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去醫(yī)院,而是回到了我的家——我久違的花了老爸老媽的棺材本買的城里的房子的家里。家中依然如故,我把趙一菲放在了床上,然后去抱她的脖子,打算把她擺好。她卻固執(zhí)地推開了我說:“你給我走開,我不需要你救我??烊フ伊盅?,你們才是一對兒。”
“別和我提她。”我說。
“她愛你,姬小飛,難道你不清楚誰該值得你珍惜嗎?”趙一菲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是姐姐還是她是姐姐?”我一邊給她蓋被子一邊問道。
她這時候總算是放松了,把頭往旁邊一歪說:“我是姐姐。”
趙一菲這時候的臉突然就變化了,在我面前循序漸進地變成了另一個林燕,不過,看起來她比林燕要穩(wěn)重,溫柔一些。
我看著這張熟悉的臉,真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我問道:“這么說,你也是半人半獸了?!”
她點點頭說:“看來你都知道了。你這個笨蛋,要是你逃掉,什么都不會發(fā)生,我不會被抓,你也不會有任何的麻煩,權杖就會是你的了。這是林燕設計的一個計策,多么完美啊,都被你這個笨蛋搞砸了!我當上這大教主就是為了得到這權杖,現在,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我去打開了空調,然后打開了電視,看著新聞聯(lián)播療傷,這才對生活又充滿了希望。以前也是這樣,每當我不開心的時候就會打開電視看看新聞聯(lián)播,這樣就能讓自己開心起來。我對趙一菲說:“今后你就住在我這里,誰也不會找你的麻煩,誰要是敢來搗亂,我就要他好看。”
“姬小飛,你該去找林燕,你倆應該在一起。林燕真的喜歡你,她和我說過很多次。”
我實在是不想聽了,大聲說:“她那么喜歡我,為什么要控制我去找你,還和你那樣了?”
“這都是計策里的細節(jié),是一部分,本以為這樣能萬無一失,但是你還是沒有和她逃走。你要是逃走的話該多好?。∫磺卸疾皇菃栴}了。也許此刻,我還是綠柳莊的掌門,你們和爺爺在淺水灣愜意地釣魚?,F在說什么都晚了!”
我這時候坐在了床上說:“你口口聲聲說我是笨蛋,我覺得你才是笨蛋。起碼我現在完好無損,你呢?你已經傷痕累累了。好了你別說話了,我去給你熬點粥喝!”
說完我就關上門出去了,在廚房里熬粥。當我熬好了粥,弄了些榨菜和豆腐乳端著進了屋子的時候,我看到的只是床上的一張紙條和一些血跡。我拿起紙條,上面寫著:忘了我,對林燕好點兒。我走了,別找我。
短短幾個字,就這么走了。這算是什么呢?把我氣得腦袋嗡地一聲,頓時就覺得氣血上涌。
我把那碗粥和咸菜都放在了床頭柜上,呆呆地坐在了床上很久,我不知道去想什么,一動不動。一切的一切,到最后竟然這么的無聊。我似乎成了宗教斗爭的犧牲品,不僅是我,也包括趙一菲,我倆是最可憐的兩個人。
偏偏這時候,敲門聲響起了。我打開門的時候,看到我媽拉著趙一菲站在門口,我媽見到我就給了我一個大嘴巴,然后指著趙一菲說:“臭小子,是不是你打的?我一下車就看到孩子正在墻角蹲著哭呢,哭成了一個淚人兒了,你怎么可以打林燕呢?你爸爸一輩子都沒打過我,你怎么可以打女人呢?”
這就是趙一菲啊,我想不到的是,她竟然被我媽給抓了回來。我沒有解釋,心里一切的陰霾一下全散了。我讓她們快點進來關上門,心里這才踏實了,我怕趙一菲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再跑掉了。眼睛不離開她。
而她,給了我一個唇語:笨蛋!
卸下了我媽媽肩膀上的一捆大蔥,接過來她手里的袋子,打開后一看是花生米。
母親氣呼呼坐在了沙發(fā)里,氣得渾身發(fā)抖,看著我說:“瞧你干的好事,這是什么社會了?還有打女人的事情,氣死我了。”
趙一菲這時候小聲說:“阿姨,其實不是小飛打的,是我不小心摔的!”
“摔的?摔的渾身上下都是傷?”她瞪了我一眼說:“你給我解釋清楚!”
