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時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來,那就是那臭老鬼。他一定是有辦法回幽冥鬼界的,不然他當什么大使?我一拍腦袋心說媽逼的怎么就沒想到呢?都被趙一菲給弄亂了,我對大劉說:“既然這樣,你就留在這里吧。我去辦事了。”
大劉撇撇嘴說:“我也許更適合這里,小飛,好兄弟。也許這是我的一個好機會。”
我點點頭,轉過身帶著林燕就走了。在心里為大劉找到一個合適的工作感到高興。
我開著車上了高速,又是在那鬼門出口出來了,然后沿著路前行,但是,再也沒看到那個隧道。林燕對我說:“別走了,那是結界。應該就在這附近,我們找找!”
她這么一說,剛好前面有個梯形的臨時??繀^(qū),就像是給我準備的。我把車停進去,林燕一推車門就出來了,一出來就翻過圍欄往高速路下面跑。我以為她發(fā)現(xiàn)什么了,又怕她遇到危險,拔了鑰匙下車就追了過去。當我跑到了下面的時候,看到林燕正蹲在下面尿尿,這下我臉就紅了,轉過身又往回走。林燕卻在下面哈哈笑了起來。
她上來后拿出背包來,從里面拿出羅盤。這東西很奇妙,我經(jīng)常看到林燕擺弄,但是我真的搞不懂這東西。我讓林燕教教我怎么看,林燕說:“我?guī)湍憧淳托辛耍憔蛯P男弈愕奈涞腊桑?rdquo;
我這才明白,自己原來在修武道。她看了好一陣,指著旁邊那密密麻麻的針葉林說:“在那邊!”
我看著車說:“車放這里,會被警察拖走的!”
“拖走就去交警隊要,怕什么?”她說。
我這時候有些惦記大劉,說:“你說大劉會不會去找芳嫂?”
“找她做什么?那只是個女尸。而且和那個食氣鬼王還有一腿,和大劉沒什么感情的。”林燕說。
我搖頭說那可不一定,不管了,走吧!
我倆翻出了圍欄往下走,路過林燕撒尿的地方,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然后說要解手。林燕就先走了幾步,我背對她,在林燕尿過的地方覆蓋了一層我的尿,這樣心里竟然有一種滿足感,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心態(tài)。
之后我倆一頭就扎進了針葉林里,林燕指揮方向,我在前面一邊走一邊用指匕砍。剛走了有兩百米,就看到一條胳膊粗的黑蛇攔在了前面。
這里面陰暗悶熱。大夏天的鉆原始森林,滿腦袋都是汗,我擦了一把,然后就開始嚇唬這條蛇,我的意思是,我嚇你,你就讓開路。偏偏這大黑蛇把頭抬起來了,三角的大腦袋有電烙鐵那么大,朝著我嘶嘶地吐著信子。
令我奇怪的是,在這大蛇的后面,我隱隱約約看到了一條小路朝著深處延伸了進去,林燕一指說:“就是那邊!”
說完就收了羅盤,抬腳就往前走。我拉住她說:“這蛇有毒!”
林燕竟然笑了,一彎腰,頓時那只叫靈靈的九尾狐一躍上了肩頭,然后化作了一道白色的影子直撲那大蛇,這蛇的頭抬的更高了,但這白影嗖地一下就閃了過去,落地的時候,那小狐貍嘴里咬著那大蛇的脖子。
這大蛇的身體還在地上翻滾著,這小狐貍一用力,就聽咔嚓一聲,這大蛇的腦袋落地。血直接就噴了出來。就算是這樣,這蛇頭還在張嘴要咬人一樣。蛇的生命力真的是太頑強了。
林燕蹲下,拿出一把手術刀一樣的小刀,剖開了蛇腹,取出了蛇膽,然后裝進了一個小瓶子,她笑著說:“沒想到剛進來就找到寶貝了,這是七星蛇,劇毒,但是蛇膽又是能解百毒的良藥。”
就算是這時候,那蛇頭的大嘴還在一張一合,身體在地上不停地蠕動著??戳诵睦锖懿皇娣?。我說:“我們走吧!”
