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拿走了我手上的一百塊錢,馬上笑著點頭,然后猛踩油門就朝著城南路駛?cè)ァ?/p>
我也是被怒氣沖昏了頭腦,剛剛那么大聲的對著秦帥吼,他或許心里面多多少少有些疙瘩,可是我著急啊,秦帥現(xiàn)在整個手臂都在流血,要不是我答應(yīng)給這司機師傅清理干凈,我們連出租車都打不到,還有家里面的那兩位,這幾個人可都不是什么省心的主啊。
一路之上,司機都想找話跟我聊天,可我愣是理都沒有理他,當(dāng)我看到那一家藥店還亮著燈光的時候,我馬上讓司機停下了車子,而后打開車門,一把就將秦帥給背在了背上。
此時的秦帥早已經(jīng)神志不清,我朝著那司機揮了揮手,而后又從兜里面掏出了五十塊錢直接就丟進(jìn)了車內(nèi)著急的說道:“大哥,謝謝你了,這五十塊錢拿去洗車吧。”
說完這句話,我急急忙忙的轉(zhuǎn)身沖著那藥店里面沖了進(jìn)去。
雖然秦帥很瘦,但再怎么說也是一個男人,就這么幾步的距離,就背的我上氣不接下氣,走進(jìn)藥店的時候,我直接就癱軟在了地上,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剛開始背著秦帥的時候覺得重量其實也就這樣,但走了幾步,這身體竟然越來越重,跨入藥店的時候,我的身體早已承受不了秦帥的重量了。
“快……快救救他……呼……快點……”我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拉著秦帥躺在地上的身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藥店旁邊的柜臺處。
這藥店里面別說人,連半個鬼都沒有,我見沒有人,再看了一眼秦帥,馬上拍了一下自己的膝蓋,二話不說的就沖著左邊的中藥區(qū)域跑了過去。
“七星草……七星草,這個不是,這個也不是,黃銅錢?不是,七星鞭……秦帥,是不是這個?”我匆忙的翻開那中藥的柜臺,一個一個小抽屜都被我翻遍了,可還是找不到所謂的七星草還有鬼藥。
就在我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我竟然看到了一個老人,正穿著一身藍(lán)色的壽老衣站在了秦帥的面前,那一只手還緩緩地搭著秦帥的右手手腕,并且搖著頭背對著我輕嘆道:“可惜啊可惜,這么一個好好地年輕人,竟然會就這么死了,嘿,我說你小子,是怎么找到我這里來的?”
我微微一愣,而后左右打量了一下,這里并沒有其他人,只有我和秦帥,還有這個老人家,當(dāng)下我就上前一步對著那老人家說道:“是我這個朋友在昏迷之前告訴我這里有一家藥店的,周圍的藥店全部關(guān)了,我朋友又不肯去醫(yī)院,沒辦法,我只能跟著我朋友所說的地址過來,老大爺,還能不能救?我求求您了,他母親從小就死了,父親又在三年之前失蹤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您一定要救救他啊。”
“你既然能夠找到這里來,也算是我們有緣分,只是這尸毒已經(jīng)傾入這少年的五臟六腑,神仙也難救活,更何況,我這里只是藥店,你們走吧。”那老人緩緩地站了起來,而后雙手放在了身后,轉(zhuǎn)過身子面對著我說道。
我抬頭看了一眼這老人,他的左眼是瞎的,更讓人害怕的是,他的左眼不單單是瞎,而且還用線給縫了起來,在這種視覺的沖擊之下,我不免有些害怕。
但是現(xiàn)在能怎么辦?聽見這老人說秦帥已經(jīng)沒救了,我整個人都怔住了,馬上上千拉扯著這個老人的衣袖哀求道:“我求求您了,哪怕只有一點希望,您也要救活他,錢……我有錢,借來我都會給您,我只求您救救他。”
那老人見我如此,便一抬手就將我推倒在了秦帥的身邊,并且眉目一皺怒斥道:“你以為老子是活閻王嗎?此人必死無疑,救一個必死之人,未免損了我的名聲,你小子,還是快些帶他離開,不要死在我的店里。”
“媽的,我再問你一次,救還是不救?我朋友明明還有一口氣,你就說他必死無疑,你算是什么醫(yī)生?”我也被這老人的話給氣到了,馬上站起來,面紅耳赤的指著這老者大聲的吼道。
突然,這老人就像是鬼魅一般直接移動到了我的面前,對,你們沒看錯,他是直接移動的,而不是左右而走,這讓我心中一沉,果不其然,這老人身穿壽衣,肯定是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媽的,我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到鬼?
