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開紙條,上邊只有一句話:林場深洞里的物體是穿越時間的轉軸……
我知道這是九哥給我的提示,但這會我腦子確實反應不過來,如果我沒有猜錯,九哥懷里的竊聽器是墨鏡男裝的,他們難道不是合作關系嗎?我一尋思,覺得墨鏡男肯定沒有完全恢復我記憶,或者說他只是恢復了那些不重要的記憶,這會看九哥紙條上留的話,我琢磨著也許真相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這屋我不敢久待,涼颼颼的我背脊都涼透了,剛想出門回賓館睡一覺明天再去林場,我一看那希姐供臺擺在那兒我心里就瘆的慌,我可沒九哥的本事能跳樓,正準備閉眼跑過去呢,耳邊跟著就飄忽過來一陣聲:“迅哥,迅哥不要怕!”
嚇的我一趔趄,仔細一聽聲我就反應過來了,是漫漫在喊我,跟著我就看見大廳沙發(fā)上慢慢的站起了個人影,身材挺苗條的,我壯膽問了句:“是漫漫?”
“嗯!”回了聲那身影就往我邊上走,我有些怕但也沒躲,問她咋回事啊,剛那替身不是給你帶走了???
漫漫走到臥室門邊,我瞅她身子輕盈的很,說是走還不如是飄,我縮了縮后頸脖,漫漫回了我聲說:“走的是我姐姐!”
我被這話整糊涂了,尋思我剛才明明看見你投懷送抱呢,漫漫估摸是看我不明白吧,她說:“我姐通過死嬰的法術,將她的魂轉移到了我身體里,現(xiàn)在我是一具沒有身體的孤魂野鬼了!”
她這話說的特哀,我聽著感覺就不對勁,她要是邊哭邊說都能給我嚇尿了,這會我也沒了注意,我安慰她說沒事,九哥已經(jīng)去抓那死嬰,回頭給你身子轉回來,說著我就想走,但漫漫撂門邊不動,明顯是不想讓我出去。
我問她還有事沒,沒的話我得去找張老色,漫漫也不吭氣,就杵那盯著我瞅,我被她眼神看的心里發(fā)毛,尋思這妞不會想帶走我吧,過了會她總算開口了,說:“你就不想跟我講話嗎?”
我尋思咱還能說啥啊,這會我都已經(jīng)蒙了,漫漫接著說:“過不了多久,我又會忘記一些東西!”
我問她幾個意思?
漫漫說:“我知道你要林場那坑底,也知道你接下來要做什么,但是我會記不住,不是我不想記住,是我真的記不住……”說著她就哭,只看見她眼睛越來越紅,蒼白的臉頰有兩行淚痕劃過,卻沒看見眼淚掉下來。
她一哭我心就軟了,本來還挺害怕的,我咬咬牙就走到她邊上,手一伸就想給她抱住,可惜我壓根就碰不到她身子,她存在我眼前只是一道幻象,看得見摸不著,我心里蠻忐忑的,問她為什么會這樣。
漫漫告訴我說:“九哥告訴你能穿越的時間的轉軸,原名叫時間轉軸,前幾年看林場的大爺發(fā)現(xiàn)了那古怪的深洞,也不知道怎么的消息傳到了軍方那里,前后共進去了三十幾名士兵,全都沒活著回來,后來封鎖了所有消息,但是看林場的老頭卻活了,你知道為什么嗎?”
我一琢磨就想起了嗜酒如命的老頭,我說:“他有魑魅魍魎的鬼像護身吧?”
漫漫搖頭說不是,跟著說:“他死在里面,活著出來的人并不是老爺子,而是被換了魂。”
說實話漫漫說的這些,我并不能懂,她說完我就在想,如果老爺子是漫漫說的被借尸還魂了,那么換他靈魂的人該不會就是想找我做替身的死嬰吧?
我一下傻眼了,漫漫說就是那死嬰,我問漫漫死嬰是啥來頭,咋不好好的待那洞里,跑出來嚇人干啥呢?
