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吧,你好好休息吧,身上的傷口都還沒好呢,一個人離開車隊,外面這么冷,哪兒能受得了!”馮思雨對尹琴兒攤手道。
這些天,外面的氣溫越來越低,明明還是九月多的時候,南方竟然快到接近零下的氣溫。
基本上可以說,零下兩三度是正常的……
這里又不是北方,南方的空氣濕度一向很高,人類對外界溫度的感應,取決于空氣能在一定時間內(nèi)帶走你身體多少熱量。
北方溫度低,但是空氣濕度也低,占比低了很多,南方零下兩三度,從目前的空氣濕度上來說,基本上能頂?shù)纳媳狈搅阆陆鹊母杏X了。
尹琴兒默然無語,她倒是很明白,可是想起她被黑炎魔抓走時,蘭措不顧一切追上來的時候,女孩又不愿意待在這里。
沒有蘭措在身邊,她一秒鐘都不想待在這里……
“對不起,大叔,您能不能幫我問問,你們今晚到底會不會在長豐縣落腳啊?”尹琴兒懇求道。
其實她明白,長豐縣壓根就是一死亡之城,好不容易跑出來,再進去是很傻的行為,在明知長豐縣情況的境地下,還跟著大隊人進去不告訴別人,更是沒良心的做法。
不過尹琴兒顧不上這么多了……
江寧的車隊陣容龐大,這列車隊起碼有十萬人左右,漫山遍野的,至少有幾千輛車,根本就不可能像出征隊那樣,把無線電通訊具體到每輛車上。
這列龐大的車隊能做的,無非就是大概把車隊編幾個隊,前面的軍隊帶領后方人逃跑的時候,方便指揮。
如此龐大的車隊,吸引的怪物當然也多的很,不過這列車隊基本都沒有普通人,大多都是軍人或者覺醒者及其家屬。
傷亡人數(shù)算的上很少很少了,對比出征隊當然差了很多,可是對比江寧第三梯隊,這支隊伍簡直就是天堂般的待遇啊。
二叔聽了尹琴兒的請求,實在是忍不下心拒絕。
一個嬌柔病弱的漂亮女孩,隨便請求哪個男人都沒法拒絕啊,所以二叔按按喇叭,開始超車前進。
馮思雨狐疑的看了尹琴兒一眼,小聲道:“二叔,為什么我求你你就不答應,人家一說你就開始行動了,我警告你,二嬸和堂妹就在后面,你可不要做對不起她們的事情!”
“你想哪兒去了!”二叔哭笑不得道,“你那是什么請求,讓我們離開車隊單獨跑去余江城找你那個便宜弟弟,她是什么請求啊,也就是讓我聯(lián)系一下趙連長而已,這難度又不高!”
“為什么要去找那個老色狼啊?”馮思雨皺皺眉,滿臉鄙夷道。
二叔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車外,警告她道:“不要隨便亂說話,小心禍從口出,趙連長再怎么樣,你都不能說什么不敬的話,行了,我去找他問問情況,你安穩(wěn)點兒,別亂開口。”
趙連長其實就是這附近大概近百輛車的負責人,但凡上面有什么指揮下來,就由他這個基層軍官指揮到位。
這支車隊臃腫龐大,上面想有什么指揮也難啊,所以趙連長就成了這百來輛的領頭人,換句話說,也可以說是土皇帝。
關鍵就看這人怎么樣了,要是大公無私的一點的,就能叫領導指揮人,要是自私一點的,就可以說是土皇帝。
很不幸的就是,管轄著馮思雨他們的,正是一個土皇帝。
這世道其實也有規(guī)矩的,不管你做什么,不能做的太過分,吃相不能太難看。
軍方不想管下面的破事兒,偶爾有什么人偷偷摸摸跟人勾結賄賂,財色交易啊什么的,軍方就算發(fā)現(xiàn)了都懶的管。
和平年代都盡是這些個破事兒,更何況在如今末世。
但是有幾點禁忌不能犯,身為一個軍人,可以玩女人,也可以偷摸扣留平民的物資,可就是不能觸犯民怨,更不能做一些沒腦子的事情,比如當街強搶民女,殺人搶劫之類的。
這些事兒,軍官是肯定不會干的,就算他們私底下再怎么糜爛,表面上還是正氣凌然,以保護百姓為己任。
做這些足以觸犯到很多普通人禁區(qū)事情的,多半都是那些新晉的異能者,一般到這個程度軍方就會去管了。
就好比和平時代一個官員嫖妓,男人嘛,有幾個沒去嫖過的?
