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一番感謝的話,那些人也紛紛表示自己會拼盡全力,假的都讓我這個局外人感覺到惡心,真不知道那些漂亮與客套的話,那些人是如何能夠說出口的。
臨走之前,陳老爺子玩味的看了我一眼,那眸光中帶著某種我看不懂的光亮,讓人心中發(fā)顫,我訕訕的一笑,與他的目光對上,他卻是突然將目光移開,“那就有勞諸位了,一會兒會有人帶諸位去休息的地方。”
“雨兒,扶爺爺回去吧。”他一抬手,陳雨立刻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應(yīng)了一聲是,然后扶住了他的胳膊。
陳老爺子與陳雨從我面前走過,我看著陳老爺子的后背,瞳孔微微一縮,連忙收回了目光,心中卻是露出了一抹驚駭。
“嗨。”娃娃臉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嗬。”我心中一顫,下意識的將他的手打開,抬頭看到他的臉這才吐出一口氣,“嚇?biāo)牢伊恕?rdquo;
“膽子也忒小了。”娃娃臉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你剛剛在想什么?”
“你沒有看到嗎?”我瞅了一眼四周,人不知在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光了,除了我跟娃娃臉就只剩下了李巖。
“那個老人有兩只鬼。”李巖的側(cè)臉繃的十分緊,瞅著門口的方向,眼中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
“你看得到?”我微微有些訝異。
“不是看得到,而是我知道。”李巖這才收回了目光,看著我的模樣也十分復(fù)雜,好像是有什么復(fù)雜的情感一樣,讓我心中一陣惡寒,忍不住挪了挪屁股。
“你想說什么?”
“秦川,那只鬼消失了。”李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的臉龐,沉聲說道。
“什么?”我反倒是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在說什么鬼。
“笨。”娃娃臉在我頭上狠狠的敲了一下,“是李巖在你身上下的那只鬼,用來讓你回憶當(dāng)初撞進陰路的情況,然后李巖再將那只鬼取出來,就能知道當(dāng)初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那只鬼剛剛進入你的身體就消失了,但絕對不是跑了,就像是……”他頓了頓,然后有些苦惱的撓撓頭,好像不知道該怎么描述一般。
“就像是它躲進了另一個空間,完全斷絕了與我的憐惜,我跟曉陽也絲毫感覺不到它的存在。”李巖抿緊了唇,目光灼灼,“秦川,我很好奇你的身體。”
本來應(yīng)該是一句嚴(yán)肅的話,但聽到他這樣說,然后再配合上他那火熱的目光,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滾蛋,老子對男人沒興趣!”
李巖一愣,娃娃臉先是一怔,然后就哈哈大笑了起來,“秦川,你特么的太有意思了。”
聽到他的話,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站起了身,一巴掌拍在了娃娃臉的肩上,“今天咱倆一起睡吧,出了什么事情還有一個照應(yīng)的。”
“好。”娃娃臉止住了笑意,“李巖大叔,咱們也一起吧?”
李巖想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
我從來沒有想過娃娃臉在陳家居然會有住的地方,瞅著那一棟獨立出來的小院子,我張大了嘴,久久不能合上。
“我擦,娃娃臉你到底什么來頭?”居然能夠讓陳家獨立出一個小院子來給他做專門休息的地方,單單是這待遇就足夠讓我眼紅的了。
“哈哈,沾了老一輩的福氣。”娃娃臉輕描淡寫的避過了這個問題,拿出了鑰匙將房門打開,里面亮堂堂的,一應(yīng)俱全。
我坐在了沙發(fā)上,隨手拿了一個抱枕墊在了背后,“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娃娃臉與李巖對視了一眼,然后由娃娃臉開口,“三天前,陳老爺子在地下交易場散布出了消息,說是陳家有不干凈的東西,希望有人能夠出手清除,報酬是一千萬美元,外加一塊龍形玉佩。據(jù)我所知,當(dāng)時就有無數(shù)的人朝著陳家涌來,但經(jīng)過考驗的也就只有那么幾個,這一點,李巖先生應(yīng)該很清楚。”
“不錯,當(dāng)初趕過來的人豈止上百,但是剩下的也只有我們八個,至于曉陽,則是陳老爺子親自請過來的,至于他到底什么來頭,我可就不清楚了。”李巖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你嫉妒也沒用,老子就是比你年輕比你拽。”娃娃臉笑罵一聲,然后就斂起了玩笑的神色,認真的說道,“秦川,你雖然本領(lǐng)不太高,但是直覺方面就連我都自愧不如,你感覺的沒錯,這里面是有貓膩,但即使知道這個結(jié)果,他們也不得不來。”
“為什么?”我有些不明白,難道那陳老爺子還能威脅他們不成?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說為什么?”李巖譏諷的一笑,“那塊玉佩,誰不眼紅?你可知那是什么玉佩?”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我壓根就沒有聽說過,又怎么會知道呢?
