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忽然響起了一種細(xì)微的,高頻率震動才能發(fā)現(xiàn)的尖銳聲音,緊接著,一蓬血雨從紅伊所在的地方騰空而起,像是大浪一般旋轉(zhuǎn)著直接飛了十多米高方才止住。
圍成蟲墻后猛的倒向紅伊的那些蛇蟲蜈蚣一瞬間全部被切碎成了平均不到一厘米的小碎塊兒,從它們撲下來的瞬間,真的只有一瞬間,它們便從完好的軀體變成了肉斷,那種畫面比之前看到尸偶匠的尸偶瞬間解體還要快速無數(shù)倍!
一道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紅影圍著紅伊以閃電一般的速度做著螺旋狀飛行,所過之處一片血浪蓬起,成千上萬的蛇蟲蜈蚣在眨眼之間變成了碎塊。
原本讓人全身起雞皮疙瘩的蛇蟲們糾纏在一起蠕動的蟲墻,只是這一瞬間便完全不動了,一靜一動之間的落差讓現(xiàn)場所有有智慧的人都朝著這個方向看了過去,就連韶識君都癡呆了一般死死的盯著那道紅影,她眼里的血海深波已經(jīng)變成了濃濃的恐懼了!
而在血浪最中心的紅伊似乎完全查覺不到四周的變化,依舊在抓著那條蛇玩兒著,那些飄落下來的血霧落在她頭頂上的時候就像是有一層無形的氣墻在她身邊一樣,把這些血霧完全擋開了,絲毫不能污染紅伊身上半點。
“嗡!”高頻震動的聲音停止了,那只紅蜻蜓又慢悠悠的飛回到了紅伊的身邊,遍地的蛇蟲蜈蚣的尸塊好像都跟它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似的,韶識君盯著它,我們也盯著它,四只僵尸不動了也盯著它,就連張梓健也盯著它看。
就在剛剛,那三只在張梓健看來極為難纏的大紅蛇被這紅蜻蜓砍瓜切菜一般,像解決其它毒蛇們蜈蚣們一樣輕松切成了碎塊。
每一個人的神經(jīng)都繃緊到了極點,都一眨不眨的盯著紅蜻蜓在看著,誰都不明白,這看起來明明柔柔弱弱,好像隨便用手一捏就能捏死的蜻蜓居然如此牛逼!
紅蜻蜓再次停在了紅伊的肩頭上,這一次我沒有害怕了,紅蜻蜓剛剛的舉動明顯就是在保護(hù)紅伊,否則的話它也不會把紅伊身邊十米之內(nèi)的所有蟲蛇都?xì)⒘藗€干凈了。
忽然,我腦海里已經(jīng)許久都沒有說過話的劉小芳驚呼了起來:“天啦,居然是九翅金蜓,這種東西不是早絕種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嗎?怎么可能從神話中走出來?”
這些天劉小芳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我之前叫過她幾次她也沒有回我,這時候突然跑出來了,到是嚇了我一跳。
“什么九翅金蜓?”我連忙在心里面問她。
劉小芳激動得有些語無論次了,說了好多,最后我自己總結(jié)了一下,她話里話外的意思就兩個,這玩意兒很稀奇,很高檔,還有就是……抓住它!
窩槽,麻痹這是能抓得住的東西嗎?那光頭男跟這成千上萬的蛇蟲蜈蚣的死就是最好的力證,抓它?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等劉小芳緩過了興奮勁兒,她又看著幾具乾尸驚訝了一翻,說著一些聽不太懂的詞匯,不過我沒理她,因為韶識君已經(jīng)從車頂上跳了下來。
她那雙大大的但卻無比兇狠的眼睛盯著九翅金蜓,九翅金蜓大大的復(fù)眼也像是在盯著她看,它不動的時候,我才終于看清楚了,它的翅膀的確跟普通的蜻蜓有著明顯的區(qū)別,足足有九對之多,而普通的蜻蜓只有兩對或者四對……
不過它的翅膀比起普通的蜻蜓來也更加的窄而透明,這么薄的東西真的很難想像居然會有那么可怕的切割能力啊,看看滿地的蛇蟲尸體,我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顫。
“你們居然都在保護(hù)這個小姑娘,連這不知名的小家伙都在保護(hù)她,難道她有什么特別之處嗎?哼,不管了,抓回去研究一下就是了!”韶識君手一揮,四只僵尸利馬沖了上去,準(zhǔn)備拿下紅伊。
我跟張梓健同時緊張了起來,不過沒等我們動作,動作最快那只僵尸已經(jīng)跳到了紅伊的頭頂上方了,那九翅金蜓再次一動,紅影一閃,那落下來的僵尸便寸寸碎爆開去,掉在地上的時候,它的身體已經(jīng)爆開了,全身散架,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狞S銅片掉了滿地。
“住手!”韶識君的聲音充滿了驚慌,三只已經(jīng)沖過來的僵尸頓時停在紅伊面前不動了。
我們都還沒反應(yīng)得過來,這個時候再轉(zhuǎn)過頭去看,就發(fā)現(xiàn)韶識君臉上的蓑衣罩子掉了,露出她的真容來,她的確如她聲音那般漂亮,長得跟仙女兒似的,是我長這么大以來見過最最漂亮的女人!
