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說,我也蒙了,下意識摸了下脖子,心里一涼,立馬讓他給我送朋友家,進了屋我就跑去照鏡子,看見鏡子里的自己我都差點嚇哭了。
后頸那個位置白絨絨的一層細毛,像是霉爛的水果上起的白花花,之前我都沒任何異樣的感覺呢,用手摸了摸有種冰涼像是冰霜。
我怔在鏡子前,給我哥們唬住了,問我脖子怎弄的,該不是小辣媽傳的病吧?
我沒心思解釋,仔細看了看長滿密集白毛的部位,面積很小,也他媽巧的很,是昨晚上被打的部位,現(xiàn)在想想我就有點后怕了,這玩意咋看咋邪乎??!
若是巴掌印早就該消了啊,況且打我的人是成年男的,這會我脖子上的痕跡卻是很小的一塊。
仔細一琢磨冷不丁的打個冷顫,這他媽咋越瞅越覺得是小孩子甩的巴掌呢?
哥們還調(diào)侃我,說肯定是跟辣媽過夜沒注意衛(wèi)生,給染上毒了,我踹了他一腳,讓他別逼逼,老子連他奶奶都沒碰呢,這肯定不是病。
狗日的還想笑話我,說:“趕緊上醫(yī)院,可別給老子整傳染了!”
我也不理我,用剃須刀給白毛刮了,清洗過后我才看的清楚,確實是塊很小的巴掌印,那塊皮膚都變了顏色,慘白的,跟死皮一樣。
我這心里就不踏實了,哥們帶我去了個中醫(yī)館子,說中醫(yī)比較靠譜,出了門得過兩個路口,路過一家白事店,就是人死后的售后一條龍服務(wù)店,從里面奔出來個戴兜帽的男的,就跟瞎了似得,一個猛子就給我撞翻了。
哥正窩火呢,爬起來就罵,兜帽男不吭氣就盯著我看,我問他瞅啥啊,那逼眼睛就瞄我后頸脖,冷不丁的說:“你被東西咬了!”
他說完就走,我也沒攔住他,到了中醫(yī)館老頭子老花鏡一戴就盯著我瞅,挺認真的,過了兩分鐘,老家伙吸了口氣,說小伙子,你這是胎記吧?
靠,兩分鐘白瞧了!
我就跟他說不是的,早上還長白毛毛呢,不痛也不癢,老頭子又給我把脈,還用手指彈了彈我那塊皮膚,問我疼不,我說沒感覺,老家伙這才摘了眼鏡,說:“你這是毒啊!”
這話給我嚇的不輕,凡是扯上毒,我就覺得是個死。
我尋思不會真是辣媽算計我吧,她帶的小孩就是一具干癟的尸體,小說里面不常說尸毒嘛,但是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仔細一想我心有余悸,幸好我離了那房,指不定他在屋里弄死了幾個人呢。
哥們推了我一把,說:“我講的沒錯吧,騷蹄子帶病的呢,讓你色?。?rdquo;
我也不理他,跟老爺子說話我都沒了底氣,聲音都在抖了,問他我不會死吧,還沒活夠呢,老爺子摸了摸灰白的胡須,琢磨了會說這可說不定,咱得先知道你這是啥毒才能行。
他這么一問,我心里有了普,但又不好說,總不能給他們說辣媽的事,尋思咋辦的時候,門外走進來了個人,我一瞅是剛才撞我的兜帽男,他也看見了我,跟老爺子打過招呼就掏出手機,遞我面前示意我看。
我好奇是啥,瞄了眼屏幕我就怔住了,是一張相片,地上擺著三具尸體,全都腐爛的不成樣子,某些尚未腐爛的皮膚,就跟得了白癜風(fēng)一樣的色,看著片我都感覺聞到了腐肉刺鼻的臭味。
兜帽男翻了一張相片,指著尸體的脖子說:“你看,是不是跟你一樣!”
相片上尸體脖子確實有白斑,不同的尸體白斑已經(jīng)蔓延到了整個臉皮,那些白花花的毛長滿了整個腦袋和臉,看著就像是仙人球似得。
我冷不丁的摸了摸自個脖子,問他說:“你啥人?。?rdquo;
兜帽男說他叫燭九,我說九哥,你瞅我這咋辦?。?/p>
我哥們他也看了相片,當時臉刷的下就變了色,連忙跑外邊吐去了,九哥讓我說實話,我就把事情給他說了,燭九給兜帽摘了下來,挺白凈的哥們,頭發(fā)長的過眉有點非主流,額頭還系個紅絲帶,給我第一感覺是個娘炮。
他動了動喉結(jié)沒說話,老爺子說這毒他也幫不上忙,只能整點草藥給我先敷著,中和下毒性,我問他有作用不,老爺子意味深長的點著頭說:“能讓你晚死幾天!”