我們到了小路上后,沿著山路前行。就這樣,眼看天就黑了下來。我和林燕的視力還是不錯,又趕上天晴,皓月當空,所以我們并沒有停止前進的步伐。每走一公里左右,林燕都會拿出羅盤來尋找方向,但方向一直就指著小路的方向。
我們一直這么走,很快就走到了一段古長城上。城墻上長滿了野草和藤蔓,這條小路竟然一直沿著破敗的城墻向著西北方向。
又走了幾步,林燕突然就靠在了城墻上,一只手捂著胸口,出了一身的熱汗。我過去扶著她問道:“怎么了?”
她看著我,隨后一把一把地抓自己的胳膊,接著就在我的懷里嗷嗷地叫了起來。我問她到底怎么了,她嘴硬說自己沒事。這很奇怪,她的身體一抖一抖的,就像是有人在掐她。不,就像是有人在打她一樣。她的痛苦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但是,這里除了我,根本就沒有別人了。
過了大概有十幾分鐘吧,她拿出一道符來,貼在了自己的胳膊上,這才穩(wěn)定了下來。她坐直了擦了把汗說:“飛哥,我沒事了。不要擔心,就是羊癲瘋!”
我倒是見過羊癲瘋發(fā)作的,以前公司就有個同事有這病,發(fā)病的時候身體和觸電一樣顫抖,嘴里還吐著白沫子。這林燕可不像羊癲瘋,我一直就覺得好像是有個隱身的人在打她。她挨打一下,忍受不住痛苦就嗷地喊一嗓子。
林燕被折騰的夠戧,我說要不休息一晚上,明早我們再走。林燕晃晃悠悠站起來,說自己沒事,堅持往前走。我們就這樣沿著長城一直走,一直走到了天亮的時候,林燕和我都停下了腳步。我們到了小路的盡頭,這里是一個谷口,谷口有兩排大樹,在大樹上吊著一片的尸體,有的尸體已經(jīng)風干,有的是新掛上去的。那些風干的只是樣子難看,但是新掛上去的就太惡心了,噼里啪啦往下掉尸塊和尸油,里面裹著一坨一坨的蛆蟲。
太陽剛出來,蒼蠅就都圍了過來,一陣風吹過來,那種惡臭的味道令我頓時就吐了。林燕拍打著我的后背說:“飛哥,我覺得我們還是找到了,這才是真正的駐地,那天那隧道,只是個快捷通道而已。”
我吐了個痛快后,林燕遞給我一瓶水,然后說:“快走吧,我覺得趙一菲有危險了。”
“這里掛了這些尸體,一定是在警示什么。也許是在說,這個山谷,不許亂闖。亂闖的人,這就是下場!”
林燕沒說什么,當我轉過身的時候,林燕已經(jīng)朝著谷口走去了。我擦了擦嘴角追了過去,到了林燕身旁的時候,我看到山谷內(nèi)一條柏油路,正是我們那天開車來過的地方。媽的,一個隧道就蒙蔽了我的心靈。我本以為真的經(jīng)過一個隧道就能到這所謂的鬼門關,沒想到相距甚遠呢。心里忍不住對道術的鬼斧神工感嘆了起來。
我倆沿著小路一直跑了下去,這小路兩旁盡是垂柳,在垂柳樹中,吊著很多尸體。這些尸體在我們到了的時候竟然都睜開了眼睛。林燕放慢了腳步,一拉我說:“是煉尸,飛哥,對付這些煉尸,看你的了。我們必須盡快通過,去救趙一菲。”
“你口口聲聲說趙一菲有麻煩了,你怎么知道的?趙一菲和那臭老鬼是兩口子,不會出什么事吧!”
林燕哼了一聲說:“那臭老鬼知道自己戴綠帽子還硬是把趙一菲接走,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我覺得他是沖著大教主權杖來的。只要是得到了這個權杖,那么正道通往鬼界的大門就關閉了。只有鬼界的人能來陽間,陽間正道的人去不得鬼界。長久下去,我們就會對鬼界失去了解,而鬼界對我們了解的一清二楚,這是很危險的。”
她說著,身體后面伸出了長長的九條尾巴,在自己的周圍揮舞著。那些尸體一個個從柳樹上跳了下來,將我們圍在了中間。大多數(shù)都是沒有神智的,在后面的樹上蹲著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這是個小男孩,臉比白面還要白三度,眼睛紅紅的,嘴里都是尖牙。他光著上身,下身穿著一條四角內(nèi)褲。這小子非常的靈敏,在樹上就像是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