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哥,昨晚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我把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和右靈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小杭,小杭聽了之后,也是震驚不已。
“真是好險,不過上次在酒吧喝醉了的那個女孩子真的不是人嗎……”小杭有些后怕地說,“看著不像,挺水靈的呀。”
我搖了搖頭,說實(shí)話,右靈的種種舉動,讓我心里彷徨起來。難道右靈真的是鬼?
……
王叔在得知胖子的尸體找回來后,非常高興。原本我還想著該怎么向王叔說,沒想到王叔竟然沒有多問,這也讓我省了不少心。
一天下來,我被右靈的事情煩的焦頭爛額,晚上,我不再胡思亂想,決定發(fā)短信給右靈問清楚。
“右靈,你昨晚是不是去過醫(yī)院停尸房。”我打完這幾個字,猶豫了一下,最后下決心按下了發(fā)送。
簡訊很快就回了,很簡單的一個“嗯”。
雖然早有預(yù)料會是這樣,不過在右靈親口承認(rèn)之后,我的心還是咯噔沉了一下。
“你是人嗎。”經(jīng)過一陣思想斗爭,我鼓足勇氣打了這幾個字。
右靈沒有馬上回我,在等右靈回短信的這段時間里,我感覺時間過得特別慢,無比煎熬。
過了很久,右靈終于回我了。
“你說過你相信我的。”
是啊,我說過我會相信右靈的,不管右靈是不是人,她都不會害我。
想到這里,我覺得心里暖暖的。
“好。”我只回了這個字。
既然選擇了相信,那還有必要問下去嗎?
心里的包袱放了下來,睡眠質(zhì)量也特別好,一夜好夢……
又是一天過去,胖子的葬禮如期而至。直到現(xiàn)在,我都沒有告訴王叔我們出事是有人蓄意謀殺。這也是為了王叔好,王叔剛剛失去了一個兒子,已經(jīng)心力交瘁了。但我暗下決心,一定要揪出這個兇手,為胖子報仇。
胖子的家就在這個城市的郊區(qū),一大早,小杭就去把我那套豪華套房車庫里的車開來了。我頭上的紗布已經(jīng)拆了,除了腿腳不方便,倒也可以出院了。我們決定參加完胖子的葬禮,就搬到我家里去住,畢竟瘦子和胖子都死了,宿舍很冷清,而且許昌已經(jīng)被奇怪老頭收了,家里應(yīng)該沒有危險。
奇怪老頭也跟著我們一起去了,奇怪老頭倒也算得上負(fù)責(zé),一直擔(dān)心我們再出什么危險。換了一身黑衣之后,我們就出發(fā)了。
小杭打開車子的導(dǎo)航,驚訝道:“胖子家居然離周公山這么近!”
“周公山?”那不是我們高考后露營的地方嗎?
小杭點(diǎn)了點(diǎn)頭,“過了胖子的村子,就是周公山了。”
老頭也被我們的話吸引住了,“周公山的風(fēng)水可不錯呢,一些有錢人家當(dāng)時還來找我看風(fēng)水,為的就是在周公山找個好地方,給死了的人安家……”
后面老頭說什么我也沒有注意聽,我只知道周公山是我和小綠分手的地方。
車子繞過了一條又一條山路,終于開到了胖子家。胖子家很簡陋,來參加胖子葬禮的人也很少,很冷清。王叔看我們來了,把我們迎了進(jìn)去,看他眼圈紅腫,應(yīng)該是剛哭過不久。
屋里最里頭放著一口棺材,墻壁上掛著胖子的遺照,有幾個人一邊哭著一邊為胖子燒紙錢,應(yīng)該是胖子的親人。整個屋子都被籠罩在悲傷之中,小杭推著我上前給小杭上香,胖子的遺照上,還是胖子那副燦爛的笑臉,只是照片是黑白的,這笑容顯得很蒼白。
“胖子,杭哥都沒帶你吃好吃的,你在那邊一定要多吃點(diǎn)…”小杭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我的眼淚也忍不住了,“胖子,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但葉哥已經(jīng)把你當(dāng)……當(dāng)兄弟了,一路走好啊……”
被我和小杭這么一哭,好不容易忍住悲傷的眾人,又開始哽咽了。
“王叔,我想看看胖子最后一眼。”小杭擦干眼角的淚水。
王叔看著我和小杭,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我和小杭領(lǐng)到了棺材邊上。
“我這兒子,從小到大都特別孝順,經(jīng)常說等他賺錢了,帶俺住上大房子,俺哪要大房子啊傻孩子,爹只只要你??!”王叔痛哭流涕,一下子沒站穩(wěn),傷心過度,暈了過去,旁人把他抱進(jìn)屋里休息了。
我和小杭對視著嘆了口氣。
胖子的尸體就那么靜靜地躺在棺材里,他的臉和嘴唇都已經(jīng)開始發(fā)白了。
“咦?”奇怪老頭驚訝地咦了一聲。
“怎么了?”我問奇怪老頭。
奇怪老頭搖了搖頭,我也沒有心思去追問他,現(xiàn)在,我只想好好把胖子的樣子記在我心中。
胖子,一路走好。
……
告別了王叔,我們又開車慢慢悠悠地繞起山路來。
“小子,那胖小子的尸體有問題。”車上,奇怪老頭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來。
“什么問題?”小杭一邊開車,一邊問。
