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口中聽到師父的名字,我微微一愣,“白老先生,你認錯人了,秦洛是我的師父,我是他的徒弟,秦川。”
我輕聲解釋道,難道他真的是老眼昏花?我跟師父并不像,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師父比我要帥多了,而且也顯得比我成熟很多。
“閻王,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他繼續(xù)說了一句。
我一愣,剛想說什么,一道熟悉的聲音就傳了出來,“老了老了,你的眼還是那么厲害。”
接著我身側(cè)的位置一道黑光一閃,一個門緩緩的出現(xiàn),當(dāng)前的一人一身白袍,劍眉星目,面容俊朗。
“師父。”我眸光一亮,接著臉色一怒,“你丫的跑哪兒去了,那個命鬼究竟是什么東西!”
“嘿,小子,你可不要不識好歹,如果不是你師父我,你恐怕早就玩兒完了。”師父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在我頭上一拍,“閻王,出來吧。”
“不用你說我也會出來,這個空間太不好用了,改天讓寧天換一個。”閻王臉色臭臭的走了出來,看到我的時候眼中露出了一抹精光,“秦川,好久不見啊。”
“希望永遠不要見。”我低聲嘀咕了一句,有些不敢去看他,沒辦法,這些年他在我的心中積威太重了,一時半會兒的我還做不到云淡風(fēng)輕的面對他。
“師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啊?”我不解的拽住他的衣袖,防止他再次逃跑。
師父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落在了陳雨的身上,“七夕,好久不見。”
“秦先生。”陳雨淡淡的點了點頭。
“我這徒弟不錯吧,想好了么?要不要做他的老婆?”
“師父,你在說什么?”我神色一驚,生怕大小姐會不高興,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小心翼翼的瞅了大小姐一眼,見到她沒有不高興的意思這才吐出一口氣。
“如果他是您的徒弟,我愿意。”大小姐的臉上升起了兩抹可疑的紅暈。
啥!
我睜大了眼睛,面色呆滯的看著她,這……玩兒呢吧?
“哈哈,白老頭兒,你輸了。”師父大笑幾聲,“來來來,將東西交出來。”
“東西不在我這兒。”白老先生摸著胡子,淡淡的說了一句。
“老東西,你耍賴!”師父立刻臉色一變,作勢就要沖上去,卻是被閻王一把摁住了肩膀。
“嘿,老子就是耍賴,你能如何?秦洛,你最好想清楚了,真的要將那個東西給他嗎?”
“這是你原先的提議,老東西,你可別忘記,是誰將秦川變成這副模樣的。”師父臉色微沉,他們兩個人的話讓我一頭霧水,但是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的感覺。
“不錯,是我將他的心臟摘除,然后用鬼將他的命聯(lián)系起來,從而讓他可以擁有命鬼,我也說過,等到時機成熟了,我會將心重新還給他,但是這個時機,老子可沒說是什么時候?拜你們兩個所賜,我如今變成了這副模樣,那么讓你的徒弟給老子陪葬老子也不虧了。”白老爺子怪笑一聲。
“拜我們兩個所賜?你為什么不問問自己做了什么?我們?nèi)齻€九死一生才逃出來,你卻是想要自己獨吞寶貝,自己被誓言反噬,你還有臉提過去的事情?本來讓你隱居山門村就是對你的寬恕,想不到你真的賊心不改,居然記到了現(xiàn)在。”閻王冷哼一聲,神色冰冷,身上煞氣四溢。
白老頭兒面色一變,卻始終恨恨的盯著那兩個人,我心中卻是翻起了驚濤駭浪,一股濃濃的仇恨與從心中升騰了起來,“老家伙,是你讓我變成這副模樣的?”
我惡狠狠的盯著他,似乎忘記了這個人在前一秒鐘還在被我忌憚。
“嘿,小東西,這里可沒有你說話的份兒。”老家伙譏諷的一笑,猛然伸出了他的手,一道無形的勁波如同巨浪一般朝著我拍打過來。
我面色微微一凝,也不知哪兒被什么東西沖破,心臟的位置突然一熱,就好像無數(shù)的招式在我的眼前閃現(xiàn),只需要我一個意念的功夫就能將對方給干趴下。
事實上,我也這樣做了,伸出右手,一道漆黑的霧氣升騰而起,瞬間凝結(jié)成了一個盾牌豎在了我的面前,只聽得砰的一聲,我忍不住悶哼一聲,朝后退了幾步,腳下一沉,低喝了一聲,老東西的攻擊就被我瓦解,我喉嚨一甜,鮮紅的血絲從唇角流了出來,但我卻是不管不顧,眼眸一寒,一抹血色的光芒流轉(zhuǎn),朝前狠狠的踏出一步,化掌為爪,朝著老家伙的脖子抓去。
我不太清楚自己當(dāng)時的速度是怎樣的,我只知道從老家伙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驚駭。
“好快的速度,秦洛,你給他抓了什么命鬼?”
“不知。”
就趁著師父他們說話的功夫,我已經(jīng)扼住了老家伙的脖子,“我的心在哪兒?”
