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藍色的火焰一閃而過,我的身后卻是什么東西沒有。
“媽呀。”看著自己的手掌被火焰包裹,我驚呼一聲,像是熱鍋上的猴子,上躥下跳。
“我靠,你丫的深藏不露啊。”娃娃臉一臉見鬼的模樣,比我還要激動。
短暫的慌亂過后,我突然回過了神,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掌,“我擦!”火焰一暗,然后呼的一聲就消失了,腦子里多出來的那些東西竟然也憑空消失了,連我都不知道那火焰是怎么來的。
像是失了魂兒一樣瞅著自己的手掌,好像……很久以前也遇到過這種情況。
“秦川,剛剛怎么回事?”
“可能是有什么東西作怪吧。”我含糊的應(yīng)了一聲,師父就是對我這么說的,我一直都深信不疑。
“哦。”陳雨怪異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握住了我的手腕,“你現(xiàn)在看看有什么異樣嗎?”
我遲疑了一下,然后吐出一口氣,凝神朝著四周掃了一眼,細細的看了每一個角落,收回了目光,有些失望又有些慶幸的搖搖頭,“沒有發(fā)……”當我的視線落在一根柱子上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有些不自然的吞了一口口水,舉起手指著那個方向,“在那里。”
娃娃臉跟陳雨皺眉朝著我指的方向看去。
“沒有啊。”娃娃臉疑惑的撓撓頭。
“跑了。”我有些失望的搖搖頭,就在我指著的那一瞬間,隱藏在柱子里的那個鬼突然消失不見,就好像它從來不曾出現(xiàn)過一般。
“看清是一個什么東西了嗎?”陳雨臉色有些陰沉。
“一個……”我皺了皺眉頭,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海中好像沒有剛剛看到的那個影像。
對于我的遲疑,娃娃臉可是不滿意了,當下一皺眉頭,“喂,秦川,你不是眼花了吧,沒有那個本事就不要瞎說話。”
“娃娃臉,你這是什么意思?”我的臉色漲的通紅,憤怒的瞪著他,“是你自己湊上來的,不是我們求著你來的,要是你不想做,就趕緊滾蛋,不要以為沒有了你,我跟大小姐就會沒有辦法!”
“我是看在小雨的份兒上才來的,你算是一個什么東西?”娃娃臉鄙夷的看著我,“如果不想受罪就乖乖的閉上嘴。”他上前了一步,伸手揪住了我的衣領(lǐng),“聽到?jīng)]有?”惡狠狠的瞪著我,好像我一拒絕就會揍我一頓一般。
“滾!”我用力的將他推開,揉了揉有些發(fā)熱的脖子。
走在了陳雨的另一邊,一路上都警惕的看著四周。
空蕩蕩的停車場沒有絲毫的聲音,偶爾腳步重幾分,聲音回蕩,有說不出的恐怖。
娃娃臉面無表情,他已經(jīng)將長劍握在了手中,每走七步,就會停頓一下,然后就會又開始走。
就這樣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這一層被我們轉(zhuǎn)了一個遍。
“這里。”我停下了步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們開過來的車子,嘴唇微動,吐出無聲的字眼。
娃娃臉面色一冷,上前一步,伸手將一枚黃色的符紙扔了出去,符紙在半空中就呼的一聲變成了一團火球,帶著呼呼的聲音朝著車子打去。
“桀——”
刺耳的聲音劃破了停車場的這份沉寂,從車門上緩緩的鼓出來了一張臉,五官都很小,跟七八歲的孩子一般。
“娃娃臉小心。”我心中一凜,側(cè)移了一步,一把將他推開,就在這這時一道黑色的光穿過了他剛剛站立的地方,不過就是兩秒鐘的時間,一道恐怖的叫聲再次傳來,在我們身后五米的地方,一道黃色的光幕倏地一下亮起。
“謝謝。”娃娃臉看著那落在了地上的黑水,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秦川,你能看到?”他驚疑不定的問了我一句。
“恩。”我點了點頭,正因為能看到,所以此時手心里已經(jīng)滿是汗水了。在車子上,一共有三只鬼,其中就包括了那天我所看到的兩個——一個全身都是不明液體很惡心的家伙,一個長發(fā)的頭,剛剛那黑色的東西就是從它的嘴里噴出來的。
“它們都在車子上,要小心。”我摸了摸脖子,娃娃臉給我種下的那道傳音符已經(jīng)變成了一滴水。
時間剛剛好。
我十分慶幸的松了一口氣,我們?nèi)齻€只有我能夠看到那些東西,但是我一旦有所行動它們就會快速的逃離,所以只能讓娃娃臉給我一道傳音符,然后按照我的指示,將那東西控制起來,只是我沒有想到,居然是三個!
