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回了房,酒勁全都化成冷汗飚了出來,點根煙還沒吸兩口,就有人敲我房門,跟著我就聽見漫漫喊我,我想著不開門,但漫漫催我趕緊的出來,無奈我給門拉開后看見她和千秋杵我門口。
沒等我說話,收銀妹小蠻腰一扭就擠進了房間,靠床邊站著也不說話,漫漫試探性的問我說是不是下樓了,我也沒隱瞞,說下樓找水喝,千秋朝我一鼓瞪眼,陰陽怪氣的問:“找著了沒呢?”
她這話說的我心里拔涼的,我直搖頭,千秋笑了笑沒吭氣,我問這么晚找我啥事呢,漫漫朝千秋打了個眼色,收銀妹很不情愿的出了門,門關(guān)上后我心里才踏實下來。
漫漫一下子給我抱住,我心頭一熱,跟著就激動了,尋思這是直接開始嗎,要不要聊聊天培養(yǎng)下感情先呢,然而我卻想多了,漫漫抱了會我就感覺脖子濕漉漉的,松開她一看發(fā)現(xiàn)漫漫眼淚直往下掉,這下子搞的我有些暈乎,這妞咋那么愛哭呢,給她擦了眼淚,漫漫就直愣愣的看我,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夠似得。
過了會她莫名其妙的說:“不要跟我姐在一起了,她很危險。”
我知道她的意思,漫漫見我不說話,她拽我手說:“她已經(jīng)瘋了,你知道嗎?”
我搖頭表示不明白,問她說:“白天你姐還好好的呢!”
漫漫罵了句:“屁!”跟著她給我說:“你知道她接近你是為了什么嗎?”
我說知道啊,不就為了給那死嬰找替身嗎,漫漫楞了下,驚訝的問我說:“你都知道?”
瞅她挺疑惑的,我尋思要不要給她說我這次來的目的,琢磨暫時不說為好,漫漫還想繼續(xù)說她姐,我有些不愿意,直接問她樓下地下室是干啥的?
漫漫被我問的不知咋回答,她想轉(zhuǎn)移話題,最后被我逼的沒辦法,她才支吾的告我說:“還不是為了你!”
我還想再問的時候,這會千秋突兀的推門進來,漫漫話頭也打住沒再說,千秋朝我和漫漫瞄了眼,跟著說:“我奶奶想見你!”
漫漫靠我懷里的身子顫了下,我心里也挺古怪的,尋思我擱這住了很久,啥時候收銀妹還有個奶奶,腦子里突的想到昨兒個晚上在路燈下看見的老太太,我頭皮一下子就麻了,那老婆子鬼的很,大晚上擱路邊杵著不動,嚇?biāo)纻€人都能。
我問她找我干啥,咱又不熟,千秋讓我別墨跡跟她來就是,我心里有些不得勁,問她等天亮行不行,漫漫也幫我說話,說這么晚了,還是別打擾奶奶休息了,千秋水靈靈的眼珠子看了看漫漫,沒好氣的說:“你們不能等白天干,晚上黑燈瞎火的使大勁折騰啥玩意!”
聽她這么說,我都差點給她跪下了,漫漫被說的小臉頰通紅的,千秋催了下就直接下樓了,漫漫給我打招呼,讓我待會不管見到啥都別咋呼,我說行,其實我心里猜到千秋她奶奶會是誰,但是看漫漫這會的神情,我依舊沒底。
下了樓,看見千秋在大廳,收銀臺后邊的門是敞開的,我指了指那門,小聲的問:“地下室?”
千秋點頭跟著就進去了,我和漫漫緊跟其后,到了門邊上千秋給漫漫攔住,說:“我和漫漫擱外邊等你啊!”
我一愣,心說伱媽的,老子單槍匹馬的哪敢下去,遂問:“為啥啊,不一起啊?”
千秋丟給我個白眼,說:“咋,大男人能粗能細(xì),能軟能硬,怕啥玩意?”
