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在頃刻之間涌出,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能做什么才能讓秦帥口中不再吐那么多鮮血,我更恨我自己,這么久了,我都沒有跟秦帥學(xué)點什么驅(qū)鬼之術(shù),要不然,今天也不會是這個局面。
突然,我的喉嚨一陣無比的疼痛,我用余朝下看去,一陣金黃色的光芒瞬間在我身上涌出,我右手捂著自己的喉嚨,左手抱著秦帥,天哪,我這是怎么了,為什么像是有人再掐著我喉嚨的感覺。
“呼……葉……葉言……我沒有時間了,回去吧,回到以前,回到那個你還沒有接觸另外一個世界的時候,從此做回原來的你,就當(dāng)永遠都沒有認識過……噗……唔,認識……認識過……我……”說完這句話之后,我眼看著秦帥在我懷中慢慢的消失,卻什么都做不了。
此時,喉嚨間的疼痛已經(jīng)算不了什么了,我心更痛,馬上將手中的盒子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大聲的對著天空怒吼道:“秦帥……你他媽給老子回來……”
一陣一陣的回音在這了無邊際的空間之內(nèi)回響,可卻再也沒有人站出來說話,在這整個空間里面,就只剩下我自己一個人,還有地上的那一只盒子。
秦帥死了……他已經(jīng)死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他的身影了,就連……就連魂魄都不可能找到了……
我失魂落魄的一下就坐在了地上,眼淚不間斷的從眼眶之中涌出,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從秦帥離去的這個夢魘之中清醒過來,但在這一段時間里面,我的心,就像是被刀一片一片割碎一樣,我不能沒有秦帥,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要好的兄弟。
我的腦袋很暈,就像是要被炸開了一樣,在這一段時間里面,我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坐在地上放聲哭泣,可卻在也沒有人過來安慰我,等到我情緒平穩(wěn)了一些,我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藍色的幽光,一只風(fēng)箏,一個已經(jīng)被打開了的盒子,他們就像是在安慰我一般不時的還在閃爍著屬于他們的微弱光芒。
我想要起來,可卻發(fā)現(xiàn)我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全身上下都已經(jīng)處于麻痹了的狀態(tài),在這微弱的光芒之中,一行一行看不懂的字跡瞬間就從那盒子里面跳動了出來。
我不知道這是什么字,可又在那一剎那,這種字就像是空氣一般,吸入了我的腦海之中,我閉上了眼睛,口中喃喃自語著什么,很微妙的感覺,在看到他們的時候,我什么都看不懂,但當(dāng)這些字跡引入我腦子里面的時候,我卻看的真真的,那是一片一片荒土,地面呈龜裂狀態(tài),看上去像是被烈日暴曬所致,在這一片荒土里面,有一個男人,他穿著黑色的夾克,手持一只深紫色的紙鳶站在那一片荒土的中央。
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但這身影似乎非常的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我究竟在哪里見到過他。
而后,他緩緩地轉(zhuǎn)身,在他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我愣住了,這……這不就是我嗎,不……看他的樣子,要比現(xiàn)在的我稍微成熟一些,臉上還多了一道大約三厘米的疤痕,因為這一刀疤痕是從左邊眼瞼伸入鼻梁的,我看的非常清楚。
“這一天終于來了,看來地書只能眺望未來,卻真的不能改變什么,葉言,你看到我了嗎?”那個男人站在荒地的中間,天上的風(fēng)箏跟他的穿著真的有些格格不入。
我瞪大了眼睛,一開始我以為這些只不過是我腦中所想,卻不知道他竟然能夠感覺到我的存在,所以我馬上大聲的喊道:“你是誰,為什么長得那么像我,這里又是哪里……”
他慢慢的拉扯著風(fēng)箏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走動之間,他的身體之內(nèi)竟然還在散發(fā)著非常強大的黑色氣體,我知道,這種氣體我看見過,是鬼魂的陰氣。
他走到了我的身前,不……確切的說,因為是走到了我腦海中的鏡頭之前,而后微微一笑:“我就是你,五年之后的你,我是葉言。”
我瞪大了眼睛,卻怎么都不敢相信這種事情會發(fā)生,我竟然在和未來的自己對話,這……這怎么可能。
