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影鬼鞭?
我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所以一頭霧水,本來覺得沒有什么,但是看到娃娃臉驚愕的神色才知道事情大條了。
“你不配知道。”大小姐冷哼一聲,鞭影重重,猛然將那個身穿軍裝的鬼給包裹了起來,隨著她的一聲輕喝,鞭身上猛然亮起了一抹血色的光芒,那些鞭影化為了無數(shù)的利刃,將軍裝鬼給切割的七零八落,最后化為了淡淡的黑煙完全消失。
“朋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就此離去,我絕不多加為難,如何?”女人面色一變,聲音中帶著一抹懼意,竟然在這個時候跟我們談條件,只是可能嗎?
且不說在鏡像界中被她擺了一道,我們?nèi)齻€人差點死在里面,就說大小姐,她本就是沖著這里的某個東西來的,現(xiàn)在到了老巢,空手離開顯然也是不現(xiàn)實的。
“留下你的命,我們自然都會離開。”大小姐冷冷的一笑,長鞭一卷,乖乖的呆在了她的手中。
“小丫頭,話不要說的太絕,年少氣盛可是要吃虧的。”女人面色一變,眼中升起了一抹殺意。
“會吃虧,可絕對不是在你的手上吃虧。”大小姐臉色清冷,“既然你能認得我手中的東西,難道就不忌憚曾經(jīng)擁有這個東西的那個人嗎?”
女人聽到她的話,臉色微微一白,但只是轉(zhuǎn)瞬就恢復(fù)了正常,嘲諷的一笑,“即使她本事通天,如今也已經(jīng)是一具枯骨,我還用得著懼怕她嗎?正好是老朋友的東西,小丫頭,就讓我看看你能使得出幾分。”
話音剛剛落下,女人的身形一閃,憑空消失在了原地,整個洞中也是空蕩蕩的,不管是哪里都看不到她的影子。
我臉上一愣,心中卻是咯噔了一下,直覺不好,就在我剛剛想要出聲的時候,一只冰冷的手就將我的嘴捂住。
“大……”我剛剛說了一個字,猛然感覺腳下一空,雙手胡亂的在空中劃拉了幾下,整個人就掉了下去。
“秦川!”娃娃臉想要拽住我,但他剛剛邁出一步,一道黑氣就將他的去路擋住,最后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分開的地面重新愈合起來,背后貼著的東西也如同冰疙瘩一般讓我遍體生寒。
入目之處全部都是黑漆漆一片,腳下空蕩蕩的什么都踩不到,心中的恐懼慢慢的放大,我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好像是剛剛閉上,眼前就突然有了亮光,然而我的眼睛還沒有睜開,腦袋一痛,悶哼一聲,就暈死了過去。
不知道最近是不是我的倒霉日子,反正昏迷的時間異常的多。
我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一個身穿道袍,面色年輕的道士站在了山巔,很有氣勢,我憑空出現(xiàn),指著那個家伙的背影破口大罵,“你特么得老人妖跑哪兒去了,你徒弟快要被鬼吃了你知道不知道?”
后來我才想到,那個聲音明明是七八歲的小娃娃的聲音。
“噓,不要吵醒了那個小家伙。”師父轉(zhuǎn)過了身,抬起一根手指豎在了唇邊,“小川,你過來看。”
他蹲下了身體,朝著我勾了勾手指,左手握成了拳頭。
我慢慢的走了過去,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什么東西?”擦著眼睛就走了過去,夢中的我明明是低著頭的,但卻分明看到了師父臉上那抹詭異的笑。他攤開了手掌,在他白嫩的手心,一張小人臉掛著兩行血淚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我還未驚呼出聲,那張小人臉突然一變,又變成了寧天的臉龐,他忽然張開了自己的嘴,一條黑色的大蟒蛇從他的嘴里猛然躥出,我一聲未吭,就被那條大蟒蛇給吞了進去。
大蟒蛇的嘴里面就跟一條圓形的通道一般,光滑的兩側(cè)像是放電影一樣有著無聲的畫面,無論我走還是停,那畫面始終都浮現(xiàn)在我的面前,從我出生那天開始,一直到八歲那年,那個改變了我命運的老道士出現(xiàn)在了我的家中。
我的老家是一個有些偏僻的山溝,村子里的人非常相信那些鬼神之類的傳說,而我們家在村子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家族,誰家有紅白喜事,都會來找我家的人幫忙。
在我八歲生日的那天,一個老道士到了我的家里,當場指出我克父克母克親戚,過了八歲的生日,第二天就會有親戚死去。
當時家里人都不相信,所以將他趕了出去。可是第二天,真的有一個表姐溺水死了,還是死在了臉盆里。