聽她語氣滿是鄙視,我一咬牙,心說老子啥沒見過,能怕一老婆子不成,轉(zhuǎn)身我就進去了,緊跟著“砰”的聲,給我嚇一跳,身后門估摸是被千秋關(guān)上了,這會屋里沒開燈,我在墻面摸了半天也沒找著開關(guān),說不怕那是假的,心都卡在嗓子眼了。
黑漆漆的屋子,我走到地下室入口,給門打開,掀開地板就看見個木制的樓梯,我喊了句:“奶奶,您在下面嗎?”
“咳咳,在吶!”
這聲像是被掐住喉嚨,有氣無力的樣子,我聽的兩腿都軟了,跟著老婆婆嘶啞的聲音又說了句:“下來吧,下來吧,等你很久了。”
我懸著心朝下邊望了望,看的不是很清楚,吸了口冷氣我就往下挪步子,這會腿也不停使喚,像是有東西抓住我腿往下拉,好不容易到了下邊,看見地下室的樣子,我這心才算踏實,房間不大,一眼瞄過去沒啥古怪的。
一張床,一把椅子,一盞白熾散著昏黃的光,邪門的是頭頂那燈老晃悠,作飄右搖的弄的房間黑影綽綽,我杵樓梯邊沒動,老婆子給我說:“那有床隨便坐!”
我一看她躺在椅子上慢悠悠的晃著,看不見她臉,就伸出一雙腳往前翹著,她腳上那鞋看著特別的眼熟,仔細(xì)一想,心里一股寒意就涌了上來,尋思不用這么巧吧!
這鞋我見希姐穿過,聽漫漫說還是我送給希姐的,我尋思可能真是碰巧吧,紅顏色的鞋看起來喜慶,而且大街上都有的賣,我給她說站著挺好,老婆婆依舊搖著椅子,輕輕“嗯”了聲,完事就不在說話。
我心里古怪,靜謐的地下室沒人吭氣,感覺空氣都是冷的,死氣沉沉的鬧的我心慌,縮了縮后頸脖,問她說:“奶奶,喊我來做啥???”
老婆子緩了會說:“你叫沈迅吧?”
我說是啊,老婆子繼續(xù)問:“今年25吧?”
這下子我沒吭氣,心里嘀咕她問這些干啥呢?我在這開房的時候,身份證都在千秋電腦里掃描過,老婆婆想知道我戶口信息,隨便問千秋就得了啊,不過我還是應(yīng)了聲說是,沒想到老婆子繼續(xù)問:“陰歷鬼節(jié)出生的吧?”
我被問的煩了,沒想搭理她,直接說:“沒啥事,我就先走了??!”
我拔腿就準(zhǔn)備上樓,這老婆讓我感覺挺邪乎,三十六計先走為妙,還沒上樓梯呢,頂上的天花板“撲”的下就蓋了下來,給我嚇的心里一沉,立馬往上沖,心想肯定是千秋干的,邊跑邊喊:“嘿,可別跟哥鬧了!”
到了頂上我舉起手就推蓋住的木板,媽的,頂蓋像是壓著個千斤大石頭似得,使出吃奶得勁也不動分毫,我一緊張就喊漫漫。
這會老婆婆躺的那椅子突然“咯吱”一聲響了下,我撇頭朝下看,整好跟老婆婆眼神對上,她佝僂著腰,站樓梯口抬頭望我這邊看,我依舊看不見她臉,就瞅見她頭發(fā)里插的簪子,越看越覺得像是被鋼筋從頭頂插入釘在地上。
我嚇的往后腿了步,后背心死死的貼在冰冷的墻壁,老婆婆看了我會就咯咯咯的笑,聽著怪陰森的,我身子一緊,從懷里掏出甩棍,指她說:“我不打老人的啊,你別做第一個!”
老婆子就擱樓底下陰測測的笑,雖然背著光,我依舊能看見她咧開的嘴,黑漆漆的兩顆碎牙都有小拇指一半的長,她也不說話,我繼續(xù)推了兩下頂蓋,要死的,依然紋絲不動,老婆走估計是看出來我想跑,她顫微微的挪動身子,一步步向樓梯上邁,晃一下身子說一句:“莫慌走,莫慌走,你是最好的人選哩!”