越說越嚇人,我都差點給他跪下了,我和哥們都傻了,我說:“小虎啊,哥這要死了,你得給我多少幾個妞,要豐滿型的!”
小虎點了點頭說:“行,每天都不帶重樣的!”
老爺子給我抓了藥,味兒太濃了,嗆鼻,完事回了家我就趕緊拆了藥搗碎,放火上烤了后貼在白斑的地方,小虎幫我貼藥的時候,他手都在抖,說哥們你這白塊發(fā)育的挺快啊,比上午肥了一圈呢。
我心里也不是個滋味,尋思那娘們還有臉讓我出來玩幾,也別等七天后了,今晚我就回去整她,死前也得快活夠!
傍晚跟小虎出去喝酒,我故意多喝幾杯壯膽,晚上干事也能麻利點,我問小虎說:“晚上哥要回去辦事,你跟我一起不?”
虎子打著嗝說:“拉倒吧,我還得留著命給你燒紙人呢!”
我一聽也對,差不多7點鐘天黑透了,尋思時間差不多了,付了賬我就攔了輛車準備回去找那娘們算賬,我剛上車虎子也跟著坐了進來,賤兮兮的說:“辣媽都不帶兄弟分享啊!”
我也笑了沒說話,關(guān)鍵時候還是哥們靠譜,大半個小時后車停在了希姐小區(qū)樓下,招呼虎子下車,我到小店買了把水果刀防身,跟虎子說:“咱只是把事情搞清楚,待會可別沖動,控制她就行!”
虎子說行聽我的,冬天的晚上總是冷清的很,進小區(qū)到上樓都沒見著個人,上了六樓我讓虎子小點聲,剛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呢,門把手竟然自己動了下,虎子拉著我就往樓上跑,我問他干啥呢?
虎子讓我不要吱聲,咱倆就躲在樓上拐角,跟著我就看見希姐懷里抱著個東西出了門,尋思該是那干尸嬰兒,等她下了樓,虎子才說:“這娘們這么晚還出去,咱跟著去看看,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啥。”
我心說行,咱也不能在走廊給人綁進屋,畢竟整樓可都注滿了人呢,我和虎子追上了希姐,她下樓后也沒打車,跟她后邊走了很久,我覺得不對勁,希姐想上哪我不知道,但這條路越走越偏,是往郊區(qū)魂頭勾的小路。
那片是密集的樹林子,鄉(xiāng)下死了人啥的都在那刨個坑埋了。
我邊走邊尋思,這娘們老半夜上這疙瘩干啥玩意,也不怕遇著壞人,看前邊黑幽幽的地兒,虎子撐不住了,拉著我說:“哥們,這地方鬼著呢,咱還是回吧!”
虎子雖然五大三粗,個頭看著是條漢子,但那膽子可比他下面的蛋蛋還要小,我說咱來都來了,半途而廢算個什么事,瞧他身子都在打怵,我說要回你回吧,虎子往后瞅了眼,山林里黑影綽綽都看不見來時的路了,他也沒敢撤。
我跟虎子這么一搭話的茬,在看前邊的辣媽,心說糟糕,都沒了影了,我趕緊往前跑了幾步,這林子大的很,現(xiàn)在咱還是邊緣,也不知道希姐走到哪了,我招呼虎子趕緊跟上,可喊了兩聲都沒聽到虎子動靜。
回頭一瞅,媽的,他也不見了人!
這下子我是真著急了,沒跟上希姐就算了,若是虎子給弄丟了,我可怎么跟他爸媽交差,這時候我也顧不上會不會被辣媽發(fā)現(xiàn),開了手機手電筒,我就到處找,喊著虎子名。
小時候就經(jīng)常在山里玩,半夜在荒嶺的西瓜棚都睡過,我也不是很怕,喊了老天都沒人應(yīng)我,心里就開始不太平了,怎么好好的一個活人悄無聲息就沒了影,我打虎子電話。
通了后我就聽見鈴聲,好像離我不是很遠,順著鈴聲的方向我就往那邊跑。
拐過幾棵樹,總算看見前邊草叢有亮光,立馬我就奔了過去,看見手機躺地上,沒有看見虎子,我伸手想給手機撿起來,此刻我前邊的草叢“咔嚓”響了聲。
我膀胱一緊,眼前突的冒出一雙紅色的鞋,邊上還繡了幾道花花呢,那雙飄忽的腳差幾厘米就踩我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