他面容蒼白的移到我的面前,然后我只覺脖頸間一酸,下一刻,我整個人都虛弱無力的倒在了地上,當(dāng)然,我的神智還是清醒的,所以我能看到這個老人在秦帥的身邊徘徊,不一會兒,他一把將秦帥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之上,對著我沒好氣的說道:“你小子,哼,要不是看在你找到我這里的份上,這樣跟老子說話,老子早就把你的尸體分成三十六塊了,還能在這里跟我頂嘴。”
“等……呃……等等,你要帶我朋友去哪兒?是不是肯救他了?”我捂著自己的脖頸,攤在地上掙扎了一會兒,對著那老頭子艱難的問道。
那老頭子不削的看了我一眼,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拉開了內(nèi)堂的簾子就直接進(jìn)去了,隨著簾子的撩起,我從那縫隙之中竟看到了一雙漆黑無比的手,就是那一剎那,我整個心臟都快要驟停了。
尼瑪,這里到底是哪里,這么晚了,竟然還開著,而且這個老頭子身穿壽衣,很顯然的,這貨肯定不是人,是什么藥店,會雇傭一個魂魄在這里工作呢?
我看了一眼周圍的環(huán)境,中藥區(qū)已經(jīng)被我翻得一陣凌亂,而另外一邊的西藥區(qū)則是整整齊齊的,說實話,這個老頭子雖然說話強硬了一些,但最后還是把秦帥抬到了里面,人心也不壞,所以我捂著自己的脖子站了起來,花了將近三個多小時的時間,將那些藥重新分門別類擺弄好。
不要質(zhì)疑我的記憶能力,那些藥物散落一地,但是小抽屜里面多多少少還是殘存一些的,我就對照著那些藥材一個一個擺放整齊,當(dāng)我塞入最后一個抽屜的時候,一陣陰風(fēng)沖著我的背后直襲而來,我下意識的轉(zhuǎn)身一看,那老頭正安逸的坐在了柜臺后面的椅子之上,手中還拿著一個小茶杯慢慢的品起了茶來。
見罷,我馬上上前詢問秦帥的傷勢,只不過這老頭子不緊不慢的性格,著實讓我冒火,但我也無可奈何啊,誰讓秦帥的那一條命攥在了這個老人的手里。
“三十五萬,救活他需要三十五萬,你什么時候存到了錢,在來領(lǐng)他回去。”那老人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水,淡然的說道。
我傻了,真的傻了,別說我根本就沒有那么多錢,就算我有,這只有三個小時的時間,做個手術(shù)都不夠,他就跟我張嘴要三十五萬,這尼瑪,我賣身都不夠啊。
后來,那老頭子告訴我,這三十五萬并不是他的收入,而是藥材的費用,他這里根本就沒有鬼藥和七星草,就算是有了錢,他還要出去找藥材,所以這三十五萬或許還不夠,因為他不可能為了我們白忙一場,從中總要抽出一些來做自己的車馬費。
我聽他開口閉口就三十五萬的,我想也沒想,直接就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讓這老人馬上去尋找藥材,而我則是離開了這一家藥店出去籌錢了。
我第一個打的電話當(dāng)然是大姑姑的,但是大姑姑家里也沒有錢,我知道爺爺留下來的那些錢大姑姑還沒有動,雖然難以啟齒,但是這下真的沒辦法了,以后慢慢還吧。
“喂,大姑姑嗎,恩,我是葉言,我朋友這里出了一些事情,您看能不能先從爺爺留下來先挪一部分借給我,您放心,我一定會還的。”我著急的拿出了口袋里面的電話直截了當(dāng)?shù)木透蠊霉谜f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而后緩緩地說道:“小言……姑姑對不起你,你姑丈前些時間得了一場大病,你爺爺?shù)哪切╁X,我動了一些,姑姑知道這不對,但是你姑丈的命……”
“恩,大姑姑,沒事,那么還剩下來多少我可以動的?”我再次問道。
“還有九千塊錢左右吧……”大姑姑在電話那頭哽咽的說道。
我沉默了,而后簡單的對大姑姑說了幾句話,就掛上了電話,三十五萬,就這九千塊錢加上去,也還有三十四萬一千塊,還不如就全部留下來給大姑姑應(yīng)急了,可是這怎么辦啊,這么短的時間,我上哪兒去借那么多錢。
我電話里面的聯(lián)系人幾乎都快要被我打完了,可平日里那些朋友一聽我要借錢,一個一個借口都上來了,不是家里要裝修,就是手頭資金運轉(zhuǎn)不過來,沒辦法,我只能先把我卡上的三萬塊錢拿出來,然后再想辦法了。
我一個人走在嘉市城南路的小道之上,手中還拿著一個塑料袋晃來晃去,心中則是無比焦急,那個老人說,如果三天之后還沒有湊到三十五萬,秦帥的命估計也就沒了。
突然,天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風(fēng)箏,我看了一眼,這不是我爺爺?shù)娘L(fēng)箏,但誰會在這個時候放風(fēng)箏,而且還是在城南路一代,我順著風(fēng)箏飛行的軌跡,來到了城南路公園,這個公園是嘉市最大的公園,周圍的一些建筑都在拆遷,所以這個公園在春天的時候非常適合放風(fēng)箏,但這個點看到風(fēng)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