媽蛋的,這可不太好解釋了。我結結巴巴說:“不要解釋了吧,我喝醉了,喝大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媽畢竟是向著我的,開始替我和趙一菲道歉。她已經把趙一菲當成林燕了。趙一菲似乎也猜到了,連連說不怪我,然后安慰我媽媽。
我媽看著我很生氣,說本來想住兩天的,這樣一生氣,在傍晚就坐汽車回老家了。但是隨后就打電話來了,讓我給林燕道歉,讓我好好的,還說林燕是個懂事的好姑娘。要是和林燕黃了,饒不了我。
掛了電話后,我拿出那個紙條舉著對趙一菲說:“你這就想打發(fā)我了?”
她看著我哼了一聲說:“姬小飛,我有男朋友,你不要想多了。”
我一聽心里就覺得酸溜溜的,對她說:“起碼等你傷好了再走吧!”
她看著我一笑說:“好啊,我就等傷好了再走,我們回家吧!不過你要明白,我是你大姨子,你可不要想太多了。林燕才是真的對你好!”
我倆上車回到家,她從柜子里找到了干凈衣服穿上了。當她出來的時候我精神恍惚,想起了小晚來。這些衣服都是小晚的,穿在趙一菲的身上是那么的合適。
她端著那碗粥去熱了,然后坐下慢慢喝。喝完后放下勺子就進了臥室,關了門,再出來的時候是半小時后,她身上的傷都不見了,看來是進去療傷了。我看到她精神也好了很多。
趙一菲出來后看著我一笑說:“這下好了,傷好了,我是不是能離開了呢?”
我的心那叫一個難受??!不知道怎么的,我很想她留在我的身邊,我不知不覺中,似乎是愛上她了。但是這件事怎么開口呢?我說:“再穩(wěn)定一療程的吧!”
她一聽撲哧笑了,說:“一療程是多久?我男朋友要是見不到我,會著急的。我要回淺水灣了,爺爺可能也惦記我了。我可是你的大姨子,林燕可是深愛你的,你真的別亂想。你讓我住幾天,我就聽你的,你說吧,幾天?”
飛哥我什么時候這么糾結過?。∥艺娴牟恢勒f什么好了。看著她說:“趙一菲,你為什么這么對我呢?”
趙一菲看著我一笑說:“我怎么對你了?難不成你要軟禁我?你這人怎么這樣??!太搞笑了。”
她說著就呵呵笑著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自己去飲水機那里倒了一杯水,端著就站到了陽臺上。她對我說:“被監(jiān)視了,下面都是玉龍灣的人,徐長卿這個小人得志了,看來要對你下手了。我看,你也和我去淺水灣找爺爺吧。”
我搖搖頭說:“我答應過張?zhí)鞄煟患尤肽銈兊?。還有,我還有父母,我不能離開他們。至于這些人,我根本就不在乎,一群垃圾。”
趙一菲撇撇嘴說:“姬小飛,我看你還是不要太大意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胰ハ磦€澡,你也洗個澡吧!”
“一起?”我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句來。
她瞪了我一眼,就走進了衛(wèi)生間,鎖上了門。我這才反應過來,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心說這叫什么混賬話,我成了什么人了。太有損形象了。
趙一菲出來后,對我說:“等一下你再洗,熱水器還要燒一會兒!”
她這么一說,我就釋懷了,她沒有怪罪我?;蛘撸徫覄偛诺臒o禮了。喵了個巴子的,我怎么這么在乎她的感受呢?
我點點頭。她就一邊擦頭發(fā)一邊坐到了沙發(fā)里,然后往后一靠說:“你不去淺水灣,又不去棒槌山,難不成你要退出宗教了?”
“如果大家放過我,我倒是想低調地活著。”我說,“如果再有個紅顏知己相伴,生倆孩子,那就更好了。”
“找林燕,她喜歡你!一定會幫你完成這個愿望的。”
我看著趙一菲搖搖頭說:“林燕不是我的紅顏知己,你知道我在說什么!”
她呵呵笑著說:“你在說我嗎?我和你說過,我有男朋友的。你就別在我身上打主意了。你如果還說這樣的話,我就要走了。”
我此時看著她穿著的小晚的衣服的樣子,慵懶地靠在了蜷縮在了沙發(fā)里,一雙美麗的腳摞在了一起。我一下又想起了小晚來了。那個千年的艷尸,到底在搞什么嘛!
我必須問清楚小晚是什么意思,我的天,我遇到的都是什么女人??!沒有了權杖,我就去闖闖老廟,去闖一下那九道門好了。我必須問清楚小晚到底是怎么想的,不然我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