。琳水卻忽然要去六福,說那里成功的引來它的幾率更大。
我坐在招待室,材料堆滿了整個桌子,然后我便按照《半世驅(qū)鬼小扎》開始制作工具。
我沒有想到這些東西做起來會這么困難。
但是好在做出了兩樣。
分別是縛鬼繩,冥雷子。但是也僅僅這兩種,而且每種只有一個。
然后我用剩下的材料按照《半世驅(qū)鬼小扎》其中一頁所述,擺下了一道陣法。
可能它只能在我的眼中算作陣法吧。
劉警官給我打了個電話,他給我們買了食物放在門口,但是自己不敢進來,讓我出去拿。
我剛起身,卻發(fā)現(xiàn)琳水竟然一直在看著我??赡芪业淖⒁暠话l(fā)現(xiàn)了,她翻了個白眼,然后就閉上了眼睛。
劉警察還挺夠意思的,買了不少吃的。但是琳水吃了幾口就嫌棄的放到一旁,然后埋怨大陸的食物太臟。
這幾天我語塞的次數(shù)很可能比我前十九年的總共加起來還要多。
桌上的廢紙已經(jīng)堆成了山,密密麻麻的全是乾坤二字。但是我卻越寫,越焦慮。
琳水睡著了,我把外套脫下來搭在她的身上,不知道怎么,心中那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卻是越來越濃。
忽然,我感覺室內(nèi)的溫度好像降低了一些。扭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店面大廳,那些燈光依舊,并沒有什么變化。
可能是快要入夜了,所以穩(wěn)定降低了不少。我拿出手機,一看。
時間:九月二十一日凌晨一點。頓時,我背上的滲出了一層冷汗,一股寒意,從脊梁骨升起。
我明明記得來到這里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二十號的下午,而且過了一晚上,第二天劉警察還來給我們送了飯,我去取食物的時候都已經(jīng)是中午了。
那現(xiàn)在是幾點?不可能是凌晨一點就對了,我以為是手機除了問題,所以想要通過網(wǎng)絡(luò),重新確定一次時間。
我快速的翻動手機,忽然,啪的一聲輕響,手機屏幕直接從中裂了一條大口。我頓時心中一驚,暗道:“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大廳內(nèi)的燈光忽然忽明忽暗,還伴隨著撕拉之聲,我猛的抬起頭,看向大廳,可是燈光閃爍了幾下又恢復(fù)了過來。
我吐了一口濁氣,低頭一看手機,卻發(fā)現(xiàn)屏幕根本沒有裂縫,依舊完好無缺,時間是九月二十一夜間七點。
難道是我眼花了?
不可能啊,我明明看到屏幕碎了。
忽然,我心中一驚,向大廳中望去,那些燈光,不止是燈光,甚至還有那些反射燈光的珠寶,本來這里的燈,都是用的水晶燈罩,所以只要人一眼看去,就能夠看到燦爛如虹的美麗光線,但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它們竟然全部像是靜止了一般。
糟糕——中招了。
我立刻想要叫醒琳水,卻忽然發(fā)現(xiàn)根本叫不醒她。
難道琳水已經(jīng)死了?在不知不覺中就被那只鬼殺死了?
我心中忽然一涼,這個女人這么相信我,但是我竟然連那只鬼的鬼影都沒有看到就讓它殺死了她?
下意識的一低頭,然后面色就是一白,我手上捆著的那條朱砂紅繩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黑色。
中招的不是琳水,是——我?
我忽然想起來了在深圳時候,自己恍惚的在夢里過了一天,卻把它當(dāng)成了真實。難道這里也是夢境?
我啪的一下扇了自己一巴掌,之后又想起來過來,上次在夢里的時候,摔著了也是疼的。所以這一巴掌算是白扇了。我醒不過來。
我慘笑的看了琳水一眼,看來這次死的是我了。好在沒有連累到她的命。
奇怪的是,那只鬼怎么還不出來,我已經(jīng)被他拖入了夢中,為什么他還沒有來殺我?或者讓我自殺?
我下意識的一掃桌面,忽然心中一道驚雷炸響。
現(xiàn)在我在睡覺,那只鬼沒有進入我的夢里,那么就肯定在真實的世界之中,那么琳水——這只鬼好狡猾,他不知不覺的讓我入夢,然后就可以沒有任何阻礙的殺死琳水,最后再反過來對付我!
我一看手機的時間,還是沒變!
九月二十一日晚間七點。
我們回到六福一邊等待一邊制作著《半世驅(qū)鬼小扎》上的工具,但是卻只做出來兩個,而且還不知道能不能使用,琳水睡著了,我竟然不知不覺中被拖進了鬼夢之中。
我焦急的在招待室中來回踱步,卻怎么也想不到辦法。
無意間撇了桌上的縛鬼繩和冥雷子一眼,心中暗罵一聲蠢貨。現(xiàn)在我被入夢,也就相當(dāng)于被鬼纏身。縛鬼繩和冥雷子都是除鬼的利器,我怎么就忘了用呢。
一把抓起縛鬼繩,猛然間,我感覺全身像是被電擊了一般,一陣劇痛,差點沒有直接暈厥過去。但是好在痛苦沒有持續(xù)太久,片刻之后,我便恢復(fù)了意識。睜開眼,琳水正趴在桌上,愣愣的看著我。而我一睜眼,視線則剛好和她重疊在了一起。
琳水的臉騰地一下就變得通紅,而我看見她沒有事情,終于送了一大口氣,不知不覺間,手中的縛鬼繩就落到了地上。
“你再睡會兒吧。”琳水開口道,但是聲音卻細弱蚊蠅。
“不能睡了,它來了。”我掃視了屋內(nèi)一圈,然后又走到大廳中轉(zhuǎn)了一圈,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奇怪的地方。難道它走了?但是,我卻沒有看出琳水的反常,幾乎沒有注意到她話語中的變化,還有面色的改變。
忽然,一道如蘭的吐氣聲從我耳后傳來,一股柔軟的感覺從后背升起,琳水輕輕趴在我的背上,軟聲道:“你喜歡我么?”
我身體瞬間就僵硬下來,但是聽到耳后的話,心中如遇電擊一般。喜歡?她怎么會忽然問我這個問題?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頓時語塞下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心道這個女警察難道喜歡上我了?仔細回想認識她這三天以來,第一天是和她在派出所分析線索,之后兩天便都呆在六福。但是她認識我的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將性命托付到了我的手中,而我不知覺間也因此亂了分寸。
琳水的手緩緩的環(huán)繞到我的腰間,我吞了一口唾沫。她繼續(xù)道:“你怎么不說話。”香膩的氣息從耳后傳入我的鼻中,我忽然感覺渾身上下一陣燥熱。
忽然,屋內(nèi)傳來一聲輕響,原來是桌上的廢紙堆的太高,落了幾團到地上,甚至還有一團飄到了我的影子上——
兩只白皙修長的手,穿過我的腰,然后環(huán)繞在一起,我已經(jīng)感覺到琳水整個人都貼在我的后背,我下意識的握住了她的手,琳水好輕,輕若無物一般。
琳水手上怎么有東西?我低頭一看,一條黑色的小繩系在她的左手手腕上。
有點眼熟,怎么——好像我送給雪雁那一條?
猛然間,我心中一驚,雪雁,今天,今天是雪雁頭七!
我低頭一看地面,只有我一個人的影子,剛才我竟然沒有注意到!
我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脊梁骨瞬間冒起一陣寒意。我背上的這個人。
不是琳水!
她是——雪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