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我就讓漫漫搭把手,給床移了個位置,床底下還挺干凈的,除了一只昨晚丟的紅鞋,也沒瞧見啥,我琢磨著不能啊,真是我想多了么,漫漫也說我神經過敏,沒好氣的下了樓,尋思可能真是想多了,下樓吃了早點,手機就響了,是老王給我打的電話。
我給接了問啥事啊,老王說話的聲音有些怪,聽起來跟古時候的公公有點像,他說:“小兄弟,我估計活不成了,你來我這下,跟你說點事。”
我說啥是就擱電話里說吧,心里是有點怕怕的,上次戚叔都說老王活不久了,我要是過去正趕上他死,可不是鬧著玩了,老王說行,來不來隨你,我是想告訴你那孩子的事而已。
他這一說我就來了精神,沒多想我就招呼漫漫過去,還有點不放心給老張打了個電話,張師傅說他忙呢,沒時間過來,我聽他那邊吆喝啥八條九毛小雞雞的,就知道他又在棋牌室,掛了電話我讓給漫漫給那老色比聯系,果然張老色屁顛顛的說馬上就到。
到了小區(qū)樓下,忍不住抬頭看看了六樓,心里有點不踏實,陽光照身上都感覺是冰涼的,我蹲樓下等老張一起,沒兩分鐘老王就電話催我說到了就趕緊上來,我一咬牙就跟漫漫上了樓,老王沒關門,前腳剛踏進屋我就感覺這屋變了樣,陰暗了許多,時不時的后頸脖就吹過一股冷風,沒瞧見老王他人,我就喊了聲,這會臥室里稀稀拉拉的有點聲響。
漫漫也喊了聲老王,跟著我就看見臥室的門咯吱一聲開了條縫,跟著吹出來一陣血腥味,老王有氣無力的說了句進來吧,我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問他不能出來么,老王嘿嘿笑了兩句就沒再吭氣,漫漫拽了拽我的手說進就進,怕啥呢!
進了臥室,我就呆住了,滿地都是鮮紅的血,聞著味都惡心的不行,漫漫捂嘴差點吐了,老王也不動,讓我倆隨便坐,這踏馬哪還有坐的地方,我就讓他趕緊的說,說完了好去醫(yī)院,不然死這兒都沒個收尸的。
老王苦笑了下,跟著就說上次他隱瞞了些事沒告訴我。
我有些急,尋思有事快點說,這地兒呆著心里寒顫,老王慢悠悠的爬起來靠床上,我就一個勁的盯著他,生怕他發(fā)瘋,等他緩過了勁,才說:“那死嬰并不是我踹死的,我雖然踹了他,但是并沒有死,是你燒炭要了他們的命!”
他這話讓我心里煩躁了,心里一個勁的想害死希姐和孩子的畫面,那畫面太慘我不敢想,尋思自個怎么那么喪心病狂呢,不過老王說這事并不是我想知道的,我繼續(xù)問他那孩子到底是個啥,琢磨難道是燭九說的怨靈,但是也應該有個本體啊,有個原因???
老王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靠近點,我瞅他那手都成了透明的白色,有些慌,老王估計是瞧出了我害怕,咳嗽了兩聲就沖我笑,模樣陰的很,漫漫推了我一把,我壯膽就跟了過去,老王張了張嘴,說的聲音很小,我下意識的給耳朵貼過去,老王輕輕的說了兩個字:“病毒!”
我心里一緊,眼前黑影一閃,跟著老王猛的給我肩膀抓住,抬頭就想咬我,媽的,我魂都嚇飛了出來,一拳就招呼上他眼睛,老王悶哼一聲往后仰,漫漫反應也快,搬起把椅子就砸老王,一下子就給他砸的攤在床上,我驚魂未定,罵了句臟話,這丫的咋跟死嬰上身一樣。
老王一下子就軟了,躺那兩眼無神,身子一個勁的抖,我看了眼漫漫,心說老王估計是尸毒犯了,漫漫拉著我就朝外邊跑,剛出臥室,大廳門轟的下就關了,我緊張的不行,回頭看了看臥室,我草,老王抖著身子從床上站了起來。
我一急就跑進廚房拿了把菜刀,老王踉蹌著從房間走出來,嘴角掛條長長的粘液,那顏色跟地上的血一個樣,他本來就是光頭,這會蹭亮的腦袋更加的雪亮了,我讓漫漫去開門,沖老王喊說你別過來,老王咧嘴笑的很詭異,眼看就要到我邊上了,漫漫擰了兩下門把手,說打不開!
