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月笑了,是嘲諷的笑,是不屑的笑,是可笑的笑。
他已經(jīng)用屠龍九劍和我交鋒數(shù)百回合,而不分勝負(fù)。
當(dāng)他聽見我說用三招解決擊敗他的時候,真是有種滑天下之大稽的感覺。
斷月眼神一狠,說道:“好!三招,三招之內(nèi)如果你擊敗我,我立刻離去,三招之內(nèi)你擊殺我,我斷月從此再不踏江湖半步。”
斷月擺出了攻擊的架勢。
我也做出了沖鋒的姿態(tài)。
一聲鳥蹄聲響徹在空中,我們二人同時奔出。
“第一招,耀龍一字破!”
斷月不屑的冷笑一聲,因為我施展的,是剛才已經(jīng)施展過好幾次的老招式。
“耀龍一字破!”
斷月炮制我的招式,以耀龍一字破,對抗耀龍一字破。
兩柄劍砍在一起,我們同時喝了一聲:“五臟破!”
“噗!”
身體內(nèi)部遭受內(nèi)力的肆虐,我們同時吐出一口血。
我喝道:“第二招!蛟龍十殺!”
一百道劍影,刺向斷月。
斷月的臉上露出一沫不屑,蛟龍十殺如果用來在幫派戰(zhàn)中殺人的話,絕對是一種神技,可是單純論威力的話,在前六劍中,威力卻是最低的。
斷月手中的劍一擺,同樣是施展蛟龍十殺,形成一百道劍影。
雙方的一百道劍影在空中互相追逐,彼此打斗。
斷月淡笑一聲,說道:“還有一招!”
我的嘴角也扯出一抹笑容。
我身子微彎,把劍尖點在地上,拖著劍,朝斷月跑去。
斷月就站在原地,沒有絲毫的動作。
他阻擋我劍招最好的方法,就是如法炮制,我施展哪一劍,他就施展哪一劍,彼此互相抵消。
可是我沒有施展絲毫的劍招,也沒有使用內(nèi)里去灌溉這一劍,而是以十分普通的由下往下的斜斬,砍向斷月。
斷月的眼神露出一種不屑,他在嘲笑我這個說大話的家伙。
“鏘!”
斷月把劍一擺,擋住了我的劍。
斷月的眼睛盯著我的眼睛,說道:“三招已過!”
先前滿臉嚴(yán)肅的我,此刻卻是咧嘴一笑,滿臉笑容的看著斷月,說道:“第三招還沒完呢!”
在斷月的注視下,我的空著的左手,也握到了劍柄上。
我雙手握劍,身子微微蹲著,略傾斜,擺出一個持刀的姿勢。
在斷月滿臉不解的目光之下,在我們的兵器保持在想接的情況下,我一字一字的喝了出來:“阿鼻道三刀第一刀,無---間---殺---道!”
玉簫劍的劍身上冒出一道濃郁的黑色的光芒,黑色光芒慢慢的擴(kuò)大,最后將把我和斷月的身子都籠罩了過來。
由于籠罩我和斷月的黑色光芒黑的厲害,誰也看不見黑色光芒內(nèi)部的事情。
十分鐘后。
黑色光芒徐徐的消散,露出我和斷月的身體。
我和斷月的身體還是保持先前的姿勢,粗略瞧去,瞧不出一絲的變動。
“噗!噗!噗!”
我的胸前噴出三道血柱。
手掌一個顫抖,握住玉簫劍的手一松,玉簫劍掉在了地上。
我半跪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不過我的眼神卻是如同刀芒一般的鋒利。
我抬頭一砍站立的斷月。
斷月咧嘴一笑,一只手臂脫離身體,掉在了地上。
我雖身受重傷,但是我的四肢卻是健全的,但是反觀斷月,他直接被我斬斷了一條手臂。
我撿起玉簫劍,劍插在地上,我用手撐著劍,站了起來。
頭顱昂起,腰板挺直,目光直視斷月的眼睛。
我------勝了!
“我輸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斷月滿臉的笑容,沒有一絲的殺氣。
我能看的出來,他的笑容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而不是為了面子,而可以偽裝的。
其實我倒是更希望斷月會大發(fā)雷霆,渾身充滿滔天的殺意。
一只充滿血性和魁梧的老虎不可怕,怕的是拿得起,放得下,懂得韜光養(yǎng)晦的毒蛇。
斷月正是屬于后者。
他心智的沉穩(wěn),遠(yuǎn)遠(yuǎn)超乎我的想象。
斷月輕聲的問道:“我很好奇,你是屠龍九劍的修行者,怎么會勾魂使者的阿鼻道三刀?”
他絲毫沒有在意他那正在源源不斷流血的斷臂處。
我說道:“這不是三言兩語能說的清的。”
斷月說道:“沒關(guān)系,勾魂使者和斷星的戰(zhàn)斗還沒結(jié)束,我有時間聽你說。”
我說道:“我開始得到的消息,是一個使用屠龍九劍和一個使用阿鼻道三刀的人在江湖上連番作案,我很清楚,要想證明我的清白,必須要找到你們,找到你們,肯定會發(fā)生戰(zhàn)斗。”
“于是乎,我一早就開始想辦法對付蒙面人使用的屠龍九劍,你說你觀察過我的視頻,我同樣也觀察過你的視頻,雖然你是蒙著面,但是也不是要看你的臉,而是看你的劍就夠了。”
“你的屠龍九劍和我屠龍九劍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也就是說,我想打敗你,就必須打敗我自己。”
“我去找水月軒的太子決斗,表面原因有兩個,其實卻有三個原因!”
