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一進屋,一股濃濃的煙霧從頂板那灌了進來,漫漫趕緊到我邊上給我解繩子,老婆婆一把給她推開,兇狠的瞪她說:“干什么你!”
漫漫楞了下,說:“婆婆,樓上著火了,咱得一起離開!”
老婆婆才不管有沒有著火,她在乎的是靈魂轉移能不能成功,推開漫漫后就護在棺材前邊,我一看這死老婆子是不會放了我,心里那個氣啊,給漫漫使了個眼色,千秋邊咳嗽邊說:“咱趕緊離開,待會上邊踏了可就出不去了!”
老婆婆氣呼呼的,身子都在發(fā)抖,問千秋咋好端端的起火了呢?
千秋搖頭說不知道,這會地下室彌漫著嗆人的煙霧,漫漫一急,就說:“婆婆,咱……”
老婆婆一抖身子,跟著說:“一場火而已,怕什么!”
千秋和漫漫還想再說什么,老婆婆已經(jīng)不給她倆說話的機會,招呼千秋將床單扯下來,千秋迷糊了下,不過還是按照老婆婆的意思去辦,等千秋給床單完整的鋪在地上后,老婆婆又招呼漫漫給屋子燈關了,我正尋思老婆子要干啥的時候,整個房間突然亮了起來,不是燈光,而是從墻壁照射出來的,光源卻是千秋鋪在地上的床單。
床上所畫的圖案跟希姐床單一模一樣,我咽了口唾沫,尋思這下玩了,老婆子玩真的了,漫漫也沒機會給我解繩子,我剛才給她使眼色是想讓她出去,現(xiàn)在這情況很明顯她沒看懂,我心里也在嘀咕,千秋賓館這把火燒的有些突然。
仔細一想,肯定不會是意外,琢磨著有興許是張老色干的,那老逼是個啥事都能做出來的人。
這會也不知道樓上的火勢怎么樣,老婆婆看我被困在棺材里動不了,她瞅了我一眼就跑開了,我躺在棺材里聽見她說:“待會我會做法將那小子的記憶從新清洗,漫漫你坐床單中按我說的對!”
漫漫說行,我心里不得勁,但也沒好的辦法阻止她們,看見棺材蓋沒給合上,尋思機會來,用膝蓋猛的網(wǎng)上一頂,整個棺蓋嘩啦一下就掉了,老婆婆聽見聲音慌忙招呼千秋和漫漫過來,我毫不猶豫從棺材里滾了出來,由于手腳都被捆住我也站不起來。
千秋剛跑到我邊上準備抓我,樓道那突然蹦出來個人,一聲咋呼說道:“我是不是放錯火了!”
突然蹦出來個人,千秋和漫漫都楞了下,我一瞅樓道那邊人,立馬就激動了,喊了聲老張,跟著張老色就跑了進來,老婆婆見情況不對,她猛的一摔罐子,從里面拎出個漆黑的東西就跑。
但這會火勢已經(jīng)快蔓延到地下室了,張老色并沒有阻止老婆婆逃跑,反而看著她背影不動生氣,我一急就吼:“老張,攔住她啊!”
千秋見老婆婆跑了,她跟著也往樓上跑,漫漫這會都蒙了就擱我邊上站著,張老色用刀子給我手腳上的繩子割斷,拉著漫漫就往樓上跑,我瞧張老色那樣,心里就罵了出來,跑到樓上幾乎沒了出路。
好在張老色放火之前提前打了火警電話,這會外邊救火的人挺多,鉆了可空子跑出去后,我們仨都臟的不成樣子,趁著人多慌亂沒在賓館門前多留,趕緊的溜了,一口氣跑了好幾條街才敢停下來。
緩過氣,我問張老色做啥不好,偏放火燒賓館干啥,那可是千秋的營生,張老色也挺無奈的,吐了口煙給我說:“不放火,我也找不到你人啊,電話都打不通!”
這下千秋損失可大了,不過張老色接下來說的話,讓我明白他這把火放的對,給我說千秋已經(jīng)被那老巫婆給迷惑住了,不燒了這地方很可能會成為老巫婆的根據(jù),估摸著這賓館已經(jīng)害了不少人了。
我問他為啥這樣說,張老色看了眼漫漫,開口說:“你跟千秋都知道什么?”
漫漫好像很害怕張老色,躲我身后偷偷的看老張,我尋思也是,他這人給人第一感覺就不正經(jīng),是個小姑娘見他都得防著點,漫漫說她不清楚,她跟千秋也不是很熟,不過千秋幫過她。
張老色一聽就點頭,鼻孔里哼出股氣,說:“是幫著給你姐下蠱吧!”
漫漫這會變了臉色沒吭氣,我一看她這表情,心里咯噔一下就跳了起來,在我印象里漫漫不至于這么狠吧,竟然對她姐下手,我也沒想多問,尋思這會咱還能去哪,張老色讓咱先到他那邊住下。
我尋思能行,但是漫漫卻愣著不動,眼睛紅紅貌似又要哭的樣子,跟著她就說:“她不是我姐,不是,我姐不是那樣的!”
這話給我說迷糊了,張老色也沒明白,我問漫漫是咋回事,漫漫眼淚就往下掉,說她姐早就死了,我一愣神,漫漫拔腿就跑,我跟著想追,張老色給我攔住,給我說:“你可不是來追她的!”