第三天,剛剛滿月的一個堂弟也死了,是窒息死的。
一直過了五天,連著死了五個人,不知道是誰,又說起了那個道士,后來那些親戚就都到我家里去鬧,我父母無力與他們對抗,又怕我被他們當成妖孽燒死,就讓我喝了安眠藥,然后趁著晚上將我送到了山林里面,企圖讓我自生自滅,后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遇到了我?guī)煾?,他將我?guī)С隽四莻€山溝,不僅教我捉鬼的東西,還教我識字讀書,在我十六歲的時候,還利用自己的人情將我送到了部隊歷練。
每一次遇到了厲害的東西,我都會莫名其妙的昏迷過去,然而在旁邊的畫面中,我昏迷過去后的畫面也異常的清晰。
本來就逼迫的十分狼狽的師父這個時候就會慢慢的走到我的面前,他的眼神很復(fù)雜,有憐惜,有感嘆,有糾結(jié),有痛苦……好像所有的情感都凝聚在了他的雙眼之中一般。
我慢慢的被那畫面中的場景所吸引,腳下也仿佛生了根一般,雙手下意識的握在了一起,我也想知道,究竟在過去發(fā)生了什么?我們又是如何數(shù)次死里逃生的,他與那個寧天究竟有什么關(guān)系。
師父抱著昏迷過去的我,那張年輕而又帥氣的臉龐上露出了一抹罕見的愁緒,在他的前方,一個披散著頭發(fā)的厲鬼正朝著他撞過來。
“師父,小心!”我忍不住叫了出來,邁了一步這才想起,那里面的東西也只是我的回憶罷了,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師父側(cè)頭看了我一眼,接著,那兇狠的厲鬼就不再動彈了,師父僅僅是伸出了一根手指,就讓它變的如同貓兒一般乖巧,甚至身體都顫抖著,與剛剛的威猛全然不同。
“可惜了,再有二十年你才夠格,現(xiàn)在還不夠資格做我徒弟的命鬼。”師父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那個厲鬼的身體猛然一顫,它張了張嘴,吐出可憐的音節(jié),但師父還是一臉冷淡的搖了搖頭。
厲鬼臉色一僵,旋即它的臉龐慢慢扭曲了起來,張開了嘴,露出了猩紅的舌頭。
“不過你那個能夠看清隱形東西的本事還是不錯的,就勉強收了吧。”師父淡淡的說了一聲,完全沒有將厲鬼的兇狠放在心上,他朝前伸的五指突然一握,那個厲鬼猙獰的模樣一滯,然后就砰的一聲爆開,一縷灰色的煙霧從那碎裂的白色之中緩緩的飄蕩了出來,似乎想要逃,卻是被師父一把抓住,然后塞到了我的眼睛里面。
這一幕看的我膽戰(zhàn)心驚,原來我的這種本事竟然是這樣來的嗎?
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感覺到心臟的跳動又將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臟上,寧天呢?他又去了哪里?為什么在停車場當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會聽到寧天出來的時候那道鼓聲?
那光滑的內(nèi)壁好像能夠解讀我的思想一般,一道熟悉的畫面緩緩的凝聚而成,從我看到王大爺,追上去,然后遇到陳雨,最后寧天與那些人打起來……所有的東西都好像是直接從我的腦子中拷貝出來的一樣,沒有落下任何一個細節(jié)。
我慢慢的看著這一幕,雙眸撐的非常大,恐怕錯過了一些我想看到的機會。
我慢慢的從畫面上掃過,一個人都不缺,眼光從一個角落掠過,看到了兩道模糊的影子的時候,我的心猛地一顫,那是什么?
想要看清時,那兩道模糊的影子徹底的消失不見,也就是此時,寧天發(fā)覺那些人反悔,動用了自己的大招,我們?nèi)慷蓟枇诉^去,但是,此時身在事情外的我卻是分明看到了寧天朝著我撞了過來,最后在我心臟的位置,一個黑色的漩渦緩緩成形,瞬間就將他吸了進去,然后就又恢復(fù)了正常。
“嘖,老秦,你這么對這個孩子真的好嗎?”
熟悉的聲音從畫面中傳了出來,我眼皮一跳,這是……王大爺?
“沒什么好不好的,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這種東西,他越晚知道越好。”師父的聲音也隨之傳了出來,從不遠處的樹干后面,慢慢的走出了兩個人,一個是身體有些佝僂的老漢,一個是面色俊朗,身穿白色長袍的中年人。
師父?!
王大爺?!
他們?yōu)槭裁磿谝黄??不,?yīng)該說他們?yōu)槭裁磿霈F(xiàn)在那個地方?
就在我驚疑不定的時候,畫面中的兩個人又開始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