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胡說,我們挖到的,自然就是我們的,要你這個毛頭小子來多管閑事,給老子起開,要不然,老子就讓你像那兩個人一樣,摔成肉泥。”原先起哄的那個男人馬上憋紅了臉,想必他自己也心虛了,但現(xiàn)在被我握在手上的那可是錢啊,誰會和錢過不去,為了錢,有些人甚至肯賣兒賣女,做這種事情,還怕什么。
現(xiàn)在是大白天,指望那個女鬼來幫我根本指望不上,而現(xiàn)在我被四五個大老爺們兒圍著,想跑也跑不掉,突然,一陣警笛聲響徹工地的里里外外,我抬頭一看,謝天謝地,尼瑪,終于來了,要是再晚來幾分鐘,我是真的打算要把這個瓷瓶給打碎,當(dāng)然,這是下下之策。
只見阮心從警車之上下來,后面還跟著兩個男人,這兩個男人我沒有見過,他們一律身穿警服,頭戴警帽,看上去,應(yīng)該也是警察。
阮心手中拿著一本筆記本緩緩地走到了那幾個壯漢的面前,而后臉色有些嚴(yán)謹(jǐn)?shù)馁|(zhì)問道:“你們這里發(fā)生什么事情了,葉言,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微微一愣,馬上將手中的青花瓷瓶放在了桌子之上,而后笑道:“昂,沒事兒,我這不是在這里上班么,主管說讓我把這次的原材料全部檢查一次,我心想也沒事,把我家祖?zhèn)骰ㄆ磕贸鰜斫o哥幾個過過眼,沒事沒事,對了,阮心,我還欠你一頓飯了昂,要不然,咱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嘿嘿,這次終于有臺階下了,這個花瓶是那個女鬼的,我自然是不能告訴阮心的,而且那些民工也算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從地底下挖來的東西,能有幾件是不被國家追回的?如果他們真的擅自販賣這種文物,我當(dāng)然會去舉報,所以這些民工見這狀況也是敢怒不敢言,連連對著阮心他們幾名警察點頭隨聲附和了起來。
阮心一聽,沒有多大事兒,也就沒有說什么了,只是走過了我的身子,站在我原本站著的地方喃喃自語的說道:“這里就是第二個死者出事的地方?你們竟然在這里聊天?難道你們不怕?”
“嗨,我們這種外地民工怕什么?身上陽氣重,那些東西近不了身子。”先前起哄的那個男人說道。
我白了他一眼,尼瑪,前面那兩個死了的男人也是民工,陽氣也很重,怎么就見他們祀了呢?我看啊,要是再這么下去,他可是第三個死者了。
當(dāng)然,我也就只是在心里面想想,這話要是說出來,還不得被他們打死啊。
阮心一直都在忙著在這工地周圍四處轉(zhuǎn)轉(zhuǎn),也沒有搭理我,而我擔(dān)心我前腳一走,后腳就被那些民工給追上了,所以我不得已只能在工地的門口等待著阮心。
等到快吃完飯的點,我見阮心有些搖頭晃腦的從工地里面出來,馬上上前迎道:“哎喲,我說姑奶奶,這工地有什么好看的,餓不餓,咱們?nèi)コ燥埲ィ?rdquo;
阮心自然也樂意,看了看手表,也到了下班的點兒了,隨即將手中的筆記本交給了身旁的那兩名警察其中的一個,并且囑咐了一下晚上的工作事項,就和我在那些民工憎恨的目送之下離開了工地。
我們隨便走進(jìn)了一家港式茶餐廳,店鋪布置的挺溫馨,雖然我沒有去過香港,但沒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么?這里可是要比電視上那些個真正的香港茶餐廳環(huán)境要好不止十倍啊。
“就坐在這里吧,看上去挺不錯的,不過葉言,你現(xiàn)在能告訴我,為什么從下午一直等我到現(xiàn)在了么?難道就只是為了這一頓飯?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阮心挑了一個靠窗的二人位置有些若有似無的對著我說道。
我看了一眼阮心,隨后笑著說道:“這事兒,你還是先別管了,我能說的,就是我絕對不會干壞事的,對了,你去工地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兇手找到了嗎?”
阮心聽我這么說,馬上就忘了剛剛的那個問題,直接了當(dāng)?shù)膶χ覈@氣道:“還是一樣,沒有什么進(jìn)展,不瞞你說,現(xiàn)在我們警察局上下已經(jīng)焦頭爛額了,如果再出……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她說到一半的時候電話響了,我有些尷尬的在旁邊吃著東西,突然,電話掉落,她一臉呆滯的坐在了我的對面,那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和恐懼,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消息,隨即問道:“怎么了?”