“不要驚訝,也不要詫異,你沒有看錯,我就是你,人們總會想要探知未來,而當(dāng)他們知道了未來會發(fā)生什么,卻又沒有能力改變的時候,他們往往會為了自己當(dāng)初的那個選擇而后悔一世,葉言,因為我是你,所以我知道,此刻的你,想要用地書挽回你現(xiàn)在所失去的一切,對么?”他淡淡的說道。
我茫然不知所措,當(dāng)即就點了點頭,而后,他又輕笑說道:“等你來到五年之后,你就會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你沒有能力改變一切,而這該死的地書會帶著你,帶著這個世界,走向這一片煉獄。”
“為……為什么你要這么說,你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到……到底是哪里。”我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
那男人看了我一會兒,而后緩緩地說道:“我現(xiàn)在所站的這一片龜裂荒地,正是我曾經(jīng)苦苦尋找的聚龍村,因為地書的出現(xiàn),這里方圓百麗之內(nèi)的生物寸草不生,地書現(xiàn)世,遭到了各方各面的爭搶,我以性命相博,才保住了地書不落在他人手中,可這里的一切,卻變成了這樣,五年,我過著人非人,獸非獸的生活,渡魂人,呵呵,現(xiàn)在的我,叫做地獄修羅。”
我聽罷,馬上驚恐的向后退了三步,他看了我一眼,而后指著自己眼瞼處的傷疤繼續(xù)說道:“地書預(yù)言,在不久的將來,我身邊的任何人將會不斷的死去,所以我放棄了他們,永遠將他們拋棄在那一座城市里面,獨自離開,可……可自從秦帥死了之后,阮婷婷,安若之,來超,琚新宇,我大姑姑,二姑姑,都相繼死去,我經(jīng)受了一輪又一輪的剔骨之痛,我想要挽回,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我什么都做不到,命運……呵呵,始終都是掌握在老天的手中,這地書,只不過是記載著人倫命運的工具而已,改變?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啊。”
我看不透我眼前的這個男人,現(xiàn)在的我,還沒有自戀到這種地步,可他的臉頰非常的冷峻,雖然我知道,他是五年后的自己,可我還是不由得感嘆,他的確很帥,特別實在不笑的時候。
“有什么可以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毀了地書……還是……毀了我自己?”我冷冷的說道。
他搖了搖頭:“任何時候,都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渡魂人不過是看守地書的最后一層守衛(wèi),因地書死的人太多太多,夢魘當(dāng)初在我脖頸間放置的鑰匙,正是這一切的導(dǎo)火索,沒有鑰匙,地書不會被打開,而你現(xiàn)在看到了我,也就是說,地書已經(jīng)被那一把鑰匙所掙脫,一切……為時已晚,秦帥父親的出現(xiàn),一切都晚了。”
“我不會讓他們有事的,一定不會……我還沒有對安若之負責(zé),我也沒有對阮婷婷說過我的心里話,我更沒有對我的大姑姑,二姑姑敬孝道,他們怎么可以死?這命……不由天,不由地,只能由我自己,五年后的我,我不會讓這一切繼續(xù)發(fā)生,只要毀了地書,你所說的所有事情都會打亂,他們都不會死,只是……你并不像為此逆天改命,可我不一樣,秦帥死了,爺爺死了,我父母也因為這地書而喪命,當(dāng)初你不敢做的東西,如今我來做,滾……”我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就像是被真空了一樣,周圍的空氣在我這一聲怒吼之后瞬間戛然而止。
我強制關(guān)上了我腦海之內(nèi)的幻影,然后將旁邊的風(fēng)箏拿在了手中,并且將那細線在我的手腕之上繞了幾圈,另外一只手則是拿起了地上的地書,包括爺爺?shù)哪竞校徊揭徊降淖叩搅四且簧劝咨拇箝T口處。
我的呼吸慢慢的變得低沉了起來,手上的那一本地書周邊的那些藍色的淡光卻越來越強烈,就像是在這頃刻之間就要爆炸一般。
“如果想要毀了這地書,我該怎么辦,出去……出去嗎?”我停下了腳步站在那一扇白色的大門口猶豫了一番。
我怕了,我怕我這么一出去,手上的地書會不見,而我,也會回到那個沒有秦帥的時代,不……這不是我想要的,打從一開始,我只是想要保護好爺爺?shù)囊磺?,卻沒有想到會害了那么多人,更沒有想到,這個盒子里面的竟然是能知未來,探過去的地書,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早早的想辦法把它給毀了。
我緩緩地抬起了頭,但那大門周圍散發(fā)的白光卻格外刺眼,我再次閉上了眼睛,可我這一閉眼,腦海之中卻出現(xiàn)了猶如煉獄一般的情景,無數(shù)的活人在那一片龜裂荒地之中哀嚎,有些人還被那些龜裂所活活的吞噬,甚至還有一部分人,竟然是被天空之中一陣陣轟鳴聲給活活的嚇?biāo)溃@場景,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