“真是怪事,胖小子尸體上連一絲人的元素都沒有。”老頭捋了捋胡子,眉頭都鎖成一團(tuán)了。
“老頭,你說的元素究竟是什么?”我問,老頭已經(jīng)不止一次說起元素這個詞語了。
“簡單來說,每個人身上都有元素,這種元素是我們這個世界所特有的。如果一個人身上的元素沒有了,那這個人死定了。”
奇怪老頭這么說,我還是沒有懂元素究竟是什么。
“胖子已經(jīng)死了,沒有元素也不稀奇吧?”我問。
“一個人就算是死了,身上也會有元素殘留的,除非那人已經(jīng)死了百年,化為尸骨。胖小子才死不久,身上竟然一絲元素都沒有了,真是怪事,怪事。”
突然,奇怪老頭像想起什么似的,猛拍了一下大腿。
“我想起來了!”老頭驚呼一聲。
“想起來什么了?”我也搞不懂奇怪老頭在說些什么了。
“小子,你們還記得我們當(dāng)時去停尸房嗎?我當(dāng)時覺得心里怪怪的,今天一想,我當(dāng)時在停尸房里,只發(fā)現(xiàn)了我們?nèi)齻€的元素。”
“你是說……”這下我也明白過來了。
“沒錯,那里有那么多死人,竟然都沒有元素殘留!”老頭舔了舔嘴唇,“看來那家醫(yī)院不簡單啊……”
小杭開著車,“大師,我都亂了。什么元素不元素的。停尸房里不是有其他人進(jìn)去過嗎?難道你也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元素?”
老頭看了看小杭,又看了看我,“我告訴你們吧。人,只有在我面前,我才能察覺他的元素,而不是人的,只要它到過哪個地方,殘留的元素就會被我發(fā)現(xiàn)。”
原來如此,按照老頭的說法,那個停尸房恐怕真的不簡單。
“老頭,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我也驚訝了,竟然還有奇怪老頭不知道的事情。我眉頭緊鎖,從許昌的死,到瘦子的死,到天臺女鬼,再到我們遇害,為什么什么事情都讓我碰上了?而且,我心底有一股很強(qiáng)烈的預(yù)感,這些事情之間一定有關(guān)系,但我又說不明白。
“老頭,我想把所有的事情查清楚。”是的,我必須要查清楚,為什么許昌死后會來找我索命,為什么我身邊的人會死?那個兇手究竟是誰?我必須要查清楚!
老頭看我下定了決心,嘆了口氣,“你遇到的這些事情,的確沒有那么簡單,如果不解決,恐怕麻煩會一直找上門來。”
我心里一驚,老頭這話是什么意思?
“老頭,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著急地問。
奇怪老頭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為什么你為什么會頻繁地遇上這些事情。我只能告訴你,你遇到的那些東西,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在此之前,人們口中所說的鬼是千年難遇的,我研究了大半輩子,也只見過一只,還是千年之前滯留在這個世界的。”老頭又嘆了口氣,“現(xiàn)在出現(xiàn)這么多,恐怕是有災(zāi)難了。”
“老頭,你在說什么,我怎么都聽不懂?”不屬于這個世界?那那些鬼屬于哪里?傳說中的陰曹地府嗎?
“小子,別問了。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你放心吧,我會幫你把你的事情都解決的。”
聽老頭這么說,我不再問,既然老頭肯幫忙,我就一定能查出這究竟是什么回事,并且揪出想要?dú)⑽业哪莻€人。
“那我們應(yīng)該從哪里查起?”我問。
“從醫(yī)院停尸房查起。”老頭說。
對,胖子尸體被那個想殺我的人偷走,之后就沒了元素,從停尸房查起,一定能揪出那個兇手!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嗎?”
“你傻嗎?停尸房能讓我們隨便進(jìn)嗎?”老頭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我尷尬地?fù)狭藫项^,我太心急了。
到我家里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
老頭到了我家,也忍不住贊嘆,調(diào)侃我的日子過的不錯嘛。
我嘿嘿笑了聲,從我失憶以來,這房子我沒有住幾天,自從房子鬧鬼之后,我就搬到學(xué)校寢室去住了。許昌終于被收了,現(xiàn)在我要好好享受一下這好日子。
套房里還有兩間次臥,老頭倒也不挑剔,隨便進(jìn)了一間,就說睡這間就行。開玩笑,這條件還有的挑剔嗎?我對老頭說,從今天起,我供他吃穿住,幫我把事情解決,另外五十萬照付。老頭聽到錢,眼睛又亮了起來。
我一陣無語,剛開始覺得老頭比以前靠譜了,這狐貍尾巴這么快就藏不住了。
安頓好小杭和奇怪老頭,我有些安逸地躺在床上。
心里突然難過起來,沒錯,我又想起了小綠。這段時間,危機(jī)感讓我暫時把小綠忘記了,現(xiàn)在暫時沒有危險了,我忍不住又想起了小綠,心像被刀劃開一道口子一樣疼。
“小綠……”
輕聲喊著小綠的名字,我慢慢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