我他媽都快嚇哭了,老婆扶著欄桿,廢了老大勁才上了三個臺階,我一看她老態(tài)龍鐘的樣,尋思你個老不死的,敢上來動我,分分鐘就給你踹下去。
這會我心里很緊張,怕的要死,剛才過來偷聽的時候,可是聽見地下室有嬰兒的叫聲,要不是因為漫漫下午來過,打死我都不愿下來的,老婆子仰著頭死命的盯我瞅,身上套個漆黑的棉布衣,上樓的樣子就像是飄忽的黑影。
很快老婆子上到一半樓梯,我也給手機拿出來,直接按了報警電話,就聽見手機里嘟嘟嘟的忙音,我一看手機屏幕就傻眼了,這才想起來,手機里的卡現(xiàn)在根本就用不上,指望不上外援,一下子我就炸毛了,拎著甩棍就沖老婆子奔了過去。
剛下一節(jié)樓梯,地下室亮著的白熾光刷的下就滅了,我心里一涼,跟著就聽見咿咿呀呀的哭聲,真特么是怕什么來什么,沒幾秒鐘整個地下室就彌漫一種怪味,說不上來是啥味,聞著挺惡心的想嘔,我沒繼續(xù)往前,又退回了原位,尋思這嬰兒的哭聲,不應(yīng)該是漫漫下午帶回來的吧?
我沒敢多想,這會黑咕隆咚的怕人的很,我腦子亂的厲害,老婆婆呃的一聲,跟著咚咚像是下了樓,嘴里還叨念:“莫哭,莫哭,找到合適的人了咧!”
趁這時間我又推了下頂蓋,這下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被我推開了,剛想躥上去,突地伸出一雙手給我撂住,我“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跟著漫漫就說是她,我一蹬腳上到地面,依舊心有余悸。
忍不住回頭朝地下室看了眼,下邊冒出了光,但是光不怎么亮,像是從墻壁里射出來的一樣,我趕緊給那頂蓋鋪上,拉著漫漫就出去了,千秋依舊坐在收銀臺,我心里火氣就上來了,一把給她扯住,顧不上太多就吼道:“那瘋婆子在下邊做啥?”
千秋被我怒氣沖沖的樣子嚇住了,一個勁的撇我手,眼神看向漫漫求救,漫漫給我攔住,我一瞅這倆家伙心里都有鬼,拽過吧臺電話,準(zhǔn)備按報警電話,千秋給電話線扯了,問我到底想干啥啊?
我就把心里的火氣全撒了出來,沒說兩句千秋就哭了,漫漫擱我邊上不做聲,妹紙一哭我心就軟了,尋思電話不打能行,至少得讓我知道那老婆子是人是鬼?
大廳說話也不方便,我給她倆扯我房間,漫漫安慰了會千秋,問我干啥發(fā)這么大脾氣,我心說這能不發(fā)脾氣才怪呢,等千秋停了哭聲,我又問了遍,千秋還是不搭理我,倒是漫漫給我說:“老婆婆是來幫我們的,再過兩天,咱就能永遠(yuǎn)在一起了,我姐再也阻攔不住咱倆!”
我被她這話說蒙了,問她啥意思?千秋罵了我句煞筆,跟著說:“老婆婆是有名的巫術(shù),能夠把兩個人靈魂結(jié)合在一起,一輩子都不分開!”
漫漫聽千秋說完一個勁的點頭,我疑惑的問了句:“靈魂結(jié)合在一起?”
千秋搖頭說也不是將靈魂結(jié)合在一起,說了半天她也說到點子上,千秋說的靈魂接在一起是啥意思我不懂,但她也承認(rèn)自己說的不對,我仔細(xì)一琢磨,心就跟著跳了起來,會不會燭九和張老色說的靈魂轉(zhuǎn)移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漫漫這樣做可就危險了,不僅要搭訕我,還害了她自個,心里總感覺是這么回事,我尋思不行,得找張老色幫忙,看了眼漫漫感覺她倒是挺憧憬那啥靈魂結(jié)合的,我謹(jǐn)慎的問了句說:“靈魂結(jié)合,是不是需要鏡子和一張古怪的圖???”
漫漫楞了下,點頭說:“是啊,你咋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