漫漫離開的樣子很是傷心,我怕她會做傻事,張老色嘆了口氣,也沒再說話,我讓他給我他家地址,給漫漫這事解決了我再過去,張老色說行,完事我就給漫漫追上,瞧她邊走邊抹眼淚,我跟著勸她,過路人瞅我倆的眼神都不對勁。
好不容易給漫漫勸的不哭了,還沒開口問她為啥說希姐已經(jīng)死了,漫漫手機就響了,她給手機拿出來,我一看來電顯示是千秋,漫漫接了電話問千秋有事沒,現(xiàn)在擱哪呢,等慢慢掛了電話,給我說:“她在網(wǎng)吧!”
我仔細尋思,千秋在網(wǎng)吧那么老婆婆肯定不在,張老色一把火給她賓館燒了,千秋要是知道了,估計掐死張老色的心都有,雖然跟那妞接觸不多,但能感覺到她并不是壞人,罪魁禍首就是那該死的老婆子,漫漫見我不說話,問我現(xiàn)在去哪?
我讓她給千秋發(fā)短信說過會去找她,現(xiàn)在得找個澡堂,幸虧卡還能取錢,買兩件衣服剛好,估計以后吃飯就得蹭張老色的了,跟漫漫從澡堂出來后天已經(jīng)快黑了,到了千秋說的網(wǎng)吧,找了半天才找到,我給她打招呼,她頭都不抬也不搭理我。
我自討沒趣閃到邊上,漫漫給她說了幾句寬心的話,依然沒啥效果,千秋自顧自的打游戲,我一看她紅撲撲的臉蛋,尋思這家伙心理素質挺強悍的,房子都被燒了也不見得心疼,我和漫漫也開了機子陪千秋。
晚上八點鐘的時候,我都呃的不行了,問漫漫可要吃東西,她問千秋想吃啥,千秋搖搖頭說啥都不想吃,我想著還是起身出去買盒飯,差不多半個小時拎著盒飯往回走的時候,眼前突然唰的黑了下來,不僅路燈全都滅了,就連網(wǎng)吧也是一片漆黑,跟著我就聽見網(wǎng)吧亂了套。
我一想漫漫和千秋還在樓上,直接往樓上跑,但這會一群群人往樓下走,網(wǎng)吧是在三樓的位置,還不容易沖上二樓,但是下樓的更多順帶著又給我?guī)У搅艘粯牵疫@心里急的,過了好幾分鐘我才看見千秋和漫漫下了樓,千秋依舊不看我,漫漫跟她緊挨她邊上,我也只能默不作聲的跟著,好像燒千秋賓館是我干的一樣。
到了路邊,漫漫問千秋上哪,這會她也沒地方去,千秋說話挺無力的,說哪也不去,就壓馬路逛大街,我聽她這話立馬說三更半夜當點心呢,最近受害少女可多了。
千秋也不理我這話,就跟沒聽見我說的似得,漫漫見我挺尷尬的,她接口說你還是自個注意點吧,臉色黃不拉饑的,跟死人一樣。
我沒好氣的哼了句,剛想回漫漫兩句說在棺材里憋的那么久,換誰臉色能好的起來啊,還沒來得急說出口,千秋一點腳尖,就往前沖了過去,突然的一下,我都沒鬧清楚她跑干啥,千秋剛轉過網(wǎng)吧這棟樓拐角,緊跟著我耳邊猛的一陣急剎車聲,跟著我就聽見千秋“啊”的一聲慘叫,與此同時我扭頭看過去,心底一涼,千秋半截身子被壓在車輪下。
瞬間我就嚇傻了,心里慌的都沒了神,司機估計也蒙了,半天都沒見人下車,我咽了口唾沫讓漫漫叫救護車,喊了兩聲也沒見漫漫回應,我扭頭一看,臉都嚇紫了,身邊哪里有漫漫的身影,整個街道上空無一人,就我一人拎著盒飯跟傻子一樣站樓下。
我還沒回過神,就聽見漫漫咆哮了聲:“傻比啊你,擱那干啥呢?”
聲音是從我背后傳來的,頓時身體忍不住的打擺子了,這他娘見鬼了,跟著我后背就被推了下,說:“買個盒飯都能用上倆小時呢??!”
我臉色一沉,尋思不可能啊,但是漫漫睜著水靈靈的眼睛盯著我,我嚇的往后退了兩三步,再往前邊拐角路口那邊瞅了眼,整條路上只有零散的幾處擺地攤的,我猛的搖搖腦袋,不敢相信的看著漫漫半天說不上話。
漫漫見我這會臉色不對,她估計是被我古怪的動作嚇的不輕,眼珠子四處瞄了下,輕聲問我咋地了?。?/p>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釋,抬頭看了眼網(wǎng)吧,問她說:“不是停電了嗎?”剛說完這話,漫漫就像看神經(jīng)病一樣,說:“沒啊,你咋啦?”
我搖搖頭說沒啥,漫漫掐了我一把,罵我神經(jīng)病,我也沒聽她說話,暈乎乎的上了樓,進了網(wǎng)吧一切正常,回到座位上我還在想剛才見到的是不是真的,漫漫盯著我上下打量,問我想什么呢,我無心跟她說話,問了兩句見我不搭理,白了我一眼就丟給我瓶水。
千秋盯著電腦屏幕,陰陽怪氣的說了句:“咋啦,又見鬼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