“傳說,是某個皇族的信物,至于年代就不可考了,但至少是唐代之前。”娃娃臉的眼中也露出了一抹火熱的光芒,“那東西落在普通人的手中也不過就是可以養(yǎng)人辟邪,但是落在我們這種人手中,那就是無價之寶了。”
聽到他的話,我也是一愣,饒是知道那件東西與自己無緣,心中也不免一動,被貪婪占取,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塊玉佩,師父留下的那一屁股債恐怕就算不上什么了。
又說了一會兒話,我們就到各自的房間去休息了,我一直都想著李巖與娃娃臉的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都睡不著,閉上眼,就是一片漆黑,然后在那漆黑之中好像有什么光彩流動,我想要抓住,但怎么都抓不住,身上也更是一陣陣的熱,那種熱不是夏季的炎熱,反而讓人感覺很舒服。
那個鬼消失了。
李巖的話再次從耳邊響起,眼前的漆黑突然凝滯,然后啪的一聲碎裂,眼前一片郁郁蔥蔥,就像是我那次做夢夢到的山洞的出口。
“嗬。”我猛然驚醒,刷的一下坐起來,全身都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
“秦川,你醒了我。”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娃娃臉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我側(cè)頭看著他,點點頭。
“你怎么了?”誰知他面色一愣,三步并作兩步的跨到了我的身邊,快速的從身上抽出了一道黃色的符紙,捏在了雙指之間,眼看著就要貼在我的額頭上。
我才是嚇了一跳,連忙抬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你干什么?”
“咦?”他沒有回答我的話,喉嚨里發(fā)出了疑惑的聲音,然后騰出另一只手,伸出了兩根手指,“這是幾?”
我臉色一黑,心中一萬個草泥馬奔騰不息,“你丫才是二。”
“哈哈,你沒事,嚇?biāo)牢伊恕?rdquo;娃娃臉也沒有升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剛剛你的臉色一片鐵青,眼中,眼中一片黑,連眼白都沒有了,直愣愣的跟一個傻子一樣,我以為你被什么臟東西附體了呢,還好沒事,哈哈。”
我才是要被嚇?biāo)懒耍犃怂脑?,我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對勁,剛剛的反應(yīng)……的確是有點怪,要是按照常理,我應(yīng)該是要說話,然后下床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那個時候我反而是一動都不能動,就只能傻乎乎的點點頭。 那個時候不覺得有什么,現(xiàn)在一想?yún)s是詭異的很。
“發(fā)什么呆,趕緊走了,再不去,我們可就要遲到了。”娃娃臉在我頭上一拍。
“去哪兒?”我傻乎乎的問了一句,話一出口,就只想給自己兩個耳光,這不是白癡問題嗎?
“捉鬼。”娃娃臉轉(zhuǎn)身朝外走,對著我揮揮手,“你可快點啊。”
直到他離開過了幾分鐘過后,我才回過了神,好像自己的靈魂才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面,從床上下來,穿上衣服,又洗了一把臉,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紅線,有些苦惱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日子什么時候才是一個頭。
等我們到了地方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以后了。
昨天的那些人已經(jīng)圍在了一片人工湖的旁邊,湖水清澈,倒映著岸邊的樹,顯得這個地方如同世外桃源一般,但我一接近那片湖三米的地方,全身突然一顫,一股冷意從腳底快速的躥起。我心中大駭,連忙后退了幾步,那股森冷的感覺這才消失。
“怎么了?”娃娃臉停下了步子,疑惑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扯住了他的胳膊,神情空前的嚴(yán)肅,“娃娃臉,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李巖也是一樣,不可以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