不過這個女人有點高,至少有一米八的個子,她白凈的臉上被劃了一道口子,正滴滴噠噠的流著鮮血,那九翅金蜓就懸在她眼前慢悠悠的煽動著翅膀,但是威脅之意卻是連我們都能清晰感受到的!
這只九翅金蜓果然不一般,居然有著這么高的智商!
韶識君不敢妄動了,她今天贏了劉旭,贏了我們這里的所有人,但是卻輸給了這么一只看起來并不起眼的紅蜻蜓,這讓她無比的懊惱,‘啪’的一聲捏碎了陶塤,韶識君低吼道:“我們走,劉旭,今天就放過你,來日方長,我有的是機會跟你慢慢清算以前的事!”
那只纏繞在一起的大蛇轟然解體,那條足球粗的大白蛇游了過來乖巧如同寵物般親昵的抵了抵韶識君的小腿,韶識君冷哼一聲,屈腿坐到了蛇背上,蓑衣下面,一雙修長得有些過份的美腿展露了出來。
我的天啦,她的蓑衣下面居然沒有穿衣服!??!
我仿佛看到了她屈腿的一瞬間那一雙大長腿中間腿窩處的三角區(qū)域……
看著如同女王般騎蛇離去,身后又跟隨著三具乾尸與無數(shù)蛇蟲蜈蚣的韶識君,我們都松了一口氣。
張梓健干緊跑回去把劉旭他們從廢墟里面拉了出來,還好,三個人都不是尋常人,雖然挨了這么一下狠的,但都還活著,端午更牛,屁事兒沒有的開始為劉旭跑上跑下的找藥了。
她跟寧怨兩人都是活死人,陽壽沒盡,但是因為某些意外而死掉了肉身,后來被劉旭找來一些奇根異骨從而以另一種形勢活下來的人,她們倆除了力氣大點兒能打打下手之外,并沒有太大的本事。
吃了些藥,補充了一下體能之后,劉旭才恢復(fù)過來問我的情況。
我就把尸偶匠的事情跟他說了,還說了局里想請他過去幫忙的事兒。
“前輩的事兒就是我的事,我責(zé)無旁貸,只是在下受傷頗重,最近三天都無法相助于你,要不讓張梓健過去看看吧?”
我看了眼站在旁邊抱劍而立扮高人狀的張梓健苦笑了起來,這家伙沒劉旭靠譜啊,不過當(dāng)前也只能選他了:“不過梓健跟我去了,那個韶識君再殺回來怎么辦?”
劉旭搖了搖頭,道:“她被那只紅蜻蜓嚇住了,在沒有把握滅掉這只紅蜻蜓之前她是不會回來找我麻煩的。”說話的同時他還看了看在廢墟院子里跟紅蜻蜓跑來跑去玩耍的紅伊。
剛開始的時候看紅伊跟紅蜻蜓玩兒時,我們都嚇得不得了,但是看它并沒有傷害紅伊的意思之后我們也就聽之任之了。
“尸偶匠可不簡單,張梓健你可打起精神一點兒啊,還有,我老覺得你的那兩個朋友消失得有些詭異,劉祥可是被血字鬼給抽魂附體,做成了黑金衛(wèi)的啊,按道理來說沒那么容易被人拿下,可是現(xiàn)在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更關(guān)鍵的一點兒是,他埋在我們這邊的尸身也同時消失不見了……”
“什么?”我驚呼了起來:“難道在派出所那具尸體真的是他的?”
“恐怕是的。”劉旭輕咳了兩聲,搖頭道:“能看破我們的迷幻陣并且無聲無息避開我們的黑魂蛇守護(hù),盜取劉祥的尸身,這個人肯定不簡單,就算是有那個什么許刈幫忙,你們也要盡量小心啊。”
在劉旭的一陣叮囑下,我們原路返回了,來的時候是六個人,走的時候也是六個人,只不過司機變成了張梓健……
回到市區(qū)的時候,管佳龍兩人抱在一起失聲痛哭了起來,他們以為自己肯定死定了呢。
不過兩人還沒有哭夠就被他們局長李龍偉一人踹了一腳,然后發(fā)了槍械叫去做事了。
“李局,什么事如此匆忙???”從車上下來,我們就看到派出所前一片忙碌,十幾輛警車相繼開了出去,車上的警察都是全副武裝的樣子。
“是學(xué)校出了事,就是你們學(xué)校,二十分鐘前有人報警說你們學(xué)校來了一個全身漆黑的怪人,他拿了把西瓜刀見人就砍,連匆忙趕過去的警察都被砍死了三個了,至少有四名學(xué)生死亡,十幾名重傷送到醫(yī)院去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的亂套了,你們先在這里等我,哎,真他媽事兒多啊……”李龍偉忍不住爆了句粗。
我卻是一把拉住了他:“李局,我跟你們一起去!”說這話的時候我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因為我知道那個全身漆黑的人是誰,是劉祥,是被血字鬼用黑金巫蠱抽魂澆筑而成的黑金衛(wèi)??!
他怎么無聲無息的消失了三天,又突然間出現(xiàn)在學(xué)校見人就殺呢?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是我的兄弟,我必須去救他!