老王怪叫了兩聲,跟著一個猛子就向我這邊撲,我跳到邊上躲過去,一腳踹上他后背,別看他走路都不穩(wěn)當,但是身子骨特結實,我一腳也是用了死力,老王就像是釘在原地一樣,動也不動,我尋思這下玩完了。
老王回頭就朝我齜牙咧嘴,這家伙已經被尸毒攻心了,成了不死不活的怪物,尋思我手上這把刀是對付不了他了,這會也溜不出去,老王揮著慘白的手就想撓我,幸好他行動比較緩慢,跟他在大廳繞了幾圈,我就讓漫漫趕緊的喊張老色來。
漫漫也反應了過來,她躲在墻角邊上都不敢吭氣,我一愣神,老王就給我衣服抓住了,跟著雙手猛的一用力,指甲就扎進了我肉里,給我疼的直抽冷氣,手一松刀就掉地上了,漫漫也急了,又搬了把椅子砸老王,但這次老王氣都沒吭一下,被老王抓住我,脖子上的白斑位置也隱隱疼了起來,尋思死就死吧,猛的一扭身我掐住老王的脖子就給他按地上,漫漫撿起菜刀,跟我說躲開。
我一扭頭,漫漫手里的刀就落了下來,像切西瓜一樣,正好砍在老王的眉頭位置,嚇的我都閉上眼,不過也是怪了壓根就沒飚出一滴血,老王依舊是那副不痛不癢的表情,漫漫也是嚇傻了,砍了一刀立馬就松了手,菜刀都沒敢拔出來,老王手上的力氣加大了幾分,我身子吃痛明顯感覺他整個手指都溜進了我肉里,這給我疼的我騰出一只手就握住刀柄,用力的往下切,恨不得一口氣就給他切掉半個腦袋,不知道是渾身發(fā)軟還是咋地,刀口猛的按了幾下卻紋絲不動,菜刀像是被卡住了。
我心里一緊,咬牙問漫漫張老色啥時候能來,漫漫話都說不上來了,說不知道啊,跟著老王猛的一擺身子,一下子就將我從他身上甩了下來,腦袋一扭刀子就被甩的飛向墻面,“鏘”的一聲插進白色的墻壁,我心說要死,這家伙開始發(fā)狂了。
漫漫瑟瑟發(fā)抖的給張老色打電話,我整個人則被老王兩只手扎進肩膀舉了起來,以為他會張口咬我呢,但老王似乎并沒有這樣的意思,一步步向窗臺走了過去,看他樣是想給我丟下樓,當時我就慌了,尋思你還是咬我吧,這要從樓上掉下去,老子不得摔的粉身碎骨,當場死翹翹啊!
老王一腳就給窗戶踹開,聽著破碎的玻璃稀里嘩啦的往下掉,跟心碎的聲音一樣,我一著急就給老王腦袋抱住,尋思咱倆一起跳下去,老王兩腳踩上窗沿,跟著門外傳來的敲門聲,問了句:“嘿,有人在家嗎?”
是張老色的聲音,我心里頓時感覺暖暖的,媽的,救星可算來了,漫漫都哭了,說張大師救命啊,張老色就在門外說了句我草,漫漫兒別哭,叔進來保護你喲,跟著大廳的門就砰砰的被撞了兩下,老王約莫也是聽見了撞門的聲音,他回頭瞧了眼,趁此機會我一腳踹向窗邊的墻壁,借著反彈的力一下子就給老王撞出去,我倆滾到地上就扭了起來,這要是被路人看見,還以為咱倆秀恩愛呢,張老色撞了半天門都沒動,他也是急了,說:“漫漫兒,別怕,叔要發(fā)力了!”
聽張老色這會喊漫漫都不正經,都能被他給我氣死,撞個門都廢老半天的勁,尋思就算張老色進了屋,還不知道是不是老王的對手呢,越想我就越怕,緩了下我就跟漫漫說待會門開了你就跑,別管我們。
漫漫說她不,我沒空理她,老王將一只手從我肩膀骨里抽出來,立馬就掐住我脖子,跟著就用腿頂我肋骨,沒兩下我就要斷氣了,漸漸的我掐他的力氣就軟了,張老色那逼也是個不靠譜的家伙,胸口憋著一股氣喘不上來,我艱難的扭頭看了眼漫漫,心說永別了小娘們,想不到我會死在這光頭手里。
就在我心里說出來遺言,老王房子大門轟的下就撞開了,跟著我就看見一道身影猛的撲到了地上,“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張老色趴地上搖了搖頭說總算撞進來了,漫漫立馬給他扶起來,哭著讓他趕緊幫忙。
張老色一看我都在翻白眼了,他讓漫漫躲到安全的地方,說接下來的事情全交給叔就妥妥的,我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辦法,這會我一口氣都喘不上來,眼睛都閉上了,耳邊還能模糊的聽見聲音,是張老色發(fā)出來了,一個勁的叨念,臥槽,踢死你,臥槽,踢死你,哎呀,還踢不動你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