“你……你的速度……”
“你以為不說我就沒有辦法了嗎?”我冷哼一聲,眼中血光大盛,老家伙眼珠一突,即使被我被我扼住了喉嚨也依然驚恐的喊出了聲。
我肆意的在老家伙的記憶之中找自己需要的東西,大概半分鐘后,看到了自己想要的記憶,這才神色一喜,冷哼一聲將他松開,“師父,我去取屬于自己的東西。”
跟師父招呼了一聲,快速的消失在了竹屋之中。
山門村,村口位于湖水之中,心臟藏于村字一點,用秘法保存,可使之永不枯竭。
我瘋狂的朝著那湖水的位置趕去,沒有絲毫猶豫的就縱身跳下。
山口三年一變,是因老東西想要隱藏這里的秘密,供自己與族人可以用邪惡的秘法修煉,以求長生之術(shù)。
湖水冰冷,卻并未沾染在我的身上,這湖表面看著非常淺,實則深不見底,也不知游了多久我方才看到了一個模糊的牌匾影子,當(dāng)下心中一喜,加快了速度,按照記憶中的位置,手中結(jié)出了一個復(fù)雜的印結(jié),那個村字的一點突然一開,一道紅色的光芒從那里面露了出來,我面色一喜,連忙伸手將里面的東西取了出來,那東西卻如同有著靈性一般,不等我有什么動作就朝著我的心臟鉆去。
我忍不住悶哼一聲,眼前一黑,最后一個念頭也僅僅是‘糟糕’二字!
這一次也不知到底是多久,只知道自己醒過來的時候,鼻端滿是清幽的香氣,那是一種熟悉的味道。
“大小姐。”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陌生的景象映入了眼簾,手指微微一動,卻是感覺有些異樣,忍不住側(cè)頭,面色蒼白的女人正握著我的手,沉沉的睡著了。
“大小姐。”我張了張嘴,聲音干澀,嗓子一說話也十分痛,聲音也十分的低,就連我自己聽的都不是那么真切。
“秦川,你醒了。”大小姐卻還是被我擾醒,她驚喜的抬頭,然后淚水就嘩嘩的流了出來,“又做夢了。”她揉著眉心起身,“最近總是這種夢,你為什么還不醒呢?”她轉(zhuǎn)過了神,將毛巾沾了水,自語說道。
我想要叫她一聲,但嗓子卻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只能看著那道瘦削的背影忙碌著。
“再有一天就是一年了,秦先生說,你要是不醒……”她將毛巾放在了我的臉上,然后面色突然一喜,毛巾從我臉頰上滑落,落在了枕頭上,“秦,秦川……”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大小姐。”我張了張嘴,聲音卻還是那般無力,但我知道她聽到了。
“你醒了,你終于醒了,秦洛。”大小姐喜極而泣,她突然起身朝著外面跑去,“秦川醒了,師父,秦川醒了。”
她一邊走一邊喊著,狀若癲狂,我心中又是疼惜又是高興,大小姐原來是喜歡我的么?
我抬手摸著自己的心臟,那里面再也不像是以前一般了,雖然記不太清以前是什么樣子,但現(xiàn)在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它的跳動,記憶同時也異常的清晰,從我記事一直到現(xiàn)在,每一段都不缺。
“命鬼。”我想著這個詞,揉了揉自己的喉嚨,指尖一抹綠光閃過,只是瞬間變感覺沒有任何的異樣了。
我看著自己的手掌,唇角彎起了一抹愉悅的弧度,“命鬼,出來吧。”
一道金色的光芒從我的手心猛然閃現(xiàn),瞬間就照亮了整個屋子,一個身穿紫黑色龍袍的人緩緩的從那金光中走了出來,面容俊朗,與我有七分想象,但卻有著我所沒有的威嚴(yán),這就是九五之尊的力量!
“終于……你還是能夠自由控制朕了。”他嘆了一口氣,神態(tài)說不上是高興還是可惜還是哀嘆。
“秦川(小川)……”
師父幾個人闖了進來,看到半空的虛影的時候,臉色微微一僵,大小姐更是面色一變,眸光一狠,長鞭出手,“離開秦川。”
鞭影重重,朝著那半空的虛影抽去。
我本來帶笑的臉猛然一滯,“那是你家女主人。”
我猛地大喊一聲,半空中的虛影眉頭一皺,然后伸手將那長鞭抓住,輕輕的衣帶,陳雨就趴在了我的身上。
“麻煩,朕走了。”虛影一晃,旋即消散。
“那才是我真正的命鬼。”我輕聲解釋了一句,美人在懷,愜意無比。
“什……什么女主人。”大小姐趴在了我的身上,臉色紅紅。
我還未說話,就被師父截斷,“哈哈,就是說你是小川的老婆。”
“喝喜酒喝喜酒。”娃娃臉也唯恐天下不亂的吆喝道,“秦川,你要幫老子揍易家的那群孫子啊。”
想到了易天當(dāng)日的張狂還有他曾經(jīng)偷走王大爺?shù)氖w,我眼眸一寒,“自然,就連陳家那些雜碎我也不會放過!”
“憑借你現(xiàn)在的本事,恐怕就連師父都要退位嘍。正好大家都在,今天良辰吉日,拜堂拜堂。”
聽著他們起哄的聲音,看著娃娃臉、師父、閻王高興的模樣,我也點了點頭,摟住了懷中的女人,“大小姐,你愿意嫁給我嗎?”
“……我愿意。”
(大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