別說當官的,就是普通老百姓,有時候出去應酬交際都照樣是逢場作戲歡快著,男人在一起就是吃喝嫖賭抽……
官員嫖妓可以,上司不會管,可是你要讓人家給捅出去了,上了新聞,那可就夠慘了,光是掉烏紗帽還不算,甚至還會把以前牽扯的一些破事通通弄出來。
現(xiàn)在的軍官差不多也是這樣,你私底下怎么做都沒關系,只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下,做出什么足以惹起民怨的事情,軍方都不會管。
這就是吃相不能太難看的意思,你想吃什么,必須要優(yōu)雅一點,吃了之后,得抹干凈了嘴才行。
這個趙連長就是吃相優(yōu)雅的土皇帝,他對這近百輛車里,那輛幾個人,哪輛有好看的姑娘,那輛車的寡婦剛死了丈夫,這家伙通通都門兒清。
男人好的無非就是財色兩字,這種末世,財就算了,反正他是軍官,上面會定期給他供應物資,剩下的就只有色字了。
趙連長就是個好色的土皇帝,在他管轄的范圍內(nèi),只要他看上的姑娘,基本上這家伙都會或軟或硬的用各種手段弄上手。
這年頭女人確實也是處在弱勢地位,是覺醒者的還好,不是覺醒者的漂亮女孩,簡直就是個禍水根子……
趙連長吃相一向優(yōu)雅,再說了,為了巴結一下軍官,送個姑娘去樂呵樂呵那是很正常的,萬一長官看得起,出什么事情的時候記著你的好,讓你先跑了,就是撿條命啊。
之所以眾人都這樣想,趙連長才能在車隊里混的風生水起。
只可惜,他最近看上個姑娘,人家死活不從,家里又有個覺醒者時刻照顧著,他雖然是軍官,可也就一普通人,還得顧著吃相,哪兒敢硬來啊。
不過當他看見一輛黑色的旅行車往他這兒開過來的時候,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了。
馮家二叔開車到一路到了路邊一輛裝甲車邊,打開車窗,一邊跟著裝甲車速度,一邊大喊道:“趙連長,我有事兒問一下您!”
趙連長一揮手,讓手下的兵停下裝甲車,他便慢悠悠的爬上裝甲車的頂蓋,坐在上面,也不肯下來,就這么招呼道:“馮老二,好久不見你了,今天是來找老趙有何貴干???”
在副駕駛聽著趙連長裝蒜的馮思雨很想猝他一臉狗屎……
這么個老色狼,馮思雨當初沒看出來,還差點讓他給占了便宜,后來跟外面一些居民打聽了才知道,趙連長這家伙,在基層是出了名的好色。
看上個姑娘就想上,純粹是用下半身想事兒的,要不是他吃相夠優(yōu)雅,上面早把他給開了。
不過趙連長除了好色的這個毛病,其他的事情辦的都還不錯,所以上面的人也懶的管他,反正只要不惹出事情來就行。
二叔是什么人啊,早就在社會摸爬滾打多年,表面上一時半會兒裝個蒜是絕對沒問題的,他一看趙連長把車都停下了,連忙下車,滿臉堆笑,小意道:“趙連長,我就想問問您,今晚車隊是在哪兒休整扎營?”
很多覺醒者有了能力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開始變的二五八萬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最后被人一腳給踩進深淵才知道錯,馮老二見多這種人了,所以他一向都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