斷月滿臉謙虛的說道:“愿聞其詳。”
我繼續(xù)說道:“第一個原因,我是有點懷疑太子的,因為據(jù)說他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可以模仿別人的武功。”
“可是,當(dāng)我真正和他對戰(zhàn)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太子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只可以反彈別人的武功,除非他有那種武功的心法,才可以模仿那種武功。”
“所以說,我和他一交手,就立刻否決了他是蒙面人。”
“第二個原因,就是為我的兄弟制造空檔,讓他去辦一件可以鎖定你們方位的消息。”
“第三個原因,也就是隱藏的那個原因,就是我拿用太子當(dāng)作陪練,讓他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反彈我的屠龍九劍,然后我在和他對決,從而突破我自己,這就是我為什么從第一招知道了太子不是冒充我的蒙面人,還要繼續(xù)和他決斗到底的原因。”
斷月滿臉笑容的說道:“說的很詳細(xì),不過你還沒有說出是如何想出怎么破解屠龍九劍的過程,所以,請繼續(xù)說。”
我繼續(xù)說道:“從和太子的戰(zhàn)斗中我就知道,我是破解不了屠龍九劍的,就在我藏身的那一段時間,為了突破第七劍,我整天都和我兄弟打斗,到了最后,雖然我的第七劍沒有領(lǐng)悟出來,但是阿鼻道三刀的第一刀,卻被我牢牢的給記住了劍招。”
“當(dāng)然,真正是阿鼻道三刀,是沒有劍招的,我所記住的劍招,只是皮毛,可是當(dāng)勾魂使者把阿鼻道三刀的心法告訴我的時候,威力就會大大的提升了,至少能媲美囚龍弒天了,你內(nèi)功深厚,囚龍弒天的威力是不足以一招解決你的,所以……”
斷月笑了笑,疑惑的眼睛變得明朗起來,說道:“我懂了,我替你繼續(xù)說,你想的辦法,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遇強即屈。”
“你先前用屠龍九劍和我的屠龍九劍戰(zhàn)斗數(shù)百回合,就是想在我的腦海中形成一個想法,讓我以為你根本沒有突破的戰(zhàn)術(shù),只能重復(fù)前六劍給我對敵,造成了一個你弱的假象。”
“你先前和我說三招將我擊敗,這三招不是你隨便說的,而是你一早就計算好的,每一招,都有莫大的用途。”
“你的第一招是耀龍一字破,作用是讓我的五臟受損,造成我的內(nèi)部受傷,這也會導(dǎo)致我外部的器官和四肢變得脆弱起來。”
“你的第二招是蛟龍十殺,你之所以用這最弱的一劍,目的,就是擾我,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為你的第三劍做鋪墊。”
“的確如此,我上當(dāng)了,我看你第三劍平淡無常,我也就隨意的招接,其實我一早就醞釀好了,如果你突然變招的話,我也會立刻同樣的劍招來阻擋你,可是我沒有想到,你用的,竟然是阿鼻道三刀的第一刀。”
“吃驚之下,我的出手速度慢了半拍,一步慢,導(dǎo)致我們在黑色光團(tuán)的戰(zhàn)斗中,我最終落入了下風(fēng),被你一劍砍斷胳膊。”
“這,就是事實的真相。”
斷月看著面前的我,笑著說道:“你真的讓我大吃一驚,你竟然在一開始就料到了現(xiàn)在的情況,你走的每一步,出的每一招,都是事先千敲萬算的計劃好的。”
聽著斷月的講述,我表面雖然沒有什么變化,心里也是吃了一驚,我和他說了個朦朧,他竟然給猜了一個透明。
他的我心里的危險系數(shù),又是上升了一重。
斷月看著打斗中的小白和斷星,笑著說道:“似乎勾魂使者要贏了,不過他的狀態(tài),貌似不怎么好。”
我放眼瞧去,觀看小白和魔使斷星的戰(zhàn)斗。
事先,我也把屠龍九劍的心法告訴給了小白。
畢竟小白主修的是阿鼻道三刀,不可能花費時間來領(lǐng)悟囚龍弒天的劍意。
所以我去雜挑精,從第一劍囚龍弒天的變化中,找了一招最強的變化,固定下來,傳授給小白。
按照我和斷月交手的經(jīng)驗,斷星的模仿施展的阿鼻道三刀和小白施展的是一模一樣的,如果小白按照原先的戰(zhàn)術(shù)出其不意的攻擊的話,不敢說殺死斷星,但應(yīng)該能取得勝利。
我注視著小白。
不好!
小白的眼睛和瞳孔混為一體,完全變成了黑色,渾身被頭發(fā)絲般粗細(xì)的黑絲繚繞。
小白那類似武士刀的窄細(xì)長刀,微微的顫抖,并發(fā)出淡淡的死者哀號聲。
這是入魔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