我就算神經(jīng)在大條,現(xiàn)在也不敢開任何的玩笑。
“又有人死在了工地,這一次……是你們公司的人……”
聽了這個消息,我整個人都不好了,接著馬上跟著阮心去了工地認(rèn)尸,可我哪里能想到,我們來到工地的時候,死者……竟然……竟然是……蔡洋……
我抬手使勁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的再次確認(rèn)了一下尸體,沒錯,死者就是蔡洋,他不是從高空墜落的,也不是被鋼筋刺穿胸口而死的,他的身體并沒有一處損傷,聽旁邊的工人們說,他是一個人走到工地之上,然后對著他們詭異的笑了兩下就倒地不起了。
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一個人在工地死于非命,而這個人,竟然是我在公司最好的同事,緊接著我給林主管打了一個電話,但是她并沒有接,沒有辦法,我只能通知了蔡洋的家屬,但是他家人都在重慶,不可能這么快就能過來,而且現(xiàn)在也不能馬上領(lǐng)取尸體,他們警方會征求家屬的同意,再考慮是不是要給蔡洋進(jìn)行尸體解剖,雖然這對于蔡洋的家屬來說過于殘忍,但是他是死在這個工地上的第三個人,警方不得不懷疑,他的死,和前面兩個死者有著某些共通之處。
由于我不是警察,我也不能過多的去評論這件事情,只是和那些民工一樣,站在蔡洋尸體的旁邊,不同的是,那些民工看的不是蔡洋的尸體,那幾雙眼睛,一直都在盯著我身上的那個青花瓷瓶。
說實話,如果這個瓶子不是那女鬼的,我沒有跟那女鬼做任何交易的話,給他們也就給他們了,現(xiàn)在蔡洋都死了,這件事情就更加復(fù)雜了,沒有那女鬼的幫助,我想,這工地里面的人,恐怕會一個接著一個死絕,不……不光工地里面的人,就連我們公司的人也都不會例外。
“恩?葉言,你怎么還在這里?我都跟你說過了,尸體處理完畢我們會通知家屬的,你站在這里妨礙我們工作了。”阮心從不遠(yuǎn)處走來,見我竟然還在,有些不安的說道。
而我則是搖了搖頭,看著那些法醫(yī)們動作利索的將蔡洋的尸體抬上擔(dān)架,不知道為什么,我有一種想哭的沖動,蔡洋這小子雖然平常嘴上沒有把門兒,但再怎么說,一進(jìn)公司他就跟我在一起,兩人之間在工作上的默契絕對是百分之一百的,就這么死了,未免也可惜了。
晚上七點多,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家中,琚新宇已經(jīng)做好了晚飯和姜家小姑娘還有秦帥在客廳等我,秦帥見我進(jìn)來,馬上埋怨了幾句,內(nèi)容大致也就是我說好五點會回來,可是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七點了,說我不受時間觀念什么的。
可是我現(xiàn)在哪里還有什么心情去解釋,只是臉色凝重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吃吧,我今天沒什么胃口,先進(jìn)去了。”
說完這句話,我推開了房門就走了進(jìn)去。
回到房間之后,我脫了外套就靠在了床上,腦子里面全都是蔡洋死的時候的樣子,雖然死相并沒有那么驚悚,但是如果……如果我早知道他會暴斃,我一定讓他去醫(yī)院看看,說實話,我認(rèn)為……蔡洋的死,我有責(zé)任,如果當(dāng)初堅持把他帶在身邊,如果我沒有把他留在公司,如果……那個時候我能在公司里面看著他,說不定就不會發(fā)生這種慘劇。
我嘆了一口氣,不知不覺得就在房間里面睡了過去,突然,又是一陣?yán)滹L(fēng)朝我迎面吹來,我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左右窺探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我的電腦竟然是打開的。
我眉目一皺,心想這應(yīng)該是琚新宇進(jìn)我房間玩電腦忘了關(guān)的吧,但不對啊,我進(jìn)來的時候房間里面是全黑的,燈我都沒有開,如果當(dāng)時電腦是亮著的,我應(yīng)該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
“咚咚咚”
“葉言,你在嗎?我秦帥,開下門,我有話和你說。”就在我愣神的時候,秦帥敲響了我的房門。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電腦,就只是一個合作面,當(dāng)即也沒想太多,上前按了一下電腦的總開關(guān),并且起身開門。
秦帥進(jìn)我房間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我的床上貼了一張符咒,這張符咒很特別,周身都是透明的塑料紙,上面畫著別別扭扭的畫符,顏料很特別,秦帥說,這是朱砂印,可以驅(qū)邪,我也就沒有多問了,他自然有他的想法。
只不過他剛剛將那一張符紙貼到我床頭的時候,立馬瞪大了眼睛,然后大口大口的開始喘氣,我見他喘的很急促,馬上上前拍打著他的后背擔(dān)心的問道:“怎么樣,你沒事吧?還好么?”
“呵……呵呵,該來的終于要來了,葉言,你到底在那聚龍村碰到了什么,竟然會惹來那么兇悍的東西。”秦帥一邊喘氣,一邊大汗淋漓的對著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