“其中必定會有一個精通迷惑。”陳雨也十分的緊身,雙手垂在了身側(cè),全身的肌肉卻是緊繃了起來,“王先生,你有辦法破除嗎?”
“小case。”娃娃臉自得的說了一句,然后從隨身的布包中取出了三道符紙,貼在了我們的身上,他默念了一句符咒,我就感覺眼前一明,好像自己的眼中多了什么東西一般。
“這樣就可以了。”他咧嘴一笑,“現(xiàn)在最主要的就是讓那三個東西現(xiàn)行了。”
這就是我們身為人類最大的弱點了,很多時候,它們能夠看到我們,但我們卻不能看到它們,雖然有些人能夠看到,但那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為了消除這種桎梏,就有前輩研究出了一種東西,可以看到那些陰魂厲鬼之類的東西。
娃娃臉從布包中取出了一一個紅色的小瓶,“秦川,交給你了。”
我苦笑,就知道這種事情會落在我身上,摸了摸鼻子,認命的從他手中接過了小瓶,就在我的手剛剛伸出去的時候,突然雙眼瞇起,快速的抓過了那個小瓶,噗的一聲將瓶塞打開,一個轉(zhuǎn)身,將一滴透明的液體灑在了我剛剛站立的地方。
“出手!”我低喝一聲,用另一只手摁住了瓶口,砰的一聲重重的擋在了地上。
也幸好娃娃臉沒有掉鏈子,手指在劍刃上劃過,斜斜的一挑,眼看著那長劍就要從那個小鬼上的身上刺過。
“住手。”陳雨突然驚恐的喝了一聲,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擋在了小鬼的面前。
“大小姐!”我的心狠狠的一挑,腦袋一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只感覺心臟的地方一熱,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經(jīng)將娃娃臉的長劍握在了手中,鮮血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整個手掌都被血水染紅了。
“秦川?”我聽到了陳雨的聲音,“不要!”
耳邊只有熟悉的喝聲,然后我感覺身體一涼,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這次我又做夢了,夢到了師父,他只是對著我笑,什么都不說,不管我問什么,他都只是安靜的看著我,我前進一步,他就后退一步。
“小川,你真的是你嗎?”
這是他說的最后一句話,我全身一顫,還沒來得及問他是什么意思,就猛然驚醒了過來。
“秦川,你醒啦!”
一張熟悉的娃娃臉湊到了我面前。
我將他的臉推開,腦子里滿是的師父的那句話,那是什么意思?我不是我,還能是誰?
“感覺怎么樣?”陳雨也一臉關(guān)心的問道。
“沒事了。”我搖搖頭,拼命的想要擠出一抹笑容,前一刻的事情轟的一聲在腦子里炸開,我看到了那個孩子,看到了陳雨對他的維護,甚至在最后,我都看到了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什么拖著一般朝著那把劍飛了過去,然后……我的手受傷了。
手?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完好無損,一點傷痕都沒有,我錯愕的抬起了頭,“大小姐,我的手……”
“不知道。”陳雨搖搖頭,她坐在了沙發(fā)上,緩緩的對我說了剛剛發(fā)生的事情。
就在我昏迷過去之后,剩下的兩個鬼也全部都從車子里出來,它們好像是要動手,但卻被那個孩子給阻止了。
“那三個東西很厲害,那個孩子更厲害。”娃娃臉苦笑一聲,“他只是吹了一口氣,我跟小雨就人事不知了,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小雨的家里,而你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好的。”
“是嗎?”我盯著自己的手看了一會兒,然后才抬頭,“大小姐,那個孩子是你的什么人?你為什么要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