漫漫想了想,說:“他是黑巫術死尸派的繼承人,林場老頭也是無心的吧,湊巧被他碰上誤打誤撞進了洞,帶出了被封禁的靈魂。”
這會我大致明白了點,說白了都是那林場老頭惹的禍,黑巫術看這名就不是好東西,看來死尸派是黑巫術的分支,死嬰利用靈魂轉移是掌握了死尸回魂的邪術,我問漫漫那死嬰咋就跟我惹上關系了呢,我沒招他沒惹他?。?/p>
漫漫給我說其實這都是她姐,一說到希姐我心里開始搗鼓,尋思不能吧,林場大爺牙都沒了,他倆哪能來上電啊,漫漫給我說:“你應該能白的???”
我搖搖頭說明白一丟丟,還不知道對不對呢,漫漫說:“死嬰在你認識我姐之前,他們倆就認識了,甚至熟了三輩子,這一輩子能夠從地底被封禁走上地面,他的第一個目標就是找我姐,但是我姐并沒有上世的記憶,后來肯定是用了某法子讓我姐想起了前世的事,然后當時迅哥你整好跟我姐戀著愛著呢,他們倆一合計尋思拿做替身再合適不過了。”
我一想那倆家伙咋那么壞呢,后來的事漫漫不說我也知道,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他們倆的企圖,但是那家伙會死尸回魂的邪術,這會漫漫咋會被借了身子,他自然有法子讓希姐死尸回魂的,我問漫漫咋回事呢,漫漫問我還記得她爺說的話不?
我說記得,漫漫點頭說:“我跟姐從小愛鬧,她的東西我搶,我的東西她搶,實在搶不來就毀了,咱倆的事我姐自然知道,她想用你的身體作為替身應該也有點這方面的原因,因為她不想我得到你,后來他倆計劃落空,于是我姐就想出了這招,將她靈魂轉移到我身體上,既然她得不到你,我現(xiàn)在落成沒有身子魂魄,跟你自是人鬼殊途。”
聽她這話說的蠻抒情的,聽完我都不知道她姐妹倆是斗氣呢,還是哥真有那魅力,不管是哪種反正我心里挺美的,偷著樂了會,我問漫漫那家伙咋跟燭九一個模樣,是不是他的靈魂轉移到了九哥的身上?
漫漫愣愣的看著我,感覺眼神有些不對勁,她說:“黑巫術還有一分支叫死靈派,九哥就是死靈派的繼承人。”說到這漫漫就停住了,我問然后呢,漫漫頓了頓也沒接著往下說,我急得不行,催她快講啊,漫漫搖搖頭無辜的說:“我就知道這些了!”
我心里一緊,九哥的身體被邪惡力量占據(jù),燭九不可能會有兩個身體吧,那么剛才領我來著的人是誰,他分明就是燭九啊,如果九哥沒有身體,難道說剛才領我來是鬼魂?仔細一想我就覺得也不靠譜,如果是靈魂的話,墨鏡男就沒有必要在他身上裝竊聽器,想破腦袋怎么都想不通。
漫漫看了眼窗外,給我說天快亮了,我問她接下來有啥打算,漫漫悶聲不吭,聊了這么久,我也沒看見她愁眉苦臉的,尋思她應該知道接下來會怎么樣,果然漫漫楞了會就給我說:“你待會找張老色來這吧!”
我說:“咱不去林場了?”
漫漫說去,不過天亮后她不能直接出門,畢竟她姐有巫術能保住她靈魂見光不散,我給張老色打了電話,聽他聲音估摸是在睡覺,我問他咋從林場深洞爬出來了啊,張老色讓我別廢話,說他馬上就到。
我說行,掛了電話我跟漫漫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會,漸漸的我也困的不行,差不多睡了四個小時,九點鐘的時候我被張老色一腳踹醒了,給我嚇的一激靈徹底醒了,起床一看沒瞅見漫漫,也不知道她上哪了,給我急的到處喊,張老色捂著耳朵讓我別跟叫喪似得,說漫漫在大廳呢。
我一個猛子就沖了出去,看見個人影躺沙發(fā)上,白天還能看見她我心里特高興,前腳剛到沙發(fā)邊上準備喊她呢,我一下子就愣著不敢動了,漫漫這會我越瞅越覺得瘆的慌,倒不是因為她現(xiàn)在是以靈魂的形態(tài)出現(xiàn),而是她現(xiàn)在的樣子挺邪乎的。
眼睛沒合上,睜著死魚眼躺沙發(fā)上看天,臉上五官雖然還算端正,但那表情僵硬的厲害,我心說漫漫成了鬼連妝都不會畫了,仔細一瞅我心就涼了,這他媽是個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